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外事故,發現了一個詭異的共同點。”秦哲銘将幾張照片排在桌上,“近兩年每當月圓之夜的時候,事故就會發生得特別頻繁,而這些事故都有一個共同點,死者都是流浪者或者三無人士,總而言之,沒有人會因為他們的死而鬧事。通常情況這種無人認領的屍體會在火葬場太平間存放一段時間,實在找不到親人才會燒掉,但他們都是在出事當天就被拉到火葬場火化。半年前曾有網友質疑過。”他指了指其中一張照片:“這位網友一直關注城市流浪者的命運,曾跟蹤拍攝過一位流浪者。但他所跟拍的人凍死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凍死的前一天他才給了他一件舊大衣。他一接到消息就趕到火葬場,屍體已經火化,只剩下一罐子骨灰。他領了骨灰回來,想要鄭重地安葬,卻發現骨頭并沒有完全燒成灰燼,而是燒成一些小骨頭塊,而那些骨頭上,有很深的刀痕。”

龍初夏拿起那張照片,裏面是幾根骨頭,上面果然有縱橫交錯的刀痕。秦哲銘說:“我比對過他拍攝的這些骨頭,刀痕是鋒利的手術刀造成的。這個流浪者死于謀殺。更驚悚的還在後頭,這位網友經過多番調查,發現好幾個流浪者都是莫名其妙地在月圓之夜離奇死亡,而且死亡的時候沒有人見過他們。我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秦哲銘目光犀利地掃過衆人,“有某個人或者某些人,很可能是一個組織,在秘密地販賣流浪者的器官。”

“這和本案有什麽關系?”白小舟忍不住插嘴,“霍小梅沒有被人挖走器官啊。”

“我認為,這位網友錯了,不是在販賣器官,而是虐殺。”

白小舟覺得胸口一片冰涼。

“這些骨頭是手骨和腿骨,如果販賣器官,根本不需要在這些地方下刀。而虐殺就不同了,這些骨頭所在的位置,正是神經異常敏感而血管較少,不會引起大出血死亡的部位。”

一片死寂。

“我明白了。”龍初夏臉色蒼白,“孫家的人修行多年,可以随意操縱傀儡,但若是要讓完全不懂法術的人操縱傀儡,就必須選在陰氣大盛的夜晚,譬如月圓之夜。我終于明白孫智宸所說的游戲是什麽意思了。這就是場游戲,一場虐殺人類的游戲。孫家幫助某些人操縱着傀儡去殺人,那麽這些人就有了不在場的證明,又可以通過傀儡感受到殺人時的快感,就像一場逼真的3D游戲。”

司馬凡提狠狠朝桌上擂了一拳:“畜生!”

“可是,以前死的都是流浪漢,為什麽這次他們會選聲名顯赫的霍家千金下手,而且連屍體也沒有處理?”一直沉默的葉不二說出自己心裏的疑惑,白小舟說,“不是沒有處理屍體,而是沒來得及處理。我們發現霍小梅的時候,她剛剛死去幾個小時。而且……”她咬了咬下唇,“或許選她為目标,只是一時興起。她得罪了那個KTV女孩,KTV女孩很生氣,臨時決定選她做目标,因為當晚就是月圓之夜,孫家的人沒有時間詳細調查霍小梅的身世。”

“不會,幾個小時已經足夠毀屍滅跡,孫家也絕不會粗心到不調查目标。”龍初夏道,“只有一個解釋,一切都是這個KTV女孩自作主張,她很可能會一點兒操縱傀儡之術。殺人洩憤之後,她倉皇離開,忘記了還要毀屍滅跡。”

秦哲銘将最後一張照片舉到衆人面前:“那位發帖揭露秘密的網友,現在也成了秘密。他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裏。”

龍初夏接過照片,盯着看了很久,然後在手心裏捏成一團。

“凱子,那個女孩交給你去查;小舟,我們必須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

“誰?”

“他姓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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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過雨,腳下的青石板路略顯潮濕,周圍老舊的房子呈現出一種灰蒙蒙的奇異觀感,仿佛連空氣裏都漂浮着青苔和木頭腐爛的氣息。白小舟跟着龍初夏在小巷中繞來繞去,最後來到一處菜市場。說它是菜市場,其實只是一條稍微寬點兒的老街而已,路邊擺滿了各種蔬菜,菜農和買菜大嬸互相砍價,人聲鼎沸。

“龍老師,我們不是要去見孫智宸吧?”白小舟輕聲問,龍初夏笑道:“若是知道那小子的住處,我倒是很想去見一見。到了。”

白小舟往前看,只看到街角一個修鞋的老頭,他拿着一只螺絲刀,正在專心致志地修一雙高跟鞋。那老頭長得太普通了,普通得在這個人頭攢動的菜市場裏毫不顯眼,若不是一心尋找,恐怕連這個修鞋小攤都會被忽略。

“我們找的就是他?”

“沒錯。”龍初夏大咧咧地坐到老人面前,一腳踩在木頭腳架子上,“我要擦鞋。”

老頭頭也不擡:“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啊?”

“妖風。”

老頭修好了鞋,将鞋面上的灰吹了一吹,似乎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小心地放進鞋盒子裏:“擦鞋可以,其他事情不要告訴我,我不想聽。”

“有個人我想介紹給你認識。”

老頭孩子氣地捂住眼睛:“不見,不見。”

“你真的不見?”

“不見。”

“那好,我告訴衛伯父的外孫女,說你不想見她。”

“等等!”老頭抓住她的胳膊,“衛伯父?哪個衛伯父?”

“能讓我叫伯父的還有幾個?”

“衛天磊?是衛師公嗎?”老頭激動地張目四望,指着白小舟說,“是,是她嗎?她就是我的小師妹?”

白小舟張着嘴半天沒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麽情況?這個老頭是誰?

“你,你真的是衛師公的外孫女嗎?你是不是叫白小舟?”

“呃……我是白小舟。”

“真的是小師妹啊,過了十五年,我終于又見到你了。”老頭老淚縱橫,“上次見你,你還只是個四歲的小女孩,沒想到一眨眼就長這麽大了。”

“抱歉。”白小舟将手臂從他那雙布滿老繭且如枯枝一般的手中掙脫出來,“我五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之前的事都記不清了。”

老頭抹了抹眼淚:“來,來,快坐。”他上下打量白小舟,“像啊,和你母親真像,我也有十五年沒有見過你母親了,她還好嗎?衛師公呢?身體還硬朗嗎?”

白小舟眼中的光彩黯淡下去:“我外公……已經過世很多年了。”

“過世了?”老頭驚道,随即又嘆息:“衛師公年歲已大,我早該想到的,唉……可惜沒能見上最後一面。他的墓在哪裏?我想去祭拜。”

白小舟搖頭:“我不知道,媽媽只是告訴我,外公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她從來沒有帶我去掃過墓上過墳。”

“師公曾說,人死如燈滅,去了就去了,不必太過牽挂。以他的個性或許是不會起墓的,只找一片風景秀美的地方随便一埋就了事。”

“哭什麽哭。”龍初夏不滿地說,“你是要惹得小舟也跟着痛哭流涕才滿意吧?”

老頭連忙把眼淚擦了:“好,好,不說那些傷心事了。小舟今天來看我,真是今年最大的喜事,我雖然戒酒戒了很多年,但今天要破破戒,不醉不歸。”

“好,我這個做師叔的陪你喝,舍命!”龍初夏應喝道。

師叔?龍初夏是這老頭的師叔?這是個什麽輩分?白小舟徹底懵了,龍初夏拍了拍她的肩膀,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他叫孫思詢,已經退休多年啦,退休前的工作是——洛陽孫家家長。”

年紀大了就會變得很聒噪,在路邊攤喝酒吃辣子田螺的時候,孫思詢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講以前的事。他的父親曾得過衛天磊的指點,因此奉衛天磊為師,一生對他都很尊重。孫思詢年輕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闖下過多少麻煩,最嚴重的一次被人追殺,肋骨全斷,武功全廢,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是衛天磊救了他,将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還為他調養了三年,終于恢複了九成,還指點了他一點兒法術,若不是衛天磊,他後來不可能成為孫家家長。

白小舟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和孫家竟然有這等因緣。

“我師傅和衛伯父是結義兄弟,思詢不是我的師侄又是什麽?”龍初夏又給他滿上二鍋頭,“來,師侄,喝。”

“不害臊!”孫思詢一把年紀,竟然小孩心性,“你才多大年紀,就敢給我當師叔。”

“誰叫我輩分高呢,說起來我師傅也是桃李滿天下,叫我師叔師公的,不知道有多少。”龍初夏喝得雙頰緋紅,有了幾分醉意,“我說師侄啊,我要恭喜你啊。聽說你們孫家最近新開展了個業務,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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