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
這邊薛老太醫讓閑雜人等都退了出去,王慧雲慌慌忙忙去帶善姐兒過來。
顏玉心裏正琢磨着等會兒該怎麽死纏爛打讓老太醫給江秉臣瞧病, 就瞄到光幕的彈幕裏有一條彈幕——
大玉兒:主播看我看我!你昨晚被江大傻子占便宜了!
江迷妹:刷上去刷上去!我愛江大人!
霸道總裁:不要揭穿, 不然主播會家暴江大人→_→
只是驚鴻一瞥那彈幕就被衆多彈幕刷了上去,她有點發愣,今日觀衆人數格外的多, 已經十五萬了……怎麽來了這麽多觀衆?
她也不能出聲問, 這邊善姐兒已經被帶了過來, 她擡頭就瞧見陪善姐兒一塊來的居然還有顏秀煙。
她扶着善姐兒的手進了門來, 善姐兒臉上蒙着白紗,埋着頭眼睛幾乎要低到地上,生怕別人瞧見她的臉。
顏玉注意到她緊緊抓着顏秀煙的手,卻只是任由王慧雲扶着,她信任顏秀煙比信任王慧雲要多。
這讓顏玉微微蹙了眉,她并非什麽刻板在意嫡庶之人,但是這個顏秀煙上一世是搶了善姐兒親事之人,她總覺得顏秀煙不簡單。
善姐兒抓着顏秀煙的手怯生生的走過來, 她高了許多, 是比顏秀煙還要高一些,只是身姿太過清瘦怯懦, 畏畏縮縮的站在顏秀煙身邊反倒是她更像是上不了臺面的庶出。
她見過老太爺和薛老太醫,怯懦的聲音如蚊子哼哼。
顏老太爺皺着眉嘆了口氣,小時候他十分喜愛這個孫女,覺得她難得的伶俐大方,只是這一病越來越怯懦, 生病可醫治,但這般作态實在難改。
顏秀煙在一旁盈盈行了禮道:“秀煙聽說薛老太醫來為善姐姐瞧病,怕善姐姐緊張便過來陪着她。母親本也要來拜見薛老太醫,陪善姐姐的,只是……昨夜母親哭了一夜,今早身子便多有不适,讓我來向祖父和叔父告罪。”她垂着眼黯然神傷。
顏老太爺自是不會怪罪,說讓她好生休息,不必過來了。
薛老太醫看着顏秀煙誇了她兩句,說顏老有福氣,孫女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再過些日子怕是求親之人要将顏家門檻踢破了。
Advertisement
善姐兒站在她身側将頭低的恨不能即刻消失,顏秀煙襯得她自慚形穢。
彈幕裏也和顏玉同一個感覺——
宅鬥爽:這個庶女好心機表啊,這個時候還來找什麽存在感啊,就是故意刺激善姐兒的吧?善姐兒也是……居然跟庶女這麽好,自丢身價。
咖啡加奶不加糖:可以理解吧,這家裏就兩個小姑娘,打小一塊玩起來的,顏秀煙又這麽會做人,說不定善姐兒生病之後她是唯一的朋友呢。
霸道總裁:說不定的感覺,總覺得顏秀煙太找存在感了,讓人有點不舒服,但又不能說什麽。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
善姐兒被扶着坐在薛老太醫對面,薛老太醫對她道:“小姑娘別緊張,把面紗摘了,老夫看看你的狀況。”
善姐兒緊張的握了握顏秀煙的手指。
顏秀煙便扶着她的肩膀柔聲安慰她,“善姐姐別緊張,來,我替你摘掉。”她輕輕柔柔的替善姐兒将面紗摘掉。
顏玉看過去,只見她的臉上紅疹密布,有些都發白化膿了,有些脫了皮,确實……很嚴重,一張臉全被毀了。
善姐兒眼睛裏滿是不安,這些年她怕極了見人,自己看自己的臉都覺得惡心。
薛老太醫卻像是見慣了一般,托起她的下巴仔細看了看,又替她診了診脈,不多會兒的時間便收回手道:“我還以為什麽疑難雜症需要老夫來一趟,不過是面癬而已,只不過她的比較嚴重。”
善姐兒忙将面紗又帶了上。
王慧雲急道:“之前的幾個大夫也說的面癬,春癬,照着這些開了藥,外敷內用都試了,可總不見好,或是好一些又立刻複發的更嚴重了。薛老太醫您再瞧瞧?”
薛老太醫已擦了手道:“你若是不信老夫可以讓聖上再另請名醫來,老夫行醫半生若是連個小小面癬都能看錯那簡直是玩笑。”
王慧雲面色尴尬的閉了嘴。
顏鶴年忙為她辯解,她只是愛女心切。
顏玉在她身側扶了扶她的肩膀低聲道:“母親放心吧,薛老太醫連瑾哥兒的天花都治得好,是不會看錯的。”
顏老太爺也道:“我這孫女當真只是面癬?那為何總不見好?這都已經兩年之久了。”
薛老太醫便又問了幾句,她日常的飲食起居,之前的藥方和藥膏讓她拿了來,一一看過道:“這些藥和藥膏确實是醫治面癬的,沒什麽問題。”
“那為何……總不見好?”王慧雲也不敢多問。
顏玉看着她突然覺得有些心酸,明明是顏鶴年的發妻,在顏家卻不敢伸不敢展,也是她這個父親無能,沒有給她更好的依靠。
她立在了王慧雲的身側,低聲道:“母親可以與老太醫說說善姐兒平時都吃些什麽?可是飲食上不妥?”
薛老太醫點頭道:“總不見好和複發,可能是她日常接觸的某樣東西便是她的病根,你們沒發現所以沒注意。”
彈幕裏有人聽不懂,便有人解釋——
科普小能手:這就是過敏嘛,花粉過敏之類的,老太醫說的就是她的過敏源沒找到,平時一直接觸就一直複發,很好理解啊你們這些小智障。
宅鬥爽:科普咋還罵人呢?
科普小能手:是寵溺哦。
王慧雲像是有了支持者一般,将善姐兒平時的飲食說了一遍,并沒有什麽特別的。
薛老太醫聽了一遍,又為善姐兒把了把脈道:“即日起把她用的被褥枕頭,衣服手帕,貼身接觸的一應物件都換上新的,我開些藥草在她屋子裏點燃去去黴濕之氣,讓她之後用清水洗臉,接觸到臉的要每日用那草藥熬水煮一次,飲食上忌辛辣和食醋,腥肉之類的發物也不可再吃。”他讓藥童那紙筆來,寫了一個藥方,“我開一劑藥,再為她挑一些外敷的膏藥,早晚兩次塗抹便可,不出半個月紅疹即可消退。”
王慧雲一喜,連善姐兒也眼睛一亮,卻又是不敢相信,這些年她吃過的藥看過的大夫那麽多,卻次次失望。
薛老太傅寫好藥方,又囑咐了兩句,便急着回去給她調配膏藥了。
顏老太爺再三謝過他,顏鶴年也連連拜謝。
他名藥童收了藥箱看顏玉道:“不必謝老夫,謝你們顏家出了這麽個小子吧,也不知道他哪裏修來的運氣,将太上皇哄的高高興興的。”
顏玉也拜謝道:“該謝祖父,若非祖父送我去山中,我也不會有此機緣。”他自告奮勇的道:“晚輩來送薛老太醫吧,父親快去處理善姐兒的事務吧。”
顏鶴年十分放心她,便點了點頭。
顏玉熱情異常的親自替老太醫提着藥箱,護送他出了門。
=======
這才剛出了老太醫的院子要往大門去,顏玉便上前熱情的扶住薛老太醫的手臂道:“老太醫來一趟也是不易,不如到我那院子裏喝杯茶,休息休息吧。”
薛老太醫狐疑的瞧她一眼,“你小子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他将胳膊抽出來道:“小娃娃有什麽好茶,不去,老夫可不上你的當。”
顏玉又忙扶住他道:“薛老這就是冤枉我了,我是滿心的誠意想請您去我那兒喝茶,我那兒雖是沒有什麽頂好的茶招待,但您去了是必定不會失望的。”她往學老太傅面前一攔,讨好的笑道:“老太醫別急着走嘛,晚輩确實不止想請老太醫喝茶,而是有一事想請教一下老太醫?”
薛老太醫瞧着她黑溜溜的眼睛蹙眉道:“你小子接連兩次破我規矩,能有什麽好事?”
顏玉聲音放輕了一些道:“此事并非關于晚輩,而是關于老太醫。”
“關于老夫?”薛老太醫不明白。
顏玉下定決心,破釜沉舟,便開口道:“晚輩鬥膽,敢問老太醫家中孫兒可是最近在準備武科?想要殿試拿下武狀元?”
她看到薛老太醫眉頭皺了皺道:“怎麽?你認識譚兒?”
顏玉搖頭笑道:“晚輩無緣認識薛譚兄弟,只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他,那個人也參加了武科,說了一些對薛譚兄弟不太好的事情。”
薛老太醫眉頭緊了緊,“什麽事?”
彈幕裏——
路過:主播你要注意規定,洩露了重要信息改變歷史是會被人道毀滅的。
奸臣愛好者:這又是哪段狗血歷史??
顏玉掃了一眼,她心中自有分寸,出賣一兩條信息,只要是不影響最後結局不就是了。
她繼續與老太醫道:“這裏講話不方便,老太醫可否願意賞臉去喝杯茶?”
薛老太醫臉色陰晴不定,薛譚可是薛家唯一的骨血,他十分看重這個孫子。他最後還是跟她去了她的院子中,讓他的藥童候在回廊裏。
顏玉請着他進了廂房落坐,廂房裏只錦珠在。
錦珠說蘭姨去熬藥了,忍冬帶着心愛去摘杏兒了。
她讓錦珠上了茶,然後讓錦珠速速去将江秉臣帶回來,馬上。
錦珠點頭退了出來。
薛老太醫沒耐心的道:“顏小子,你究竟想與老夫說什麽?”
顏玉不再磨他的耐性,直截了當道:“那人說要在殿試時陷害薛譚兄弟,晚輩深恐薛譚兄弟會中計,所以才想與老太醫說一下,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薛老太醫果然追問道:“那人是誰?他要如何陷害譚兒?”
顏玉掃了一眼彈幕又看到路過在提醒,她已決定勢必要替江秉臣讨到這個醫治的機會,便不顧提醒将直播間關了道:“那人叫楚北,說要在薛譚兄弟的馬匹上動手腳,讓薛譚兄弟當場落馬。”上一世武科殿試時薛譚在最後一場騎射上馬匹突然莫名受驚将他抖落下馬,偏偏他的腳被馬镫纏住,硬生生的被馬脫了許久才救下,最後右腿殘廢,成了個瘸子,一輩子無緣成為武将。
而最後也查出來,确實是武狀元楚北搞的鬼。
“馬匹受驚,必定是會傷到薛譚兄弟的,他們的用意不知是讓薛譚兄弟落選,而是讓他受傷,再也不得與他競争,還望薛老一定要告訴薛譚兄弟多加注意。”顏玉不能直接說薛譚的下場,只能這樣提醒,“就算薛老不信我,讓薛譚兄弟留個心,多注意安危也有益無害。”
薛老太醫瞧着她,她那樣子并不像開玩笑,說的也句句懇切,她也沒有必要這麽貿然的編個瞎話來騙他,多注意總是好的。
“老夫便替譚兒多謝你的好意了。”薛老太醫道:“他日武科殿試譚兒若是有幸高中,一定再來謝過你。”
他便想告辭,可剛站起身,顏玉也忙起身道:“薛老別急啊,晚輩還有個不情之請。”
薛老太醫看着她眯了眯眼。
顏玉心裏有些沒底和着急,這江秉臣怎麽還不回來!
她厚着臉皮道:“晚輩有一極重要之人,因頭部受了重創昏迷,醒來後就……記憶全失變的傻裏傻氣的,晚輩想請薛老給他號號脈……”
“原來你小子的目的在這兒。”薛老太醫心中了然。
顏玉忙道:“薛老別誤會,想請您給他號脈是真,但提醒薛譚兄弟也是千真萬确,薛老可一定要提醒啊,不然後悔莫及。”她又忙道:“晚輩也知一再壞薛老的誓言不好,晚輩不求薛老替他醫治,只求薛老為他診個脈,找出病症所在,好讓晚輩心裏有個底,這樣也不算壞了薛老規矩是不是?”
他只發誓再不醫治別人,沒說……連脈都不能號啊。
薛老太醫看着她樂了,“顏老如此一本正經,你父親也是老實之人,怎麽就生出了你這麽個猴精一般的小子?”
顏玉眼睛一亮,“薛老這是答應了?”
薛老太醫又坐下道:“幸好你小子沒拿方才提醒之事來要挾老夫,不然便是你跪下求我,我也必定不會遂你的意。”她随精明但是好在不是算計之人,倒也是善良,“說好了,老夫只為他診脈,不為他醫治。”
“不醫治不醫治!”顏玉忙道:“您老只需要告訴我病症便是。”知道病症,再找個太醫來對症下藥不就完了。
“那人在哪兒?”薛老太醫問。
顏玉趕緊道:“他就在外面,薛老且稍候片刻,我這就去找他過來。”她轉身便奔出房門。
剛走下回廊就撞上了趕回來的錦珠,卻只她一人。
“心愛呢?”她問。
錦珠道:“心愛他還在後院摘杏兒,說是……等會兒回來。”
“等會兒??他以為他是誰!讓誰等他!”顏玉心中惱火,她這麽着急上火的,江秉臣這個王八蛋卻一點不急。
她幹脆自己去叫他,便快步走便又開了直播間,就看到好幾條路過的彈幕——
路過:主播你不要冒險,不要心存僥幸,改變歷史真的會受到懲罰。
路過:主播你聽我的。
路過:你居然還關直播……
下面是好多觀衆老爺的彈幕,說是第一次見路過君這麽多條彈幕,這麽着急,又開玩笑問路過君會有什麽懲罰?這只是一個小配角,也不一定能改變歷史,讓路過君替主播擔着點。
馬甲1號:他擔不了。
顏玉沒太放在心上,只道:“我只是讓他注意些,他也不一定聽,況且最後他也不定能拿武狀元,只是過程不太一樣,歷史不一定會改變的。”
她快步去了後院,遠遠的就瞧見許多丫鬟小厮都在院子裏摘杏兒,忍冬爬在樹上給他們摘,青青黃黃的小杏兒丢了一地。
江秉臣就靠在一邊的大樹下,環着臂,面具下的臉看不清,也不知是在看什麽,想什麽。
顏玉快步就要過去,卻突然平地裏挂起一陣猛烈的風,吹的她眼睛都掙不開,拿袖子擋了擋,突然聽“咔嚓”一聲。
有人尖叫,有人喊了一聲:“少爺小心!”
她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就覺得有巨大的陰影壓下來,有人撲過來一把抱住她,護着她的腦袋在地上一滾——
她先是在尖叫聲中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随後是右腿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少爺!”忍冬沖了過來。
那陣風來去無蹤的消失了,灰塵撲面中江秉臣抱着顏玉倒在地上,而顏玉剛剛站過的地方一棵大樹倒在那裏,若不是江秉臣這一撲一滾,顏玉現在就被砸在了樹下。
雖然是躲開了,但是顏玉的右腿被樹杈刮破了一大片,她疼的打顫,看一眼就要昏過去了,好多血!她要殘廢了!
彈幕裏都驚了——
大玉兒:主播沒事吧???怎麽好好的突然就樹倒了!吓死我了!
愛上女主播:這是怎麽回事??
路過:是懲罰……
霸道總裁:你們還玩真的啊?這也太不拿主播這條命當回事了啊,這還沒改變結局呢!
馬甲1號:這只是警告……我們也阻止不了,要是最後真改變了結局……可能會更嚴重一點……所以說讓主播注意啊!
顏玉驚魂未定,心都抖了。
江秉臣推開樹杈,看了一眼她的腿臉色慘白,慌忙将她抱起就往廂房跑,一面吩咐忍冬,“去找大夫來!”
忍冬吓哭了,慌慌張張的跑去找大夫。
顏玉被江秉臣抱着心裏那個氣啊,一拳掄在他胸口怒道:“都怪你!要不是你這個王八蛋不過來,我會親自過來?會成這樣?”她越想越氣,“江秉臣,你就是來找我報仇的!”兩次受傷全是為了他!
江秉臣臉色比她的還白,萬分自責的道:“怪我,沒事的,一定沒事的。”也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
薛老太醫正在屋子裏喝茶就瞧見一個戴面具的男人抱着灰塵仆仆還受了傷的顏玉沖進來,愣了一下問道:“這是……要給誰看啊?”
顏玉忙道:“給他給他,我是皮外傷,随便找個大夫就行。”可不要浪費了這個機會。
江秉臣心都是慌的,将她放在榻上,要去查看她腿上的傷。
顏玉拉開他的手道:“你快過去見過薛老太醫,讓他老人家給你診脈。”見他又看她的傷氣惱道:“快去啊!你到底還聽不聽我的話了!”
江秉臣怕她生氣,這才松開手起了身。
薛老太醫過來看了一眼她的腿,又伸手擡了擡,樂道:“沒事,斷不了。”
顏玉忙慌道:“這可不算啊老太醫,我沒讓你給我看……”
“瞧把你吓得。”薛老太醫笑着道:“老夫就是如此小氣之人嗎?”他點了點凳子讓江秉臣坐下,又問:“面具不摘?”
“可以不摘嗎?”顏玉問:“他太醜了,怕吓着您老。”
薛老太醫倒是沒強求,只讓他把面具往下挪了挪,看了看他額頭上的舊傷,又為他號脈問道:“什麽時候受的傷?怎麽受的?”
顏玉心虛的答道:“數月之前,被……凳子砸的,當時昏迷了,後來醒了就傻了。”
江秉臣盯着薛老太醫落在自己腕上的手指,薛老太醫沉默的診着脈。
外面忽然急吼吼的湧進來一大幹的人,忍冬,蘭姨,錦珠,還有顏鶴年和一個大夫。
急攘攘的進來,一看到顏玉的腿蘭姨先哭了,顏鶴年也急了忙讓大夫去給她看。
那一堆慌亂之中江秉臣看到薛老太醫皺了皺眉,忽然叫了他一聲:“薛老太醫。”
薛老太醫一愣,擡頭看他,只見他輕輕擡了擡面上的面具……
顏玉揮開衆人看過去之時薛老太醫已經診完脈了,她忙問:“怎麽樣薛老?”
薛老太醫道:“倒是沒什麽大礙,只是淤血凝結與腦,暫時性的,我開些化瘀的藥給他服,過些日子就好了。”
顏玉一愣,怎麽薛老突然還給醫治了?這麽好?卻也不敢提醒他,又問道:“要多久才會好?”
薛老太醫道:“說不準,看他自己的恢複,短則一二月,長則幾年。”
“幾年??”顏玉有點失落,她還得養着他幾年啊……
江秉臣已經過來,半跪在她跟前看她的腿,攥了攥手指問她,“疼嗎?”
“砸你你試試。”顏玉氣道:“我要是瘸了你就……”
“我就養着你。”江秉臣打斷她的話道:“你若是氣不過我就打斷一條腿賠給你。”
在場的衆人都愣了一下,顏玉忙擡頭看顏鶴年,他的神情……十分複雜。
顏玉忙慌張道:“你這個傻子胡說八道什麽,少爺我福星高照,你瘸我都不瘸!”
她生怕江秉臣再講出什麽,趕他也趕不走,只好支走顏鶴年,讓他送薛老走。
大夫這邊給她看了看,倒是沒傷到筋骨只是皮外傷,開了些藥,又清洗包紮了一下,囑咐了兩句便走了。
蘭姨送走大夫,又吩咐錦珠去熬藥,屋子裏就只剩下錦珠和江秉臣。
江秉臣對錦珠道:“你去看看忍冬的藥熬好了嗎。”
不是才剛去嗎……
錦珠詫異的看了看顏玉,顏玉對她點了點頭,“你去吧,也別讓父親急着過來了,我已經沒事了,讓他先忙善姐兒那邊。”
錦珠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等錦珠下去,江秉臣走過去将門輕輕關上,然後轉過身将面具摘下放在桌子上,一張蒼白的臉上沒有情緒,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望着她輕聲問:“你當真那麽想要我快些恢複記憶,離開你嗎?”
顏玉不知為何被他看的有些發毛。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更晚了!因為一下子更新一萬啦!
感謝:元元,牛牛,長亭,October22,山鬼, 須臾,小新,Cocoden,未息燭火,青青的地雷~感謝井言醬的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