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裏更加疑惑,他怎麽怪怪的?聲音出奇的平靜,對她的問題也置若罔聞,難道是在醫院不方便講話?

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踟蹰地摩挲了下,正猶豫要不要再打過去問個清楚,有人敲門,丁嫂已經打開了門,原來是張龍把一諾送回來了。

“媽媽!”一諾一進門就親昵地撲進童心懷裏。

“童小姐,康總讓我把孩子送回來,送到了,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張龍恭敬地對童心說。

“你等一下。”

童心對張龍說了一句,便親了親一諾,讓丁嫂先帶她過去吃飯,自己把張龍送到了門口。

“張龍,你們康總去哪了?”童心開門見山地問。

“康總他......”張龍面上似乎有點為難,開了口,卻支支吾吾。

看到張龍欲言又止的樣子,童心心裏更加不安,皺眉急切地問,“張龍,有必要隐瞞我嗎?你這樣不告訴我,不是讓我更擔心嗎?”

“這......”張龍低頭猶豫了下,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一樣,擡眸看向童心,“童小姐,不是我不願意說,是康總怕您擔心,不讓我對您說太多。”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是康董事長的身體狀況嗎?”童心更加焦急,難怪他剛才在電話裏什麽都不願說,又讓張龍隐瞞,看來真的有事發生了。

張龍皺着眉頭,也是一副擔憂的樣子,“不是康總出事......是,是康氏!康氏現在面臨破産危機,董事長也是因為這個才中風住進了醫院。今天公司的董事們鬧了半天,後來老夫人去暫時震懾住了那些老董事,但是從下午到現在,讨債的又快把康氏大樓拆了......哎!一些客戶還報了警,說康氏騙錢,要求還錢......康家現在,董事長癱瘓了,剩下的,老的老,婦的婦,小少爺又是那樣......只剩下康總能站出來挑起這個擔子了。”

童心腦子裏“轟”得一聲,不由地倒退兩步,差點跌倒。

昨天晚上他玩笑地說了一句,“我爸那人,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豈是一般人能比得過的,怎麽會突然中風?除非是他在乎的康氏一夜之間被別人搶去了!”

沒想到竟然一語成谶!

“童小姐,你沒事吧!都怪我,康總不讓我告訴你,可是我看您又在這裏擔心......”張龍上前扶住了童心。

“我沒事!那,康總現在在哪?”縱然心裏再過于震驚,童心還是強自斂了心神,問張龍。

“他現在在康宅,您放心吧,他處理完事情就會回來!”張龍安慰童心。

“好的,知道了!你快回去吧,那邊現在正是需要人的時候。”

“那行,童小姐,我先走了,有事需要幫忙您給我打電話!”

“好,再見!”

童心步履沉重地從院子裏回到客廳,一諾喚了她幾聲也沒聽到,頹然地坐在了沙發裏。

張龍說得沒錯,康家現在遇到了困難,家裏除了康子仁,沒有人能挑起那個家了。

她知道,他不告訴她,只是怕她為他擔心。

這個傻瓜,都這個時候了,還能隐瞞她多久呢!雖然她幫不了康氏,幫不了他,但是她會永遠支持他,等他。

等他回來,她這次一定要先把一諾的事說完!再告訴他:不管遇到什麽事,她和兩個孩子都全力支持他,永遠不會離開他。

康子仁把車子停在康宅外面,盯着手裏的手機屏幕看了良久,才打開車門往宅子裏走去。

從醫院回到水榭花苑的時候,明明很困,尤其是一想到現在一敗塗地的康氏,他更感疲憊。可是一看到她,似乎瞬間讓他忘記了那麽多煩惱的事,困意也漸漸消散。

說好的讓她陪着他睡會,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居然自己先睡着了,攬着他的脖子,睡得像個孩子一樣香甜。難道這麽早就有了懷孕的症狀?嗜睡?

他當時也不知道哪來的興趣,竟側着身子靜靜看着她午睡。她的五官本就清秀,睡着了更是一副恬然素靜的小模樣,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出,怕驚醒了她的美夢。

想來,好久沒跟她一起睡午覺了。算一算,還是當年讀書的時候,偶爾一起躺在實驗室的那張小床上擠一擠,睡個小午覺。

本來想着去把孩子接回來,可是剛開車從幼兒園離開,李博超就打來電話,說讨債的已經到了康宅,他猶豫了一下,只能讓張龍來和他接個頭,把孩子送回去,自己回康宅。

縱然心裏厭倦極了這些商場上的起起伏伏,但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不僅因為他姓康,他也不願意讓爺爺一手打造出來的康氏就這樣一夜之間消失。

絕對不能!

剛回來的時候,他特意路過康氏集團的大樓。樓前已經被封鎖,可封鎖線外依然有很多手持着讨債牌子的人叫嚣着,還有很多舉着攝像機的記者。

他幾乎沒怎麽進去過,這棟屬于他們康家的大樓。他不知道裏面的康氏員工還有沒有心思正常上下班,如果他們知道了這個月的薪水可能都要泡湯的話,會作何反應?

他坐在大樓對面馬路上的車子裏,最終還是沒有進去。與其去安慰那些債主,安撫還在職的員工,不如盡快決定如何讓康氏盡快度過這個難關。

剛踏進康宅,迎面差點撞上風風火火奔過來的李博超。

李博超在他面前站定,邊喘氣邊把他往外推,“康,康總,快走,老夫人讓您不要進去......”

康子仁皺了皺眉,甩開李博超的手,“發生什麽事了?難道那些人還能吃了我不成?”

“不是,不是!”李博超連連搖頭,彎腰喘了兩口氣,才緩過勁來說,“讨債的人暫時已經被我們趕走了,因為......因為他們把公安的弄來了。”

“公安?”康子仁瞳孔一凜,怎麽這麽快?康氏都還沒給外界一個說法,就要先被送上被告席麽?

李博超一臉愁容地點點頭,“是的,說我們康氏騙錢,現在已經涉及商業欺詐了......公安來的人要帶走我們康氏的負責人,老太太自己要跟着去,公安的也在猶豫......”

“那你還讓我走!”康子仁憤怒地撥開他,大步向裏面走去。

給那塊地付了預定金的客戶們應該不會這麽早就來鬧,這麽着急來落井下石的,應該是跟康氏有資金合作關系的那些單位了!還真是急不可耐啊!

康子仁面色沉靜地邊走邊思忖,牙關越咬越緊,手裏握着的拳頭越來越用力。

康家的主宅門口,果然停着一輛警車,老太太被康子義護在身後,康家包括管家傭人在內的十幾口人圍着幾個穿制服的同志,求饒聲商量聲不斷。

這個時候求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有用嗎?

康子仁皺了皺眉,走上前去,站定之後,沉聲喊道:“我是康氏的主人,有事請來找我。”

VIP040.拘留

“哥哥!哥哥!”康子義最先看到康子仁,激動地朝康子仁邊跳邊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聚焦了過來,三名警察走到了前面來,中間的一位矮胖的同志擡眼打量了一下康子仁,問道:“請問你是哪位?和康氏董事長康天逸什麽關系?”

康子仁看了一眼警察身後的康老太太和母親歐陽豔,給了她們一個安慰的眼神,轉身對管家說:“王管家,外面風大,去把奶奶和我媽送進屋去,子義也回去,其他人都各自忙去。”

“好,好!”

管家王柳領命而去,卻被老太太揚手制止,手裏的拐杖在地上頓了一下,心疼地看向康子仁,“大孫子,康氏要何去何從,你拿主意吧!”

“媽,不能這樣啊!”歐陽豔緊張又心痛地看了看老太太,又看向康子仁,“兒子,康氏不能破産!你爸現在還有一口氣,要是康氏破産了,你爸會想不開的啊!”

“婦道人家,懂個什麽!走!把決定權交給子仁吧!”老太太斥了歐陽豔一句,在傭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向主宅走去。

歐陽豔拉着小兒子的手,邊走邊回頭期期艾艾地看着始終一句話不發的大兒子,嘴裏小聲嗫嚅,“兒子,康氏不能完蛋啊......”

康子仁看着家人慢慢全都散去,幾不可聞地呼出一口氣,這才把視線轉到方才問他話的那位警察身上,平靜地說:“我叫康子仁,康氏集團執行總裁,董事長康天逸是我父親。”

問話的警察聞言,扭頭和自己的同事對視了一眼,擡手打開手裏的一頁紙,嚴肅說道,“康子仁先生,康氏涉嫌商業欺詐,已經有多家單位及個人聯名起訴,您作為康氏目前的負責人,請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旁邊的李博超和張龍皆是一驚,連忙緊張地去拉康子仁,“康總......”

康子仁擺了擺手,屏退了兩人,深邃的眸子看向警察手裏那頁紙,“濟城市公安局拘留證”幾個大字以及右下角的紅色公章躍然紙上,格外刺目。

“呵。”康子仁垂眸低低嗤了一聲,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內斂的眸子裏一片沉靜,“好!但在跟你們走之前,我想跟我的司機交待一下家裏的事可以嗎?”

警察收回拘留證,把另外一張刑事拘留通知書遞給李博超,“可以!但最好是當着我們的面說。”

康子仁點點頭,轉身對張龍說:“如果我一時半會回不來,晚上打電話告訴她,就說我這幾天住在康宅比較忙,就不回去陪她和孩子了。另外,手續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材料已經全部交上去了,這幾天就應該會拿到。”張龍看着康子仁的眼眶有點泛紅。

康子仁猶豫了一下,說:“嗯,拿到之後先放你那,等我回來再說吧!”

“嗯!可是康總,您這一去......”張龍擔憂地問。

“沒事,不就是欠點錢麽,還上就沒事了!我回來之前,我奶奶我父母,還有我弟弟,都麻煩你們了!”

康子仁看着張龍和李博超,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身對那幾名公安說:“走吧!”

“康總......”李博超和張龍幾乎異口同聲不舍地喊道。

康子仁走在幾名制服前面,步履款款,頭也沒回地走向警車。

“兒子......”

站在客廳玻璃窗前,看着外面被公安帶上車的康子仁,歐陽豔淚流滿面,而身後端端正正坐在沙發裏的老太太聽到哭聲,手裏的拐杖在地板上又是使勁一頓,“哭什麽哭,子仁既然主動願意被帶進去調查,他就會有辦法安然無恙地回來!”

說完,老太太亦是痛苦又無奈地閉上了眼。

子仁,好孫子,委屈你了!

同樣是在康宅所在的這一片郊外高級別墅群,另外一個豪宅裏,舒家一家四口人正坐在客廳,邊品茶談論着康家的事情。

舒安國瞅了一眼在旁邊生悶氣的女兒舒一曼,皺了皺眉,擡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女兒啊,不是爸不近人情,別人康家就看不上你這個兒媳婦,你說你這是何苦呢!”

舒一曼的哥哥舒一鳴悠然地喝了一口茶,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誰昨晚回來還趴在我肩膀哭着鬧着要跟康子仁一刀兩斷,再也不要用她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呢,今天怎麽就要美女救英雄了?”

雖是調侃,但眼神寵溺,語氣無奈。

舒一鳴素來對她這個有點任性,但脾氣又倔強的妹妹寵愛,這些年更是知道她對康子仁一廂情願的感情。也不是沒有勸過,只是一直沒用。妹妹跟着康子仁去美國這幾年,以為他們兩個人早已經日久生情了,結果呢?昨晚回來哭了一整晚,說再也不要見康子仁,可今天聽說了康氏危機的事情之後,就來求父親舒安國去幫幫康氏。

“哥,你是不是跟爸爸一樣見死不救啊!”

舒一曼嬌嗔地瞪一眼舒一鳴,起身走到母親尹笑萍面前,蹲在她旁邊,撒嬌地搖着她的腿,“媽,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不能讓爸爸不管康家的。”

尹笑萍疼愛地摸了摸女兒滿是委屈的小臉,随即又皺了皺眉,“寶貝啊,不是你爸不想幫,這康氏一下損失了十幾個億,我們想幫也愛莫能助啊!咱家哪有那麽多錢啊!”

“咱家沒有,我爸的銀行有啊!這點錢作為放出去的貸款,對銀行來說小事一樁,根本就是我爸不願意幫!他一點都不疼我了!”舒一曼撅着小嘴,說話的時候還故意不滿地對舒安國努嘴,明顯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銀行是銀行,我可不能跟康天逸一樣,一件事就虧了整個企業!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不要再跟我提了!至于我們舒家跟康家的婚約,這幾年了也不見他們來提親,這種态度對我們舒家,以為我舒安國的女兒嫁不出去嗎?”舒安國口氣強硬,語中帶怒。

“媽!你看我爸爸,還來勁了!我跟子仁才回國不到半年,我都不着急結婚呢,他倒着急了!”舒一曼繼續在尹笑萍這裏撒嬌。

尹笑萍心疼又無奈地嘆口氣,把目光投向舒安國,“安國,我覺得這件事可以考慮考慮,現在康氏陷入危機,在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相助的時候,如果我們銀行願意幫他們,這就是雪中送炭。以後一曼嫁過去之後,他們也會對我們的女兒更好一些。再說了,我們只是貸款給他們,以康氏的能力完全可以轉危為安,待正常運行之後,錢就還給我們了,我們沒有損失啊!”

舒安國抿了一口茶,瞪向自己的太太,“嫁過去?女兒傻,你也跟着糊塗嗎?這不是用錢去求他們娶我舒安國的女兒嗎?這種舔臉的事,我舒家是絕對不會做的!”

說完,生氣地站起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後誰也不準提康家的事!”

看着怒發沖冠的父親佛袖而去,舒一曼“哇”得一聲趴在尹笑萍腿上放聲大哭起來,“爸爸不愛我了,媽,你要為我做主!”

“好了好了,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吧!你也是,昨晚回來哭成那樣,你爸能不生他康子仁的氣麽!先緩緩再說吧!”尹笑萍一邊給女兒擦淚一邊安慰。

“我看啊!”舒一鳴從沙發上站起來,風輕雲淡地對妹妹說:“曼曼,別說哥不愛你!哥現在給你支個最好的招:你只要能讓康子仁來給爸爸這表個态,爸爸的氣消了,這事不就好辦了?”

“表,表什麽态啊?”舒一曼邊抽泣邊擡着淚眼問。

舒一鳴走過嗔笑着敲了敲舒一曼的腦袋,“傻丫頭!你說表什麽态!表他康子仁對你舒一曼一心一意,只愛你舒一曼一個女人的态啊!或者,立刻結婚!”

舒一鳴的話音剛落,舒家的管家從外面急匆匆進來,焦急地說:“太太,少爺,小姐,不好了!康家的大少爺被公安帶走了!”

“什麽?”剛剛抹幹眼淚的舒一曼聽到這個消息,再次放聲大哭。

尹笑萍也是吃驚地看向舒一鳴,舒一鳴愣了一下,随即對母親說:“沒事!應該是被債主告了,進去問問話而已。康子仁如果宣布康氏破産,應該會還完債的,不會入獄的。”

聽到“入獄”兩個字,舒一曼哭得更傷心了!

童心哄一諾睡覺之後,一個人在客廳踱來踱去很久,還是不見康子仁回來。

手裏的手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仍不敢撥出去。她知道他很忙,康氏現在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處理,自己打電話過去只能給他徒增煩惱,不如安靜等他忙盡快回來。

可是等到了十一點多,既沒聽到手機鈴音響起來,也沒看到外面有車子駛進來。

童心心一橫,咬了咬下唇,終于把那個看了幾百遍的名字撥了出去。

關機了!

居然提示關機了!童心不信,又撥過去,仍是關機的提示!

沒電了麽?

正在無端猜測,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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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在手裏震響,童心心裏一喜,可是在看到那閃爍的名字時,卻又失望地擰了擰眉。失望之餘,眸子裏又閃進一抹期待。

是張龍。

雖然不是他打來的,但是張龍應該一直在他跟前,說不定就是他手機沒電關機了,才用張龍的手機打了過來。

童心邊腹诽邊接通了電話,“喂。”

“童小姐,你好,我是張龍。”

聽到是張龍的聲音,又是一瞬的失落,“嗯!子仁還沒回來,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康總現在還在跟董事們開會。”張龍在電話裏頓了一下,繼續說,“康氏的董事們都到了康宅,他們要研究商讨挽救康氏的對策。”

“是麽?”童心猶疑地皺了皺眉,“那,連手機也不許開機嗎?”

“是的,他們是在康宅那間全封閉的會議樓裏,手機是沒有信號的。”張龍說。

“沒信號?”

“是的,童小姐。開會之前,康總囑咐我,如果晚上還出不來,就讓我給您說一聲,免得您在家着急。而且,”

張龍剛剛猶豫了一下,童心警覺地問,“而且什麽?”

“而且,有可能需要好幾天。但是,也都說不準,也有可能明天就回來了。”張龍也不确定地說。

“那就是,我有可能幾天都聯系不到他?”童心不安地對着電話問。

“是的。不過您放心,康總一有機會,肯定會聯系您。這幾天,特殊情況,還請您諒解。康總特意吩咐我,您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一定要找我幫忙。”

“好的。謝謝你了,張龍。”

童心挂了張龍的電話,憂心忡忡地坐了下來。

張龍的話,似乎有很多漏洞不是嗎?

就算是真的不在公司而是在家裏開董事會商議解救康氏的事,那怎麽可能切斷跟外界聯系呢?康氏現在正處于四面埋伏八面危機的時刻,不應該去找外援嗎?公司管理層的人卻全部關掉手機躲在郊外的別墅裏開幾天幾夜的會麽?

不應該吧!

童心握着手機坐在偌大的客廳裏,暗自揣測了好久,卻始終想不出康子仁會去忙什麽。她并不是怪他沒有聯系自己,而是擔心。

有了張龍這一通電話,讓她越來越擔心。但是她相信,他一定是去想如何挽救康氏的辦法去了,自己應該相信他,他會有辦法的!一定會的!

康子仁被拘留的第二天,康天逸的禦用律師劉英縱來公安局的看守所見康子仁。

康氏被以商業欺詐起訴之後,由于案件剛剛立案,還處于審查階段。理論上,康子仁的情況雖然不能獲得家屬探視權,但是可以争取取保候審的。所以康老太太委托律師介入,把家裏人的意見帶進去,再讓康子仁做決定如何處理,如果有需要,再确定什麽時候辦理取保候審最合适。

劉英縱在看守所見到康子仁的時候,他跟前一天進去的時候沒有異樣,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倦色。

兩個人的談話都是在公安人員的監督下進行,劉律師雖然很少跟康家這位大少爺打交道,但他冷淡的性子他是有所了解的,所以一見面,他就開門見山地說:“康總,現在是需要您做決定的時候了。”

康子仁淡淡地擡眼看了看劉英縱,“我奶奶還好吧?”

劉英縱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先問這樣的問題,忙點頭,“家人都好着,董事長在醫院也沒什麽事,就是偶爾情緒激動一下。只是,不光您家人,現在康氏剩下的所有董事們都火燒眉毛着,就等您這裏一句話了。”

“呵。”康子仁垂眸低低笑了笑,又擡起頭來好整以暇地盯着劉律師看,唇角依然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劉律師被他盯得有點莫名,尴尬地抓了一下腦袋,“康總,您這樣看着我,我還是不懂您的意思啊!”

“我在等你給我彙報康氏的財務清算結果。”康子仁斂了面上的笑,平靜地問,“如果宣布破産,還有多少盈餘,或者,是否還有餘債?”

劉律師了然地點點頭,從自帶的公文包裏取出一張財務清算報告遞給康子仁,“還是您自己看吧!”

康子仁皺眉狐疑地瞅了一眼律師,擡手接了過來。

在看到最後一頁總計的那一串數字前面的負號時,他深深地閉上了眼,捏着報告的手不由地緊握成拳。

再睜開眼睛時,深邃的眸子裏一片陰郁,陰郁的絕望。

如果康氏現在宣告破産,将所有股份算進去的流動資産,加上康氏集團的大樓和所有設備,以及康家所有人現在的存款,幾處住宅、車子等固定資産折現,另外加上那塊地皮的現在市場價值折算,康氏還需要五千萬才能還完所有債務。

不僅如此,康家上上下下十幾口子人都将面臨流離失所的窘境。即使遣散所有傭人管家,家裏人也無處所居。

當然,這裏面的清算,康家所有人裏是不包括康子仁自己的個人財産的,因為他的賬戶是跟康氏沒有關系的。但是即使如此,任由任何人也不相信他能靠一己之力挽回康氏。

“康總,目前來看,宣告破産對康氏是沒有好處的,這是下下策。”劉律師看到康子仁越來越陰沉的臉,猶豫了下,繼續說:“但康氏的股東們,有野心的都已經把可以卷走的財物都卷走一走了之了,剩下的比較忠心的都在努力尋找外援,可是......要麽就是沒人願意注資收購,要麽就是人道主義似的給予一點點幫助,對康氏來說杯水車薪!而這些年跟康氏合作的那些銀行,也全部關門謝客,不願意再貸款給我們,有的還趁機讓盡快還清他們的貸款......”

“都這個時刻了,沒什麽上策下策之分,就這樣吧!準備走破産程序!餘下的幾千萬債務,我自己想辦法。”康子仁不耐地打斷劉律師的話,站了起來,“三天之內賣掉那塊地,做好所有資産的集結清算。找張龍,就說我采取第二套方案,他會協助你做好我個人的資産清算。做好這一切之後,再來幫我辦理我的取保候審,我出去之後去還餘下的那幾千萬。”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康總.......”劉律師一臉難以置信,就這麽破産?

康子仁頓時腳步,卻沒有回頭,背對着劉律師,沉聲說道:“張龍那裏會有你想知道的一切答案。”

劉英縱瞧着康子仁款款離開會見室的背影,痛心疾首地嘆了一口氣:康氏,就這麽完蛋了麽?

童心剛從陸氏回到水榭花苑,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張龍,他開着康子仁的車,停在旁邊。

已經三天沒有聯系到康子仁了,昨天夏冰突然打來電話問她康子仁怎麽樣了出來了沒有,她開始不明白夏冰想說什麽,後來在她的逼問下,夏冰才告訴他,康子仁因為康氏涉嫌商業欺詐被拘留了!

震驚恐慌之後,她打開本市的財經頻道,才懊惱自己多麽愚蠢,竟然還在家裏傻傻地等着他。

考慮了一個晚上,她決定去找陸文昊了解情況,即使陸氏不願意幫康氏,以陸文昊這些年在商場上的經驗,他也應該能告訴她康氏将面臨的結果。

她只想知道,康子仁什麽時候能回來?他有沒有事?他會不會因為康氏而被告上法庭,又因為背上巨額債務而被判?

她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康氏不會走到那個地步的!

可是陸文昊,竟然一天都沒在陸氏出現,打電話過去也是關機,她不得不無功而返。一路上,一想起康子仁,她就難過地要流淚。但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還是咬牙生生忍住了悲傷。

不能傷心,總會有解決辦法的!

所以剛回來一看見張龍,她還是很驚喜的,忙上前問,“張龍,子仁那邊什麽情況了?這種拘留不是可以取保候審嗎?”

“您,您已經知道了?”張龍沒想到自己那善意的謊言還是沒穩住她。

“知道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怎麽樣?”童心急切地問。

張龍把手裏的一個檔案袋遞給她,“這是康總讓我為您和一諾辦理好的出國手續,機票已經買好,後天下午去洛杉矶的航班。”

“出國?我和一諾?”童心垂眸看了一眼手裏沉甸甸的檔案袋,不解地問,“那,他呢?”

“您放心。我們已經為康總辦了取保候審,他明天就會回康氏,走完康氏的所有破産流程,安頓好家人之後,後天會直接去機場跟您接頭,他的證件也都在這裏,包括機票。”張龍指了指童心手裏的袋子。

童心連忙打開來看,在看到康子仁的護照簽證還有機票果然和她跟一諾的都在一起的時候,不由地松了一口氣,但随即又不安地問張龍,“那,康氏怎麽辦?”

“康總已經決定宣告康氏破産。他把自己這處房産留給了家裏人,然後打算去洛杉矶把您和孩子安頓好之後,再幫康氏還完所剩不多的債務。”張龍簡單地将康子仁的計劃告訴給童心之後,又說:“不管怎麽樣,康總讓您放心。她既不會丢下您和兩個孩子,也不會不管不顧他的家人。現在您需要做的,就是收拾好東西,後天去機場等他即可。其他的事情,都交給康總和我們處理。”

“這......”

突如其來的行程計劃讓童心仿佛置若夢中,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張龍已經離開,只剩下了她手裏的那些證件和資料。

他們一家三口出國的手續。

11月更新說明

想了下,還是把更新規律定一下,免得大家總是在問什麽時候更,咋樣才能讓你加更之類的,你們等的辛苦,我碼字也趕的累。

11月1日開始,每天保底兩更,字數6000+,更新時間分別是上午8點前,及11點前。為啥不是準點呢,因為薇子有時候心血來潮可能會淩晨更,加上更文提交之後,網站審核需要時間,有時候可能會推後一點顯示出來。但是不管怎麽樣,上午11點前一定會更完兩更。

【加更條件】

由于10月份上架比較晚,所以沒怎麽求鑽石,在這裏感謝所有送鑽給薇子的妞們,麽麽噠!11月呢,一方面是想給自己一點壓力多碼字多更新給你們看,另一方面薇子總覺得那個鑽石榜很高大上的趕腳,你們能不能支持我讓我也上一次?

所以嘛,決定鑽石每滿50顆就加更!

對,你沒看錯,不是200顆,不是100顆,也不是99顆,只有50顆,50顆鑽就可以讓薇子哼哧哼哧辛苦兩個多小時寫出來的一章加更出來!

至于加更的時間,薇子看到滿鑽,立刻更(除非薇子有事不在電腦跟前,這種時候不多,即使偶爾遇到,回頭也會補更給大家)。實時更的,網站審核需要一點時間,還請大家耐心等待!

至于打賞的,薇子還是那句話,不提倡打賞,把錢留着看自己喜歡的書吧!能充值看正版對每個辛苦碼字的作者來說就是最好的打賞!所以,薇子不會以求打賞來加更。

但是呢,我當然不會拒絕小土豪的打賞滴,但是您要是想打賞馬車啥的,提前告訴我哈,我給你準備好加更的字數!萬一當時手上沒存稿了,你又一下子送了馬車給薇子,薇子還得欠着你一更,多不厚道呢!

玩笑而已,言歸正傳。薇子寫文是兼職,基本都是在不加班的前提下,把寶寶哄睡着之後的晚上和淩晨熬夜寫字,所以其一還請大家不要以棄文什麽的留言評論來威脅說我更的太慢,每個寫連載文的作者都怕催更,但是喜歡看到讀者對文的評論,因為有時候你們對文的意見真的很不錯,後文說不定真的能用上!其實連載文的樂趣就在這裏,不是麽?何必為了過瘾一口氣看完一本書,之後又會感覺到無聊了呢?

其二,也不要因為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情節就說薇子拖文啥的,我寫兩個小時才能寫出一章節的三千字,賣給你一毛五,網站提成之後,到我這裏所剩無幾,我有必要去湊字麽?再說,說句不該說的,用湊字來拖文真的是最笨的辦法,如果真的要拖文,完全可以把大綱寫的極其極其複雜,還不用冒着被讀者說湊字的風險,不是更好麽?所以呢,湊字和拖文這種可能在薇子這裏是不存在的。

我喜歡寫,你喜歡看,我們也相互喜歡互相信任,好麽?

好了,11月份就按照這個規律加更了,薇子趕緊碼字去了,存稿存多多滴,好在收到你們鑽石的時候立刻加更!

麽麽噠!

VIP042.母女鑒定結果

童心左手拿着檔案袋,右手輕輕撫在自己的小腹上。

準确地說,不是一家三口,而是他們一家四口,一家四口徹底離開這裏的憑證。

可是,一想到康子仁現在還被拘留着,她的心裏就萬分無助和自責。自己什麽都不能幫他,他卻還在沒有人身自由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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