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15.
“也是，都怪我沒有做好詳細的計劃，只是想快點……最後卻便宜了其他人。”
“沒事的，至少你在艾情心裏的好感度提升了，不是嗎？”郭菲萱思緒被拉回來，見他在自責就開口安慰他。
“那又怎樣？到頭來還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可是……她……”郭菲萱欲言又止。
“可是她不是我姐是嗎？”艾湯說出了她想問的，“可是你知道嗎？她根本不是我親姐，我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艾湯使勁搖晃着郭菲萱的肩膀，像是要把她要搖散架。
“你根本不用這樣，你喜歡她就應該直接告訴她啊，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得吧。”
“你不知道，在我八歲的一天，我剛從學校回來就聽見爸爸和媽媽在屋裏争吵，不一會兒媽媽就沖出來要帶我走。後來我跟着媽媽到了一幢富麗堂皇的建築面前，進去以後我才知道這就是我以後的家。也是在那天我見到了大我兩歲的艾情，那一天我像是我這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女孩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生命裏，并且影響了我以後的生活。我不敢上前和她玩兒，但她卻将我從我媽身後拉了出來。從那以後我就一直跟在她身後，她也願意讓我跟着她當她的跟屁蟲。”
“那現在為何你們的關系變得這麽僵硬？需要你話費如此章折來讨好她？”
“但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她不理我了，但我還是跟着她，樂此不彼的重複着讨好她，幻想着有一天她能接受我，哪怕是弟弟這個身份，哪怕是跟我說一句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直接可以讓那些人去找艾情的‘麻煩’，又何必找我呢？那樣一來不是更省事更直接？”
“我怎麽會讓她身陷危險之中，就算我知道她不會有危險，那些人也不會傷害她。而且如果她有危險也不會求助于別人，只會一個人承受。我記得在她初一的時候她被班上女生欺負，回來的時候臉上都腫了，身上都是淤青，但她一聲不吭，只是一個人進了房間，你知道我那天一直呆在她門外，生怕他做出什麽傻事，但是第二天我就知道我錯了，她第二天早上拉開門的時候我正靠在門上，一下坐到了地上，但她沒有看我一眼。我看她眼睛紅腫，一定是一夜沒睡，就想讓她請一天假，并且想去給她報仇，那時候我真的想哭，但看到她那麽堅強，我也就忍住了。最後在她出門的時候她終于對我說了第一句話‘謝謝你，艾湯。’你不知道我那一天多開心。”
“你那天也一定是一夜沒睡吧。”雖然是問句，但是卻是肯定的語氣。
“從那天起她回到家就回房間，而且總是傷痕累累的。後來我才知道她開始練武術，我知道她從來不是一個服輸的人，但我沒想到她會這麽偏激，會自己承受所有的傷痛。”
“你就這麽肯定她會來？”
“說實話我也不确定她今天會來，我只不過是在賭，賭她會來，就算她來的幾率很小很小，但我也願意拼盡全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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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點烽火戲諸侯，今有艾湯為得美人歡心找演員拍劇本。”郭菲萱開着玩笑想要緩解一下氣氛。
“你不需要安慰我，這種結果也在我的預料之中。況且我也已經習慣了，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艾湯擡頭看着天空，空中正好飛過一只飛鳥，在空中盤旋，兜兜轉轉，似是在留戀着什麽。最終還是低鳴一聲，哀怨的向高空飛去。
在另一條街上，羅雲陽正背着艾情走在大街上。
“沒事的，我可以自己走的，你放我下來。”艾情不滿的在羅雲陽背上胡亂跳彈着，想要下來。
“你知道嗎，一般啊，喝醉了的人啊都不會說自己喝醉了。就像是你愛一個人，但是卻不會承認的，而是矜持的等着對方先繳械投降。這啊，就是所謂的自尊心。”
“你什麽意思啊，你是說我……我沒有自尊心嗎，可是要等到你對我開口說愛我要等到猴年馬月啊，我可是個急性子，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這麽好，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喜歡，如果被人捷足先登了我怎麽辦？”
“你還可以被我喜歡啊。”羅雲陽回頭臉正好蹭到艾情的嘴上，“在你眼裏我就是那麽随便的人嗎？誰對我有意思我都得投懷送抱？”
“你敢！你要是和任何一個女生有暧昧關系我都饒不了你。”
“我後悔了怎麽辦？”
“後悔什麽？”艾情像個好奇寶寶。
“後悔答應做你男朋友啊。”
“……”
“喂，你睡着了嗎。”羅雲陽輕輕的問道。
“羅雲陽，因為你，我願意成為一個更好的人，不想成為你的包袱，因此想要改變自己，想要做一個好學生，不想再做一個人見人怕的‘惡魔’，只是為了想要證明我足以與你相配。”
“你不需要為任何人而改變，這個世界上并沒有什麽配不配，也沒有什麽愛不愛，更沒有什麽合不合适，有的只是兩顆心有沒有在一起的勇氣。”
“我把心交給你，請你替我照顧好它。”
“好。”一字許終生。也許沒有人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但此時此刻兩顆心是相愛的便已足夠。
“說起來你為何要招惹上我？”
“我那是自信，我那麽好，萬一你喜歡上我了呢？”
第二天是周六，所以艾情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可是頭還是昏沉沉的，揉了揉太陽穴。
“情，你醒了？一定餓了吧，來，吃點東西，我剛做的。”艾湯推門進來。
“先放着吧。”艾情一副恹恹的表情。她一直很讨厭艾湯這樣叫她，但對方說不要剝奪他的這最後一點權利，自己也就再懶的搭理，随他叫去。
“我昨天是羅雲陽送回來的？我沒有做什麽吧？糟糕，我怎麽什麽都忘了。”艾情懊惱的錘了錘頭。
“別錘了。”艾湯上前抓住艾情的手“怎麽？你後悔了？後悔昨天去“美女救狗熊”了是吧？你不想來可以不來嘛，你何必非要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好姐姐’的模樣，你知道嗎？艾情，這樣的你真讓我感覺到惡心！”
“即便是惡心也是你纏着我吧，就算惡心也該是我惡心你吧。”
“所以呢，你是真的讨厭我嗎？一點情意都沒有？哪怕是一點可憐？”
“你需要我的可憐嗎？我只會對弱者有可憐之心。”
“在你面前我不是一向都是弱者嗎？我曾幾何時有過一點主動權？”
“如果你願意試着不愛我，我想你可以過得很好。”
“愛一個人竟然被嫌棄，我是有多失敗，有多不堪。”艾湯松開艾情的手，走出了房間。
一走出房間艾湯就後悔了，一拳砸在牆上，手上沾着鮮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了一張相片，裏面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三個人臉上都是開心的笑容“媽，你為何要離開爸來到這兒？如果我們不來這兒我就不會遇到艾情，不遇見艾情我就不會喜歡上她，那麽我也不會如此痛苦了。為什麽……為什麽……”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覺你的皺紋有了歲月的痕跡……”
“喂，陽仔。”
“嗯，情寶，等會有時間嗎，郭菲萱給我打電話說完要感謝我們昨天的救命之恩，所以邀請我們去搓一頓，怎麽樣，我來接你？”
“哼，她怎麽不自己給我打電話，你們該不是有什麽吧？”
“怎麽會？我對你的心可是日月可鑒吶。我只是想要親自問你嘛，如果你不去我也就不去了，就由我來拒絕她，你呢就不用做這個壞人了。”羅雲陽緊張的說道。
“好啦好啦，只是開個玩笑，用得着那麽緊張嗎。”
“那……我們是去還是不去呢？”羅雲陽小心翼翼的問。
“去，當然去，為什麽不去，多一個朋友以後更熱鬧。不過你不用來接我了。我……和艾湯一起去。”艾情對這個“我們”很是滿意，不小心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我說了什麽可笑的事嗎？”
“沒，沒什麽。”
“那好吧，別遲到，我等你哦。”
艾情來到艾湯房間門口的時候聽見裏面有隐隐約約的哭聲，艾情其實一直清楚艾湯對自己的心意，也明白他對自己付出了不多少，但自己不接受他的原因也并不是兩人現在的姐弟關系，而是他和他母親的到來使得她的家庭支離破碎。如果沒有這層關系，說不定自己早就接受他了。不過自己現在也想明白了，那時候他還是八歲的小屁孩，什麽也不懂，他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因此而沒了父親，所以自己也想趁此機會和他修複一下姐弟關系。但是情人關系一定是不可能的了，因為現在在有了羅雲陽。這雖然對艾湯來說不太公平，但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公平而言。
“咚咚咚……”艾情敲響了艾湯房間的門，“艾湯，是我，姐姐，你能開一下門嗎？我有話對你說。”
過了一會兒，艾情見房裏沒有聲響，正準備離開。
“吱呀……”
“進來吧。”艾湯将門打開。
“你能告訴我你昨天是什麽使得你要去救那個女孩，在我印象裏你從來不會做這種事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看她可憐，也許只是無聊……或許是想要引起某人的注意。”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一句只有自己能聽見。
“嗯，你總算是長大了。郭菲萱為了感謝你要請我們吃飯，你快點收拾收拾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了，你們去就行了。”艾湯躺倒在床上，看似想要睡覺。
“你不去怎麽能行？你才是這次聚餐的主角，昨天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過去，那樣的話郭菲萱也不會得救。”
“去了只會看見不想看見之人，我想他也不想看到我，我又何必去自找麻煩呢？”
“怎麽會有人不想看見你呢？你可是我們的大英雄呢。”
“艾情，你又何必如此呢？我知道我一直入不了你的眼，你不用委屈自己，我不值得，你還是把你這副嘴臉去面對那些需要的人，我不需要！”
“我不知道何時我在你眼裏竟變成了這樣的人……或許一直是這樣的吧。真是可笑。哈……哈哈哈……”
“什麽樣子？那又有什麽差呢？”艾湯突然沖到艾情面前，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你變成什麽樣又怎麽樣？在我眼裏都是那個艾情……我愛的艾情。可是你喜歡怎樣的我呢？喜歡怎樣的我？喜歡怎樣的我？啊？你告訴我，我只是想變成你喜歡的那個樣子！不，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不論我變成什麽樣子都是你讨厭的樣子，只是因為我的到來讓你原本的家庭支離破碎……可是……我卻慶幸老天将你帶到了我的身邊，不論我失去了什麽我都覺得是值得的。”
“對，就是這樣，你說對了，我就是讨厭你，跟其他一切無關，就是因為你就是你，你看看你現在這幅嘴臉，真是讓人惡心，喜歡我是嗎？好啊，來啊，我到要看看如果我們在一起你能變成什麽樣？”說着就要上去強吻艾湯。
“你走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艾湯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艾湯一把将艾情搡開，沖進了衛生間。
“我告訴你，艾湯，你就是個懦夫，面對什麽事都畏畏縮縮，不懂得進退。既然你這麽不通人情，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只希望你能找到那個合适你的女孩。”說着就要離開。
“別走，求求你不要走。”就在艾情即将要走出房間的時候艾湯從後面抱住了艾情“我答應你，什麽都答應你，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滿是祈求的語氣，讓人不忍心拒絕。
“湯，我親愛的弟弟，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如果你覺得你非我不可，那就請你先放下對我的愛，畢竟這個世界你并沒有完全了解，我們也不是了解彼此，也許有一天你會發現你并不是愛我的，我對你來說只不過是你年少無知時的一個過客，在你年老時也許你只會懷戀，并不會有所遺憾。”
“可是你就不怕有一天你發現其實你是愛我的嗎？”
“愛要麽是一見鐘情，要麽是日久生情，而我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侯并沒有心悸的感覺，而我們也相處了這麽久，雖說我對你是有了情，但我可以肯定，那只是親情，絕非愛情。即便有一天真的我喜歡上你，那也是我的錯，我不會打擾你的正常生活。”
艾情拉開了艾湯抱着她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