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敲三十八下【小修】

初平文出了門看到突然出現在飯店門口的初言也是一愣,接着又見自己寶貝女兒朝這邊揮了揮手,喊了聲身旁的男人名字過去。

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突然急匆匆過來,傻子都知道什麽原因。

鐘從楊是近兩年才跟初家頻繁接觸,只聽過初言的名字,并沒親自見過。

他經常跟初平文一起喝酒談心,中年男人嘛,除了事業就是老婆孩子,時間一久,酒一上頭,說話便放開了,這才從他口中了解到一些有關初言事情,初平文對這個幺女是既憐愛又生氣。

不過語氣裏也不乏驕傲。

他事務所近些年也是越做越大,手下能人甚重,人脈又廣。

鐘從楊一直有心結交,正好又有餘飛薇這一層,便常接觸了些,讓駱畢從去跟初言相親,不過沒成。

本以為跟初家無法結成親家,內心還有些惋惜。

不過眼下這情況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見初平文沒回答,姿态随意,笑着又說:“平文你不會不滿意吧,路然也不比畢從差的。”

餘飛薇聽到這話眸子沉了沉。

駱畢從沒別的反應,依舊是一副笑意盎然翩翩謙和的模樣。

初平文尴尬笑了笑,“是啊是啊。”

合着都是你家孩子。

她身旁的孫茵,才不管他們之間的交流,滿心滿眼都在遠處的車旁,要是沒初諾拽着,早跟過去看他們在說什麽了。

初諾一直硬拉着,不讓她進前,皺着眉很無奈:“媽,你消停些。”

Advertisement

孫茵伸手毫不留情敲上他額間,架勢是想沖過去,“消停什麽消停,我再過去看看。”

“剛不是看過了嗎?”

“你懂什麽?剛才跟現在能一樣嗎?”

剛才就是朋友的兒子的長輩心态,現在是看女婿的心态。

孫茵使勁掙脫,正想過去,下一秒卻見那兩人上了車,關上門走了。

氣急之下,她踩了初諾一腳,初諾吃痛,看到初言和鐘路然離開,放開了手。

鐘從楊看他對對鐘路然并沒有對駱畢從那般熱切,也沒多問,反正照初家人的性格,初言要是喜歡,只怕也不會拒絕。

約了過些天再聚後便分別了。

—— ——

另一邊。

鐘路然跟随初言上車,坐在副駕,初言開車駛離這裏,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街上燈火通明,年味還未消,到處張燈結彩,紅色依稀可見。

鐘路然扭頭看她,同樣緊張,從喊他過來問了句要不要回家之後,初言便沒再跟她說過一句話。

他從未跟初言說過自己家的事情。

因為要回家過年不能繼續做飯,初言曾問過他的安排,他告訴她說自己會去爺爺家。

初言一路徑直開到小區樓下,停在了路邊。

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心髒怦怦直跳,要蹦出來,她心裏慌張不知道要怎麽跟他解釋。

此時,鐘路然先開口,聲音有些艱澀地解釋道:“鐘從楊是我父親。”

初言看過去,他頓了頓,又接着說:“餘飛薇是我繼母,駱畢從是她跟我爸婚後帶過來的,是我哥哥。”

“我們是重組家庭。”

他這一番解釋是初言沒想到的,也有些意外,鐘從楊年間只來過一次,她溜了。

所以也并未注意到他與駱畢從之間姓的差異,直到今晚初諾發消息通知她。

“駱畢從是我媽介紹給我的相親對象。”

她想他既然剛從那場宴席上下來,對事情也是了解的,初言此時也沒必要遮遮掩掩,伸手打開車窗,冷風灌進來,吹得她清醒了些,索性一口氣直接說完了,“她一直都想早點幫我安排好終身大事,當年去日本,主要也是因為這個。”

“要不然,我現在可能就真的連孩子都有了。”

寒風中,她自嘲般笑了笑。

鐘路然心裏一緊,眉間輕颦,沒想到那些年在節目裏一直活潑積極帶給粉絲力量的她現實中居然會被父母逼成這樣,不由得有些心疼,伸手輕輕揉了揉她額前的發絲,無聲的支持着。

“飯局上我爸都說了些什麽?”

初言還記得之前蛋糕店他和初平文見過面,不由得有些納悶:“我爸沒認出你來嗎?”

“剛開始沒認出來,後面認出來了。”

鐘路然聲音溫柔,跟她說起飯桌上的事:“伯父在飯桌上并未說起你和畢從的婚事,考慮到你的心情,最後還是拒絕了。”

初言聽到他說的有些詫異:“有些不像他啊。”

“再說還有我媽在呢。”

孫茵能這麽簡單就放棄一個她認為的金龜婿?

“總歸是父母。”

鐘路然語氣中流露出一絲豔羨來。

初言敏感地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知道大概與他家庭有關,不過也不敢貿然去問,笑着轉了話題,“明天想吃什麽?”

鐘路然随之也笑了,淺笑着答:“依你就好。”

初言把窗戶關上。

兩人又在車裏呆了會兒才回家。

—— ——

初言的輔導班要在元宵節之後學生返校後才開始正式上課,米信卻是從初六就開始上班了,初言在家沒事,想着更新節目,構想了幾個策劃,沒定下來要取哪個,還在待定。

但她一直記挂着米信說的那個撮合的機會。

米信也終于不負衆望,成功帶來了好消息,發微信問她:“找到機會了,這周六周日一起出去玩去不去?”

“鐘路然周六沒班,我正好幫他替周日的班,整整兩天,能不能成就看你了。”

發這消息時,正是下班後的午飯時間,鐘路然極乖巧地跟她同坐飯桌的一邊,時刻盯着她手機上信息提示的閃爍燈。

米信發了什麽他不知道。

一起去旅行是鐘路然主動要求的,他聽南陌和袅袅出主意說自己跟前女友就是因為旅游然後定情才在一起的。

便也想到了這個主意。

初言久久沒回應。

吃過飯之後,便各回各辦公室休息,不多時便是上班時間。

初言正在家清理玉米的貓砂盆,手機被橘子按在腳下藏着玩,便沒注意動向。

她自己吃過午飯後才想起來找手機,找半天終于在沙發下找到了手機,想必是這倆不小心踢過去的。

看到米信的消息,第一反應自然是答應,不過還有些不确定時間問題,小心又問:“可以調班嗎?”

“時間可以的話,我也可以。”

上班前三分鐘。

米信看到消息後,握着手機大叫着往鐘路然辦公室跑,氣喘籲籲地一面跑一面喊,“她答應了,答應了。”

前來診療的人聽這語氣還以為求婚成功了。

米信激動地把手機遞給鐘路然看,鐘路然喜不自勝,辦公室一改剛才的陰沉,頓時洋溢着歡快的氣氛。

她正得瑟,下一秒主任卻推門找了進來,在辦公室兩人間掃了一圈,指着她一頓呲:“米信,剛才是你吧?在醫院嚷嚷什麽呢。”

米信拉着臉解釋,“什麽都沒有。”

“沒有就好好工作。”

說罷,主任關上門離開。

米信一副勞苦功高的樣子,拿着手機出去,留下一句:“你倆以後可要好好謝謝我。”

當晚鐘路然回到家略微收拾了一下才去初言家,因為有了米信撮合在前,吃飯的過程商量去哪旅行也很快被提了起來。

冬天未過,天氣整體上來說也還沒回暖,有些景區不适合冬天去,再加上冬裝在身,厚厚的也不輕便。

此時去旅游有利有弊。

兩人最後選了距S市約莫五百公裏的殷鎮,火車大概四個小時車程。

周六早起,趕最早的一班六點半的火車。

當天兩個人收拾好簡便的行李,五點從家裏出發,坐出租車前往,還沒到上班時間,這會兒路上暢通無阻。

外面寒風凜冽,火車站內卻是人聲鼎沸,不停有人奔走,透着股生機和人氣。

取票和上車一切都進行的很快,鐘路然找到兩人的位置,初言坐在裏面靠窗的位置。

這趟火車在S市并不是始發站,途徑站。

此時車上有許多還睡着的旅客被他們上車的動靜驚醒,初言對面的小女孩睡在母親懷裏眨巴了兩下眼睛,想坐起來。

旅途勞頓,還要顧着一個孩子,并不簡單,昨夜并未休息好的女人半睜着眼睛,并未理會,只将女兒往懷裏摟了摟,輕念:“乖崽崽,繼續睡啊。”

初言不敢說話,和鐘路然對視一眼,想安靜等女孩睡着。

女孩揉揉眼睛,固執地坐了起來,甜甜地沖她倆笑,手往面前的桌子上伸,想拿零食。

她意識到初言在看她,笑盈盈地把嘴裏的蠶豆咬得嘎嘣響。

她咬得很響。

女人終于被女兒的動作和聲音給弄醒,睜開眼睛,看到她手裏的蠶豆,揉了揉頭,笑着埋怨了句,“怎麽剛醒就吃豆子啊。”

小女孩擡頭看媽媽,撒嬌般地抱緊懷裏的蠶豆,動了動小身子,“人家餓了嘛,媽媽。”

初言被逗笑。

女孩沖她嘟了嘟嘴。

火車平穩地行駛着,初言從包裏拿出耳機,小小聲詢問:“要不要一起聽歌?”

在她的低聲下,鐘路然點了點頭,聲音也壓的更低了:“好。”

初言把耳機遞給她一只。

在她喜歡的音樂歌單裏随機播放。

一個小時一晃而過,女孩母親不知何時已經再次入睡。

期間小女孩已經和她們打成一片,大笑着讓她陪着玩玩具扮演。

初言按照她的要求做,拿着手裏的玩偶變換不同的聲音,一會兒是大叔的渾厚嗓,一會兒是小姐姐的甜美嗓,玩得不亦樂乎。

鐘路然在一旁閉着眼假寐,聽着她動靜,笑容挂上眉梢。

正當她準備拿起另一只玩偶時,手機裏突然播放到歡酌的歌,鐘路然眼睛霎那間清明,初言手縮回來,也瞬間扭過頭去看他。

下一秒,放回到座位上的手被鐘路然攥住。

緊接着,車內瞬間暗了下來,有乘客驚訝唔了聲。

火車途徑山洞,十幾秒的全暗。

小女孩受驚放下玩偶,急忙抱住了身旁媽媽。

車內其他乘客倒沒別的動靜,靜靜等待火車經過山洞,有些手機屏亮着,閃着些許的光,但整體基本是黑暗的。

鐘路然掌心溫暖,蓋住了她的手,熱度也傳了過來。

氣氛有些暧昧。

初言手指動了動,勾住他指頭,接着突然感覺到身旁人氣息的接近,鐘路然傾身過來,嘴唇輕碰了下。

輕飄飄的一個吻。

火車轟隆隆行駛着,很快經過山洞。

小女孩在媽媽懷裏安靜下來,看到她笑了笑,“姐姐,你臉好紅。”

初言急忙伸手捂住嘴,扭頭看他,似乎是他在控訴,眼睛是滿滿的不可置信,又驚又羞。

鐘路然看着她笑得含蓄,左手攥她手攥的極緊。

小女孩還想拉着她繼續玩,結果還沒過三分鐘,火車再次全滅,這次大家都顯得從容了許多。

初言右手一緊,熟悉的氣息再次襲來,這次擁上了她的肩,溫熱的唇覆上來,淺淺吻了起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