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千年何首烏
見他一片好意,陳羽也就沒推辭,他也不習慣道謝,只是點點頭,領了許家的這份人情。
許伯輝不由暗喜,自從上次他父親許海和他分析過後,他就聽從了父親的意見,一力結好陳羽,原本他還不知道從哪方面入手,沒想到今天這麽簡單就讓他找到機會。
邊上的陳蕭凡和楊晴都傻了,這可是慶吉省首屈一指的許家大少爺啊。在整個慶吉省,除了孫天山,就數許家家主許海了。
現在他家的大公子竟然對自己的兒子這麽看重,而且竟然在對自己持晚輩禮。
兩人哪怕是在陳家公司最鼎盛的時候也沒想到過會有這樣的禮遇,不由得十分的誠惶誠恐。
不過看着兒子淡定的神色,夫妻二人又安心下來,心裏也十分歡喜,做父母的,兒女被人看重,比他們自己受人看重都高興。
說了一會閑話,許伯輝才說起自己的來意。
原來,前幾天,橙洋府來了個“高人”,“高人”自稱來自南方,手裏有一株“千年何首烏”,對許海這樣大病初愈的人恢複身體十分有益。
但是,現今市面上存世的百年何首烏都難得一見,更加沒人見過所謂的千年何首烏。
許海的病是陳羽治好的,所以許伯輝這次來,除了想問問這藥對許海的身體到底有沒有用,還想請陳羽過去幫忙掌掌眼。
許家不怕花錢,就怕花錢了買到假貨,更怕這假貨不但無益,還對老人家的身體不利。
聽說是“千年何首烏”,陳羽就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下來,他現在修煉最大的短板就是資源。
許家那個叫“豹子”的保镖他看過,實力不錯,有他在,父母的安全不成問題,所以他放心的跟着許伯輝走了。
來到許家的時候,就看到許海一個人坐在客廳裏喝茶,臉色陰沉。
看到陳羽來了,許海忙站起身來招呼:
“小友,你來的正好。又要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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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舉手之勞而已。”陳羽忙謙遜的說道。
他運起玄靈眼,觀察了下許海的身體,然後微微颔首,許海恢複的不錯,想來也是,那些頂級的醫院對于癌症晚期或者無能為力,但是幫助恢複身體是完全沒問題的。
“那位高人呢?”許伯輝有些疑惑的左右張望了下,沒看到人。
聽到兒子問起,許海不悅的“哼”了一聲,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逝。
一直陪在身邊的許晴鼓着腮幫子,氣嘟嘟的說道:
“還在睡覺呢,舅舅等了半天,他就是裝睡不肯起來。美杭去喊他起床他倒又醒了,手腳還不規矩。”
許伯輝頓時勃然大怒,在慶吉省,還有人敢這樣輕慢他們家?
不過他是個孝子,想着那人手裏還攥着“千年何首烏”,對父親意義重大,只好強忍着怒氣:
“那就讓阿泰派人再去請。”
“去了,阿泰親自去的,現在臉上還腫着呢。”許海這話說的平淡,熟悉他的人卻已經知道他此時已經怒到了極點。
從他功成名就以來,也就因為身手不如人被迫對孫天山低過一次頭,10幾年了都沒人敢這樣對他。
陳羽坐在邊上,心裏有些失望。
凡是真正的天材地寶,都會有屬于自己的氣機,就好像每個人只要還活着,都會發散熱量,然後被紅外線偵測感知到一樣,只要進入一定的範圍,修為精深的修仙者就能感覺的到。
雖然陳羽現在的修為只有練氣6層,但是他之前可是一代仙尊,區區一株“千年何首烏”,無論如何不可能在這樣的距離內逃過他的感知。
他之所以留下來還沒走,是另有原因。
等到日上三竿了,那位高人才優哉游哉的從樓上走下來。
這人梳着個發髻,用一根玉簪別住,留着一從花白的長須,一邊走一面用手托着,顯得十分愛惜。
身上穿了件月白色的道袍,應該有些年頭了,漿洗的有些發白,而且空出來的那只手裏還握着把寶劍。
光看打扮,和現代人顯得格格不入,看上去到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很有點高人風範。
只不過高人風範在見到許晴之後就消散不見了,一雙老鼠眼睛裏頓時閃過驚喜的光芒:
“許晴小姐,什麽時候來的?哎,這裏的下人太不像話了,明知道許晴小姐來了,也不趕緊去通知我。要是早知道許晴小姐來了,今天的功課不做也罷。”
明知道他是在賴床,還無恥的自吹自擂說什麽做早課,再加上這位高人的尊容實在是讓人抱歉,頓時把許晴惡心的不行。
偏偏高人還不自知,自以為潇灑不羁飄逸出塵。
許伯輝到底是年輕氣盛,忍不住催促道:
“清篤道長,這株‘千年何首烏’對我父親十分重要,還請道長割愛。”
清篤道長正幻想着憑借自己的爵士風姿打動許晴大小姐的芳心,做着人財兩得的美夢呢,突然被人打斷,頓時不悅的拒絕:
“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千年何首烏’這樣的靈物,必須要到五陽彙聚的黃道吉日,陰陽交彙的吉時才可以現世,而且時間不能太久,不然靈氣散溢,藥效就要大打折扣了。”
“嗤……”
陳羽聽到這裏不由冷笑一聲,他從8歲開始修煉,至今已近520年,不論是在世俗間還是在修仙界,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說法。
而且,區區一株“千年何首烏”,最多也就是藥效好點的藥材,根本算不上什麽靈物。
那清篤道長心情本來就不好,裝逼的時候還被人嗤笑,這讓自诩高人的他怎麽忍?
“哪來的毛孩子敢笑道爺?有沒有教養了?”
陳羽早已看穿了這個所謂清篤道長的騙子身份,被罵之後頓時冷冷的掃了清篤一眼。
清篤頓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剛才那一瞬間仿佛被北極深海之中萬年不化的寒冰紮了一下似的。
他晃了晃腦袋,心裏頓時生出一個荒謬的念頭,然後又馬上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自嘲的笑笑。
“怎麽可能,這小子最多20出頭,怎麽可能是那種高手。”
反應過來的清篤更加憤怒,他自矜身份,更怕在破壞自己在許晴大小姐心目中的形象——其實真的沒什麽卵形象——轉而沖着許海發火道:
“許海,你是什麽意思?有什麽不滿直說,讓個這樣的毛孩子來羞辱我算什麽?”
聽到這老雜毛居然敢當面直呼父親的名字,許伯輝再也忍耐不住,剛要發火,就被許海攔了下來:
“道長有所不知,這位陳羽小友可不是我家晚輩,而是我專門延請來的高手,為咱們之間的交易做個見證。”
他縱橫多年,早已養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涵養,說的話裏既沒有得罪清篤,又捧了陳羽一把,更是把請陳羽來把關說成是做個見證。
誰知清篤并不領情,愣了一下才狂笑着指着陳羽問道:
“他?”
“高手?”
“做見證?”
哈哈哈……
清篤再也不顧什麽高人風範,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許海,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許海喝了口茶,平心靜氣的回道:
“我從不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陳羽小友是我們許家的貴客。”
清篤看着許海真不是在開玩笑,還真的有幾分詫異,不過很快他就不屑的“哼”了一聲:
“就這樣一個乳臭未幹的娃娃,有什麽資格做這個見證。”
陳羽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眼中露出戲谑的表情:
“不知高人所謂的什麽吉日吉時是什麽時候。”
清篤立馬不高興的糾正道:
“是五陽彙聚的黃道吉日,陰陽交泰的吉時。”
“随便了”陳羽漫不經心的揮揮手,繼續追問道:
“那到底是什麽時候呢?”
清篤道長傲嬌的一昂首,丢下幾個字:
“夏蟲不可語冰。”
許伯輝立刻聽出了其中的奧妙,似乎,陳羽對這個清篤道長有什麽不好的猜測。
陳羽的種種不凡之處他見過不少,但是那天清篤道長找上門來的時候秀的那一手絕技他卻只是從自己父親那裏聽說的,所以他心理上更傾向于相信陳羽。
再說這狗屁清篤道長到了他家之後,目中無人且不說,下流無恥也不提,最後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表妹身上,這就讓他忍無可忍了。
現在發現陳羽已經開始懷疑這個老雜毛,他幹脆心一橫,插口道:
“我這只夏蟲倒是很想向道長請教請教這塊冰。”
清篤被這麽突然的一句話問的有些措手不及,臉色有些不自然,話也有些支支吾吾的:
“這個,嗯,你不懂的。”
許伯輝步步緊逼:
“所以要向道長請教啊,不會是道長也不懂吧?”
這話頓時紮了清篤的痛腳,他頓時像只炸毛了的雞是跳了起來:
“我怎麽可能不懂?我只是說了,你也聽不懂。”
許伯輝心裏大定,心裏已經相信這個老道有問題:
“哦?不就是個日期和時間,直接說幾月幾日幾點幾分幾秒不就完了麽,為什麽會說我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