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2)
根基上便缺少了“愛”這一類的情感。
挑選一起誕育子嗣的對象,則以血統高貴、妖力深厚者為佳。因此,統領一方的雪旁姬無疑很适合作為妻子。至于喜愛與否,是否能合得來,根本不會有人在乎。
殺生丸頓一會兒,又說:“我不會将天生牙交給你。……在我取得更合心意的刀、徹底不需要這份力量之前。”
“哦?”被殺生丸意有所指的話提點,蓮沼問道:“不需要天生牙力量之日,便可以将它交給我嗎?……那是什麽樣的時候呢?”
“你無需知道。”殺生丸面色一凜。
“我……不,妾身前些日子聽到一個有趣的傳聞。”她玩着手裏的佛珠:“你那父親與人類女子所誕育的半妖後代,持有一把與天生牙不相上下……甚至風采更佳的寶刀,名為‘鐵碎牙’。你很想要它嗎?”
“你似乎知道得很清楚。”
“是嘛。”
通過一番刺探,她多少清楚了殺生丸言下之意。
殺生丸稱他手中的天生牙是“不如留在鞘中的廢刀”,那他恐怕更想要父親的另一把遺刀鐵碎牙。他是血統純正的長子,父親鬥牙王卻将鐵碎牙遺贈給他向來蔑視的半妖弟弟,心高氣傲的殺生丸也許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吧。
不得不說,鬥牙王真是個有情人。
那位他所深愛的人類女子已經逝去多年,鬥牙王還是為半妖次子留下了如此寶貴的東西。
蓮沼忽然想到,面前這位俊美清冷的殺生丸可是鬥牙王的長子,于是她狀似憂慮地開口道:“你不會遺傳了你父親那多情溫柔的性格,在某一天跑來對妾身說什麽‘我愛上了一個人類女子’這樣的話吧……”
“絕無可能。”殺生丸淡淡說:“我與人類無話可談。”
“那你帶在身邊的那個人類小姑娘是怎麽回事?”蓮沼故作訝然:“真是心口不一的人。”
“……”
殺生丸冷然的面孔毫無變化。許久之後,他說:“我會把她送回人類的村莊。”
“啊,不用。”蓮沼連忙擺手。她以袖掩唇,眼神飄渺,語氣也跟着一起飄渺起來:“那樣的話,就仿佛妾身是個容不得人的善妒者一般。不過是個柔弱可憐的小姑娘罷了,你帶一百個、一千個在身邊也無妨。反正我也無所謂。”
這冷冷淡淡、毫不關心的語氣,卻偏偏能使人産生“生氣”一類的情緒。
殺生丸忽然覺得,面前的女人似乎從他母親胧月那兒學到了不少本事。
至少,這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已經習得了胧月的精髓。
殺生丸以訓責的口吻說道:“既然決定要成為我的妻室,就少做那些愚蠢的事情。……假扮人類混在孩童堆中,未免有失體統。”
“知道了,知道了。”她敷衍地說:“你不是走沉默寡言路線的嗎?怎麽今天話這麽多。”
殺生丸被赤果果地嫌棄了一番,面色登時又變得複雜起來。
明明很想直接教訓這個女人,又偏偏得維持貴公子的風度,真是……折磨妖。
“怎麽?想用你的爪子把我撕裂嗎?”蓮沼看他冷然的面容,小聲提醒道:“胧月夫人還在這裏呢。要想撕裂我,也要等到離開雲端城吧。”
說着,她伸出雙手,不懷好意地攬住了殺生丸的腰,把頭枕靠在了他的胸口,口中随意說:“不能撕裂我,還得站着任我動手動腳、上下其手,是不是很生氣啊?殺生丸大人。”
殺生丸面色更冷。
很快,這位貴公子便僵硬地擡起右臂,反常地摟住了懷中的女子。
這一下,正在心底小惡魔暗笑的蓮沼明音木了。
她原本篤定殺生丸定然會走高冷路線,不喜歡談情說愛,這才刻意對殺生丸上下其手,一解心底憤恨。誰能想到,這家夥竟然這麽反常——既沒有生氣,也沒有直接拔刀,反而還反摟了回來。
氣氛有點尴尬。
現在,換做蓮沼僵硬不已、進退維谷。
察覺到懷中女子身體的凝滞,殺生丸淡淡地說:“怎麽?我還以為你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明白了身為妻室的責任。”
蓮沼差點捏爆手裏的佛珠。
可以,殺生丸似乎已經猜透了她心裏所想,學會了反撩。
氣氛尴尬的擁抱持續了很久。兩人都不言語,身體也一動不動。殺生丸望着遠方,仿佛正在思考妖生哲學;蓮沼滿面性冷淡,好像她是一個已經圓寂升天、看破紅塵的大和尚。
最後,蓮沼違和感十足地後退數步,離開了他的懷抱:“打、打擾了,我先行告辭……”
看着她故作淡定從容的背影,殺生丸的右手重新撫上了腰間的天生牙。
“如此喜愛這把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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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大王!您要去哪兒啊!”
“什麽大王,要叫女王大人!”
兩只火車小妖怪在轎輿旁蹦蹦噠噠地嚷着。
蓮沼葛優癱進了轎輿之中,說:“去找一個叫做‘犬夜叉’的半妖。”
紛馳的流火迸射散落于雲端,浩渺的炎陽直直落于頭頂。她将刀和鏡都放置于膝上,當她将照萬華的鏡面翻轉之時,鏡中不期然地出現了一張久違的面孔。
“果然,最後還是會如我所料的那樣,以犬夜叉為目标麽?”
鏡中的男子披着微卷的黑發,美麗陰柔的面容上帶着難以琢磨的笑意。他似乎剛剛沐浴完畢不久,身披一件薄鼠色立湧紋浴衣。
“又是你啊,人見城的城主。”她頗為嫌棄地說道:“從鏡中窺伺女子出行,還真是令人不齒。”
“雪旁殿下可并非一般女子,不是如此便見不到你呢。”奈落面頰上的笑意更深。
她問:“這次又想說些什麽?”
鏡中的奈落不緊不慢地擦拭了一下略帶水氣的長發,說:“你要為你那未婚夫婿奪得鐵碎牙,不是麽?既然如此,不如和我聯手吧。我和犬夜叉交手已久,對他的弱點最為了解。”
蓮沼說:“犬夜叉只是半妖,沒必要如此大費周折。”
奈落回答:“雖說是只半妖,但他可不好對付。不然,殺生丸怎麽至今還未拿到鐵碎牙?”
聽到這番話,蓮沼也不由開始深思——殺生丸妖力深厚,要打倒一個半妖易如反掌。為什麽他至今都沒能拿到鐵碎牙?
總不至于是兄弟情懷發作,打着打着便兄友弟恭起來,互相謙讓了罷?孔融讓梨倒是美聞,殺生丸讓鐵碎牙什麽的,可就滲人了。
奈落唇角一揚,慢慢說道:“我為你指一條明路。那半妖的身邊有一個巫女,名為戈薇,乃是五十年前大巫女桔梗的轉生者。犬夜叉對這個巫女很是看重,能夠把她擄來,鐵碎牙也就唾手可得了。”
停一會兒,奈落又說:“不過,那巫女的破魔之矢對于妖怪來說,可不是一件好東西。”
“哦。”她回答。
不等奈落再多言,鏡子又被反面扣上。
有這麽一個家夥,總是偷偷摸摸地從鏡子裏偷窺,多少令人有些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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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妖怪的妖力所相對的,便是屬于人類的靈力。
于亂世之中,有不少身有靈力的驅魔師、游方僧人、或者法師、巫女之流的人物,不僅可以分辨妖魔、嗅察妖氣,也可以退妖降魔、淨化瘴氣。如果奈落所言非虛,那麽犬夜叉身邊的巫女就成了棘手的存在。
蓮沼尚未領教過靈力之威,也不清楚這個名為戈薇的巫女是否容易對付。但以雪旁姬的妖力,想必可以應對大部分的巫女。
犬夜叉與戈薇總是形影不離,兩人與另外幾名夥伴四處游歷,收集着四魂之玉的碎片。蓮沼尋找到他們時,幾人正徒步于一片森林之中。犬夜叉身上正紅色的火鼠裘,在一片蒼翠碧綠中很是赫然醒目。
蓮沼做好了萬全準備,慎之又慎地選擇了路線與應對方案,這才對戈薇動手。但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這個名為戈薇的巫女,比她料想中要簡單的多。
在火車掠過戈薇頭頂的時候,她随手一撈,竟然就把這個奈落特別提示、重點關注的巫女給撈了起來。在一聲尖叫後,戈薇便被光束捆得嚴嚴實實,不能動彈地倚靠在了北國女王的腳邊。
“水手服?”蓮沼盯着戈薇的穿着,在內心嘀咕着。
她腳邊的戈薇穿着綠領的水手服,露出細長大腿的百褶短裙十分可愛。如此現代化的打扮,與周遭的戰國景色格格不入。
這個戰國亂世還真是時尚,連穿水手服的巫女都有。莫非這個姑娘是穿越來的?
一會兒不會出現長着大幾把的美少女吧?那可真是太赤雞了。
待到轎輿掠過時的風停息,戈薇的同伴們才撤去護着頭部的手。張望之下,這幾個人登時便慌亂起來。
面前停着一擡鑲金飾玉的華麗轎輿,低垂的竹簾後藏着一道隐綽人影。那人顏色素淡、刺工精美的衣擺從竹簾下漏出一角,鋪陳而開,猶如一團淡色花朵。
“……戈薇!”
屬于女人的、白的驚人的手緩緩撩起了竹簾,那只纖細手腕上扣着一串佛珠。竹簾下露出女人精致冷淡、隐于陰影中的下半張面孔來,與她一同現身的,還有她腳邊被捆成待售陽澄湖大閘蟹的戈薇。
蓮沼一眼就在幾個人中認出了殺生丸那苦命的歐豆豆——這一位也繼承了犬妖一族家傳的銀發金眸,頭頂長着兩只軟綿綿立起來的可愛小耳朵。比起殺生丸的冷酷俊美,犬夜叉的長相更偏近人類,而且還帶着一絲……奇異的可愛。
“你就是犬夜叉吧?”她在竹簾後詢問道。
“喂!”犬夜叉的脾氣顯然不是很好,話語中滿是暴躁:“把戈薇還回來!”
“可以啊。”蓮沼耐性很好:“只要你把鐵碎牙交給我,我便把她還給你。”
“鐵碎牙?”兩個負責解說的人類一愣,說道:“不是為了四魂之玉而來的嗎?”
蓮沼擺擺手:“我怎麽會對那樣的東西感興趣。”
牽引轎輿的小妖怪也聲援她:“就是!就是!我們大王……主上怎麽會需要那種玩具!”
蓮沼摸了摸巫女光潔美麗的臉蛋,讓小巫女抖了抖肩膀。迎着戈薇驚慌的眼神,她故意放狠了語氣:“不把鐵碎牙交給我的話,我就用這個美麗的少女喂刀吧。”
銀發的半妖拔出了腰間的佩刀,細細的刀身在他手中瞬間便變得極其巨大。他咬牙說道:“這可是我老爹留給我的刀!”
“真不愧是兄弟,說的話也差不多。”蓮沼說。
“兄弟?”手持鐵碎牙的犬夜叉一愣:“你也對殺生丸動手過嗎?”
蓮沼的眼前浮現出了殺生丸的面容,她說:“啊……正如你所說。”
她可不僅動了手,還是上下其手的那種手。
“廢話就不多說了。”蓮沼将燭臺切拔出刀鞘,橫在了戈薇的脖頸上。銀亮的刀身閃着鋒銳的光,她壓低了聲音,說道:“雖然我不想讓美麗溫柔的燭臺切染上鮮血,但是……別無他法。如果你不把鐵碎牙交來的話,這個叫做戈薇的巫女便要死在這裏。”
“卑鄙……!”負責解說的人類及時為犬夜叉發出了吶喊。
“……”犬夜叉咬牙切齒地盯着神情冷凝、不似玩笑的女人——這個身著華服、面色寡淡的女子妖氣濃厚,絕不是泛泛之輩。
“猶豫嗎?”蓮沼的手一動,刀刃便切入了戈薇頸間的肌膚。一道嫣紅的血線出現在了戈薇喉上,血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着。戈薇的眸光閃動着,面孔上浮現出了恐懼之意。
“你等一等!”犬夜叉喝道。
“我很忙。”蓮沼說道:“要是你揮刀的話,便會同時砍到我和這個巫女。試試看吧?”
“我……我給你!”犬夜叉的面色很矛盾。他盯着戈薇的面容,最終緩緩放下了手。
“犬夜叉!”兩個打醬油的人類适時地發出了驚呼。
蓮沼對犬夜叉的識時務很滿意:“看來奈落說的不錯,你對這個巫女真的很看重。把刀扔過來,我便把巫女放回去。”
“又是奈落?!”打醬油A與打醬油B再次驚呼。
犬夜叉冷嘁了一聲,把鐵碎牙置入鞘中,又将刀鞘的下緒從衣服上解下,然後把整把刀朝着蓮沼的方向扔去。
鐵碎牙已經飛過了一半的距離,眼看着便要落入蓮沼的手中。于是,她解開戈薇的束縛,把水手服美少女朝着犬夜叉投擲了過去。
轟然一陣巨響,戈薇落在了犬夜叉身上。
“喂!戈薇你好重啊!”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鐵碎牙啊!鐵碎牙啊!那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诶!”
兩人的争吵聲傳來。
蓮沼手握鐵碎牙的刀身,淡聲說:“謝謝合作。”
她的轎輿離地而起,頃刻間便奔入空中。
戈薇從地上爬了起來,從箭筒中抽出羽矢,彎弓搭箭,朝着空中的轎輿瞄準,口中堅決地說道:“絕對不能讓你就這麽拿走犬夜叉的刀!”
箭矢破空疾馳而去。
只可惜,戈薇的箭法一向很随緣,準頭和20級的半藏有的一拼。
她的箭沒能射中轎中女子,卻堪堪擦過了蓮沼的手腕。
纏繞着數珠的紅線斷裂開,紫檀木念珠從空中紛亂着散落下來,朝着四下跌墜而去。
“……念珠!”蓮沼一愣。
沒有了念珠的雪旁姬,還是雪旁姬嗎?
下一瞬間,變故突生。
她的面前忽然出現了那位銀發金眸、清冷高絕的大妖——這位未婚夫婿拽着她的手腕,将鐵碎牙從她手中抽走,随即朝着地上扔去。
事發突然,她也沒有多做準備,因此很是輕易地便讓殺生丸抽走了刀。
鐵碎牙轉了幾圈,插在了地上。
匆匆趕到的犬夜叉将刀從地上拔起,遙遙指向天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口道:“真是兩個混蛋家夥啊!!”
“……殺生丸?”
銀色的長發掠過她的眼前,蓮沼有些驚詫——這家夥什麽時候來的?在一旁看了多久?
殺生丸蹙眉,冷聲說:“用這種方法拿來的刀,你以為我會要嗎?”
蓮沼:?
怎麽就不能要了?
“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殺生丸牽着她的手腕,一起落在地上:“我會将犬夜叉抹殺掉,從他手裏取過鐵碎牙。……如此,我那為了人類而成為遺骸的父親,才會無話可說。”
“?”
饒是再想維持形象,蓮沼也壓抑不住頭頂跳動的十字架。如果殺氣可以具現化,她的背後應該已經冒出了一大團烏壓壓的黑雲。
——這家夥搞什麽?
——這麽作?!
用威脅人類女子所得來的刀便不要,非要堂堂正正地把犬夜叉打趴下才行?
雖然确實符合殺生丸心高氣傲、頗具自尊的人設,但是……就是惹人生氣。
“你走。”她甩開殺生丸的手。許久後,她看殺生丸立在原地毫無動靜,又說:“算了,我走。”
說完,她不顧形象地扯着裙擺兒,殺氣四溢、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留給犬夜叉和殺生丸的,只有她怒意十足的背影和一句殺氣騰騰的話:“殺生丸,我再管你和你那愚蠢的歐豆豆的事情,我就去你媽面前跳第二套中學生廣播體操。”
扒開草叢、匆匆趕到的邪見看到蓮沼離去的背影,很不合時宜地說道:“啊,殺生丸大人,您未來的夫人好像在生您的氣?”
殺生丸:“……她生氣了?”
雖然他的語氣和從前見到時一樣冷淡,但是犬夜叉竟然聽出了一分……迷茫。
犬夜叉的耳朵抖了抖,他喃喃自語道:“那家夥是誰啊?”
忠心為主的邪見立刻揮舞着長杖蹦了出來,滿是驕傲地說道:“那位妖力深厚的女殿下就是殺生丸大人日後的妻子啊!殺生丸大人和你這種總是和人類混在一起的半妖可不一樣!”
“婚約者?!”一群人齊齊喊了起來。
“雖然總是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一旁的人類開始竊竊私語:“但是在惹怒女朋友……呃,是叫女朋友吧?戈薇說的。在惹怒女朋友這方面,犬夜叉和他哥哥倒是迷之有默契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倆天把犬夜叉重新溫習了一遍,發現奈落哥真是絕色啊??
又是眼影又是卷發,時尚得不得了..
尤其是人見城主狀态,貴公子模式簡直不輸殺生丸....
完了想嫖(你等等)
而且奈落簡直社交花,認識這麽多巫女,什麽瞳子阿椿桔梗,簡直是腳跨人妖二界的社交達人。
今天爆seed了,碼了6000,有沒有人誇誇我啊【寂寞臉】
昨天買到防盜章的筒子們,有miu有發現夾在防盜章裏的福利小番外啊哈哈哈哈
☆、友引
雪旁姬的念珠,大概是類似新八幾的眼鏡那樣的存在。
雖然不至于說是“本體”……但是,少了一串念珠的雪旁姬就不算是完整的雪旁姬了。
就算把全家的山伏國広都派去森林裏地毯式跪地逡巡,也沒能将她珍愛的念珠修補完畢。無論如何尋找,始終都缺失了三顆念珠。
(山伏國広的卡卡卡笑聲響遍了戰國大地,将島國變成了非洲)
而雪旁姬失去重要本體(不是)一事,讓那些生活在她統領下的北國妖怪們都蠢蠢欲動起來。
“聽說了嗎?雪旁殿下的念珠丢了。她是不是妖力已經大不如前?”
“壓迫人民群衆多年,已經到了農村包圍城市的時候了!”
“來啊!快活啊!搞事啊!”
原本安逸無比的北國,忽然便多了不少紛亂之事。譬如妖族相争,又或者意圖阖族脫出雪旁姬的掌控。如此種種,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人鎮壓下去。
數日後,燭臺切光忠為她遞上了各色各樣的新本體(劃去)念珠。
“這是殺生丸大人差人送來的。”
——嗯,那位婚約者也明白她動手騙鐵碎牙是為了他,好歹也聊表一下心意。
“這是清光和安定的心意。”
——兩柄可愛的打刀,回頭要給他們買幾身可愛的裙子作為獎賞。
“啊,這個,是在下重金購置的,雖不及主上原來所用的稱手……”
——燭臺切一向體貼周到。
“這個是自稱人見城主的家夥送來的,我這就去丢掉。”
——人見城主?奈落?
“等等,先別丢。”蓮沼止住燭臺切的動作,從他手中接過了那串閃着奇異光彩的念珠。
“這是……”她盯着散發着淡淡柔和紫光的數珠,有些詫異。
念珠中竟然藏了三片四魂之玉的碎片?!
她翻開照萬華,敲一敲鏡面,鏡子上泛開一層水波,卻遲遲沒有出現奈落的面孔。若是從前,奈落簡直随Call随到,無處不在,和瑞婆一樣随時準備從陰影中降臨。不論想不想見到他,他都會出現在蓮沼面前。
蓮沼疑惑:莫非她打擾的不是時候,奈落這家夥在出恭或者跳健美操什麽的……
正當她如此想着之時,奈落的面容終于出現在鏡子裏。
“如何?雪旁殿下,喜歡我的禮物麽?”鏡中的男子問道。
“你為什麽要送禮物過來?”她問。
“只是随手贈禮罷了。”奈落的解釋很敷衍:“我想雪旁殿下現在恰好需要這樣的東西。”
“鑲有四魂碎片的念珠?真虧你想得出來。”
“你丢掉了寶具,你的部下們恐怕很是不安份吧。”奈落輕笑說:“既然如此,我便贈你一份力量,不好麽?”
“确實很不安分,但是已經被鎮服了。”蓮沼轉了轉那串嵌有四魂碎片的念珠,說道:“我又怎麽會需要這樣的東西。不過,既然送過來了,我就收下了。”
“對了,雪旁殿下可想知道,這一次的我,為什麽遲遲不現身在鏡中?”奈落問。
“你在跳廣播體操,還是在用鼻子煎荷包蛋?”蓮沼問。
“不。”鏡中的奈落懶洋洋地回答:“我在沐浴,你要看嗎?”
回答他的是光速扣上鏡子的聲響。
屋外夜雪無聲,障子紙門外一片寂然。
輪值的近侍燭臺切問:“主上看起來似乎有些生氣?那個叫做奈落的家夥做了什麽?”
蓮沼撓撓鏡子,說:“他叫我看他沐浴。”
燭臺切:……
燭臺切的面色很不好。
他把照萬華從蓮沼的手心下挪開,用萬分溫柔的語氣哄道:“主上,這種來歷不明、動機難測的男人,就不要接近了。要看沐浴的話,主上看我就可以。”
蓮沼:?等?燭臺切你?!?!
她打量着燭臺切高大的身量,不由陷入了沉思。燭臺切身材那麽好,看他沐浴絕對不算吃虧。
燭臺切面色從容地接受她的打量,末了還笑容溫存地問道:“如何,主上想念我的身體了麽?”
這話太過暧昧,蓮沼她不好接。
她猶豫着該對近侍說些什麽,就在此時,紙門外響起了下臣的聲音:“主上,這一旬的政務,已到了例行呈鑒的時候了。”
“啊……哦。”蓮沼簡單地應了聲。
屋外那身穿狩衣的下臣撩開衣擺,跪坐于地,刷拉拉地翻開了一冊書頁,細碎的摩擦聲響隔着紙門傳來。齊整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投映于紙門上,那人的身影顯得無比正經。
明明是應當嚴肅以對的場合,屋內的燭臺切光忠卻将突然将她按倒在身前,以趴跪的姿勢制伏在身下。燭臺切湊近了她的耳旁,帶着笑意的嗓音輕慢地響起:“主上,冒犯了。……忍太久是不好的喲。”
他說話時的氣息溫溫熱熱,末了還以舌尖舔了一下主人的耳廓。
“等等,燭臺切,外面有……”她努力壓低了聲音。
“等不了。”燭臺切的嗓音愈低啞。
“……首先是糧草與兵甲的入庫……”屋外的下臣翻過一頁,慢吞吞地念了起來。
與這位正襟危坐的嚴肅下臣一門之隔的,卻是兩個根本沒有用心聽取彙報的人。
燭臺切對這具身體顯然很熟悉。不消多少手段,便能讓她難以抗拒地癱軟下身體,只能半合着眼,軟綿綿地喘着氣。
平日嚴整層疊的華服被半解開,寬大的袖幅被纏在手臂上。下袴與裙裳被解開,光|裸雙腿未着一物,上半身卻依舊華服俨然。男人熟稔的手在她的腿上游走着,輕而易舉地便讓她卸下所有防備。
一邊咬着唇角,提防着不能不小心流露出奇怪的聲音,一邊注意着門外那人的聲音,時不時發出狀似嚴肅的回答。盡管那回答奇異地軟綿,聽着便令人面紅心跳。
“很舒服吧?為什麽不喊出來呢?”偏偏在這種時候,掌控着她身體的男人還故意這樣問道。
“明知故問。”她責備道。
“妖狐族的首領遣來使來禮賀……”屋外的下臣又翻過了一頁。
燭臺切的手落在了她的大腿內側。
熟悉的灼熱感傳來,男人的話也同時響起:“我說過吧?這次會把刀紋打在這裏。”
蓮沼不由攥緊了手心,低呼出了聲:“……那樣的地方!”
她的驚呼聲驚動了屋外的下臣,那下臣停下了翻頁,問道:“主上,有何不妥?”
她僵硬了身體,連忙端正語态,回答道:“無妨,繼續吧。”
她想要顯示出正經的一面來,燭臺切卻偏偏不讓。
他湊在蓮沼的耳邊,低聲地、慢吞吞地說道:“我進去了喲?”
蓮沼抓住自己的袖口,扭頭低聲說道:“不行,現在,不行,總之……唔……”
身為主人的威嚴似乎已經蕩然無存了。
即使連聲說着“不行”,那俊美溫柔的近侍卻毫不在意,自顧自地挺身進入了她的身體。
不容忽視的飽脹感,将身體破開。
從腳尖到腿根,都在因為這突然的進攻而微微抖動着。
修剪圓潤的指甲,也在掌心戳出了細細的印記。
她不由得合上了雙眼,就像是缺氧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屋外的下臣翻至了最後一頁,慢慢說道:“代執者……歌仙兼定、莺丸。”
書頁合攏的摩擦聲響,于雪夜中分外明顯。
“你……你快退下吧。”她從牙縫裏擠出竭力正經的聲音:“我要休息了。”
“是。”那下臣的聲音中有着微微的疑惑。
很快,屋外的那道身影便站了起來。投在紙門上的影子,朝着走廊別處移動而去。
她松了一口氣,心中的石塊終于得以落地。也許是因為她的身體徹底放松了,燭臺切得以更加深入地進入她的體內。無法躲避的顫栗與綿軟侵襲了身體,臣下與主上的界限似乎已經被徹底打破。
被向來信賴的下屬在床上反複玩弄什麽的……
“現在沒有旁人打擾了。”燭臺切攏着她的腰,說:“主上,可以喊出來了。”
“你閉嘴。”她難得地對向來體貼的燭臺切露出了愠怒之色。然而,在愠怒之後,便是壓抑不住的低呼。
不用擔心是否會被旁人發現,燭臺切的動作也變得放肆起來。
他翻過主人的身體,将她細長的雙腿徹底分開。
他視線筆直,口中調笑着說道:“真是漂亮。”
不知道他到底在誇贊着什麽,是他留在主人身體上的、屬于自己的刀紋,亦或是其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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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燭臺切都格外溫柔。
哪怕是部下不小心犯了錯,他也依舊笑如春風拂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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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堆念珠中,蓮沼最終還是選擇了殺生丸送來的那一串——作為殺生丸的賠罪禮物,她就勉強收下吧。不過,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去找犬夜叉要鐵碎牙了。作人自有作人磨,她就守在自家等殺生丸自己搞定這事,乖乖把天生牙送到婚約者的手中吧。
比較讓她頭疼的,則是奈落送來的三片四魂碎片——自從這三個小東西被夾藏在念珠中送入雪中邸後,便不停地有各色不自量力的小炮灰妖怪們強行沖撞結界,或者偷偷摸摸地想要潛入。妖怪們想要搶走四魂碎片的消息不斷,就連她讀經書的時候都不得安寧。
更有甚者,宅邸中的下臣裏竟然也出現了想要染指四魂碎片的人。
因為小小幾塊碎片,原本嚴固無比的治下,竟然有了細碎的裂痕。
出于規避麻煩的心理,她想着,幹脆就将這些碎片送還給奈落。
……恩,不管四魂之玉落在誰手中,都與她無關。
反正她們貴婦俱樂部F4都是不需要這種東西的。
蛤?向四魂之玉許願?——并不需要,她現在過得就是十分稱心如意的生活。
蛤?獲得四魂之玉的力量?——也不需要,她現在的妖力已經足夠強大了。
就在她斟酌考慮這件事的時候,鏡臺上的照萬華嚷嚷了起來:“大王大王,人見城主他……”
蓮沼:“轉接911謝謝了。”
照萬華:?
眼看着可憐的小鏡妖頂着一頭的黑人問號,蓮沼把鏡子豎了起來。
這一回,鏡中的男子幹脆連衣服都不穿了。
他美麗的面容上攀着些微的水珠,微卷的黑發濕漉漉的。
“這一次,我也特地挑了沐浴的時間。”披散着濕潤黑發的奈落赤|裸着肩頸,慢慢說。
“看出來了。”蓮沼說:“你沒化妝。”
奈落:……
你的關注點是不是不太對?
“雪旁,我猜現在的你,想要把燙手的四魂碎片重新放回到我這裏來,對吧?”奈落說着,帶着水珠的右手嘩啦一聲揚出水面:“那不如你親自來我這裏走一趟,如何?”
氤氲的熱氣裏,他攤開的掌心上,橫着三枚同樣濕漉漉的念珠。刻着的卍字紋紫檀木念珠滾動在他的手心。
奈落他媽的就像個晨練老爺爺轉健身球一樣轉着手裏的珠子(!?什麽狗比比喻)。
“花費了我好長時間才幫你找到的。”奈落合起了手心:“不用感激我。”
“……你現在已經不對我加敬稱了嗎?”蓮沼的關注點依舊很清奇。
身為一方統治者,所有人都對雪旁姬恭恭敬敬。敢直呼雪旁姬之名的人屈指可數——迄今為止,唯有同為大妖、血統高貴殺生丸與胧月這麽喊過。但是奈落卻不在其列,前倆次會面,他還會半屈半就地喊一聲“雪旁殿下”,現在他竟然幹脆喊上了名字。
“那麽……”奈落的唇角一揚:“阿雪?”
鏡前的蓮沼,陰仄仄地緩緩拔出了一柄太刀。
“你等着,這就去人見城取你項上人頭。”
作者有話要說: 內容提要想不出來就亂打了。
希望這一腳油門,不要被關進小黑屋啊(不正經笑)
一點碎碎念
重溫犬夜叉的時候,發現配角們總能蜜汁相遇,戰國真的好小噢。
走着走着,桔梗就遇到了殺生丸;走着走着,殺生丸就遇到了琥珀;
走着走着,就全部走到了Boss點,奈落更是3D環繞式遇見各種主角配角,肩負推動劇情大任....
☆、先負
人見城本是人類的城池,規模不算大,只是幾個小村落合而為一後的産物。自從這座城将四面通路封上後,已經許久沒有人進入人見城內了。于普通人而言,這也許只是統治者一時的心血來潮;但是諸多妖怪卻能發現,那座城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