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收網

吳碧蓮終于如願以償地進了宮,可是臉上奇癢無比,短短幾天,整個臉腫得像個饅頭似的。

周武王來到吳碧蓮的寝宮,看到她這樣,連忙借故有事離開。

褒姬見周武王一連幾天都沒去吳碧蓮那兒,自然知道他是厭倦了。先前的苦惱瞬間煙消雲散,便勸慰道:“大王,這吳碧蓮,你不喜歡,就送回去好了。省得別人說你搶大臣的妻子,傳出去不好聽啊。”

“愛妃說的極是。”

這幾日,李隋稱病,沒有上朝。

李府上下緘默不語。

李老夫人更是将李隋罵了個底朝天,說什麽李家祖宗的臉都被他丢盡了,簡直娶了個娼婦!

蘇軟端着茶杯,看着李老夫人破口大罵的樣子,簡直覺得可笑。這吳碧蓮是她應塞給李隋的,也是她将吳碧蓮接來養在身邊的。

怎麽現在反倒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真不知她是真糊塗還是裝傻。

李隋拉攏着腦袋,一言不語。

宮裏的太監,拿着聖旨,帶着吳碧蓮來到李府,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照曰,碧蓮思家心切,鄭特許吳碧蓮歸家,侍奉老母,以盡孝道。欽此。”

李家衆人跪下接旨。

被公公包好了紅包,終于将宮裏的一行人送走。

待李府上下查看吳碧蓮,才發現她整個臉都腫成了饅頭,還在喃喃自語:“我要生機丸,我要生機丸。”

“來人,将碧蓮帶入院子,好生看管。”李隋吩咐道。

夜深人靜,蘇軟帶着小翠來到吳碧蓮的院子。

“夫人,請留步,主君吩咐過了,誰也不能進去。”

“放心,我和主君說了。”蘇軟冷冷道。

“這?”

“出了事我兜着。”蘇軟帶着小翠和幾個老嬷嬷走進屋內。

吳碧蓮臉色發黑,借着微弱的燭光看清來人正是蘇軟,她強撐起身子,怒吼道:“蘇軟,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我告訴你,我們沒完,只要我沒死,我就還可以變美,就可以再次擊敗你。”

“你們先下去。”蘇軟轉身吩咐道。

小翠領着老嬷嬷退到了門外。

“你要幹嘛?你把下人們都支開,到底要幹嘛?”吳碧蓮撐着床,往後挪了挪。

“你以為,我會那麽好心,讓你進宮?你以為,我會忘了你對我做的一切?你害我短腿,割了小翠的舌頭,通風報信讓李隋抓了我娘親,我會那麽容易放了你?”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吳碧蓮摸着脫皮的臉,嘶吼道。

“我可什麽都沒做,”蘇軟笑了笑,“只不過讓你的貼身侍女,将西域的毒藥姬血花摻和在你的胭脂中,你日日夜夜塗在臉上,雖然豔麗,可是毒藥早已侵入血隋,你會一天天脫發、脫皮,毀容致死。”

“你,你這個毒婦!!!”吳碧蓮爬下床,要去抓蘇軟。

蘇軟一腳将她踹開:“真是冥頑不靈!死或許對你是解脫,我要你好好地活着,看着自己一天天變醜,慢慢死去。”

“毒婦!!!”吳碧蓮底下血淚,“我真是後悔,後悔當日在柴房時沒有殺死你,你就是個禍害,禍害啊!”

吳碧蓮大喊一聲,暈厥在地上。

翌日,李老夫人傳話讓蘇軟速速過去。

李隋坐在大廳中央,面色難看得有些可怖。

李老夫人拉着旁邊的女子,朝李隋笑道:“吾兒啊,這是我表妹的外甥女李夢涵,剛來,不太熟悉,你帶她去花園走走。”

李隋今日面色陰沉地可怕,帶着那李夢涵走了出去。

“刁婦!還不速速跪下!”李老夫人杵着拐杖怒吼。

蘇軟筆直地站着,目視前方,不卑不亢:“不知兒媳何罪之有?”

“還不認罪?昨夜,你去吳碧蓮的住處動用私刑,将她逼死。除了你,沒有任何人去過。難道要将你送入刑部,嚴加拷打,你才會認罪?”

蘇軟笑了笑,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可奴家怎麽覺得這一切都是李老夫人籌劃的,現在吳碧蓮對你沒有用處了,你便昨夜派人悄悄将她除去。嫁禍奴家,只是為了讓你那不入流的表親戚成為當家主母,續寫你娘家的榮華,不是嗎?”

李老夫人被今日蘇軟這目無尊卑的樣子氣得全身發抖,她指着蘇軟罵道:“一派胡言,全是一派胡言!!李隋是我親生的兒子,我有必要為了捧我的娘家人,随意塞個人給他嗎?”

“可問題李隋并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李老夫人氣得将拐杖摔在地上。

“李隋身上那塊胎記怎麽來的?”

“那是生下來就有的胎記。你在這裏胡攪蠻纏些什麽?”

蘇軟搖了搖頭,坐下嘆了口氣:“李老夫人,你殺害了李隋的親娘,還好她丫鬟炸死,自己從墳墓裏用用刨開了一條生路。李隋身上的胎記是他娘用炭火烤過的玉佩燙出來的。”

“你怎麽會知道的?”李老夫人恢複了鎮定,冷冷道。

“啪!”李隋踹開門 ,一把将李夢涵推在地上。盯着李老夫人一言不語。

李夢涵拉着李老夫人的裙擺:“表姨媽,他都聽到了,全聽到了。”

“住嘴!”李老夫人扇了她一巴掌,怒喝。

“這院子所有人的人都瘋了,任何人從現在起都不可以離開半步!”李隋吩咐道。

蘇軟走到李隋面前,牽着他的手:“我們去祭拜下你娘親吧,這樣她泉下有知,也能心安了。”

李隋抱着自己的頭,怒喊:“我竟然叫了我的殺母仇人二十多年的阿娘,敬重了她二十多年。”

蘇軟看着眼前痛苦的男子,心裏別提多痛快了。

蘇軟心裏嘆道:“上天何其公平,你玩弄了我的真情,卻不想自己被別人玩弄了一輩子,孝敬了殺母仇人二十多年的日子不好受吧?真是自作自受!”

周武王荒淫無道,殘害忠良,還搞出特務機構,暗殺忠臣,恰逢大雪連連,民不聊生,真是侯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各地接連發生□□,清海王劉興帶着百萬大軍從西部邊陲起義,一路北上,所到之地,民心所向,畢竟清海王駐守邊陲十餘載,将一個幹癟貧窮的西部,發展成為一個富饒的邊陲,人人安居樂業,在兵荒馬亂的大周,已經成了傳奇。

大周的将領欽佩清海王,甚至打開城門投降。大周的居民聽聞清海王要來了,帶着瓜果相迎。

而周武王依舊醉生夢死,夜夜笙歌。

美人鄉,英雄冢。

如今的周武王早已失去了當年的壯志豪情,一心沉迷在褒姬的溫柔鄉裏,沉醉不知歸路。

清海王劉興終于攻破京城,禁軍們四下逃散。

繁華熱鬧的皇宮,一下子冷清起來,只聽到烏鴉的鳴叫。

“你來了?”褒姬穿着皇帝的衣服,坐在九五之尊的龍椅上,笑着看向清海王劉興。

“毒婦!你迷惑周武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就算了,為何殘害百姓?”劉興扒起刀指向褒姬。

“我毒?當初是誰,看着我被周武王強搶入宮,不敢說一個字?你一路北上,若不是我迷惑周武王,不理政事,你以為你可以那麽容易就攻入大周的京都?”

“可是我阿妹長歌公主呢?若不是你谏言,她會被周武王逼迫嫁入突厥?”想到自己的阿妹,劉興眼睛鮮紅,握着刀的手,有些顫抖。

褒姬縱身一躍,撲向劉興手中的長劍,整個身體被長劍刺穿。

劉興抱住褒姬跌落的身體:“你這是何苦?”

褒姬笑了笑,眼中含淚:“自從我進宮的那一刻,就想沒想着活着出去。迷惑周武王,颠覆大周王朝,也是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褒姬說到一半,口中不停吐着鮮血:“阿興,我雖然恨過你,但從未怪過你。我就要走了,周武王已被我毒死,然後五馬分屍,傳國玉玺在龍椅下面。如果有機會見到長歌,待我替她道歉。”

“不要!”劉興抱着褒姬冰冷的屍體哭了起來。

屋裏燃着炭火,李隋蓋着三層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全身軟弱無力。

蘇軟如三月的桃花般嬌豔可人,她攪拌着碗中的湯藥,用勺子遞到李隋的唇邊:“喝了吧,夫君,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李隋捶着胸口,劇烈地咳嗽:“我是不是好不了了?我這一病,都病了十多天了,還總不見好。”

蘇軟笑了笑,放下湯碗,推開窗戶,白鳥鳴叫,春來了。

“別打開窗戶,窗頭風,冷!”李隋怒斥道。

蘇軟并未聽從李隋的吩咐,反而将丫鬟把所有窗戶打開,然後支開了所有人。

李隋咬着牙,狠狠地瞪着蘇軟。

“怎麽了?”蘇軟微笑着,依靠在椅子上,撐着腦袋,肆意地看着李隋。

“你是不是在湯藥裏放了什麽?”

蘇軟低頭淺笑:“看來你還沒那麽傻。将我阿娘抓獲,流放邊疆,将我的腿踹瘸了,縱容吳碧蓮給我灌下紅花水,你做了那麽多惡事,将你千刀萬剮都夠了!”

“來人!來人!”李隋抓着被子叫喊道。

蘇軟端起茶杯,悠閑地喝了口茶:“何必白費力氣?李府的下人們早就被我換下了。”

“哦,對了,喂你喝下了七日斷腸草,今日正好是第七日,好好享受下肝腸寸斷的滋味吧,”蘇軟走到房門口,轉身回頭一笑,“正好和你最愛的碧蓮表妹在底下團聚。”

長歌公主懷抱着一個嬰兒,跟随着李潛,坐着馬車,逃回大周。

“大周,我回來了!”長歌緊緊拽着嬰兒,全然不顧嬰兒的哭啼聲,眼中,只剩下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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