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終是再見

盛王府外,一個滿臉傷疤的女人正瘋狂敲打着緊閉的大門,“王爺,我要見王爺,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不可以!”路過的行人無不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趙怡無助的蹲在大門口,放聲大哭起來,她不要回去,這會讓別人怎麽看她。為什麽一切的一切沒有按她的計劃走,王爺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那個女人就有這麽重要嗎?!她憑什麽,憑什麽?!

忽地,她眼前出現抹身影,血紅的雙眼擡起微眯着看向來人,她全身一震,随後抱着自己的身體拼命大喊,“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李琬陰鸷的眼神盯着她,似要将她看出個血窟來,半晌後薄唇輕吐,“滾!”如果不是李琦的關系,他斷不會留她那條賤命。

聞言,趙怡連滾帶爬的遠離了他的視線,大門敞開,桓碩走出來,看了眼李琬,“榮王,趙怡是不是被您吓跑了?”李琬沒有應他,徑自入了府,只聽桓碩嘀咕道,“這趙怡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真是自作孽。”李琬停住腳步,淡淡的問,“怎麽了?”

“王爺休了她,把趙家也一并端了。”

李琬宛如深水般的眸中暗光閃過,李琦終是沉不住氣了。

花非花,霧非霧,這世間有着諸多無奈,卻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如同困在一個巨大的蜘蛛網上,掙脫不掉,只能絕望等待命運降落。可誰,又會心甘情願?!

若崖木然睜開了眼,印入眼簾的是張蓄滿關懷及興奮的臉,“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适?要不要我喊太醫?”一連竄的話語從他口中發出,掩蓋不住他的激動。

她搖頭,幹澀感從喉中傳出,李環急忙自杯中抿下一口水度到她的口中,若崖錯愕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臉,察覺到她的目光,李環意識到自己的不妥,拉開距離,“你別誤會,我只是...”

若崖輕動唇角,“我明白,你不用刻意和我解釋。”想來她昏迷這一段時間他都是這樣照顧自己的,她轉開話題,忽略空氣中異樣的氣息,“我昏迷了多久?”

“已有十多日。”

長而密的睫毛下黑眸有些恍惚,“沐來過府中。”身子微微緊繃,李環看着她的變化,萬分苦澀,“難道我不能照顧你嗎?”

若崖垂眼,“濟王對我的好我會銘記于心。”

李環很想抓住她的肩膀,問她究竟為何會愛上李琦,為何明知道李琦不會為她放棄一切,卻依然鐘情于他?!她已傷成這樣,難道還想再傷一回嗎?但他做不到,他問不出,“罷了,你的心從來都不在我這,但如果有天你累了,我會一直在這。”

“謝謝你。”若崖是由衷的感謝他,感謝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但她現在還需要他再幫自己一次,“能幫我個忙嗎?”她看着他,字字清楚,“幫我離開長安。”

李環臉色複雜,轉念想到既然楊珏認為若崖已死,那她便不會再派人刺殺,他答,“好。”

墨色黑夜,一輛馬車走出長安城外,李環看着若崖還有些蒼白的臉,将一袋東西交到她手中,并囑咐她每日按時服用這些生血類藥物,若崖沒有拒絕,只是默默接下,不再言語。李環替她找的地方是華胥渚,離長安城并不是很遠,安置的宅子就在杏花谷附近,待李環走後,她很快便上床安歇,只是換了地有些不适,清晨很早便醒了,她将衣物理好,打開櫥門,卻赫然發現只箱子,裏面裝滿銅錢珠寶類的貴重物品,顯然李環明知道她會拒絕他的幫忙,而刻意将東西提早放在了櫃中。

一個人的生活遠沒有想象中的惬意,在沒有電子産品的時代,時間仿佛更慢。一月的杏花含苞待放,朵朵紅豔,傲立于褐色枝頭上,你可以感覺到二月綻放時的繁花麗色,胭脂萬點,占盡春風。

若崖獨自站在谷中,身影單薄,在聽到身後些微動靜後,她說,“你來了。”聽不出喜怒哀樂。

但在轉身見到來人時,她的神情一窒,原本白皙的皮膚更白了幾分。李環每隔十天便會來看她,第一次的時候她很明确的告知他不必再來,可依舊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原以為是他,不料卻看見她最不想面對的人,李琦。

一襲玄青色絲綢長袍繡着行雲流水,深邃的眼眸直直望着她,若崖略顯急促,進退兩難。半晌後,她選擇了落荒而逃,身後卻傳來他低沉暗啞的聲音,“你可還記得當初因小綠的事你給的承諾?”

藍色身影頓住,她怎會不記得,她說,以後有她能做的事,她必不推脫。

“現在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他又道,目光未曾離開半分,“随我回去。”

若崖身形一震,緩緩轉身,聲音極低,“是,只是我還需留封書信。”

“不用,濟王知道我會将你帶走。”其實早在之前他就質問過李環将她帶去了哪,顯然李環對此只字不提,所以他言,即使掘地三尺,他也一定會找到她!

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此世,此生,他絕不會放手。

若崖望了他一眼,明白他找過李環,不管是李環告訴他還是他自己找到這,今日,她只能随他走。

從華胥渚回到庭廂閣,天色已不早,李琦安排了小綠和曉年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從小綠的口中得知趙怡被休,容貌盡毀,丫鬟茉兒被殺,若崖有些吃驚,究竟是何人所為?她打開房門,小綠和曉年還在門外候着,寒風刺骨,“你們倆先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無礙。”她們兩人遲疑片刻,見她板起臉才離去。

關上門,她倚在床邊,繡起手帕打發時間,繡着繡着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敲門聲,若崖以為小綠又折了回來,“進來吧。”擡眼望去竟是李琦。

在燭火的照耀下,她的臉色有些紅潤,一掃之前的蒼白,他淡道,“氣色好多了。”

若崖唇角微動,“謝謝王爺關心。”

察覺到她的冷淡與疏離,“你在氣我?”

“不敢。”

“那為何不擡頭看我?”

若崖原以為他會和前幾日一樣說幾句便會離開,但今日他似乎不打算如此,她放下手中的繡帕,“王爺多慮了。”

“你怪我用小綠的事牽住你?”

“沒有。”

“奚若崖,回答我!”他怒了,全身散發出強勢,這是若崖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她倔強的擡起頭,“那王爺為何執意要帶我回來?”

他沉默,望着她的眼神又幽暗了幾分,“我不會讓你離開。”

“究竟是為什麽,我要的你給不了,我要走你也阻止,我...究竟算什麽?”呢喃的聲音,若崖終是受不住的潰之而泣,“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你為什麽不能放我走?為什麽...”

李琦環住她,“這一生,你都是我的,我不允許你離開。即使你不願意,我也要留住你。”

“憑什麽?!”她欲掙脫他的懷抱,不料徒勞無功。殊不知她這三個字點燃了李琦體內隐忍已久的欲望,“憑我是你的男人!”說完,他冰冷的唇覆上她的,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狂野霸道,容不得她的半點反抗,侵略過每一個角落,若崖被動的承受着他的索取,他将她壓入床榻,大掌褪去她身上的衣物,黑眸布滿□□,“這一世,你注定與我糾纏不休。”夜色在忽明忽暗的燭火熏染下只剩情與欲的交織與糾纏。

自那夜之後,李琦便在她閣中住下,若崖坐在太師椅上曬着太陽,還算惬意,沒有了趙怡,府中清靜不少,但不代表她會接受現狀,即便他說了那樣的話,她并不覺得那是他對自己的愛,更像是對私有物的占有欲,也許哪一天,他又會被賜婚,又會出現和趙怡一樣的女子,到那時她該何去何從。

一道陰影擋在她面前,随後一件衣物蓋在她身上,她眯眼,逆光看向他,陰暗中瞧不清他的神态,“天冷,小心着涼。”雲沭跟在後面,帶李琦走遠後,他來到若崖身邊悄聲道,“奚娘子,多虧你回來,不安府中就太過清寂了,王爺前段時間因你的事大動幹戈,幸虧你安然無恙,看到你和王爺和好,果然老天不負有心人。”

若崖抿嘴,只是淡淡看向一旁迎風傲立的冬梅,雲沭又自顧自的說下去,“從你第一次離府,王爺便派人護您周全,可見王爺對您是非常上心的。”

若崖眸中閃過一絲訊息,急忙止住他的話,“你說王爺護我周全?”

“是啊!”雲沭點頭,表情篤定。

“他不是派人監視我嗎?”

雲沭愣住,腦中有點轉不過彎來,“監視?怎麽會是監視呢,王爺一直以來可都在保護您啊。”

“保護我?為何要護我?”若崖有些吃驚,難道李琦故意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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