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五十六
“恩？”江秉臣見她靠門站着一臉吃了不該吃的東西的表情，坐下對她又道：“你可以慢慢考慮, 不急着回答我, 我這個人對你還是有些耐心的，別拿那種表情對着我。”
顏玉忙收了收表情，小聲的嘟囔問道：“江大人為什麽喜歡我？”她到現在都不明白江秉臣為何喜歡她, 她們上一世也是死敵, 怎麽就看上她了。
江秉臣擡眼看住了她, 她站在那裏靠着門, 也不進來但又等着他回答，這大概是她最困擾的問題之一吧，“你覺得你不值得被我喜歡？”
顏玉怎麽也沒料到他這麽問，忙道：“那倒也不是。”她生的不錯，腦子也不錯，為什麽不值得被喜歡，她當然值得被喜歡。
“那你為何這麽問？”江秉臣倒了一盞茶，那熱茶散着清甜的味道, 他手指點了點, “過來嘗嘗，是府中自己曬的安神花茶。”
顏玉松開勾着門的手, 慢慢的磨叽了過去，坐到了他的對面端過茶喝了一口，“甜的。”甜絲絲的像蜜水一般，好喝。
她又喝了一口，就聽江秉臣輕輕緩緩的道：“論樣貌, 論才華，我喜歡你是很應當的。”
顏玉一愣，端着那茶水卻是不敢擡頭看他。
他卻一直看着顏玉，“最開始或許是從欣賞開始，我這個人沒什麽欣賞的人，你顏玉是第一個。”
顏玉沒忍住擡眼就看住了他，他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他是……當真在說欣賞她，“你欣賞我？”
“恩。”江秉臣心平氣和的與她道：“你是個十分聰穎卻又很懂進退的人，像你這般天資過人的不是沒有，但有了過人的天資就難免自視過高，恃才傲物，他們常常有一個通病，便是不通人情不知世故，可你不同，你非常明白自己想要什麽，并且為此再說不惜。”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能被他當成死敵的只有顏玉，他從最開始欣賞她的才學，到後來欣賞她的手段，她的氣度，她這個人不矯情，就算被燕朝安當成棋子，她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應當的。
她太懂得‘物盡其用’了。
顏玉看着他竟有些感動，她想起善姐兒曾說過想嫁一個什麽樣的人，欣賞她的人。
她那時以為這世上不會有人懂得欣賞她，沒想到與她說出這樣一番話的居然是她一世又一世的死敵江秉臣。
彈幕裏——
奸臣愛好者：真好，最了解自己的是自己的敵人，竟然生出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這才是對等的對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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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我現在非常好奇江秉臣知不知道主播是女的，如果他知道，還能說出這一番話，主播不要猶豫，拿下他。那個朝代沒有直男癌還懂的欣賞女人的男人可以說的稀有了。
大玉兒：江大人是不是知道主播是女的啊？
顏玉在那一時之間也不敢确定，她看着江秉臣在那煌煌的燭光下對他笑了，“無論如何我很感激江大人能夠跟我說這樣一番話，能夠欣賞我。”
“你這是在拒絕我？”江秉臣瞧着她問道：“通常這樣的話，都是拒絕前的客套話。”
“不，是真心話。”顏玉是當真開心的對他笑了笑，随後又道：“但我有喜歡的人了。”
“誰？”江秉臣細微的皺了皺眉，“燕朝安嗎？”這一世還是燕朝安嗎。
“怎麽可能是他。”顏玉失笑道：“江大人不要老是覺得我對他意圖不軌好不好，我與他沒有別的心思。”只是很單純的利用關系。
“那還有誰？”江秉臣想不出還有誰，“你總不能喜歡上那個蠢材許騰飛吧？”
顏玉在那燈下單手托腮的歪頭看他，含笑道：“我喜歡那個人也是個蠢材，他是個大傻子，可我就是喜歡他。”
江秉臣的心晃了一下，突然就跳動的厲害，她的笑容像是融在燈色下，被鍍上一圈不真切的光，望着他，讓他難以抗拒的被吸引，“大傻子？”
“他叫心愛，不叫大傻子。”顏玉瞧着他腕上搖搖晃晃的小玉葫蘆，意味深長的道：“江大人記得他嗎？”
江秉臣喉頭動了動，垂下眼去喝了一口茶水道：“我不認識什麽大傻子。”
是嗎？
顏玉托腮瞧着他，不認識為何會記得她曾經說過要娶天下第一的美人？她可是只跟大傻子說過。
“真可惜。”顏玉收回眼道：“天色也不早了，江大人就早些歇息吧，我也回房去睡了。”她扶着桌子站起了身。
“我外間有張小榻。”江秉臣意圖留下她。
她沖江秉臣眨了眨眼道：“我怕江大人對我圖謀不軌，還是去我住的那間廂房睡吧，江大人明日再見。”她跨步就出了房門，竟是有些莫名的生氣。
他到底……是不是還記得？記得多少？記得為何裝作不記得？還是她誤會了？
江秉臣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竟覺得她似乎有些不高興了？為什麽呢？方才不是談的好好的嗎？
他搞不懂便睡了，第二日起床讓江伯叫她一同來吃早飯，江伯卻與他道：“大人，顏少爺一早就走了。”
“走了？”江秉臣皺了眉，“去哪裏了？”
“當然是回顏家了啊。”江伯為難道：“顏少爺畢竟是顏家人……”
江秉臣坐在那裏沒說話，走了這麽匆忙，生怕他吃了她不成！
江秉臣沒什麽興致的用了早飯回了書房，在那書房待了一天，待到天色快要黑，放下了書本，顏玉不是會試結束了嗎？又沒有什麽事情做，今日為何不來？
他想了想，讓江伯備馬車去顏府看看顏玉能在府上做什麽。
可到了顏府卻被告知顏玉還沒有回來。
“她去了哪裏沒回來？”江秉臣問接待他的顏府管家。
管家也是曉得這位江大人與他家少爺關系非比尋常，便老實答道：“少爺幫着老爺去陪大巽來的王爺和郡主參觀咱們京都的風土人情了，想是今晚會回來晚一些，不然等少爺回府，小人替江大人帶個話給少爺。”
顏玉去陪聞人業和寧小姐了？
江秉臣這才想起來，顏鶴年升了官兒，如今接待外賓的差事派給了他，他倒是好啊，自己的差事派給顏玉去幫忙，也不知讓她休息幾日。
“跟她說我來過了，讓她回來去我府上一趟。”江秉臣心情不暢的被屬下又攙扶回了馬車。
可他回府等了一夜，顏玉那小王八蛋都沒來。
他不禁有些狐疑起來，是她昨夜沒回府嗎？和誰在一起沒回府？寧小姐，還是……聞人業？
這一夜他越想越不對勁，竟是失眠到了天亮，索性起來再次去了顏府，那管家一見他一臉歉意的道：“江大人您來的……太不巧了……”
“顏玉又沒在府上？”江秉臣皺眉道：“她昨夜沒回府嗎？”
“回了。”管家抱歉道：“可昨夜少爺回來已是很晚了，就沒去打擾江大人，今日一早大巽的王爺和郡主又将少爺請去了，前腳剛走。”
“去了哪裏？”江秉臣問，這就太不合理了，顏玉幫着顏鶴年接待外賓還接待上瘾了不成。
管家道：“好像說是去參觀廟會了。”
江秉臣便轉身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去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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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廟會人又多又擠，馬車根本進不去，江秉臣便下了馬車，看了一樣人擠人的廟會皺了眉，他最不喜歡這種人多的地方，尤其如今他腿腳還不方便。
“大人，您要進去找顏少爺嗎？”車夫扶着他擔憂的道：“這人這麽多，不如大人在車上等着，小的進去找吧。”
“不必，我随便逛逛。”江秉臣讓他在這裏等着，親自避開了人流往裏走。
顏玉那邊正陪着寧小姐在廟會裏擠了好一圈，只覺得吵的腦子都要炸了，她實在是不喜歡這般的熱鬧，可她又不敢放寧小姐一個人亂跑，這可是大巽貴賓啊，她爹的差事啊。
好在她動了點小心思将寧小姐和聞人王爺拐到了一家路邊的小吃攤上，要了三碗糖水歇歇腳。
可還沒歇腳，寧小姐就被旁邊的熱鬧吸引了過去。
顏玉任勞任怨的起來跟了過去，跟着她擠進人群就瞧見裏面是賭大小的，這種小攤子賭的不是錢，是一些兔子啊小雞之類的小動物，十文錢賭三次，猜對了就能任選一只小玩意兒。
寧小姐擠進去聚精會神的看人家怎麽玩。
顏玉護着她，免得她被旁邊的人毛手毛腳的，看了一眼問她，“寧小姐想要什麽？”
寧小姐看了一圈，小聲說：“我都想要。”
“寧小姐……人家小攤小販的也不容易，你挑一樣，別讓人家生意虧本。”顏玉道：“不如兔子吧？小姑娘不是都挺喜歡兔子的嗎？白白的多可愛。”
寧小姐為難的看着兔子，伸手指了指兔子旁邊的小鴨，“我喜歡黃色的，就它了，你幫我贏回來。”
品味可真是特別。
顏玉擠開人群上前将十文錢丢進了老板的碗裏，對老板道：“猜一次就行。”她可不想麻煩猜三次。
老板驚詫的擡頭看她，“小少爺，十文錢猜三次。”
“我就猜一次，要那只黃色的小鴨。”顏玉指了指那只鴨子，太熱了，熱的她要中暑了。
那老板自然樂意，旁邊看熱鬧的卻聚過來，有些議論顏玉是不是傻，有些勸顏玉道：“你猜一次萬一不中可不就虧死了？這一會兒還沒人猜中呢。”
寧小姐也擔心，“顏玉，你猜得中嗎？”
“我要是猜中了寧小姐就乖乖跟我回去行不行？”顏玉實在是不想陪她逛了。
寧小姐想了想道：“我不，你那麽厲害萬一中了怎麽辦。”
顏玉無可奈何，讓那老板快點。
老板好奇的拿起骰子在她眼前晃起來，那手法簡直是三腳貓，他一落地，顏玉就按住了他的手，瞧着他低聲道：“別玩花樣，我只想贏個小玩意兒哄美人高興，你要是讓我不高興了，我把你這攤子給掀了。”
老板的手就沒敢動，看出來他要玩花樣肯定也是行家，他也不至于給自己找倒黴，便笑呵呵的松開了手。
顏玉直起身道：“大。”
那老板吆喝着，“大大大，開了！”碗裏果然是十六點大。
旁邊的人驚奇萬分，居然還真給一次就猜中了！
寧小姐驚喜的一把摟住顏玉的脖子，開心道：“顏玉你好厲害！你再猜一個再猜一個！”她像個兔子一樣興奮的一跳一跳。
顏玉怕她摔了，伸手抱住她的腰，接過老板遞過來的黃色小鴨道：“行了寧小姐，小本經營，你就放過人家吧。”将鴨子托給她，“咱們先回去給它放好了，別一會兒玩死了。”
寧小姐小心翼翼的托着小鴨子，黃黃的一團絨毛可愛極了。
顏玉護着她剛走出人群，就撞上了站在人群外的一人，右腿包着，臉色搬着，垂眼看着她和寧小姐，她吓了一跳，“江……江大人怎麽在這兒？”
“江大哥！”寧小姐驚喜的松開顏玉上前，“你腿好些了嗎？你也來玩啊？早說咱們一起來啊。”她又托起手心裏小鴨子給他看，“你看，可愛嗎？顏玉剛剛幫我贏的，他可厲害了！”
“我知道。”江秉臣瞧着心虛的顏玉冷笑一聲道：“這一招她坑蒙拐騙使了無數次了，倒是屢試不爽啊顏玉。”
顏玉擡眼看他問道：“江大人如何知道我用這一招屢試不爽的？我似乎沒在您面前玩過，或是提過吧？”
江秉臣愣了一下，當即反應過來，顏玉這是在套他的話啊。她看着他，一雙眉不高興的皺着，江秉臣一時不知該怎麽開口答她。
身後聞人業就湊了過來驚奇道：“我竟不知玉兒還會這門手藝，是哪裏學來的？會自己出老千嗎？”
玉兒？江秉臣挑了挑眉，他倒是叫的很親熱啊。
顏玉低下眼去，回答他道：“都是小時候貪玩學來的，不值得一提。”
她實在熱燥的厲害，便提議回去。
聞人業當即應下，熱情的邀請顏玉去一起去酒樓吃頓好的。
江秉臣卻道：“王爺對京都的美食如此感興趣，不如來我府上用晚膳吧，顏玉也一同來。”
聞人業自是高興，寧小姐也無不從的。
顏玉卻低着個臉不太高興，說要回去陪太上皇吃飯。
到最後也沒去成江府，反而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顏府吃飯。
顏老太爺和明心老者見來的人，也是驚奇不已，江秉臣居然來顏府吃飯了，這要是傳出去，估計江家人該要氣惱了。
可江秉臣卻不覺得有什麽，客客氣氣的與顏家人打招呼，和和氣氣的吃了一頓晚飯，席上卻與顏鶴年道：“顏大人進來剛剛升遷，想是太忙了，日後這招待王爺和郡主的差事，就再差個人來吧，明日我去了吏部便吩咐下去。”
顏鶴年一腦袋的莫名其妙，這江秉臣到底是來幹嘛的？
“江大人這是何意？”顏玉詫異道：“是在怪我父親接待不周嗎？”
“沒有。”江秉臣放下筷子道：“是覺得你該好好的備考殿試，而不是上街閑逛。”
顏玉那個氣啊，是她閑逛嗎？要不是聞人業和寧小姐非要她接待，她才懶得出門曬太陽。
一桌子都很尴尬。
聞人業卻道：“江大人誤會了，是我與玉兒投緣，所以非要讓她來招待我們的。江大人也不必派別的人來，我與寧兒就喜歡玉兒，熟悉了也說的上話。”
江秉臣瞧着他笑道：“王爺倒是随和，才與顏玉見過幾面便熟悉了，只是她再過些日子要參加殿試，恐不能多陪王爺和寧小姐。”
“玉兒考殿試是為了什麽？”聞人業忽然問道。
這話讓顏玉也愣了，還能為啥啊，那不就是揚名立萬，當大官兒嗎？但她也不能只說啊。
聞人業瞧着她又笑道：“我實在是與你投緣，不如我和聖上商量一下，讓你和親來我們大巽好了。”
顏玉驚了，忙要拒絕。
江秉臣卻先道：“王爺還是不要拿顏玉開玩笑的好。”他不喜歡，不高興。
聞人業瞧着他聳肩道：“我是認真的，并未開玩笑，只要玉兒同意，我即刻去商議此事。”
桌上都驚着了，王慧雲便是不樂意了，大巽那麽遠，憑什麽讓玉兒去和親？這王爺也是奇怪，才見玉兒幾面就熟的跟什麽一樣，若是和親去大巽，她寧願讓玉兒去江秉臣那裏了，至少還見得到。
顏鶴年卻是低着頭，慢慢的攥住了手指不說話。
顏玉看江秉臣那臉色，像是要下雨一樣陰，忙起身道：“多謝王爺美意，顏玉一個無名小卒實在是擔當不起，顏玉參加科舉一心只想着日後報效朝廷，為我雲澤效力。”
聞人業看着她，慢慢的吐出一口氣笑了，笑的有些無奈，“你開心便好，喜歡做什麽就做，我還是希望你能每天高高興興的，和親一事就當我開的一個玩笑。”
寧小姐坐在旁邊這才敢開口說話，小聲的對顏玉道：“你不喜歡我們大巽嗎？我們大巽也很好的，有一位姓裴的相國大人，與江大人不分伯仲的好看，就是已經成親了，不然可以帶你去瞧瞧。”
顏玉一腦袋冷汗，嘟囔道：“寧小姐……我都說過了我……不是斷袖。”都怪江秉臣！現在不止全京都誤會她，連大巽來的客人都以為她是斷袖！
寧小姐笑了笑道：“那你是不喜歡江大哥喽？那我要是喜歡他，你可不能跟我搶了。”
顏玉站在那裏僵了一下。
彈幕裏激動——
江迷妹：我拒絕！不要讓江大人和親！寧願跟主播！
大玉兒：啥叫寧願跟主播啊？？？我主播還不要呢。
奸臣愛好者：天啊！裴相國！是我裴迎真！啊啊啊！主播答應和親去大巽看看吧！裴迎真當真是和江大人不差多少的好看！但是他有流君了，不能拆！
霸道總裁：這下好玩了，寧小姐看上江大人，王爺看上主播，一對外國來的情敵→_→
大燈泡：讓寧小姐盡管追，江大人喜歡她算我輸。
顏玉站在那裏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頓了一下才笑道：“寧小姐說笑了，喜歡一事還是要你情我願，何來搶不搶一說。”
寧小姐笑着對江秉臣眨了眨眼。
這一桌子飯吃的大家都不痛快，顏玉也不願随江秉臣回府去，江秉臣也沒再說什麽回了府。
========
之後的幾日裏，聞人業和寧小姐當真沒有再來打擾顏玉，連江秉臣都沒來。
顏玉一個人在府上備考，心煩意亂的。
不知道是不是寧小姐讓江秉臣帶她去玩了，這個沒良心的寧小姐，虧她還以為寧小姐沒有被江秉臣的美色所迷惑，喜歡上了她。
她也沒去找江秉臣，一口氣在府上悶夠了七日。
在放榜那日她起了個大早，去請安時，老太爺，太上皇和王慧雲比她起的還早，一早就在等着報信的小厮了。
顏玉在府上坐不住，便道：“我親自去瞧瞧，你們也別緊張，等着我親自回來報信兒。”
王慧雲也沒攔着，讓小厮跟着她一塊去照應着。
顏玉這邊帶着小厮出府，趕去放榜的地兒，遠遠的就瞧見好些人聚着，再走進居然看到了江秉臣。
他負袖站在那裏，不禁讓她想起了第一次院試時，那時他還非常看不上她。
她走過去，想江秉臣行了禮，“江大人也來看榜啊。”
江秉臣轉過頭來看她，眯了眯眼問道：“顏玉，你猜你這次第幾？”
顏玉探頭看了看，她看到了顏庭安的馬車，以及站在不遠處榜下，激動的手舞足蹈的許騰飛。
“顏弟！”他激動的超顏玉揮手。
那些看榜的，放榜的，就都齊刷刷的扭頭朝她看過來。
萬衆矚目，她心裏有了底，對江秉臣道：“我猜榜首第一，江大人，不知我有沒有猜對？”
江秉臣望着她就笑了，“恭喜你，顏會元。”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想裴迎真和我流君→_→ 以後會讓他們來露個臉和江大人比比美。
感謝：電燈泡的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