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苗家

苗家三房的動靜立刻驚動了剛回到家的苗若海。

苗若海年近60,人特別精神,尤其是一雙利眼猶如鷹鸠,仿佛能看穿人的心事一樣,讓人不敢和他對視。

在家庭醫生的幫助下,苗思禮很快恢複過來,但是他其實也不了解具體情況,只是聽陳天豪在電話裏說“許家要開戰。”

這一點讓苗若海聽起來也是心驚肉跳,越是到他這樣的層次,越能了解許家是怎麽樣的龐然大物,讓他興不起一點和許家對抗的念頭。

不過到了他這個層次,涵養氣度早已修煉到遠非常人可比,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基礎。

苗若海又親自打電話給陳天豪,追問了幾句,了解了下事情的前後經過。

他微一沉吟,感覺似乎問題不是很大。無非是陳天豪搞女人惹到了一個叫陳羽的,大概那個叫陳羽的和許家的晴小姐關系密切,許晴才會為那人出頭。

苗若海老謀深算,心裏頓時有了主意,他掏出手機,給許海打了過去。

許海這段時間一直沉迷在新的功法之中,陳羽傳給他的太極拳,他每施展一次都會有新的收獲,不但身體更加健康,而且思維也更加靈敏,甚至記憶力都比以前更好。

至于練好這門功法之後,能達到什麽樣的境界,他暫時還沒這個概念。

因此接到苗若海的電話,他除了有一些疑惑,更多的則是不耐煩,他和苗家又沒多深的交情,有着時間還不如多參詳參詳功法呢。

不過他精于人情世故,自然不會表露出來,因此兩人之間的氣氛還算融洽。

苗若海人老成精,自然而然的就把陳天豪和許晴起沖突的事情輕描淡寫的往簡單裏說。

許海心裏卻是一突,因為他記得晴丫頭是去給陳羽大師送藥材的。

他一雙白眉已經擰在了一起,話裏卻不動聲色。

苗若海那邊還在轉圈子,只說是自家晚輩陳天豪不小心沖撞許晴的朋友,一個叫陳羽的,不等他繼續忽悠下去,對面的許海聽到陳羽這個名字後就突然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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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陳羽大師不滿意,苗家就等着和許家全面開戰吧。”

苗若海聽着手機裏的忙音,心裏發寒,事情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也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樣,那個叫陳羽的也絕不止是許晴的朋友那麽簡單。

他從許海的話裏聽出了鐵血味道的決絕和不容置疑。

苗若海再也坐不住,他也顧不得自家老三是個病秧子,扯上他還有陳天豪那個妹妹,火急火燎的就往外開。

等他們趕到顧家的時候,就看到陳天豪像只發了瘟的野狗一樣,孤零零的守在顧家大門外。

其他的那些小混混平時跟着他也只是為了好處,這時候看見他似乎捅了個天大的簍子,哪裏還會陪他一起扛雷?沒看到那個一直黏着他的小婊砸都偷偷的溜走了嗎?

至于陳羽,他對許晴的表現基本滿意。

修仙者都是逆天而行,奪天地造化,成就自身,但這并不代表着凡是都要頂着來,恰恰相反,如果能夠順勢而為,又從沖竊取一份天機,這才是修仙者最理想的狀态。

因此,陳羽一見許晴擡出許家的威名,就知道外面那個死肥豬死定了,自然就不會再把他放在心上。

他招呼一聲,自顧自的拿起藥材就回自己的房間去配藥去了。

顧南則臉色複雜的看着陳羽的背影,開始履行一個女主人的職責。

原本她還擔心青春靓麗,豔光四射的許晴對她造成威脅,沒想到許晴對她極為恭敬,而恭敬的根源則是那個她并不抱什麽希望,也不是很看的起的未婚夫。

顧家人也都回屋以後,就留下陳天豪孤零零的站在大門外,走也不敢走,只能硬着頭皮留在那,心裏幻想着苗家人從天而降,把他從這裏救走。

仿佛是他的祈禱起了作用,當苗家人真的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陳天豪幾乎要喜極而泣。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苗若海剛一下車,就吩咐一聲:

“看住他!”

陳天豪還沒反應過來,就從後面閃出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的鉗住他的兩條胳膊。

他平時為人嚣張跋扈,也不怎麽把苗家那些保镖放在眼裏,因此那兩個彪形大漢也趁機給他加了點料。

陳天豪感覺自己的兩條胳膊都要被硬生生的撕下來了,偏偏他還喊不出來,因為早有人把一個硬木塞子塞他嘴裏了。

更讓他絕望的是,他唯一的依仗,那個給苗三少做小的妹妹也是同樣的待遇,一雙杏眼之中,對他這個做哥哥的再沒有半點溫情,只剩下怨毒。

苗若海走到顧家大門前,輕輕扣門。

給他開門的是一個滿臉疑惑的青年,苗若海堆上滿臉和熙的笑容,溫聲問道:

“請問,是陳羽先生嗎?”

開門的是顧驕,聽說是找陳羽的,他就直接把人放了進來,一面搖頭:

“陳羽是我姐夫,你找他有什麽事?”

其他人聽到聲音,也都看了過來。

這些人裏只有許晴認識苗若海,她緊走兩步,擋在苗若海面前,先聲奪人的質問:

“陳天豪欺辱顧家姐弟,妄圖侵奪天滄公司,是不是你們苗家指使的?”

苗若海到現在才知道還有這麽一出,他來之前已經了解過,知道顧南是陳羽的未婚妻。心裏更是恨不得把那個惹禍的陳天豪大卸八塊,臉上趕緊堆出讨好的笑容,一雙老手亂搖:

“絕對沒有,我也是剛聽說這事。那個,陳羽先生在不在?我是來親自向他道歉的。”

許晴事先得了陳羽的囑咐,知道他現在在配藥煉丹,不能被打擾,因此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陳師現在正忙,沒空見你。有什麽事你和我說也是一樣的。”

苗若海心裏泛起一陣羞怒,苗家怎麽也是本市一流的家族,他從當上苗家的家長以來,還從來沒被人這樣羞辱過。

只不過許家的威脅讓他感到如芒在背,只好強忍着怒火,擠出生硬的微笑說道:

“我們苗家是真誠來向陳羽先生道歉的,希望能幫忙通傳下,讓我當面向他致歉。”

許晴冷漠的搖搖頭,拒絕道:

“不用了,陳師說了,既然陳天豪想奪取天滄公司,那把天豪公司賠給天滄就是了。”

這個條件對苗家來說不難接受,但是見不到人就這樣被打發走,苗若海卻很不開心,他正要開口答應下來,邊上的顧驕忍不住插口:

“那陳天豪搶我女朋友怎麽說?”

顧南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弟弟的魯莽讓她感到十分難堪,這樣丢臉的事情擺到桌面上來說,不是自取其辱嗎?

果然,苗若海眼中閃過譏諷的神色,嘴巴上卻說的好聽:

“這個事情,苗家會給許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許晴也不滿的看了顧驕一眼,這個草包,本來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被他這樣一大斷,再想步步緊逼就顯得許家太霸道了。

而且,陳天豪惹出這樣大的事情,苗家自己也不會放過他,再加上他平時仗着苗家的勢飛揚跋扈,闖下了“色魔”這樣一個公共的稱號,最後的結局想都想的到,根本沒必要單獨拿出來說。

果然,苗若海這樣的老狐貍立馬抓住機會,從口袋裏掏出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張卡,塞到顧驕手裏:

“陳天豪畢竟是我苗家的人,他對兩位造成的驚擾,我十分抱歉,這卡裏有2500萬,算是我們苗家給兩位的壓驚費。”

顧驕一聽裏面有2500萬,頓時眼睛一亮,将那卡接過來之後就緊緊的攥在手裏。

顧南無奈的同時,心裏也是一淩。

說起來,顧驕這卡根本不應該接,要接也應該是許晴來接的,這就讓顧南這個做姐姐的無奈了。

同時,她自己知道,天滄集團現在業績下滑,市值嚴重縮水,大致的估價也就在2500萬左右,這老狐貍送這張卡哪裏是給的壓驚費,分明是在示威。

許晴也十分不滿,不過作為被欺壓對象的豬隊友都已經接下了苗家的壓驚費,抱打不平的許家再咄咄逼人就怎麽都說不過去了。

許晴只好按捺下心裏的郁悶,勉強點頭說道。

“既然苗家這麽有誠意,我們許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既然這樣,苗老伯,請回吧。”

苗若海也沒想到就這樣被人下了逐客令,在他看來,作為事件的主角,那個叫陳羽的怎麽也的露一面吧?

現在就這樣把他打發走,完完全全是對他的藐視,也是對苗家的蔑視。

苗若海面上還挂着僵硬的笑,心裏卻已經把許家和陳羽恨上了。

從顧家出來,苗若海臉上的假笑再也僞裝不下去,一雙三角眼閃着惡毒的兇光。

他對迎上來的苗思禮搖搖頭,輕聲說道:

“事情解決了,你自己的家事自己處理好。”

苗思禮會意的點點頭,他扭頭沖自己的結發妻子說道:

“小婉,以後蟲兒就由你來照顧吧。”

不顧妻子眼裏的喜色,苗思禮又擡起頭想了想,問身邊的人:

“那個被陳天豪戴了綠帽子,打斷腿之後被趕出苗家的保镖叫什麽來着?把陳天豪給他送過去。”

陳天豪兄妹聽到這樣的話,身體像是打中七寸的蛇一樣瘋狂扭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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