第31章 chapter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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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楊阿姨一出房門,便看到溫汀拎着一大袋子東西從院外走進來,帶着笑容的臉上紅撲撲的,看起來精神特別好。

“溫汀啊,你這是去哪裏了?”

溫汀揚揚手中的袋子,“楊阿姨,我去買了早飯,你叫楊大夫起來一起吃。”

楊曉峰擦着臉從屋內走出來,看她一改往日柔弱的樣子,笑道,“看起來精神不錯。”

溫汀笑得眉眼彎彎,活力十足的舉舉手臂,“病已經好了,現在都能到山上去打老虎了。”

在楊曉峰的印象當中,溫汀是一個柔婉的女孩,說起話來很溫和,笑起來也很溫和,對誰都客客氣氣,從來沒見過她這麽充滿活力的一面,也沒見她這般開過玩笑,不由有些訝然。

溫汀将袋子放到院中的桌上,開始往外擺,灌湯包,油條,火燒,粥,豆漿,馄饨,雞蛋灌餅...琳琅滿目的擺了一桌子。

“你怎麽買了這麽多,我們幾個人怎麽可能吃得完。”楊曉峰看着一桌子的早飯,有些失笑,“這是病好了,打算大吃一頓,把之前的都補回來嗎?”

溫汀開玩笑,“是有這種打算呢。”

楊阿姨從廚房內拿出盤碗,将食物從袋子裏倒騰出來,一邊責怪,“你這孩子,這也買的太多了吧。”

溫汀吐了吐舌,她跑了大半個鎮子,把所有種類的早餐都買了一份,為了買這些早餐,她可是從早上五點起就開始到處排隊呢,當然,為了哄某些人,她甘之如饴。

溫以南揉着頭發打着哈欠從屋內出來,“姐,你什麽時候出去的,我怎麽不知道?”

溫汀招呼他,“你睡得那麽熟,沒叫你,來來,坐下吃飯吧。”

溫汀話音剛落,沈懷景整理着袖口從屋內走了出來,黑衣黑褲,顯得身材颀長挺拔,比桌子上的那些早餐來的秀色可餐。

楊阿姨和楊曉峰明顯愣了一下,溫以南忙解釋,“阿姨,不好意思,沈哥昨天晚上來的時候有些晚,我就沒跟您說。”

楊阿姨忙擺擺手,“沒關系,不是什麽大事兒,只是你們屋小,你告訴我一聲,也可以到我們這邊借住一下。”

溫以南摸摸鼻尖,他沈哥肯定不嫌擠,但是這話自然不能說出口,轉移話題,“楊阿姨,曉峰哥,坐下吃飯吧。”

幾人坐下,溫汀打量了一番沈懷景沒什麽表情的臉,心裏拐了幾個彎,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麽,幹脆也不去猜了,誕着一張臉上前,“你是先洗漱還是先吃飯?”

沈懷景淡淡瞥她一眼,不屑搭理她,徑直走到水龍頭處,挽起袖子打算洗臉,溫汀忙攔住他,“等等等...涼...”然後迅速拿起一旁的暖瓶倒了些熱水在盆裏,又接了些涼水,兌了兌,試了試水溫,“好了,洗吧。”

沈懷景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撩起盆裏的水開始洗臉,溫汀又跑到屋內拿了她的毛巾出來一副賢惠小媳婦的樣子站在一旁,等着大老爺洗完臉,将毛巾遞上去,“擦擦。”

沈懷景又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深邃,溫汀始終保持着一張笑臉,沈懷景仿佛看透了她在想什麽,冷哼一聲,“牙刷。”

溫汀一拍腦袋,“你看我這記性,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忘記給你買牙刷了。”

沈懷景掃了一眼臺子上擺着的漱口杯,依舊冷冰冰的語氣,“哪個是你的?”

溫汀有些納悶,還是伸手指了指她藍色叮當貓的漱口杯,沈懷景神色淡然的拿起她的漱口杯接了半杯涼水,對她伸了伸手,溫汀忙拿起暖瓶摻了些熱水,然後眼睜睜的看着沈懷景擠了些牙膏在她的牙刷上,伸進了他的嘴巴裏刷起了牙。

看着自己用過的牙刷在他嘴巴裏來回轉動着,一絲紅意從脖頸後蔓延至耳朵,熏紅了她整張小臉,這個場景比沈懷景親她還來得刺激。

饒是溫汀臉皮再厚,也呆不下去了,面紅耳赤的走到飯桌前坐了下來。

兩人之間的互動全都落在了其餘三人眼中,楊阿姨小聲道,“溫汀啊,這個沈先生是你對象?”昨天她就懷疑了,但是沒好意思問出口。

對象?溫汀怔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對象就是男朋友的意思,對象,她跟沈懷景是什麽關系?這還真不好說,以前可以說是契約關系,後來是上下級關系,再後來是沒有成行的和,當然,沈懷景很排斥和這段關系,那麽兩個人是什麽關系?

溫汀覺得有些頭疼。

楊阿姨見溫汀不說話,以為有什麽難言之隐,“溫汀啊,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所以你離家出走呀?”

溫汀想了想,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算是吧。”

楊阿姨心裏嘆了口氣,雖然她知道溫汀肯定是有什麽事兒所以才帶着弟弟到這個鎮子上租房子住,但她是真的很喜歡溫汀這個姑娘,她守寡多年,楊曉峰為了方便照顧她,辭去了大醫院的工作,回到鎮上開了個小診所。

她兒子高學歷,長得也挺好,自然眼高于頂,一般的姑娘他看不上,但是溫汀不一樣,言談舉止,舉手投足之間,一看就是有很高素養的,她也看出來曉峰對溫汀也有些好感,本想撮合一下兩人,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楊曉峰沉默的吃着飯沒說話。

沈懷景洗漱完走到溫汀身邊坐下,溫汀馬上狗腿端了一份粥過來,“粥還是豆漿?”

沈懷景淡然的繞過她的手拿起了桌上的另一份豆漿,溫汀吐了吐舌将粥放到了自己面前,随後又将灌湯包,油條什麽的往沈懷景面前推,“你喜歡吃哪個?這裏的油條很正宗的,在咱們那裏吃不到的,還有這個灌湯包,很多汁的,對了,這裏還有...”

沈懷景偏頭不帶任何感情的看她一眼,溫汀輕咳一聲,讪笑,“...你想吃什麽吃什麽,我不說話,不說話...”

楊阿姨看到沈懷景的态度,暗自搖了搖頭,替溫汀不值。

溫汀幽怨的吃着早餐,特別懷念沈懷景抽風的那段的時間,現在想想,那段時間簡直是天堂呀,可惜,被她自己作沒了。

正沉默的吃着飯,連軒進了來,大叫,“呦,吃早飯呢,有沒有我的飯?”

溫以南忙道,“連哥,來,一起吃。”

連軒擺擺手,“開玩笑的,我是那種餓着自己的人嗎,吃過了已經。”連軒走上前來,将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放到楊阿姨面前,“阿姨,謝謝您這段時間照顧我們以南...和溫汀...”說到溫汀,連軒就有些咬牙切齒,“這是一點兒小小心意,還請您收下。”

楊阿姨與他推辭了一番,拗不過只好收下了。

連軒在沈懷景耳邊說了些什麽,沈懷景站起身,一言不發的往外走,溫汀忙站起來,帶着急切,“你去哪兒?”

沈懷景沒搭理她,溫汀呼吸有些急促,有些局促的站在那裏,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走了幾步,沈懷景突然回頭,看向溫汀,面無表情,“我錢包呢?”

溫汀愣了一下,繼而尴尬的撓撓頭,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皮夾,幹笑兩聲,“我的錢都在以南那裏,早上去買早飯,他還在睡,我就從你口袋裏拿了錢包...”

沈懷景懶得看她,轉身走了。

溫汀忙舉着錢包喚道,“錢包你不要了?”沈懷景已經轉出了影壁,溫汀撅了撅嘴,收回手,“你倒是把卡的密碼留下呀...”

連軒對她豎了拇指,“溫汀啊,我的建議是你使勁‘作’一次,看看九哥底線到底在那裏,這樣你以後‘作’起來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溫汀翻了個白眼,“你知道‘作’後面那個字是什麽字嗎?”

“什麽?

“作死,作死,‘作’跟‘死’是相連的...我又不傻...”

連軒嗤笑一聲,她竟然知道‘作’字後面是‘死’字,也是不容易啊。

連軒往外走,溫汀忙上前攔住他,“那什麽,小茵和小北還好嗎?”她這些天其實很擔心姜淮茵和姜淮北,但是昨天見了沈懷景太過驚訝,加上他又不跟她說話,所以沒機會問。

連軒皮笑肉不笑,“還知道關心小茵和小北?你不如跑遠一點兒,看看小茵和小北好不好。”

一句話堵死溫汀,連軒背對着她擺擺手,“die呀...”

溫汀郁悶,看了看那一桌子早餐,沈懷景就喝了一口豆漿,其餘的一口沒吃,枉費她大早上東奔西跑的一番心意。

溫汀正兀自憂傷着,連軒又回了來,拿起一個透明袋子裝了些灌湯包和油條,又将沈懷景沒喝完的豆漿一起拿着出了去。

溫汀的小臉瞬間多雲轉晴,跟在連軒身後吧嗒吧嗒的跑了出去,沈懷景正站在車邊打電話,溫汀對他擺擺手,一臉笑意,“歡迎晚上再來呦。”

沈懷景看過去,她站在上了大紅油漆的銅門前,穿着一件淺藍色的薄羽絨服,齊頸短發因為吃飯不方便,用一個土黃色帶着紅花的塑料夾子夾着頭發,小臉紅撲撲的,配上她‘猥瑣’的笑容和動作,像極了那種在路邊拉客的五十塊一晚上的女人。

沈懷景臉色瞬間漆黑,狠狠瞪她一眼,上了車,車門被關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發洩着他的不滿。

溫汀仿佛沒看到他不悅的臉色,拿着他的錢包美滋滋的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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