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晚上十點鐘學生街店面就關得差不多了,傅岩風也關了店,在沒人的路燈下和江雲意手牽手回去出租房,沒幾步路,拐幾條巷子就到。
這周末就開始放國慶,江雲意的生日也快到了,回去路上,傅岩風問他國慶有什麽打算。
江雲意說:“國慶你是不是要留在店裏?我陪你看店吧。”
傅岩風說:“不看了,國慶有想去的地方嗎?我們出去走走。”
換成往常江雲意早笑彎了眉毛,但現在只是皺着臉蛋好像在思考。
轉眼就到家門口,站在樓道裏,就着頭頂的燈泡,傅岩風看見身邊這人耳朵脖子都是紅的。
洗完澡傅岩風把洗衣機洗好的衣服拿到陽臺晾曬,江雲意蹭着雙拖鞋,跟屁蟲一樣從廁所跟到客廳再到陽臺,yu言又止。
傅岩風看他一眼:“有話就說。”
江雲意眼睛看向別處,“沒、沒有呀。”
“沒有就睡覺。”傅岩風晾完衣服,把他提溜進屋。
第二天江雲意沒早課,兩人到床上例行做了一次。
江雲意在人身下,揪着床單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突然蹦出一句:“有個學長約我國慶出去……”
傅岩風動作停了一下,說了句“然後呢”就繼續,但明顯沒一開始溫柔,兩手卡住他的腰,把人釘在床上直進直出。
江雲意登時僵了身子,指甲撓着人胸口,又掙脫不開,被弄得腦子一片空白像是缺氧,一下沒了接下來的話。
傅岩風低頭跟他對上眼,盯着他,心想還是管教不夠,現在這人已經敢在床上提別的男人。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江雲意,結束後才知道委屈,縮在被窩裏,腦袋也不露出來,兩條腿卻快把被子踢出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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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岩風連人帶被一整團箍在懷裏,被子頂端開個口防止裏面的幼稚鬼自己把自己憋暈過去。
過了一會兒,被子裏傳出嗚咽,傅岩風扒拉開一看,看見裏面這人哭得鼻涕泡泡都出來了。
江雲意邊哭邊說:“你生氣了……”
傅岩風從床頭抽幾張紙伸進被子裏幫他擤鼻涕,反問他:“你做了什麽事我要生氣?”
江雲意說:“我不知道。”
江雲意說的不知道是真不知道。
傅岩風說:“沒生氣。”
江雲意說:“你有,你就是生氣了。”
傅岩風幫他把臉擦幹淨,“那我現在不氣了。”
江雲意說:“你騙人,你還生氣。”
等江雲意平複了情緒,傅岩風才開口:“先說學長的事。”
“這個學長是之前在上海跟我一個機構,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大三退學複讀的學長,他也考來南州了,也在我們這個大學城……”
戴銘以前在東北讀園藝,現在在隔壁Z大學金融。
其實傅岩風記得戴銘,江雲意在上海備考時身邊較親近的朋友。
一半是關心,一半是記xin好,江雲意提過戴銘一次傅岩風便一直記得。
簡單來說就是大學城的岐山新開了家溫泉民宿,戴銘那邊一群人準備去山上聯誼開party。
江雲意揪着被子露出雙含淚的眼睛:“他約我,我問可不可以帶你一起,他說可以。”
傅岩風頓了一下,“他知道我是誰?”
江雲意說:“當然啦,我以前跟他說過的。”
傅岩風說:“你想去我們就去。”
江雲意一下從床上翻滾起來,扶着剛做完還有點麻的屁屁跪坐在傅岩風身側,眼角還挂着淚,眉毛已經彎成可愛的弧度,“确定哦,那我明天就跟學長說。”
說“學長”兩個字時帶着糯糯的鼻音。
“确定。”傅岩風把他拉回床面重新摟進懷裏,兩條腿夾緊了不讓他亂動。
傅岩風閉着眼還沒睡着,江雲意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又擠到他面前來,在他下巴上蹭了蹭,“睡了嗎……”
“怎麽了?”傅岩風托住他屁股,把他往上擡了擡。
江雲意嘟囔道:“還想跟你聊天。”
傅岩風睜開眼:“你說。”
江雲意呆呆問:“你剛才生氣是不是因為學長?”
傅岩風又把眼睛閉上了。
江雲意像是現在才反應過來,急急道:“你不要生氣,學長跟我們不一樣的,他以前交過女朋友。”
傅岩風把他腦袋摁在自己胸口,在他背上搓了搓,“知道了,快睡。”
江雲意臉貼在人胸口,又接着叨叨:“民宿是新開的,大學城好多人都會去,這是個開發新客戶的好機會。”
傅岩風再一次睜眼,“你是為了這個才去的?”
江雲意困了,扭扭屁股調整睡姿,迷迷糊糊道:“不然呢。”
國慶前一晚,江雲意在出租房整理行李,夏天衣服薄,去山上就住兩晚無需帶太多東西,于是沒用行李箱,他幫自己和傅岩風一人準備了一個背包,包裏頭塞的換洗衣物全是店裏賣的T恤,自從風雲開了以後,他們就沒在外面買過衣服了。
跟戴銘約在山腳集合,于是第二天下午在岐山腳下的停車場,一輛因零件老化而發出異響的皮卡和另一輛嶄新奧迪Q7并排停在了一起。
奧迪Q7下來南風團隊三個人,戴銘和他的兩個舍友。
江雲意一見戴銘就說:“學長,你換車啦,之前不是這輛。”
戴銘過來勾住江雲意肩膀,幾乎要把江雲意拉到他懷裏去,“弟弟好久不見啊,想你戴哥哥了沒。”
戴銘跟他那兩個穿格子襯衫的舍友不一樣,跟傅岩風想象中的“學長”也不一樣,雖說是可以大學畢業的年紀了,但一頭寸頭,休閑的灰色背心加短褲,配上白襪球鞋,脖子上挂一條銀色鏈子,不像學金融的,倒像正值青春的體育生。
戴銘主動跟傅岩風握手,“你好,你就是岩風吧,以前經常聽雲意提起你。”
幾個人在山腳下互相認識了一下,戴銘說這次大概會來十幾個人,基本是社團出來聯誼的,目前彼此之間還不是很熟悉。
戴銘說:“都是一回生兩回熟,大學嘛,就是要多出來交朋友,老在自己的小圈子裏玩多沒意思。”
傅岩風回頭看了眼,看見戴銘站江雲意身邊揉他腦袋,臉上露出寵溺的笑,“你說是不是呀,小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