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別院
關堇行來找沈瓷的時候，沈瓷正跟女校的好朋友在房間說話。關堇行避到書房去喝茶。
狄蕭開始還和沈瓷聊學校裏的趣事。下人來報關堇行來了之後。她難掩羨慕的沈瓷說:“你跟二少真的感情好好。”然後便垂頭喪氣的抱怨起自己對象。
狄蕭是學校裏難得勇敢崇尚自由戀愛的姑娘。有一陣在學校很是出名。沈瓷看她少女情懷，知道她也是甜蜜的抱怨罷了。便不真的去安慰她，故意調侃。
“因為我們已經過了你們這個階段啊。”沈瓷笑的甜蜜蜜:“當初我們兩鬧騰的時候，比你們兩還折騰。”
“真的嗎？那下次你可要好好給我講講。”狄蕭是個識趣的姑娘，知道自己耽誤時間太長了。很快告辭。沈瓷挽着她胳膊送她下樓。
關堇行站在書房門口等她。“想什麽呢。”
沈瓷奔過去挽着他的胳膊。一陣撒嬌:“想我們以前的事。”
以前。以前能有什麽事。關堇行心思早熟，對沈瓷動心的早。吃的苦也最多。沈瓷反駁，哪裏有，明明我吃苦才多好不好。
關堇行笑笑，沒有反駁。
關堇行和沈瓷是娃娃親，小時候一起玩沒什麽。訂婚宴後一起玩也沒什麽。偏偏兩個人十幾歲情窦初開，正是尴尬的年紀。見個面都要找正當理由當借口。
沈瓷洋文不好，沈含疆給她請洋文老師。關堇行見是個男的，比沈瓷還不樂意。可他偏不說，來一個老師他就要考人家學問。考完就坐在那的冷笑。惹得沈含疆一陣埋怨下人不會做事。
後來關強看不慣了，說：我看我家二小子比那些人都靠譜。讓他教小瓷。沈含疆一想。行吧。
沈瓷很笨，很簡單的東西教她幾遍都不會。固然關堇行喜歡沈瓷，彼時他也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少年。遇着朋友找他玩，沈瓷偏偏怎麽教都不會。亂發邪火:“你怎麽這麽笨啊。”
沈瓷委屈道:“我在學校就沒這麽笨啊。”
一陣微妙。
關堇行噎住，默不作聲。埋頭給沈瓷寫知識點，一點一點掰碎揉給沈瓷吃。一個下午都沒和沈瓷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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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的時候，關堇行十分小聲:“我沒有對別人兇過的……”話說一半，他仿佛覺得這麽說不合适。怕沈瓷理解偏，輕輕抱了抱她:“是我太笨了。”他原本可以更溫柔的。可她看見她懵懵懂懂的樣子，就邪火橫生。
沈瓷急得都快哭了，不想他這麽說他自己。眼淚一顆顆砸在關堇行胸膛上：“我不能聰明啊。不行的。”我們會見不到的。
關堇行輕輕恩了一聲：“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嫌棄你的。”我腦子好使就夠了。
沈瓷還想說什麽，關堇行搶先一步，讓她忘記一切。“阿瓷在家是小公主，以後也是公主。別擔心了。”
這是。承諾。
關堇行心思沒有這麽細膩。真記不得這些。沈瓷明示暗示點撥了好幾次。氣頹。無精打彩應付着關堇行。起初關堇行不說，沈瓷也沒在意。可沉默達到長久的方式時，就沒辦法讓人不注意。
關堇行用最長久的目光看着她，深沉又難過。帶着無法言說的隐痛。沈瓷被他看的懼怕，不自覺後退一步：“怎，怎麽了。”
她在結巴。
氣氛是很微妙的東西。兩個人站在那裏，彼此端詳，什麽也不說。你卻能感覺到大事将臨。很久很久，關堇行終于開口。他說：“阿瓷，我送你去英國好不好。”
“看看你哥哥。他很想你。”關堇行這樣解釋。
沈瓷的左腳從上一個臺階撤回來。手扶着扶梯。站的端端正正：“為什麽。”
關堇行有無數理由可以搪塞。腦中迅速閃過千百條借口。最終他什麽也沒有說。笑笑：“你不想去就算了。”他笑罵她：“想太多。”
沈瓷狐疑良久，看關堇行神色不似作假。大松一口氣：“你吓死我了。”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也不怪你會多想。”
沈瓷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關關你是怕我再追問你小時候的事吧。”
關堇行哈哈大笑，暴露了心思。
沈瓷跺腳罵他：“故弄玄虛！”
沈公館外。韓城替關堇行拉開車門，上車開了好遠。透過後視鏡見關堇行臉色并不好，問他：“二少跟沈小姐說的怎麽樣。”
關堇行揉着眉心：“不知道怎麽跟她說。”
以前關堇行從沒有想過查沈瓷。陳旭先前提議查沈瓷，索性想着安手下的心。免得他們日日夜夜對自己枕邊人還要提心吊膽。便同意了。沒想到這一細查，卻查出了大麻煩。
當年李佩佩曾撞見沈冰假孕。不久後李佩佩就宣布懷孕。從生子到待産，一直都是在娘家養的胎。還有言瓊。以前關堇行猜測言瓊可能是沈冰。因為沈冰是不死人在前，周嫱死而複生在後。關堇行一度越發篤定言瓊就是沈冰。
現在，他不确定了。
陳旭說，佟姨娘也在查沈瓷出生前後的事。前前後後好幾年了。一直蓄力待發。關堇行不好管沈伯父後院的事。只能外力鉗制着佟姨娘。卻擔心沈瓷在沈公館受委屈。
“不如，二少和小姐成親吧？”韓城提議道。
車內安靜了一下，韓城聽到關堇行說：“也行。”這不失為個好辦法。
可關堇行私心終究是不願意。他還不确定沈瓷的心思。她還小，總要過幾年才安定。倒不是他盼沈瓷能長成什麽樣。他只希望她對的起他的感情。不然總覺得難受，他愛她，她卻對他只有喜歡。
那怎麽可以。
韓城大概能猜到關堇行心思，勸慰他：“二少，我們都是男人。別那麽斤斤計較了。”像個娘們一樣。
關堇行不理他的打趣。低頭在想，如果言瓊真的才是沈家大小姐。那他的阿瓷怎麽辦。真假鳳凰，怎麽鬧的像話本戲裏的故事。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韓城見狀便不再提沈瓷的事。報了孫穎的事。還不待問，自己又道：“孫穎說是昨天中午的事。不過今早市立醫院打電話到關家，說傅先生在他們動手術。周嫱也在。”
“他們怎麽從顧北堯手裏逃出來的？”
“不知道。”韓城繼續請示：“周姨娘怎麽安頓？”
“原定安排。先放別院。”
韓城點頭明白，又問：“二少要去醫院看看嗎？”
“不去，讓傅莺霆好一些了來見我。”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