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背叛

孔林飛搖了搖頭,似乎并不在意,他運行靈力,大喝道:“小爺我在這兒,還不快滾來磕頭。”

唰唰唰~

十幾道身影飛下,落入院宇。為首的黑衣人看了二人一眼,發現不是要找的人,罵道:“小孫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大爺幫你來托生!”

孔繁平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沖殺過去,待到打到汗如雨下之時,卻回首發現孔林飛站在原地看着,紋絲不動。

孔繁平還道孔林飛被人下了術法,急忙前去救他,剛跑到他身前,忽然感到腹中一痛,低頭卻見一把刀直直的插入他肥碩的肚子。

孔繁平口中吐血,艱難地說道:“你...為什麽...”

孔林飛神色冷漠,将刀重重地插進肉中又絞了一圈。

“因為,這些都是我的人啊!”

話音落下,衆黑衣人紛紛跪拜。

孔繁平慘叫一聲,帶着不甘的眼神,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胖腿一蹬,已然死了。

為首的黑衣人上前,取出一封密信,恭敬道:“少爺,王爺的信。”

孔林飛淡然地看完這份信,随手一揮,有火焰缭繞,信紙燃燒,落而成灰,灑在孔繁平的屍體上。

“傳信給我爹,事情已經辦妥。他那邊可以宣稱明王孔一潇貪戀如夢九姬的美色,不惜殺掉其未婚夫朱貞梁,我和孔繁平為他抵擋追殺之人,誰想那明王孔一潇卻帶着九姬抛下我們逃跑。”

“我們力戰不敵,孔繁平戰死,我被抓。綠林會還不斷要挾,要讨個公道。而我們可愛的明王風流濫情,沉迷女色,對兄弟無情無義,理應廢黜!” 說完他不由癫狂地笑了起來。

十幾年,十幾年!他整日逢迎孔一潇,潛伏在孔一潇的身旁,只為他父親多年來的布局,而現在,一切就快結束了。想到這兒,他笑得更開心了。

笑聲随着風兒飄蕩,卻仍在這偏僻的小院裏打圈。

天氣,似乎也冷了下來。

孔一潇和喬夕逃遠了。

入夜,天空開始下起雨來,秋雨為這秋夜平添幾分涼意。此刻,二人正并排走在如夢河的支流——苋夢河的河畔。

雨漸漸下地大了,也快走到了那東山碼頭,孔一潇靠得喬夕更近一些,想牽她的手。

二手相觸的瞬間,喬夕卻猛地将手藏在衣袖中,聲音冷靜而克制。

“明王大人,您還有您的王妃呢。”

孔一潇頭重重地垂下,低語道:“林飛告訴你的?我與她不過是族氏聯姻,毫無感情的。從遇見你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只能愛你一個。”

“這種話,我在如夢舫上聽得多了。男人為了騙得女人,伎倆左右不過是這些。你說的話,我又如何能信。”喬夕幽幽地說,眼中淚水婆娑。

“如若不信,我便立誓,我孔一潇最愛的是如夢九姬柳喬夕,就算是王妃孔萱在此,我也會這麽說,如果我孔一潇不愛了,當如此臂。”孔一潇說着,便要斷臂。

喬夕一把拉住,垂淚道:“我信,我信。打從你為我殺了那朱貞梁那刻起,我的心都是你的了!”

孔一潇輕輕把她拉入懷中,忽然聽得一個女子傷楚的聲音。

“你說的是真的麽?夫君?”

孔一潇看去,只見秋雨之中,一個熟悉的女子和一個少女兀自立在那兒,女子神情絕望而決絕。

孔一潇嘆了口氣,道:“你不必再叫我夫君了,從今以後,忘了我這個人吧。”

說完,強擁着喬夕從那雙人影旁走過。

雨淅淅瀝瀝地下,一雙男的俊逸,女的倩麗的人兒行到一座古老的石橋上。橋下河水湍急,影影綽綽地映着二人的身影。

男子一手輕輕撐着印着蘭花的油紙傘,一手輕挽着那個倩麗女子的纖纖細腰。

那男子自是孔一潇,而女子便是那柳喬夕。

她将頭輕輕靠在男子溫暖的肩上,悄聲低語:“一潇,你真的不要她了麽?怎麽說,她也是你的王妃啊。”

孔一潇笑着将喬夕摟緊,貼耳道:“天下誰人不知我孔雀明王孔一潇,不愛其王妃孔萱,而愛南疆的如夢九姬柳喬夕啊?”

柳喬夕原本大仇未報,終日憂傷,可遇到孔一潇後,大仇得報,心境早已不再哀傷,又有今日孔一潇的深清告白,此時仿佛一個少女的心态,聽了心中不免竊喜,口上卻嗔道:“切,就會哄人家。”

“怎麽會,我心天地可鑒,卿如此佳人,我怎可負之,我與那孔萱終究不過是族氏聯姻,僅此而已。”

“那人家是不是你最愛的人啊?”

“那是自然。”

“哼,那之前的白瑩瑩,顧依人呢?”

“額...那時年少不懂事,回憶起來真是一段青蔥的歲月啊。不過現在,自然只愛你一人。不然我方才為何要說那番話呢?”

“嗯。”柳喬夕點點頭,畢竟他為了她付出了極大代價,“那你...最喜歡我身上那一點啊?說不出來就證明你不愛我。”

孔一潇裝作沉思的模樣,許久,鄭重開口道:“離我遠點。”

“讨厭,正經點!”柳喬夕從來沒有露出如此的小女兒态,話一出口,不禁嬌羞起來。

“你身上有一種神秘的氣息吸引着我,讓我欲罷不能。”說着,孔一潇閉目嗅了嗅柳喬夕的長發,一臉陶醉。

柳喬夕沉默了一會兒,轉過頭用懷疑的目光盯着孔一潇,孔一潇也用他的眼睛盯着喬夕。

“夕夕,接下來是不是該接吻了?”

喬夕白了他一眼,小嘴卻是飛快地在一潇俊逸的臉上掠過。“要吻,也是我吻你。”

偷襲成功,她的小臉上一副得意的樣子。

“好啊,居然偷襲我,看我不懲罰你的。”

二人玩鬧了一會兒,孔一潇環抱着柳喬夕,望着橋下的流水出神。

柳喬夕看着二人在水面的倒影,忽然問道:“一潇,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初見時的地方啊?”

“記得,那是如夢河的河畔的斷橋上,天上暮雲叆叇,水面波光燦爛,橋上有一佳人夕陽下茕茕孑立,宛如畫卷。”只是,他沒有說,他分明記得那個身影,淚光盈盈,目中萦愁,身上有着一股氣息吸引着他,那氣息神秘而誘惑,美麗而致命。

柳喬夕聞言,目中含淚,聲音卻是如常。

“嗯,都記得呢,我真的好歡喜。一潇,你能陪我去北疆嗎?我的所在的南疆羽族中有着一個傳說,傳說北疆有着天下最純潔最美麗的雪,真心相愛的愛侶漫步在那漫天飛雪中會得到北疆雪神的祝福,一生一世,長長久久。”

“好啊,我也想去北疆看看雪呢。”孔一潇應道。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柳喬夕眼神迷離,恍惚之間卻總感覺他将那個雪字咬的特別重。

遠處,一小葉烏篷船徐徐駛來,劃着槳的是一位全身包裹在鬥篷裏的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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