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程小樹被時讓這麽狠狠一壓, 撞的後背生疼,不由也生起氣來, 自己好端端的和他說話, 他生哪門子氣啊,于是也一用力氣将時讓反壓在牆上。
“你這霸道總裁專用動作跟誰學的啊, 撞得我疼死了,你以為就你會啊, 讓我也壓你試試。”程小樹一邊氣呼呼的說着, 一邊使勁的壓着時讓,無奈她個子小, 無法像時讓剛才那樣按到肩, 只能一雙手撐在他的胸口, 如此一來, 她身體也緊緊的挨着他。
然後,她就感受到了他有力的心跳,咚咚咚, 有力又急切,而且,他的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很是不妙。
她下意識松了手:“我就是……就是示範給你看看, 沒……沒別的意思,你可別多想。”
時讓見她又不願接觸他的身體,眼睛落寞下垂, 随後語氣也堅硬起來:“去做檢查吧,今天晚上九點,新的一輪配育開始。”
“這麽快啊。”程小樹數着指頭算了算,不由感嘆時間過的真快啊,竟然已經快一個月了,啊,頭疼,接下來的十天,究竟要怎麽過啊。
她惆悵的模樣全都被時讓看在眼裏,然而他什麽話都沒有說,徑直向配育檢查部走去。
程小樹哀嘆一聲,只好也硬着頭皮跟上去。
女性移植者檢查室。
“程小樹,你的檢查結果出來了,狀态非常良好,極其适合配育,祝你一擊即中。”女醫生笑呵呵的将報告單遞了過來。
程小樹接過來一看,只見各項指标後面都是“優”字,有些躊躇的問道:“醫生,确定這是我的報告嗎?”
女醫生一聽面色沉了下來:“怎麽,你懷疑我的專業水平?”
“不不不。”程小樹連連否認:“我的意思是,我幾天前才接受過細胞補充手術,應該沒這麽快恢複狀态吧。”
女醫生這才放松表情:“放心吧,給你輸送細胞的那個嗜狐正值青春,細胞活性好的不得了,所以你這次體檢結果才排在咱們區所有女性移植者的第一名,別擔心,放開膽去做。”
程小樹尴尬的笑了笑:“呵呵,醫生,您說話可真幽默,不過,我想問一下,被抓回來的那兩只嗜狐怎麽樣了?”
女醫生一邊整理着另一份報告一邊回道:“還能怎麽樣,做研究呗,你們這次可真行,竟然還抓到一只小的,你知不知道,因為嗜者對孩子的保護,我們已經好幾十年沒有抓到過這麽小的嗜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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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也要被拿來研究嗎?”程小樹有些擔心。
女醫生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現在是移植部在負責她們。”
“哦。”程小樹見問不出什麽,只好拿了報告出來,看着手裏的報告,她心裏像堵了一塊大石頭,除了這為期十天的配育任務,更多的是對那對嗜狐母女的惆悵,她并不是說同情這兩個吃人的嗜者,她只是覺得,比起被用來研究,還不如給她們一個痛快得了。
做完檢查,她沒有直接回工作區,而是上了大樓的天臺,趴在樓頂欄杆上,風吹的她發絲亂舞,可惜吹不走心頭的烏雲。
看着腳底下如小的如蝼蟻一般的人類,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搓着手裏的報告,突然嘭的一聲,報告竟然燃燒起來,吓得她趕緊松手,結果,呼的一下,報告就被風刮走,很快就只見燒成灰燼的粉末随風遠去。
她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那裏幹幹淨淨,絲毫沒有燒焦過的痕跡,然後她又搓了搓手,并沒有想象中的火苗冒出來。
其實在營地被火燒的那天,她就已經意識到那火和自己有關,于是很認真的想要找出運用的方法,然而沒有人指點的情況下,她只能自己摸索,什麽降龍十八掌、蜘蛛俠式手勢、水冰月式變身,統統都沒有效果,她後來還一度以為那場大火真的如玉成所說,是儀器走火造成的呢。
然而她這剛剛無意識的措手,倒讓火苗出來了,只可惜,還沒深刻體會到那出火的奧妙,火苗就匆匆熄滅了。
她又嘗試了好幾次,依舊沒有什麽反應,似乎那小火苗只是出來透透氣,并不想理會她這個弱小的主人。
晚上八點半。
回到宿舍的只有程小樹和時讓,玉成和陵景按“慣例”又去PCD值班去了。
時讓回來後直接走進浴室,很快,呼啦啦的水聲就傳出來,而房間裏的程小樹是坐立難安,怎麽辦,這次要找什麽借口比較好,頭疼?肚子疼?啊,都不行啊,檢查報告顯示一切都好好的呢,而且移植者的确都不怎麽生病的啊。
要不,逃?不行,逃出PCD還有個未北等着,逃不出去,估計會被極刑吧。
眼看着浴室的水聲越來越小,她急的直抓耳朵,最後靈光一現,要不,就還是用上次那招吧,希望時讓還是那樣的單純好騙。
時讓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剛走出浴室,就看見程小樹嬌羞的坐在沙發上,見到他出來,竟然還紅了臉。
程小樹鼓起勇氣想和他打招呼,結果人家美男子看也不看她一眼,華麗麗的從她身邊走過,還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程小樹愣了一下,他怎麽莫名其妙的臭着一張臉啊,是大姨夫來了嗎?不過不管怎麽樣,這真是天助我也啊。
想到這裏,她歡天喜地的拿了睡衣去卧室,準備洗完澡後好好的睡一覺。而默默站在門後的時讓聽着客廳裏歡快的腳步聲,狠狠的扯下身上的毛巾。
程小樹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走出浴室,看了看時間,今天回來的早,還可以美美的敷一張面膜,然而剛一進到房間,她就吓得裹緊睡衣:“你……你來我房間幹嘛?”
時讓從床上坐起:“你要是不喜歡在你房間,去我房間也可以。”
原以為躲過一劫的程小樹知道剛才完全是自己想錯了,不過她之前已經做過了心理建設,所以現在倒也沒那麽緊張了。
“就……就我這吧,你等我先把頭發吹幹。”她拿起吹風機呼呼的吹起來,很快,滿室都是沐浴露和洗發水的清香。
時讓斜靠在床頭,看着她曼妙的背影,聞着柔柔的香味,耳朵裏全是徐勝的聲音,同時,蘇簡的話也直擊他的心髒,但是看程小樹此時此刻平靜的模樣,她好像也不像蘇簡說的那樣排斥配育啊。
約莫幹個小時候,程小樹終于停止吹頭發,她本來還想磨蹭一下的,但是再吹下去,頭發就要着火了。
将吹風機放好後,她深呼吸一口氣,笑容滿面的走向時讓:“讓你久等了,我們現在開始吧,你先躺好。”
時讓抿了下嘴唇:“為什麽是我躺好,不應該是你嗎?”
程小樹不給他任何疑問的機會,一把将他推倒:“讓你躺好就躺好,別那麽多廢話,後面的交給我就好。”
時讓雖然心有疑慮,但是這種被強行推倒的感覺竟然還挺有意思的是怎麽回事?
如上一次一樣,只要厚着臉皮豁出去了,人也會立刻放開,程小樹往時讓身邊一跪,然後伸手将他身上的衣物一點點解開,而且速度還不慢,頗有點猴急的意思。
時讓見她這麽主動,漸漸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但沒到最後一步,他也不放棄之前的想法。
“怎麽樣,我的力道夠不夠啊,要不要加重一點?”程小樹一邊盡職盡責的上下滑動一邊詢問道,就好像她在問做饅頭的師傅,自己這個力度可不可以把面揉的發起來。
顯然,時讓是一塊好面團,他不但發了起來,而且還發的形态很好。
“還可以。”時讓呼吸不穩的看着低頭忙碌的程小樹,因為她将頭發束起,修長的脖頸便全都露出來,顯得優美又好看,不知怎的,他又生出了一種撕咬的沖動,但也就那麽一瞬間就消失了,他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麽又會産生這樣恐怖的想法。
而程小樹心裏也在擔心發生狀況,因為下午她搓揉體檢報告的時候手裏生出了火焰,現在她也在做着相似的動作,她擔心那秘密的小火苗又突然跑出來,将時讓的香腸變烤腸。
或者,索性就變烤腸算了,一了百了。
躺在床上享受的時讓見她臉色變了又變,以為她是在想着怎麽用力道,絕對沒想到她是在打自己小兄弟的主意。
只是,身上只有那一處享受他有些不滿足,于是索性坐起來捏着她的下巴親吻,她又軟有甜的,讓他很快就忘記了白日裏的不快。
但程小樹卻慌了,這個時候接吻最容易出事啊,而且,自己也不是塊木頭,她是個身體心理都正常的女孩子,也是有基本的生理反應的啊,尤其是時讓還英俊有力,且她現在也不害怕他了,要不是因為有系統的那條禁令壓着,還不知道是誰壓着誰呢。
“不……不行,你這樣我不好發揮了,會弄疼你的。”她躲閃着說道。
時讓身體一個翻轉将她壓在身下:“那就我來發揮。”
PCD,禁閉室。
安安抱着雙腿坐在堅硬的鐵床上,眼睛呆呆的看着狹小的窗戶裏透過來的一束月光,一動不動的,就像一尊雕塑一般。
突然,走廊裏傳來有節奏的腳步聲,噠噠噠,噠噠噠,一步一步的踩進她的心裏。
這熟悉的腳步聲,終于讓安安有了反應,她害怕的看着門口,希望那人不要在自己房門口停住,她更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對,一定是自己聽錯了,那個人,應該在千裏之外的第一衛所才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
十秒鐘後。
噠的一聲,腳步聲終于停止,電子門也應聲打開,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來人一身PCD的制服,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長風衣,手上帶着一副黑色的皮手套,他先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随後才走進房間打開燈。
安安下意識的伸手擋了擋刺眼的燈光,然後才看清來人,冷眉冷目,竟然真的是他。
見到自己這一生最害怕的人,她不斷的抖着身體向床的另一邊躲去。
韓致慢條斯理的脫下皮手套,露出一雙幹淨修長的手,然後又脫掉制服風衣,扯掉領帶,解開襯衫,冷氣逼人的站在安安面前。
強大的可以瞬殺嗜者的安安,可以将好幾個配育者打成重傷的安安,此刻卻像個可憐無助的小兔子,瑟瑟發抖的窩在牆角,她有無數哀求的話語,可在第一衛所養成的對這人的恐懼,竟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如雕刻一般的身軀壓下來。
然後,她似乎聽到了一句微不可聞的話:“忘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