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白
顧明當年和周嫱約定好。周嫱讓關堇衍十年內自然而然的死。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方式。顧明答應周嫱一個條件。
那天周嫱渾身帶着血回來。傅莺霆腿腳發軟。“誰幹的。”
周嫱淚流滿面。“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
這話意有所指的太明顯了。
“沈绾念已經沉睡了啊！”傅莺霆不敢置信。
周嫱淡淡瞥傅莺霆一眼沒有說話。
傅莺霆煩躁的來回踱步。難道是沈绾念還不死心？
傅莺霆在屋外蹲了一夜。“冰姐待産期是什麽時候。”
除了一勞永逸沒有更好的辦法。
“不要。”周嫱一瞬間後悔起來。不知道該怎麽辦。傅莺霆不動手周嫱不舒服，傅莺霆對沈冰動手，她也不願意。周嫱退縮道：“我，我沒事。”
“叔叔不要了，還是不要了。”周嫱抓着傅莺霆袖子，喃喃重複着這幾句話。最後在傅莺霆的安撫下睡下。
沈公館布局其實是改命數的護陣。沈冰懷孕之初，沈冰便央傅莺霆把她的命數轉給自己孩子。沈冰說：“我過的夠久了。”
傅莺霆拒絕不了沈冰。又不想沈冰這麽死去。于是将沈冰的産房打造成陣眼。以沈公館為陣。企圖能保全沈冰母子的命。
哪怕沈冰已經不能不老不死。傅莺霆也希望她起碼能過正常的一生。
周嫱第二次遇襲是沈冰生産那天。還是顧明的人下的手。周嫱連連後退。“我後悔了。我會補償顧家的。”眼淚大顆大顆滾下來：“我做不到。我沒辦法去傷害冰姐。”
周嫱苦苦央求:“我會殺了關堇衍。給我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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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顧明并不覺得短時間內有比現在計劃更好的辦法。
周嫱騎虎難下。
傅莺霆比周嫱更果斷。周嫱帶着重重心事回沈公館的時候。沈冰正在和傅莺霆說話。過了一會，傅莺霆說你先休息。安撫沈冰睡下，離開。
周嫱和傅莺霆一同離開。傅莺霆道:“小嫱，別愁眉苦臉的了。你放心，我有經驗。這次我們萬事俱備，不會傷害到任何人。”周嫱扯了扯笑，并沒有被安慰到。
“唯一對不起沈冰的。大概是不能讓她的孩子擁有血脈。”傅莺霆道:“不過也不盡然是壞事。活的太久也是痛苦。我們也是為她好。”
“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周嫱道:“做都做了，就沒必要給自己所做的事賦予一個偉大的意義。”
日子一天天逼近。
關堇衍不太去沈家，又是關家長子不好下手。于是選擇了關堇行。顧家雖然不滿意但是勉強同意了。
有沈绾念的前車之鑒，傅莺霆并沒有選擇不好下手孩子，一方面是不确定血脈，另一方面則是成功率太小。傅莺霆沒有做過孩子血脈轉移。産後虛弱的沈冰滿是艱難的微笑，“莺莺，拜托你了。”
傅莺霆不忍的別過臉。
傅莺霆故計重施把沈冰身上的不死人血脈換到關堇行身上。關堇行因此大病一場，高熱驚厥，昏迷數日不醒。
意外的是，不知為何關堇行沒有繼承到不死人血脈。傅莺霆百思不得其解。恰逢關家請傅莺霆去為關堇行看病。
傅莺霆索性将計就計，自此留在關堇行身邊保護他，企圖讓沈绾念以為關堇行就是當年得到不死人血脈的那個孩子。同時也在密切觀察關堇行血脈為什麽沒有替換成功，一直暗暗期待着奇跡将臨。
關堇行沒有重影。始終都沒有。
不死族的唯一肉眼可辨的标志。
許橋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沈绾念。被傅莺霆打沉睡後，兩次攻擊周嫱的沈绾念。許橋覺得，他就是那個導丨火丨索。哪怕原本周圍已經充滿炸藥。沒有導丨火丨索，終究不會引爆的這麽快。
許橋提出趙氏孤兒本是無心之過。站在朋友的立場排憂解難。傅莺霆陷入兩難境地，他也很痛心。如果他沒有喚醒傅莺霆心中那朵邪惡之花。莺霆品潔高尚，為人正直，怎麽會想到去做那種污濁的事。
顧家一直以為周嫱是十萬大山的不死人。他們堅信那裏有寶藏。世界上再沒有比十萬大山更靈異的地方。那裏萬物含靈，有着世間無法解讀的精靈規則。顧明心知，要讓周嫱看起來是同袍所害，必須要是十萬大山出來的人。
只是太艱難了。
十萬大山的人隐蹤無形。根本無法找到。
許橋留學西洋，滬都有名的心理咨詢師。顧明不辭辛苦的挖出許橋占星師的身份。
顧家不知道許橋是十萬大山的人，但他們看上許橋的手藝。
事情緊迫。顧家等不起。只能暫時遷就許橋。出乎意料，許橋一口答應。文質彬彬的公子哥，溫目星辰。竟然答應這樣陰暗龌龊的事。
顧明看着許橋，眼中有說不清的東西。
鄭老板瞠目結舌。一切到這裏仿佛已經塵埃落定。“可是，可是冰姐還活着啊。”
“不可能。”
“沈冰當年雖然沒有當場死去。可在生産的第二天就生肉化白骨。我親眼所見。”許橋也很震撼。一個活生生的人，眨眼之間變成森森白骨。他也很震撼。
鄭老板執拗的将言瓊那晚的事翻來覆去的講。許橋敏銳的捕捉到重點：“僅憑一句傅景耀就武斷的判定言瓊就是沈冰？”
鄭老板面紅耳赤。恍然被點醒。心中萬般不願的承認：“我的确沒有其他證據。”
許橋再次萬分肯定的強調。“沈冰已經死了。”
“沈冰的孩子呢？”
鄭老板問的突然。許橋猝不及防。沉默一會，道：“不知道。當時莺霆動手時，被沈冰發現。沈冰知道關堇行替換血脈失敗。生怕傅莺霆會對孩子下手。告訴沈平疆連夜将孩子送走。第二日下午，沈平疆還沒回來，沈冰以化為白骨。”
慘痛而決裂。
沈家老宅裏，沈平疆沉默的侍弄花草。皆是沈冰生前鐘愛的，如今快二十年，仍然草木蔥郁，花香卉開。被人照料的極好。
沈瓷在花園散步。好奇的湊上去打量。沈平疆把花灑遞給她，“你試試澆澆水。”沈平疆動作悠閑，二十年閑賦在家，心态早已被養出幾分世外高人的味道。
“大伯為何不續弦呢？”沈瓷大膽而唐突問道。所依仗的底氣全是近日來交好，熟悉秉性而為。
“呵呵。”沈平疆一派平和：“為什麽要續弦呢。如果我一個人的時候過的比兩個人好，續弦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大伯不會覺得孤單嗎。”
“心裏住着一個人怎麽會孤單。”
沈瓷默了默，“大伯和大伯母感情真好。”
“我們在一起的很艱難。相守的日子卻很短。”沈平疆苦笑連連：“我很難去不珍惜。”
“大家都說大伯母是死于難産。我怎麽從來沒見過大伯的孩子？是一出生就夭折了嗎？”
“它…”沈平疆默然道：“它應該還活的很好吧。”
當年，沈平疆連孩子的模樣都沒有看過。沈平疆只記得孩子送出手那瞬間手裏一輕，沒有任何重量。心口也仿佛被挖空一塊。
人世艱難。
沈平疆知道自己妻子不是常人。懷孕也懷的古怪。肚子起起伏伏足似鬼怪。
這些他都不在意。
沈平疆五歲見到沈冰。喊了她十年姑姑。然後沈冰一走了之，不告而別。沈冰從來不會在同一個地方久留十年以上。所以，哪怕至今。沈平疆都願意相信沈冰只是到另一個地方去生存了。她沒有死。
沈平疆二十七歲時在百樂門裏見到沈冰，沈冰躲不及防，低頭吶吶：“沈冰是我母親。我是沈幼冰。”
“沈幼冰？是神經病吧。”沈平疆唇角泛笑，依在桌子旁，翩翩玉安氣潇灑。富家少爺，氣質內斂。英年青俊，面容氣度皆是不凡。沈平疆薄唇吐出一句話：“姑姑。你當平疆是傻子嗎。”
沈冰笑的很無奈，問他：“你要怎麽樣。”
“完成我小時候的諾言。”
年幼的沈平疆曾不止一次的抱着沈冰的腰撒嬌。“姑姑，你長的這麽美，等我長大嫁給我好不好。”
“好色之徒。那時候我容顏以老，只怕你不要我。”沈冰故意逗他。
“那也不錯。你變得老了，就沒有人說我是貪圖你的美色才娶你了。”
憶起昔年往事，沈冰面色溫柔：“傻孩子。我這個樣子你還敢娶我，你不怕嗎。”
沈平疆道：“你若不嫁我。我這一生都不娶。”
“假如你今天沒遇到我你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我會遇到你的。”沈平疆道：“姑姑。你離開後。我才知道什麽叫相思。這世間男女之事本沒有什麽動人的。有了姑姑，平疆才知道這情的滋味。”
“我一直在找你。”
沈平疆因這個心願交結了很多好友。關強就是其中之一。沈冰離開的日子裏，沈平疆一直在積蓄着力量找她。
“傻孩子。”沈冰踮着腳抱了抱這個如今比她高了一個胸膛的男人。“我來滬都有事。真的不能陪你玩了。我要走了。”
沈冰轉身離開。手腕卻被人死死握住。
一回頭，沈平疆眉眼漾滿笑意。
“姑姑，你不能走。”
我等不起第二個十年。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卷全部推翻重寫（51章-69章），目前第二卷章節全部鎖文了，到時候一起全文替換。
——時間線·劃分——
我回來啦。
截止6月2日。51-69章陸續全部修改替換完畢。
以上，麽麽噠。感謝還沒有棄文的小天使。
第一次寫文，總有這樣或那樣的坎坷，不管怎樣我會加油堅持，絕不坑文。
以後寫作的路還很漫長，不能開門不利啊【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