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什麽意思?來看她的熱鬧?她……考砸了??
彈幕裏也緊張了——
大玉兒:不會吧?主播可是女主啊!沒有光環嗎?不考個案首也得贏了顏庭安啊!不然算什麽女主??
霸道總裁:我看狀元郎這話的意思有點懸……
啦啦啦:為啥預感燕朝安會考第一→_→
顏玉看彈幕看的臉色鐵青,探頭想看榜單卻被江秉臣擋的嚴嚴實實,“恩師不必打趣我,您親自指點過後若是我還考砸了,那我自打嘴巴。”她鎮定自若的道:“便是拿不下案首,我也一定贏顏庭安。”
江秉臣望着她笑了笑,往旁邊挪了一步。
顏玉擡眼望過去,只見那榜單之上的第一名案首之位赫然寫着一個紅色名字——顏玉。
她心猛跳了一下,她是案首?第一?
燕朝安跑過來興奮的恭喜她道:“顏、顏玉你、你、你考了第一,真、真厲害!”
再往下是燕朝安和顏庭安的名字,燕朝安拿了第二名,顏庭安居然屈居他後只考了個第三名。
彈幕裏——
感冒沖劑:天啊!吓死我了,我以為女主輸了!還好贏了!
咖啡加奶不加糖:不過顏庭安居然連燕朝安都沒考過,這下打臉打大發了。
顏玉下意識的回頭去看顏庭安,就瞧見他就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臉色十分難看的盯着榜單,他旁邊是已沈峰為首的優質學子們。
有人小聲道:“顏玉居然拿了案首?這怎麽可能啊,她都沒讀過書。還有那燕朝安居然也比顏庭安考的好啊?怎麽回事?是不是寫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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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說:“這根本不可能,顏玉的書都是新的,連翻都沒翻開過?他案首?我不信沒作弊。”
沈峰也符合道:“顏玉肯定作弊了!他爹是少輔,肯定是提前給他透題了!”
這下顏庭安的臉色更不好了,在周圍的議論紛紛中轉身就要走。
“顏庭安。”顏玉卻叫住了他,“怎麽?這就想走啊?”
顏庭安僵着身子站住了腳步,卻沒回過頭來。
顏玉慢慢走過去,站在他身後環臂道:“我好像記得咱們之前還打了賭是不是?我輸了要叫你爺爺的,你急着走什麽啊。”
今日正是看榜的時候,不止國子學裏的人,還有外面赴考的學子和家丁仆人,少說也有一兩百來號人,這會兒看熱鬧的都圍了過來,小聲的議論道:“這是誰和誰啊?怎麽回事?”
“這是兩位顏家的公子掐起來了!考第三的是顏老太傅的嫡長孫,一直被寄予厚望沒想到這次考的居然還不如被顏家逐出府門的孫子!”
“先生們不是都很看好顏庭安嗎?以顏庭安的資質怎麽會輸給一個不學無術的顏玉啊?”
顏庭安被盯的如芒刺在背,轉過身低聲對顏玉道:“我沒忘,等回學堂裏我自會兌現諾言。”轉身又要走。
顏玉哪裏樂意,上前就攔在了他面前,笑眯眯對他道:“回什麽學堂,學堂哪有這兒熱鬧,就在這兒兌現。”
顏庭安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沈峰也過來幫腔道:“顏玉你別太過分了,你是不是作弊還說不定,別做的太絕了。”
顏玉掃了一眼沈峰,她做的絕?若是今日輸的人是她,他們這群人一定會逼着她在這麽多人面前下跪叫爺爺,“沈峰,你的賬我等會兒跟你算,現在給我閉嘴滾一邊去。”
“你……”沈峰被她當衆罵的下不來臺,漲紅着臉道:“我看你就是作弊!你爹是少輔他肯定看過考題,給你透露了!”
旁邊的人也覺得驚奇,畢竟顏玉以不學無術,打架混世出名的,顏庭安可以說是馬失前蹄,但顏玉拿案首太不讓人大跌雙目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們。
顏玉笑了笑對沈峰也是對議論的人道:“沈峰說話可要有理有據,院試的考題皆是由翰林院與內閣學士所出,我爹就算是少傅也不可能接觸到考題。若說洩題,我記得顏庭安的外公可是內閣大學士,這期考題好像有他參與……”她說的意味深長。
“你休要胡說!”顏庭安臉色急紅道:“我外公秉公辦事,出完考題跟随所有出題的學士住在內閣,要等到考完才會回府!絕無可能洩題!”
“所以我讓沈峰不要瞎說,免得引火燒身。”顏玉盯着他笑,又一擡手望向了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的江秉臣,“我這次考得好全仰仗我的恩師,江狀元親自指點。”
衆人紛紛望向江秉臣,有人驚嘆:“江狀元什麽時候收他做徒弟了?他不是不與人交際嗎?難道他與顏少傅有私交?”
“怪不得能拿下案首呢,我要是有狀元郎親自指點我也能中案首。”
“是誰說顏玉得罪了江狀元的?你看他還親自來替顏玉看榜。”
江秉臣皺了皺眉看顏玉,這個小王八蛋是要賴上他了,以後這關系怎麽撇也撇不清了。
顏玉心滿意足的又看回顏庭安,客客氣氣的道:“當然,也是因為我是個‘曠世天才’,我就算不看書,想贏你也照樣贏你。”
彈幕裏受不了了——
隔壁老王也是王: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大玉兒:哈哈哈我玉好不要臉!我好喜歡!
顏庭安的臉色難看的跟吃了屎一樣,周圍的議論紛紛讓他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只想盡快離開,“廢話少說,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麽?”他已經豁出去了,“願賭服輸,要我跪下認輸嗎?”
“不不不。”顏玉笑着道:“我可沒你那麽狹隘粗俗,不用你下跪叫爺爺。”她可不想當這種小人的爺爺,她對候着馬車外的福伯招了招手道:“把車上我準備的東西拿過來。”
福伯應了一聲,沒過一會兒提了個小包裹放在顏玉腳邊,按照顏玉的吩咐打開。
裏面是一個紅色花球和一面鑼。
顏玉彎腰把花球拉了出來對顏庭安道:“我讓你做的一件事就是綁上這個花球,敲着鑼從國子學一路報喜,報到我家門口,去告訴我娘我拿了個案首,讓她高興高興。”
顏庭安臉色瞬間白到了極致,這不止是羞辱他了,這是要讓全京都都知道他顏家嫡長孫被一個逐出府門的混賬小子羞辱了!
“怎麽?剛剛不是還說願賭服輸嗎?”顏玉就是要讓全京都,要讓顏老太爺那邊都知道,這麽多年因為她,她爹受了多少冷嘲熱諷,她就是要大張旗鼓的出口氣。
“顏玉你別得寸進尺!”顏庭安氣的要死。
“敢賭你就別怕輸。”顏玉笑道:“這麽多人看着呢,你若是耍賴不認賬我就親自敲着鑼去你們顏府鬧,讓你那位德高望重的祖父看看他教養出來的孫子有多丢人。”
“你!”顏庭安被顏玉的沒皮沒臉氣的發抖。
旁邊看熱鬧的還起哄讓他願賭服輸,咬咬牙就過去了,也有說這也太丢人了,全京都都知道了,顏庭安回府還不被老太爺打死?顏老太爺可是出了名的嚴厲。
這邊鬧着也驚動了國子學的先生,教導他們的先生忙趕過來,冷着臉訓斥道:“好了顏玉,你這次雖拿了案首卻也該懂的君子謙讓之道,不要得理不讓人,只是拿了個院試案首就嚷嚷的滿城皆知,你也太過浮躁了。都散了吧!”
顏玉小臉一冷道:“君子謙讓之道我是不懂,但我卻懂得君子一言九鼎。”她看着先生,“區區院試案首怎麽了?院試考生百千人,我光明正大的拿了第一怎麽就不能嚷嚷了?我高興,樂得浮躁有何不可?我尊您是我的先生,但此乃我與顏庭安的私事,還請先生不要多管閑事。”
先生登時就氣的臉色發白,顏玉可不吃他那套,直接對顏庭安道:“顏庭安你究竟要不要信守承諾?”
圍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顏庭安低着頭咬牙切齒的把心一橫,接過了那花球。
江秉臣站在不遠處看着顏玉,忍不住低笑了一聲,這小子将來絕對不是善茬,他不知羞辱了顏庭安,還打了顏家的臉,顏庭安可是顏老太爺寄予厚望的嫡長孫。
之後的他沒再看,回了官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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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慧雲在院子裏哄瑾哥兒睡覺,她本就沒指望顏玉能考個什麽花出來,所以門房小厮着急忙活的來報時她吓了一跳,連連問:“誰考了案首?你說誰來報喜?”
“咱家少爺考了案首!”小厮也不敢相信,“顏大老爺的大少爺顏庭安少爺親自來報喜!這會兒就在門外!”
顏庭安??顏鶴年大哥顏鶴山的嫡長子?顏老太爺的嫡長孫?
她震驚萬分,讓乳娘抱着瑾哥兒就趕忙過去,打從老爺被逐出顏府,自立門戶以來顏府那邊的任何人都沒有來過,老爺年年派人給顏老太爺送年禮每次都會被丢出府外,她是怎麽也沒想到顏府那邊的人會來報喜,還是顏府如此看重的嫡長孫!
等她趕過去,就看到顏庭安臉色灰敗的站在門口,拿着一面鑼,抓着個紅球,悶頭就對她道:“恭喜顏夫人,顏玉院試得了案首。”說完将東西在地上一丢,扭頭就跑。
王慧雲徹底懵了,然後就看見顏玉笑眯眯的從牆根繞過來,走到她跟前道:“恭喜顏夫人了,你兒子顏玉可了不得了。”
王慧雲蒙頭蒙腦的瞧着她,被她逗樂了,“你這孩子……又玩什麽花樣!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顏玉上前挽着她胳膊道:“什麽玩花樣啊,我是實打實的考了個案首,還讓顏庭安親自來給娘報喜,娘也不表揚我一下。”
王慧雲還是不敢信,“你當真考了案首?”
“自然當真,娘不信可以問福伯。”顏玉湊着臉上去,“娘打算怎麽犒賞我呀?”
王慧雲跟福伯确認了才敢信,看着顏玉等着誇獎的小臉,竟是第一次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娘給你做好吃的。”
這樣一鬧可熱鬧了,不止京都裏,連在宮裏授課的顏鶴年都聽說了,當即請了假回府,開心的只差沒在門口放個炮仗。
到夜裏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在一處吃飯給顏玉慶賀,顏鶴年又高興又感慨,摸着顏玉的頭道:“我們玉兒就是有出息,給爹争氣,沒讓你祖父和大伯笑話。”
當初他因顏鶴山的一句“你若一意孤行別連累了顏家。”帶着顏玉脫離顏家,這些年顏府上下無一人看好他,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話,看他如何落魄潦倒回頭去求顏老太爺。
總算老天有眼,顏玉開竅了!
他高興的多喝了兩杯,竟是喝多了拉着顏玉的手哭啊哭的,語無倫次的說:“他們都說你不好,說你是禍害……但爹,爹覺得你好,你才那麽點兒大有什麽罪過?幼子無辜……你本也是爹娘的掌上明珠,你爹娘的……”
“老爺你喝多了。”王慧雲忙扶住他,不讓他胡說八道,招呼着翠紅将醉醺醺的他扶回了房中。
顏玉坐在那裏看着屋外圓圓的明月,她很感激她娘将她托付給了如此善良的顏鶴年。
“玉兒。”王慧雲又折返回來囑咐她,“讓翠紅服侍你早些去歇着,夜裏涼別傻坐着了。”
顏玉看着她笑了笑,也很感激王慧雲其實只是一個沒什麽心眼的婦人,是她上一世太擰巴太不懂事了。
同一輪明月下,顏府那邊卻沒這麽其樂融融。
顏庭安被罰跪了一夜的祠堂,顏鶴山也被老太爺訓斥了一番,挨完訓斥回房後妻子盧素月又開始抹眼淚的抱怨,“老爺子今日那話是什麽意思?他還打算将那外姓種接回顏府不成?”
“你還敢提!”顏鶴山低聲呵斥道:“此事本就只有我與爹知道,我偷偷告訴你是讓你有所防備,你提什麽提!”
盧素月被呵的吶吶,擦着眼淚委屈道:“我只是心裏替安兒難受,他才是正經的顏家嫡長孫,只不過是一次考的不如那顏玉,老爺子罵便罵了罰也罰了,還說什麽‘顏家将來只交給有才德者’,這話是什麽意思?不就是動了要接顏鶴年一家回來的心嗎?”
“爹他只是拿這話敲打一下庭安。”顏鶴山皺着眉道:“他還能真把顏家交給外姓人?況且那小子如此猖狂,爹也不會喜歡的。”
“是不能交給外姓人,但你可別忘了,你弟弟還有個兒子,那個叫瑾哥兒的如今也三四歲了吧?”盧素月如何不擔心,老爺子偏心顏鶴年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要不是他被趕出了府,如今這府中還有他們這一房說話的餘地?
顏鶴山也是被說的心裏犯嘀咕,只安慰道:“放心吧,我是不可能讓他回來的。”又道:“你也要多花些心思在庭安身上,這次怎麽會考的還不如那小子?”
盧素月想起顏庭安又心疼的掉眼淚,“安兒念書一向用功,這次也不知是怎麽的……但只是個院試,老爺子也至于發那麽大火。”
顏鶴山擺手道:“爹發火不止是因為庭安沒考好,而是因為他跟人打賭,太目中無人了。”
“那顏玉本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禍害,他哪裏比得上安兒?”盧素月越想越氣,“他一向最末尾,也不知這次怎麽作得弊才贏了安兒。”
“我聽說是得了金科狀元江秉臣的指點。”顏鶴山道。
“是嗎?”盧素月眼睛一亮,“當真如此的話,那老爺請那江狀元來給安兒開個小竈?”
顏鶴山卻搖頭,“哪那麽容易,江秉臣此人誰的人情都不給,是個油米不進的主兒。”
“老爺試試看,他能指點顏玉那等的,怎麽會拒絕老爺這位禮部尚書?”盧素月道。
顏鶴山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的高考揭榜了→_→ 不要罵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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