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節
,奇怪的是上面并沒有彈孔。
“來人,給我把這些人渣帶下去!”智空大聲說,立刻有三五個僧人跑出來,扶起殺手們匆匆離去。瞿思齊還想勸,一個小僧人低聲道:“放心吧,智空師叔向來嘴硬心軟,我們會負責把他們送去醫院的。”
瞿思齊這才松了口氣,智空又念了一遍佛號:“住持要見你們,跟我來吧。”
“這個時候?”
“怎麽,因為你們,我們的寺廟都差點兒被拆了,不該去跟住持解釋解釋嗎?”
“應該的,應該的。”瞿思齊疊聲答應,朝朱翊凱和白小舟招了招手,“我們也有很多問題要請教住持呢。”
住持的房間本應該寬敞亮堂,寒隐寺住持智律法師所住的卻是個不足十平米,只有一張床和一只櫃子的小房間,除了門,三面無窗,哪怕大白天都陰暗得看不清旁邊人的臉。
一位僧人端坐在床鋪上,穿着大大的袈裟,人卻極瘦。白小舟聚精會神地看也看不清他的臉。
“住持,你沒事吧?”瞿思齊有些擔心地說,“上次見面的時候,你沒這麽瘦啊。”
“胖瘦都不過是一具臭皮囊,何必在意?”住持的聲音嘶啞低沉,瞿思齊真的有些擔心,難道他圓寂的時機到了?
“住持,佛龛的事實在對不起,你放心,我們會賠償損失的。”瞿思齊頓了頓,朝朱翊凱一指,“他會付錢。”
朱翊凱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不妨事,這是師尊命中注定的劫難。”住持仿佛極度虛弱,才說了幾句話就氣喘籲籲,白小舟忍不住問:“請問大師,那位佛陀究竟是……”
“他是我們的師尊,兩百年前曾是這座寺廟的住持,修行數十年,曾降服狻猊。圓寂之後屍身不化,後來人們将他的身軀貼上金箔,供奉在佛龛之內。”
“既然肉身不過是臭皮囊,為什麽還要貼上金箔供奉?”白小舟想也沒想就沖口而出,立刻覺得不妥,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說得沒錯。”住持低聲說,“萬法皆空,一切皆是執妄。這具臭皮囊的确不足以供奉,但我們保存師尊肉身,另有原因。”
“他或許并沒有圓寂吧?”朱翊凱話一出口,住持便擡起了頭,似乎正驚訝地望着他,瞿思齊以為他的話冒犯了住持,連忙向他打眼色。朱翊凱面不改色:“我聽說佛家坐禪,可以不吃不喝數年,別人看時,猶如圓寂。不過,能坐禪兩百年,倒還是第一次見。”
住持長長地嘆了口氣:“剛開始衆人都認為師尊是坐禪,可是一晃二百多年都沒能從禪定中出來,到如今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坐禪還是圓寂了。總之一切皆有天定,太過糾纏于生和死,反而陷入執念。”
“不好了。”一個小僧慌慌張張跑進來。智空瞪了他一眼:“沒規矩!”
小僧連忙雙手合十行了一禮:“住持,師尊的肉身不見了。”
“什麽?”衆人大驚。住持對智空道:“帶人去找找。”
智空答應一聲,帶人去了。瞿思齊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住持不必擔心,說不定師尊大師已經從禪定中出來了。”
住持沒有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瞿思齊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幹笑兩聲:“我口無遮攔,住持您別生氣。”
“出寺門往東走八裏有一處磚瓦房,是守林的人住的,自從林業局在山那邊修建了大屋子後就廢棄了,你們去那裏吧。”住持靜靜地說。
“去那裏做什麽?”
“那裏有一個人,能解決你們的難題。”
三人還想再問,卻見住持頭垂下來,似乎睡着了。三人識趣地退出來,白小舟卻一臉疑惑,眉頭深深皺起:“思齊,那位真的是住持?”
“是啊,聽聲音看體形錯不了,就是看不清臉。怎麽,你看出什麽了?”
“那倒沒有,就是感覺怪怪的,總覺得哪裏不對。”
“我也有這種感覺。”朱翊凱說,“那個住持很奇怪。思齊,你以前見過住持?”
瞿思齊撓了撓頭:“見過,是個很和藹的老頭子。我是跟我外公來的,外公是個信佛很虔誠的人,來了幾次都沒進得了門。那次終于進來了,拜佛龛的時候他讓我也拜,一拜佛像的帽子就掉了,我外公還因此揍了我一頓,幸好有住持解圍,說我有佛性,有慧根,要收我為徒。”
“他要你當和尚?”白小舟驚呼。
“我外公巴不得把我送到寺廟裏來,不過我不幹,坐在院子裏哭。住持說和我沒有師徒緣,給了我這塊玉佛挂件,讓我回去了。”瞿思齊的眼神有些黯淡,似乎想起了不太愉快的過去。
兩人都不好追問,白小舟看了看朱翊凱:“那……我們還去不去他說的那個小屋?”
“去。”朱翊凱說得斬釘截鐵,“反正我們現在也沒別的地方可去。”
天快要亮的時候,三人走出了寒隐寺的大門。白小舟回頭看了一眼,這座靜谧的寺廟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這種感覺來自哪裏,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第六感總是在沒有好事的時候特別靈。
山路崎岖,路途漫漫,還要時刻注意周圍,足足走了三個小時,當三人累得腿都擡不起來的時候,終于看見了那座傳說中的小屋。
屋子很破舊了,窗戶上的玻璃已經破碎,門鎖也壞了,似乎被小偷光顧過,不過估計他也沒找到什麽值錢的東西。
朱翊凱推開門,看見裏面有一張空蕩蕩的架子床、一張布滿了灰塵的桌子和一些垃圾,桌上有個破舊的電話。
“住持說的人在哪裏?”他看了看四周。
瞿思齊說:“或許是出去了?要不我們等等?”
話音未落,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三人都吓了一跳,這破舊得像是上個世紀初的老古董竟然會響。
三人互望一眼,只遲疑了片刻,朱翊凱抓起話筒:“喂。”
“朱翊凱?”話筒那邊傳來低沉的男音,聲音非常奇怪,像經過機器處理。
朱翊凱臉色一沉:“你是誰?”
“我們調查過你的背景,現在我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對方說,“你立刻出門,向東走,一直走到國道旁,那裏有一輛白色奧迪等你,它會把你送回凝華學園。”
“你要我抛棄朋友,茍且偷生?”
“我們只是給你一個選擇,至于如何選,由你自己決定。”
“如果我選擇和你們鬥争到底呢?”
“那是你的權利,你當然可以選擇。”對方的聲音冰冷得毫無感情,就像一臺機器,“如果你已經下了決定,我們這裏還有另一個選擇。”
“我不會和你們做交易!”
“交易?你有什麽資格和我們做交易!就憑你們那些微不足道的異能嗎?”
朱翊凱的臉上浮起森冷的怒意,白小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這個少年從來不輕易動怒,一旦動怒,他的身上就好像會産生一種可怕的力量,将他變成一個不定時的炸彈。
“我會給你們三人一個機會,這是這個游戲進行以來我們所給出的第一個機會,希望你們能珍惜。”
朱翊凱按下免提鍵,對方機械化的聲音在窄小的屋子裏回蕩:“我們會給你們三天,如果三天內你們通過了我們所設下的所有關卡,我就放你們走。”
三人互相遞了眼色,朱翊凱說:“有多少關卡?是什麽內容?”
“一共七關,至于內容,”對方說,“請你們打開第一只抽屜。”
瞿思齊俯身想要去拉開抽屜,被朱翊凱阻止。他帶着二人走出門去,眸中光華一閃,抽屜開了,裏面靜靜躺着一只手機,正好有短信傳來,發出QQ跳動聲,聽了讓人煩躁。
“放心,既然我說了要給你們機會,就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了你們,我還需要你們來玩這個游戲。”
朱翊凱拿起手機,是一條彩信,裏面有一張照片,是某個公園,開滿了木槿花。
“這是第一關,這座公園裏有一個旋轉木馬,某一個木馬肚子裏有開啓下一關的鑰匙。你們只有三個小時,找到這個公園,并找到這把鑰匙。”
“你沒有給我們準備交通工具!”
“白色奧迪還等在國道上,鑰匙插在車裏。”
朱翊凱挂斷了電話,回過身來問二人:“怎麽樣?玩不玩?”
“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瞿思齊攤手。
白小舟忽然笑了起來,笑容陰冷:“玩,為什麽不玩?好久沒有玩過這麽刺激的游戲了。”
兩個少年奇怪地看着她,她愣了一下:“你們這麽看着我幹什麽?我又不是鬼。”
“既然都同意,就要抓緊時間。”朱翊凱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