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游戲開始

時間。

游戲正式開始的第一天晚上。

地點。

宋家衛生間。

紀流雲暴躁的在宋澤跟前走來走去。

“你這麽壞一個孩子嗎?你竟然叫容癸陪你玩這種游戲?你不知道他是高中生嗎?你不知道他還未成年嗎?你不知道那個組織的人正盯着他不放嗎?”

宋澤臉色比紀流雲好不到哪裏去。

他正在大便。

若非情勢所迫,他大約會站起來給紀流雲一拳。

不,好多拳。

打到他不敢再在他上廁所時候出現為止。

然而他也确實能理解紀流雲的焦慮。

因為他叫容癸幹的,确實不是什麽人事。

——他要容癸當誘餌,引出與他有殺身之仇的混蛋。

這理由他也告訴了紀流雲,對方卻怎麽也無法接受。

雖然不知道那家夥現在是以什麽身份,在什麽樣的地方藏着。

然而宋澤斷定,他一定躲在暗處,蓄勢待發。

所以他求助于容癸,在昨天晚上放學後。

也便是一天以前。

在同趙徹分開後,宋澤并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去車棚取車回家,而是再一次帶着容癸來到了位于操場的器材室。

在那器材室內,宋澤對貼近他的容癸說:“我們玩個更有意思的游戲吧。”

容癸後退一步,站定。

“可以是可以,但有獎勵嗎?”

語氣稍有些輕浮,不再是教室裏的文靜大學霸。

望着這樣的容癸,宋澤不知多少次懷疑,面前這具少年的身體裏,到底藏了多少個性格迥異的靈魂。

但現在他最關心的不是這個。

“獎勵嘛……如果你按我說的做的話……”

宋澤說着,轉頭捏住容癸的下巴,“給你一周一次,時限三十秒以內,吻我的權利如何?”

“一周五次,時限兩分鐘。”容癸讨價還價。

宋澤撇嘴:“我都還沒說要你做什麽,你怎麽開始讨價還價了?而且你要價太高了吧?”

“因為你要我做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宋澤嘗試堅守自己的底線:“我可不喜歡斤斤計較的人。”

容癸卻堅持自己的說法:“可你說過要和我試一試,總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嘗試吧?”

“那你的要求也還是太高了。”宋澤不滿道。

“那還是一周五次,每次一分鐘?”

“三次?”

“不幹。”

“四次?”

“少說五次。”

“……”

“……”

宋澤思索良久,總算點頭:“那就按你說的辦。”

容癸笑了開來,“那你得先給我預付定金,先讓我親個兩分鐘再說。事先說明,兩分鐘只是起步價。具體時間視你要求的難度而定,有可能會增加。”

宋澤:“……你還真會得寸進尺……”

“我很得寸進尺嗎?”容癸貼近宋澤,“分明是你無理取鬧。仗着我喜歡你肆意支配我。”

“……我都還沒說我要你幹什麽。”

“那又怎樣,反正肯定是些折騰人的事情。”

宋澤理虧,舉雙手投降:“好吧,好吧,随你,随你~”

容癸拉開與宋澤的距離,語氣恢複成平常的冷淡樣子:“你的要求是?”

宋澤卻從他眼神裏看出了些微的……

些微的,隐藏在眸子深處的悲傷。

“我要你去……”宋澤深呼吸。

他的聲音艱澀,卻還是将他的要求說了完,“我要你去同性酒吧買醉,你要裝作失戀的樣子直到我說暫停為止。在這期間,我不會理會你,更不會和你說一句話。懂嗎?”

“然後呢?”容癸語氣平靜的問。

“我會在你身上安裝竊聽器,也會派專人保護你,你喝的酒我也會事先做好手腳,絕不會叫你出事,更不會叫你有一絲一毫的生命危險。”

容癸靜靜的望着宋澤,待他說完後,輕輕點了點頭:“這樣啊。”

他稍頓,“可以是可以,但是這個游戲難度有些大,所以,定金從兩分鐘變為五分鐘如何?”

宋澤不能理解。

他以為容癸聽了他的話之後會傷心,會難過,會質問,會生氣,或者至少……至少會問他為什麽。

然而他沒有,沒有預想之中的一點反應。

“你不問為什麽嗎?”宋澤問。

容癸搖頭,“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我做什麽。”

宋澤默然片刻,道:“五分鐘是吧,好啊。”

幾乎是最後一個音節發出的瞬間,宋澤便被一股大力重重壓在題材是的鐵鏽大門上,随即便被含住了唇。

那是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同人接吻。

未曾遇到紀流雲之前,宋澤無數次想象着與命中注定的她接吻的場景。

也許是在高中時候,偷偷摸摸,躲在旁人不知道的角落裏偷偷接吻。

這個吻将成為他日後最珍貴最美好的回憶之一,會在成年後的某一天忽然想起,并付之一笑。

如今,以上的條件都滿足了,除了那個‘她’變成了‘他’。

宋澤嘆了口氣。

本以為那會是個粗魯且含有發洩意味的吻,沒成想,那吻溫柔地有些悲傷。

以至于宋澤都想收回那些話了。

然而他到底是和容癸分了開。

而今晚,就是游戲開始的第一天。

心中有愧,宋澤請了一天的病假,根本不敢去學校見容癸。

時間在這種時候總是十分難熬,宋澤不知他是怎麽從早上等到晚上的。

只知道,游戲總算要開始了。

依照約定,宋澤在容癸身上安裝了竊聽器,去的同**志酒吧也是三叔的認識的人開的。

他事先囑咐過吧臺的調酒師,不可能真的給容癸喝酒。

紀流雲也在忿忿不平的罵過他之後跑去盯着了,之前下的保險有多了一層。

如果……

宋澤坐在床邊,望着窗外的月色。

如果那個人仍然留在這個世界,他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他會接近容癸,他會誘惑容癸,他會想方設法的叫容癸移情別戀。

而留在容癸身邊的紀流雲能夠看出來,那些蒼蠅一樣接近容癸的人當中,有哪些是殺死過他的人。

一旦找出來那個家夥……

宋澤臉色陰沉起來,他一定要叫他後悔殺死過他。

而以上只是宋澤的目的之一。

最緊要的目的是,他仍舊無法信任紀流雲。

但如果他所言非虛,那家夥一定會出現。

到時便可以根據他的供詞來驗證紀流雲話裏的真假。

如果對方沒有出現……

那紀流雲也不過是他幻想出來的家夥。

對于幻覺,沒必要關心。

需要關心的反而是,這個幻覺為什麽會要求他關注容癸,而不是其他的什麽人。

為了這個游戲,宋澤推掉了為期一個月的游戲直播,預備專心監聽容癸那邊的對話。

預定的游戲時間從晚上八點開始,也就是一分鐘以後。

如今,魚餌已經投下,就看魚兒肯不肯上鈎了。

然而,一分鐘過去以後,竊聽器裏卻并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宋澤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記得容癸說過,在游戲正式開始之前,他會拆除竊聽器的電源。

然而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為什麽還是沒有容癸的聲音出現?

他耐着性子等待了三分鐘,終于坐不住了。

就在這時候,竊聽器終于傳來了動靜。

容癸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請給我酒,真正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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