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

彈幕裏——

大玉兒:江大傻子一定是裝的!主播他昨晚抱着你睡的!占你便宜!一點也不傻!

江迷妹:你不要胡說!什麽占便宜,對現在的江大人來說顏玉是他唯一親近的人, 他只是單純的想親近她!他要是不傻主播就完了!他不報複我都看不過去!

我愛主播:我就不愛聽你說這話了, 主播是打傷過他,也想丢掉他,一是為了自保, 二是主播一直在彌補啊, 為了他兩次受傷, 你是瞎啊?

霸道總裁:打起來打起來, 我是cp粉,我都愛→_→

隔壁老王也是王:好好分析啊,我覺得江大傻子現在有點奇怪,說傻把他有時候覺得不傻,而且好像他不想看醫生?說不傻吧,他哭這一點确實奇怪,不像他的作風,我覺得可能是在慢慢的逐漸的恢複記憶, 還沒全好。

顏玉看彈幕看的心裏發虛, 問道:“你什麽意思?你難道不想快點好起來?回去當你的大官兒嗎?還是……你已經好了?”

江秉臣走到她身前,半跪了下去, 忽然伸手抱住了顏玉的腰,将連輕輕放在她的雙腿之上道:“對不起,我又讓你受傷了。”

他的聲音微微發哽,将哭未哭。

顏玉的身子就是一僵,想推開他卻又被他緊緊摟着, 他悶聲哽道:“我不想離開你,除了你我誰也不認識。”

“你不想當大官兒了嗎?你可是……非常厲害的大官,朝中人人怕你。”顏玉問他。

他在她懷裏慢慢的搖了搖頭,“顏玉,不要送我走了。”

顏玉呆了呆,慢慢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他是真的沒恢複吧……不然那麽愛權如命,一輩子都在玩弄權利的江秉臣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終究是要走的。”顏玉捧起他的臉看他,“希望你好了以後也能這樣的念着我,不要恨我。”

江秉臣伸手握住了她捧着自己臉的手,眼睛紅紅的又要哭了。

“傻子,我還沒哭你倒是哭了。”顏玉笑道:“以後好好聽話,不然我又得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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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秉臣握着她的手輕輕親了親她的手指。

顏玉一愣,臉陡然就紅了,慌忙将手指抽了出去。

還好蘭姨着急忙活的回來了,又是心疼又是埋怨的,忍冬熬好藥回來哭的眼睛紅紅腫腫的,跟她道歉,說自己不該貪玩。

顏玉靠在軟枕上問她:“杏兒呢?怎麽也不哪幾個來給我嘗嘗?你全私吞了?”

忍冬呆了呆,哪裏還顧得上杏兒啊!

錦珠笑道:“少爺別逗她了,她哭了好一場呢,說以後再也不摘杏兒了。”

顏玉倒是覺得開心,上一世她連個親近的人都沒有,除了燕朝安她誰也不信,一肚子的話不敢與人傾訴。

這一世真好。

顏鶴年又急忙忙的過來看了看她,沒待多久就被她勸走了,她只是皮外傷,她希望顏鶴年能在母親和善姐兒那裏多用點心。

她與顏鶴年道:“母親這些年太操勞了,我今日瞧她為善姐兒懸心,又不敢顏玉的模樣替她心酸。她一個婦人,若是沒有夫君為她撐腰做主,這日子也就沒有什麽盼頭了。父親應當好好想想,您有沒有盡到一個做夫君的責任?”

顏鶴年聽的連連嘆氣,他其實對王慧雲是有些複雜的,當年若非她用那種手段拆散了他與溫夢華,又怎會……

顏玉看着他慢慢道:“母親已經為父親生育了一兒一女,看在善姐兒和瑾哥兒的份上父親也不該薄待她。”

“我知道的。”顏鶴年嘆了口氣。

他去了善姐兒那邊按照老太醫的吩咐都收拾妥當了,又怕飲食上不注意,便讓人将善姐兒院子裏的小廚房收拾了出來,說日後善姐兒的飲食單做,一定要仔細。

王慧雲看着他忙裏忙外心中又暖又開心,仿佛善姐兒馬上便好了,她們一家子又可以開開心心的了。

善姐兒也再次燃起了希望,等王慧雲扶她進屋後,她與王慧雲道:“我聽說是玉哥為我求來的太醫?”她又想起小時候,她剛到這個家中,顏玉拉着她跟她說,讓她不要怕,一切都有他在。

後來他離開後,善姐兒還想找過他。

“方才聽丫鬟們說玉哥腿受傷了?”善姐兒問道:“母親可有去看過他?”

王慧雲嘆了口氣,“我心中……總不知該如何與她相處。”

善姐兒也嘆氣道:“母親替我去謝謝他吧?順便看看他的傷如何,便是一個外人,我們也該感謝的。”

王慧雲點了點頭。

當天夜裏王慧雲就過來瞧她了,還帶了一些補品,拘謹的問了兩句她的傷。

顏玉自然是高興的,問善姐兒如何了。

王慧雲答了之後便不知該說什麽,尴尬的要告辭。

“母親。”顏玉叫住她道:“等善姐兒好了,母親可以抽出身來替伯母打理咱們府上的內務,到時候讓善姐兒也跟着學一些,我聽說秀煙已經可以替伯母料理內務了,咱們善姐兒是嫡出,也快到找門好親事的年紀了。”

她句句說到了王慧雲的心坎,這些年她要照顧善姐兒,無人替她謀劃,她幾乎要死了掌管內務的心。

她轉過頭來對顏玉笑了笑道:“母親心裏明白的。”她有些赧顏,“你好生養着吧,要多注意些。”

顏玉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她既回來了就要替王慧雲立住腳。

這一夜顏玉沒睡好,腿疼,她在榻上難受的煩躁,就看到外面人影晃了晃,“少爺,我能進去嗎?”

是江秉臣。

他道:“你疼的睡不着,我陪你說說話。”

顏玉想了想,彈幕裏提醒她,江大傻子昨天占她便宜了。

她便道:“不行,滾回自己屋睡覺。”

江秉臣在外面動了動,沒走。

這一夜他都沒走,等第二天蘭姨過來服侍顏玉的時候被坐在門口睡覺的江秉臣吓了一跳。

蘭姨過去服侍顏玉洗漱換好了衣服才讓他進來。

顏玉看着他的烏青眼底驚訝道:“你不會昨夜一晚上都在外面吧?”

他點了點頭,過來問:“少爺還疼嗎?”

顏玉竟有些感動。

她不好去給老太爺請安,老太爺那邊傳話來讓她好好養着不必過去了。

忍冬又悄悄跟她說,顏大老爺進宮請罪被責罰了,罰俸一年。那顏庭安也在祠堂跪昏過去了,大夫人又去求老太爺哭的死去活來的。

顏玉惋惜,她真應該過去看看,錯過了這麽好的熱鬧。

可這早上倒是來了個讓她驚訝的人,顏秀煙。

她帶着自己炖的燕窩來看顏玉,說了好些關心的話。

顏玉樂了,對她道:“秀煙妹妹可真是心胸寬廣,我害得你父親和大哥如此,你還來看我?若是我可就做不到了,誰要是敢動我父母,或是善姐兒瑾哥兒,我必定讓她生不如死。”

顏秀煙被她那眼神吓的一愣,忙低下頭,又笑道:“二哥哥吓到我了,咱們都是一家子什麽你的我的,父親與大哥确實是……不對,二哥哥能為他們求情……”

“我不是為他們求情。”顏玉望着她道:“我是為了瑾哥兒高興。”她笑了笑,“一家子?你們可沒把我們當成一家人。”

顏秀煙被堵的臉色慘白,她沒想到顏玉這麽難讨好。

當下讪讪的離開回了盧素月那兒,盧素月這幾日哭的身子難受,正偎在榻上發脾氣罵丫頭,瞧見顏秀煙進來便道:“你爹與哥哥都這般了,你還巴巴的去讨好那個禍害!”

顏秀煙過去讓丫鬟都退下去,親自倒了茶給盧素月道:“娘別生氣,氣大傷身,正是因為爹跟哥哥都吃了他的虧,咱們才更應該與他和和氣氣的,他如今的靠山可是太上皇,得罪他沒好處。”

“那就看那禍害這麽得意!”盧素月氣的胸口悶,“我咽不下這口氣。”

顏秀煙笑道:“他也得意不了多久,等太上皇走了,他還能指靠誰?娘且忍一忍,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氣壞了身子,這顏家裏裏外外哪點不指靠着娘?娘可不要一時大意,讓這大權再落到叔母手裏。”

盧素月氣的牙癢癢,卻是接過她手裏的茶,是啊,她好不容易才獨攬大權,絕對不能讓王慧雲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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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顏庭安結結實實在祠堂裏跪了三天三夜,聽說是被擡出來的,昏迷了好一會兒,如今躺在榻上還沒下床。

顏玉卻是已可以扶着人一瘸一拐的走動了,這幾日瑾哥兒無聊倒是常來看她,時不時與她說,善姐兒的臉今天沒有爛的更厲害了。

她就獎勵瑾哥兒,給他買好吃的,還買了一匹小馬養在馬廄裏給他玩,說是等腿好了親自教他騎馬。

把瑾哥兒高興壞裏,整日裏的蹲着她,問她腿今天好了沒有。

也把江秉臣煩死了,連個和顏玉單獨的時間都沒有。

好不容易瑾哥兒去國子學上課了,宮裏又來人了,是顏鶴衣的人,說貴妃娘娘下個月請顏家人進宮看雜耍。

這對盧素月來說可是天大的喜事,顏秀煙就要到找婆家的時候了,若是能得貴妃賞識必定能求一門好婚事。

但顏玉卻是不想去,借口腿不方便讓王慧雲帶着瑾哥兒進宮去玩。

這些日子善姐兒謹遵醫囑,臉竟是當真的越來越好了,王慧雲天天感謝菩薩,連帶着感激顏玉,雖然還是有些拘謹,但倒是經常來看顏玉。

這次便親自過來問她當真不去嗎?

顏玉實在不想見到燕朝安,便說不去。她又問:“善姐兒近來臉可好些了?若是下個月能好,母親也帶善姐兒一塊進宮去,就當讓她散散心。”也讓人知道知道,顏家還有位嫡孫女。

王慧雲有些憂心道:“這些日子看着好多了,紅疹也消了許多,只是不知到時好不好的全,也不知會不會複發。”

顏玉便道:“有薛老太醫的藥在母親便安心的給善姐兒做套好看的新衣服、新首飾,打扮的漂漂亮亮去吧,可不能比秀煙的差。”她想了想偷偷拿出一把銀票塞給王慧雲,低聲道:“父親如今只是個翰林院侍讀,俸祿也不多,母親就拿去,自己也好好做套新衣服,我瞧伯母天天換不重樣的。”

王慧雲沒料到顏玉會給自己錢,當即推回去道:“使不得使不得,我收了像什麽話!哪有讓孩子貼補當娘的!”

顏玉笑了笑道:“我願意貼補母親,母親能知我的心意便足夠了。”又塞給她,“我可不想母親和妹子比旁人差,母親別省着,不夠我再添。”

王慧雲的臉燙的厲害,她越來越覺得愧疚……當年愧疚,如今也愧疚。

顏玉其實并沒有做錯什麽,她一個小孩子又能怎麽樣呢?父母不是她能選的,跟了顏家也不是她選的。

“你個小孩子……怎麽有這麽多銀票?”王慧雲看到裏面的銀票吃了一驚,這少說也有萬兩吧?

顏玉眨眼道:“母親放心用,不是坑蒙拐騙來的,是我自己掙的。”這可都是觀衆老爺的打賞。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我可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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