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驚險

關堇行接到傅莺霆的信。燈光下，信平攤在書桌上。關堇行雙手交握，抵在鼻梁上，沉思。最近關堇行對外表示的一直都是暴怒的樣子，張小林守在書房門口，看着二少沉思的樣子。眉低眼順，不吭一氣。

世人是盲目的。他們只信自己的判斷。關家兄弟情深，他們會認為是表面和諧。關堇行關堇衍嫌隙難當，他們才認為是理所應當。仿佛兄弟間沒有一點龌龊就不配稱之為兄弟。——雖然的确如此。

關堇行慢慢折起傅莺霆的信。

“張小林。”

關堇行低低喚了一聲，話音未落張小林飛快的蹿進來站穩，兩眼發亮的等關堇行吩咐。關堇行被他的模樣逗笑了，語氣輕快道：“讓你孫穎哥哥去碼頭接傅先生和周姨娘回來吧。”

孫穎帶了風水師回來打算為關家挪祖墳。奈何關強不同意，關堇行也就沒在堅持。孫穎一直在閑着。周嫱雖貌美。卻不足以讓關強放在心上。關堇行稍稍動動手腳，關強便把周嫱冷落。

關強平生沒別的喜好，一愛打架、二好玩女人。不過也僅僅局限一個玩字。如果說關強這一生真的把誰放在心上過，那就是關堇行關堇衍的母親，蔣芸芸。

蔣芸芸有個雅致的名字，卻是在鄉間長大。明媚又開朗。小鎮有名的小辣椒。在關強身邊卻是溫順的很。前兩年關強事業心重，兩個兒子又一個比一個穩重。蔣芸芸很沒有存在感。便順了少年時的心思，常年游經于大江南北。

仗着身邊都是關強得力手下。常年不在家。關強也也由着她。蔣芸芸在他身邊，關強不敢玩女人，蔣芸芸在他面前雖不是母老虎，他也舍不得她傷心。一個什麽都算不上的玩意，哪值得芸芸又氣又哭。關強沒辦法理解蔣芸芸，但是他心疼她。

關強就像煙民戒煙那樣強忍着。難受也忍了。畢竟蔣芸芸一哭，他心都快碎了。那種感情和年齡無關，他對蔣芸芸的情意從來不會因為時間而有所損減。不過蔣芸芸一走，關強就像撒歡的猴子，先是收了周嫱，再是養了幾個女人。一絲一毫不敢讓蔣芸芸知道。

張小林為難道：“要接周姨娘回府嗎？不是上下都傳夫人快回來了。”

關堇行這才想起他動的手腳。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傅莺霆周嫱放外面安全些：“安排周姨娘住小院。讓傅莺霆在外院守着。”

“對了，阿瓷最近沒來關家嗎？”

“沈小姐日日都來啊。”張小林百無禁忌，十分單純道。

關堇行擰眉，這丫頭又鬧什麽脾氣。日日來關家，都不知道來看看他。平時他閑就罷了，她不來他去看她便好。唯今她閑人一個，還跟他變扭。關堇行氣的後牙槽發癢癢，恨不得咬沈瓷一口。

張小林一無所知，天真的補充：“韓哥最近天天教沈小姐打槍，沈小姐進步很快。韓哥贊不絕口，少見韓哥這麽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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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堇行打斷他：“小林你先去找孫穎吧，門房有熱茶，暖暖身子再走。”

“好勒。謝二少體恤。”

關堇行到不懷疑韓城會和沈瓷有什麽。不過張小林再說下去，他不會被沈瓷氣死，一定會被張小林氣死。

老綠色暗沉的蘇州河水，外白渡橋冰冷的鐵高架上來來往往游人。周嫱指腹摩挲着欄杆，周嫱對傅莺霆道：“我被久奈子的父親派來的殺手刺死。睡了兩年都很安然。突然有一天，我的心裏感到十分的恐慌，仿佛要被淹沒一樣。我腦子中只意識到一句話：沈绾念醒了。可笑的是，我并不知道沈绾念是誰。”

“又不記得？”傅莺霆覺得很古怪。周嫱不記得的東西，怎麽都是一些黑暗面的，他問：“那個時候绾念就清醒了？”

周嫱點點頭。傅莺霆道：“你離開滬都之前，沈绾念醒過一次。我打碎沈绾念的記憶神海。沈绾念便開始渾渾噩噩神志不清。沒想到她那麽快就修複了神海。”

傅莺霆有些煩躁：“我上次見她，她身邊多了很多元嬰。”

“元嬰？它們不是最恨比自己年長的生物嗎？”

“恩。不知道绾念是用什麽手段。那些元嬰很聽她的話。她一直在用身體殘留不多的心頭血喂食元嬰。”

“元嬰可不是能被人飼養的主。”

“可她做到了。”

周嫱遠遠看見關家的汽車開到外白渡橋底下，飛快的問了句：“我的血脈是從沈绾念那裏得到的嗎？”

傅莺霆含糊道：“差不多吧。”

“走吧，孫穎來了。”周嫱站在高處，早已看清來人。

剛轉身，肩頭猛烈被人撞擊一下。傅莺霆也被兩個假意問路的人攔住去路，腰間頂着冰冷的槍口。周嫱蹙眉瞪着來人，那人帶着灰色鴨舌帽，帽沿壓的低低的，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劍眉英俊，星眸如海。

“周嫱，好久不見。”

“你是誰？”

“當初你答應我關家兄弟必弑一人。十七年過去了。我看他們可活的一個比一個好。”

周嫱茫然不知所措。傅莺霆在一旁急道：“顧北堯，當年的事小嫱并不知情！”孫穎的人已經一步步靠近，傅莺霆焦急不已，若讓他們看到小嫱和他與顧北堯的人攪和在一起，他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顧北堯道：“放屁！是周嫱自己來找的父親。”

“顧四，容我日後給你解釋。關二少來人了，求求你們快走吧！”

“你們跟我一起走。”

“絕對不行！”傅莺霆話剛落音，腰間的槍又頂進幾分，三雙目光相對，傅莺霆眼中發冷：“你們大可以試試，區區一把槍能不能打死我。”

顧北堯一個眼神過去，手下立馬對傅莺霆腹部就是一槍。與此同時，顧北堯劈掌向周嫱脖側砍去，伸手抱住軟癱的女人。顧北堯兩個手下拖着傅莺霆，哥倆好的駕着傅莺霆并肩齊走。

突如其來的槍聲，慌亂了每個人的心緒。顧北堯等人迅速混跡在人群中不見，隐于人群。

孫穎帶着人跑了上來，二丈摸不着頭腦：“媽的，人呢？”說着一拍手，捶胸頓足：“壞了！剛才那槍聲是沖着周姨娘和傅先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