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
顏玉卻根本不給她們狡辯的機會,而是直接走到王慧雲和善姐兒的身側, 對老太爺道:“祖父, 善姐兒被害了這麽多年,她一個女兒家家,被毀容這麽久, 在顏秀煙出門踏青賞花兒時, 她連門都不敢踏出……她是您嫡親的孫女, 住在自己的家中, 還被人謀害多年,您難道就不心疼嗎?”
善姐兒拉着她的手,再忍不住的背過身哭了出來,這麽多年,那些日日夜夜她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她險些活不下去。
王慧雲抱着她顫抖的背又心疼又氣惱的哭道:“虧了善姐兒這些年把她當成最信任的姐妹……”她看着顏秀煙,“你小小年紀怎麽會這般的狠毒!”
顏秀煙跪在那裏不言也不語,狠毒?打從善姐兒回來之後,這府上還有她的容身之地嗎?那些夫人邀請去賞花, 去的都是善姐兒, 哪裏有她?善姐兒是嫡女,她是庶女, 就不能活的體面了嗎?
不知悔改。
顏玉看着她,對老太爺道:“祖父,今日您怪不念人情也好,任性妄為也罷,只是您若是今日縱容了這一對母女, 明日我拼的被您責罰也要将她們告上府衙,為善姐兒讨個公道!”
衆人都驚了,尤其是顏鶴山和顏庭安,這小子是在威逼他們,是要往大了鬧,若是真讓她告上了府衙,被滿朝文武知道他的夫人和女兒做出這種事來,他和庭安定會受到牽連!
顏老太爺看着她嘆了口氣,她做事太狠太絕情了,當真是告上去,顏家怎麽會不動搖?
老太爺對她道:“善姐兒是我的孫女,我如何會委屈了她?你放心吧,我定會給善姐兒,給你們家一個公道。”
他這一夜也累的渾身乏力,下令讓家丁将盧素月和顏秀煙二人暫且關押在各自屋子裏不準外出,不準見任何人,又命顏鶴山明日告假一天留在府上,将此事解決了再說。
他揮手讓衆人都回去吧,明日一早去他那裏。
他和薛老太醫回了房,顏玉送顏鶴年他們回去,這院兒裏就只留下顏鶴山與顏庭安。
他們今夜注定無眠。
顏鶴年卻在回房之前叫住顏玉,“玉兒……你真打算報官嗎?爹不是說讓你饒了她們,只是若經了官,怕是顏家也會聲名掃地,你……”
“父親放心吧。”顏玉對他笑道:“我只是吓唬祖父和顏鶴山他們的,讓他們知道我這個人,不是善罷甘休之人。”
顏鶴年這才放心讓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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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玉高高興興的回去,忍冬和錦珠還在門口等她,她賞了忍冬,又單獨賞了錦珠,今夜她假扮翠雲去吓唬芸□□勞最大。
錦珠領了賞道:“能為少爺效力奴婢已是很開心了。”這句是實話。
顏玉看着她,扶她起來道:“錦珠,有句話我想跟你說,你且記在心裏。”她握了握錦珠的手道:“別學芸香自作聰明,目光短淺,只要你願意跟着我,我日後必定不會虧待你,別說是今日芸香想圖的那些,他日我給你好百倍的。”
錦珠看着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又自信又深不可測,令她着迷,她第一次坦誠的道:“少爺放心,錦珠願意為您赴湯蹈火,我絕不會像芸香那樣自甘堕落。”她要的可不止是芸香圖的那些,什麽小妾什麽銀子,她不稀罕。
顏玉對她笑了笑,“你能明白再好不過。”她讓錦珠回去歇着吧,忽然又問:“心愛呢?”她看了看心愛的房間,黑漆漆的,“睡了嗎?”
錦珠也看一眼道:“好像是睡了,今夜沒怎麽見到他。”
顏玉也沒多想,回了房,躺在榻上看着多了好多打賞,抱拳感謝觀衆老爺們。
彈幕裏——
宅鬥爽:爽!就是要趕盡殺絕!主播不要留情!一次除掉她們母女倆!
奸臣愛好者:我好喜歡主播剛才說顏秀煙那一番話啊,她真是把作惡之人的心理吃的透透的啊,什麽悔過,那些人根本不會悔過,只是後悔被抓住,主播剛才真的像個奸臣了!沒想到啊沒想到,主播吊兒郎當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顆黑心啊!
霸道總裁:主播擅長的是扮豬吃老虎吧→_→主播了解惡人是因為她也曾經是個惡人吧。
顏玉笑道:“我如今也是,只是分清了裏外,與敵友而已。”
大玉兒:@路人黑,你出來,不是說我玉靠天眼嗎?現在說說看。
路人黑:堂堂的大奸臣對付兩個婦人,要是再對付不過,那可就太不合邏輯了。
江迷妹:哈哈哈果然是誇一句會死。
顏玉心情大好的關了直播間睡覺,第二天一早就起床去老太爺那裏,出門時發現江秉臣的房門還關着,今日他起的這樣晚?
卻也顧不得去了老太爺院中。
她到時差不多就已經都到了,盧素月和顏秀煙還被關着,顏鶴山父子過來跪下下面為她們求情。
老太爺看顏玉過來,讓她過去坐下,他心中已有了決定,等人都到齊後他直截了當的吩咐道,今日起就将顏秀煙剃度了送去京都外的尼姑庵中潛心修行,永不得再接回京。
至于盧素月,她必定是顏庭安的母親,為了不影響顏庭安的仕途便稱病将她送去京中那個偏宅中修養,找人看着,不得出宅子,沒有他的允許也不許任何人去看她,就讓她在那裏靜心養老吧。
顏庭安臉色青青白白急道:“祖父就這般不留情面?不但要毀了秀煙的一輩子,還要關着母親一輩子?那偏宅如何能住人!”
“不能住人堂兄不是也安排我住了嗎?”顏玉冷笑着道:“什麽叫祖父毀了她們一輩子,事到如此堂兄還這般袒護她們,分明是她們自己毀了自己,堂兄怎麽不想想她們可沒有猶豫過害善姐兒一輩子。”
“顏玉你……”顏庭安氣怒異常。
顏老太爺卻打斷他道:“我意已決,誰也不必再求情,她們皆是咎由自取。若是讓我得知誰不得我吩咐去救護她們,日後便別再進這顏家。”
他沒有再多話,讓衆人下去,又命人去辦理此事。
顏玉是親自去看了顏秀煙剪頭發,她站在那門外聽着顏秀煙撕心裂肺的哭着,求見老太爺,求見她父親,唯獨沒有忏悔。
她等到顏秀煙的頭發被剪光了才進去,一地的青絲,顏秀煙撲過來便要抓撓她,卻被人按了住。
顏秀煙像是瘋了一般喝道:“顏玉你不得好死!”
顏玉笑了笑,看她光頭被按在那裏,走過去低聲對她道:“我早已不得好死,我只是來報還你上輩子和這輩子讓我替你被的禍。顏秀煙,我跟你說過,若是動我在意的人,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她聽着顏秀煙咒罵走出了房門,包了個大紅包給看守顏秀煙送她去尼姑庵修行的嬷嬷,對她道:“好好照看着小姐,可別讓她亂跑。”
嬷嬷喜眉笑眼的收下道:“老奴明白,少爺就放心吧!”
她離開了盧素月的院子,從今以後,這個院子怕是要住進去別人了,她不管顏鶴山會不會休了盧素月再娶,她只要盧素月和顏秀煙受到應得的懲罰便好。
盧素月那般心高氣傲之人将她關在偏宅裏,定是不會好過的。
更別說一心想往上爬嫁個好人家的顏秀煙,她毀了善姐兒容貌那麽久,也該嘗嘗見不得的日子了。
顏玉想起上一世為這件事背的禍,受的冤枉心中總算是出了一口氣,她回到自己院中讓蘭姨今日加個烤鴨,吃頓好的。
卻遇上了要進屋子的江秉臣。
她上前一把拉住他道:“你這是……去哪兒了?”鞋上那麽多的泥,肯定是沒在屋睡覺。
江秉臣拉過她的手,将手裏的東西放在了她的掌心裏,是一枚小小的玉葫蘆,圓潤可愛,“送給你。”
顏玉驚奇的擡頭看他,“你哪裏來的?”
“不值錢,我在小攤上買來的。”江秉臣拿起來替她帶上,“說是福祿的意思。”
顏玉僵在那裏讓他帶,擡眼看他,又摸了摸小玉葫蘆嘟囔道:“我又不信這個。”
“我也不信。”江秉臣道:“但萬一呢?希望你福祿雙收。”
顏玉臉紅了紅,忙低下頭道:“我過兩日要去國子學上課備考了,你陪我一塊去吧?當我的書童。”
江秉臣垂眼看着她,“你想我去,我就去。”
顏玉抿嘴笑道:“你是我的書童,當然要去。”
江秉臣瞧着她瞧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眼,“你笑起來真好看。”
顏玉的心“噗通噗通”狂跳了兩聲,她覺得……她的心不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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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裏,顏秀煙就被送出了府,盧素月一通的哭,裝瘋賣傻但還是被送去了偏宅。
顏庭安看着母親如此也是控制不住的紅了眼,拉住她的手跟她道:“母親等我,等我高中狀元,必定風風光光的接你回府!替你和秀煙報仇,讓那顏玉不得好死!”
盧素月這才忍住眼淚被送去了偏宅。
這一走之後,顏府的內務便都落在了王慧雲身上,好在她也當過家,善姐兒如今被薛老太醫治療的差不多快好了,王慧雲便教着善姐兒替她打理一些內務,讓她學着。
顏玉在家中休養了幾日,腿完全好了便去國子學中報道了,原本她一回京就該去學裏備考的,國子學有專門輔導舉人學子的班,只是她摔了腿,又因府中瑣事耽擱了。
今日她便一早就帶着江秉臣去國子學,哪知一出府門就遇上了燕朝安,他帶着一輛馬車,竟是特意來接她過去的。
顏玉愣了一下,燕朝安如今已是備受重視,他該在宮中由少傅親自授課的啊,怎麽還來國子學?
顏玉怕心愛鬧別扭,便沒上那馬車,帶着心愛坐了自家的馬車去。
一進學堂顏玉才明白什麽叫熱鬧。
這班裏不止有燕朝安這個冤家路窄的,還有顏庭安,江流雲,白少堂,以及……許騰飛。
“玉賢弟!”許騰飛沖過來便給她一個熱烈的擁抱,抱的她整個人都一縮,就聽他感動道:“總算是見着你了啊!你離開錦州怎麽也不帶上我?害我還得千裏迢迢的來找你,又不敢去你府上,只敢在國子學裏等你。”
江秉臣伸手将他們拉開,顏玉便躲在他身後看着熱情到哭泣的許騰飛不好意思道:“走的匆忙,沒來得及,許公子也是來這裏備考會試的?”
許騰飛可是花了好些錢才混進來的,搖頭道:“我哪裏考得上會試,會試随便考一考就行,我是特意來找玉賢弟的。”他想一想日後可以和顏玉朝夕相處的上課便高興,拱手道:“日後咱們就是同窗了,玉賢弟就管我叫聲許大哥吧。”
顏玉有些盛情難卻,只好叫了一聲:“許大哥。”
許騰飛激動的又要來抱她,卻被江秉臣往前一步攔了住,他如今十分不喜歡顏玉來國子學上課。
顏玉也有點不适應這般的熱情,剛想找座位坐下,就見那江流雲也走了過來。
她下意識的挑了挑眉,“喲,江少爺。”
江流雲皺眉看了看她背後的江秉臣,低聲對她道:“你低調點,別招惹是非,勾三搭四。”
顏玉挑眉笑道:“你管得着嗎?”
江流雲氣的瞪她一眼轉身就走。
不遠處,燕朝安和許騰飛同時邀請她坐在自己隔壁,顏玉站在那裏想了想,帶着心愛繞過去做到了江流雲的旁邊座位。
這個座位好,左邊是顏庭安,右邊是江流雲。
江流雲萬萬沒想到,氣道:“那麽多人請你過去,你幹嘛偏坐在我這裏?”
顏玉接過心愛遞給她的書本笑道:“為了避免我勾三搭四啊,還是坐在恨我的人旁邊好。”
江流雲氣的想換座位,江秉臣卻輕輕落手在他的肩上道:“還請江少爺日後多多照拂我家少爺。”
江流雲的脊背就像是被貓兒撓了一般,整個人都不怎麽好了,卻還知道委委屈屈的坐下。
他恨顏玉。
顏玉這一日過的也不怎麽好,許騰飛太熱情,燕朝安又像小時候一樣锲而不舍,連白少堂都時不時來與她攀交情。
搞得到晚上出國子學,她聽到國子學流傳出,“她是個沾花惹草的死斷袖,身邊帶的就是她的娈童。”這一不實的流言。
這氣的她牙疼,回到府上飯都吃不了,捂着嘴唉聲嘆氣。
江秉臣拿了鹽水給她漱口,托起她的臉道:“張嘴讓我看看。”
顏玉便乖乖的張了嘴,問他,“是不是上火了?”
江秉臣仔細看了看笑道:“不是上火,是長了個黑窟窿,你是不是晚上偷吃東西了?”
顏玉捂着臉道:“我又不是你,我沒有。肯定是着急上火了。”
江秉臣看着她道:“既然不喜歡去國子學,明日就不要再去了。”他也不喜歡。
“不行,我得專心備考,馬上就要會試了,我不能輸。”顏玉趴在桌上道,她要是考的不如上一世那可太丢人了,也不知今年的試題會不會和上一世一樣。
江秉臣也知道,去國子學學習最好不好,因為授課的都是有名望有真才實學的老翰林。
顏玉趴在桌子上翻了個面,錦珠便端着藥進來了,讓她喝藥,又與她報備今日府中發生的事,倒是沒什麽大事,只有一件,白少堂的母親居然托人來請善姐兒和王慧雲過府去賞花。
那意思擺明了是讓善姐兒去,要相看相看她。
顏玉便問:“母親答應了?”
錦珠道:“翰林大學士府上,總不好意思推掉。”
顏玉沉思了一下,白少堂這一世沒有顏秀煙使壞會一心對待善姐兒嗎?她覺得不會。
她并不想讓善姐兒與白少堂有接觸。
她正想着要如何說服王慧雲拒絕白家,江秉臣忽然對她道:“你會試考完後,我有一樣禮物要送給你。”
“什麽禮物?”顏玉看他,“考中了會元才有禮物嗎?”
江秉臣拿帕子敷了敷她微微腫起的臉,“無論考的如何都有。”
“是什麽?”顏玉又追問:“你有錢買禮物給我?”
江秉臣笑了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顏玉狐疑的看他,“你這傻子越來越不老實了,還玩神秘。”
“牙疼還這麽話多。”江秉臣故意捏了捏她的臉,疼的她險些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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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顏玉先請安,然後去找了王慧雲,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白少堂的壞話,說他如何不務正業,眠花宿柳,不是個良人。
王慧雲聽的心中有了計量,她也并沒有指望善姐兒攀龍附鳳,她只希望善姐兒能嫁個好人家,疼愛她的人家,不要受委屈了。
她定下心後,帶着善姐兒去白府拜會,賞花時卻是故意讓善姐兒将面紗遮了一會兒,善姐兒如今臉上還有些紅疹。
果然那白夫人一見便有些遲疑了,當天夜裏就與白少堂說,那位顏家姑娘帶面紗是因為臉上紅疹,難看異常,怕是好不了了。
白少堂雖然惋惜,但也打了退堂鼓。
至此顏玉再去國子學時白少堂就再沒有和她打過招呼,燕朝安也來了幾日,只是他如今得寵,總是不好丢棄宮中授課,便時來時不來的。
只剩下許騰飛還熱情異常,只是顏玉也習慣了,只學習自己的。
她坐在這個座位之後,她的兩邊江流雲和顏庭安都像是競賽一般,一個賽一個的認真備考,簡直是用功的可怕!
眼看着年底越來越近,他們就越來越用功。
那年下第一場大雪時江秉臣來接她,他陪着她來了幾日國子學之後便嫌無聊,再也不來了,所以白日裏江秉臣送她來上課就回府去,到了下午再來接她回府。
那白茫茫的大雪落了一地,放目望去皆是一片銀白,江秉臣就舉着傘在紅牆下等着她。
“心愛!”她一出門就沖他招手。
江秉臣擡起頭來看到她,舉着傘迎着她走過去,怕她滑倒忙伸手抱住她,她就撲了個滿懷,他聞到她身上淺淺淡淡的香,又摟緊了她,“也不怕摔着。”
顏玉抱着他的手臂笑道:“今晚我們回去吃餃子。”
“為什麽?”江秉臣接過她的書袋,攬着她的腰,“又不過節。”
“下雪了吃餃子是規矩。”顏玉道。
“哪兒的規矩?”他怎麽沒聽過還有這等規矩。
顏玉挑眉道:“我定的規矩。”
江秉臣忍不住就笑了,低頭對她道:“想吃便說想吃,還要找個名頭。”
那雪下的又厚又深,顏玉抓着他的手臂走了兩步就喘氣,江秉臣笑了笑将傘遞給她,忽然蹲了下去,“今天過節,我就勉為其難的背一背你吧。”
顏玉愣了愣,看着江秉臣的後背慢慢的趴了上去。
他在那大雪裏抱着她的雙腿将她背起來道:“你是不是胖了?”
顏玉舉着傘臉紅道:“我才沒胖,只是天冷穿的厚。”
江秉臣笑了笑,沒說話。
顏玉趴在他的背上,聽到他“咚咚”的心跳聲,和她的一樣又慌又亂,雪下的太大,遠處的人和路她都看不真切。
她在那傘下摟住了江秉臣的脖子,小聲的道:“心愛,你能背我走回去嗎?”
國子學離顏府也不算太遠,這條路這場大雪,以後怕是難遇到了,便是明年再下這樣一場大雪,心愛怕是也已經不在了。
他是江秉臣,不能一直做她的心愛。
江秉臣的心像這腳下的積雪,綿綿的陷了下去,他輕聲道:“只要你想。”
“想。”顏玉靠在他肩上,“希望今年可以和你一起過年,那個藥你還在吃嗎?最近有沒有……想起什麽?”
江秉臣搖頭道:“怕是想不起來了。”
顏玉便安心道:“沒關系,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我養着你。”
江秉臣笑了。
顏玉拍了他一巴掌道:“你笑什麽?少爺我養不起嗎?”
江秉臣笑着道:“養得起。”
彈幕裏——
大玉兒:我咋這麽害怕啊……咋感覺要開虐我玉了啊。
宅鬥爽:我也害怕,這種深陷的感覺……是要開虐嗎?不要啊!大傻子不要恢複記憶了!
江迷妹:可我江大人已經曠職這麽久了!怎麽行!
霸道總裁:他沒曠職多久吧?白天不一直消失嗎?難道不是去辦公了→_→
作者有話要說: 我保證,不會開虐我玉和我江大人,你們千萬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