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六十二
明心師父一直都知道,連那次回京他也是故意幫着顏玉回來的, 在廢棄的偏宅裏他與顏老太爺談話也是在談顏玉的去留。
明心老者讓她起來坐下, 對她笑道:“我既然保你回京,便對你有信心,以你的資質日後必定大有作為, 說不定你會成為皇帝推行新政的最大助力。”
顏玉心潮翻湧。
彈幕裏——
奸臣愛好者:沒錯, 主播就是新政的第一位女官女相, 也是唯一的一位。
宅鬥爽:這個太上皇好有眼光啊, 一眼就挑中了主播。
霸道總裁:聽起來也有點無奈,唯一的一位,就是說并沒有推行開女子讀書為官的政策。
馬甲1號:那個朝代能出一個已經實屬不易了,而且那個朝代的女子其實并沒有幾個像主播這種思想的,她們心底裏也認同相夫教子的生存模式,不好推廣。
江迷妹:就是奴□□。
顏玉瞧着那彈幕眨了眨眼,說不定能改變歷史呢?就算女子為官并不能實行,但女子讀書能被推廣也是一件大幸事, 她此生最感激的就是顏鶴年救下她, 教她識字讀書。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這些她體會過的也希望別的女子也能感受到。
顏玉思緒萬千,就聽明心老者又問了一句,“江秉臣是不是喜歡你?”
顏玉一驚忙擡頭看他,“您、您怎麽知道?”連這個……他也知道??
明心老者聽着她的慌張就笑了起來,“那将事情做的那般明顯, 還有幾個是看不出來的?別欺負老頭子我是個瞎子。”
顏玉臉紅了紅,“我……也是剛知道的。”
“你有何打算?”明心老者問他,“他是人中龍鳳,卻也并非那麽好相與的。你了解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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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玉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她了解他吧?經歷了兩世他的性情做派她是了解的,可是她又确實連他的身世都不了解,“我不知道,我似乎很了解他,可是我似乎又連他究竟有着怎樣的過去都不了解。”
明心老者點了點頭與她道:“他是江家的私生子。”
顏玉驚訝的看他,“明心師父知道?”
明心老者笑了,“這曾經是我的江山,他的父親曾是我的臣子,在這一點上我怎會不知道?”
“那……您可要告訴我嗎?”顏玉想知道他的身世他的過去。
明心老者想了想道:“他的母親是個畫舫裏的歌姬,被他父親瞧上後一直養在外面,但他父親的發妻是我欽封的郡主,他要想混跡于朝堂還是要仰仗郡主一族的,所以他十分懼內,就算這個歌姬先為他生下一雙子女,他也不曾将她們接進京來。”
“一雙子女?”顏玉蹙眉,“江秉臣還有個姐妹?”那……就是燕榮安的生母嗎?
“姐姐,叫秉玉,是個十分讨人喜歡的小姑娘。”明心老者嘆了口氣道:“郡主打小被嬌慣性子有些急躁,加上幾年沒有身孕,後來有孕得了個女兒,便愈發的不好相與,聽到什麽要将私生子接回來繼承江家的消息,就必定會去找那歌姬大罵一場,出出氣,一直到她得了流雲才好一些。”
顏玉聽說過這位郡主,脾氣暴,容不得半點沙子,生下江绮月後幾年不得子,還四處尋方,後來好容易才生下江流雲,江流雲比江绮月小了有五六歲的樣子?
“你可知江秉臣為何這麽多年都不肯認祖歸宗回江家?”明心老者問她,“其實郡主前兩年因病過世後江家就想認回江秉臣,只他不肯。”
顏玉答不知,心中卻是暗暗驚嘆,太上皇遠居深山卻還知曉這麽多事,想來……這京中還有他的人。
“因為他母親。”明心老者如今想起來也是無奈,“他母親死的時候大概他比你如今還要小一歲,他阿姐比你大一兩歲?也才十四五的年紀,他母親其實并了許多年了,只不過在熬日子,江家原還會給他們些補給銀錢,後來郡主說兩姐弟也大了,可以自行過活了,就斷了每個月給的那幾兩銀子。想必是日子過的太辛苦了吧,他要讀書,母親要看病,他平日裏會做些零工,他的阿姐卻瞧不得他幹那些活計,總想讓他好好讀書,将來出人頭地,所以幾乎所有的開銷都靠着秉玉縫縫補補替人換洗,你不曾見過秉玉,她生的十分嬌怯,一雙手力氣卻是比我還要大。”他笑了笑,想起初見那小姑娘,嬌嬌怯怯的跪在那裏頭都不敢擡,後來見她輕輕松松的将脆桃捏了開。
“是個很好的孩子,只是命不好。”明心老者嘆氣道:“他母親在冬天大病一場,姐弟倆沒了辦法求到江家門前,連大門都沒進去。”
顏玉手指有些發涼,問他道:“後來呢?”
後來……
後來江秉玉又偷偷去求了一次江老爺,郡主居然破天荒的同意了給了她一大筆的銀子,讓她拿回去救母親,還讓她留在江府中,記養在她名下,做嫡出的江家小姐。
她誠惶誠恐,問秉臣是否能一起回來。
卻被拒絕了,江家只要她。
為了什麽?為了那一年宮中選妃,江家嫡出小姐江绮月那時才十二三歲,郡主如何舍得她入宮,她與江老爺便想起了這個養在外面的私生女。
江秉玉生的同江秉臣一樣好看,接回來記養在名下送入宮中若能中選,是再好不過的了。
江秉玉原是不答應的,可是母親等着用錢,江秉臣讀書也需要錢,她不想埋沒了弟弟。
江老爺與她說,只要她進了宮,江家一定好好照顧江秉臣,讓他好好讀書,日後她若是在宮中得寵還能幫着江秉臣飛黃騰達。
她這一世已經沒有什麽想求的了,只求母親和弟弟能安穩度日,所以她答應了。
她将銀子送回家之後就跟母親弟弟說了這件事,江秉臣怒極,他如何也不同意江秉玉入宮去做江家的棋子,那宮門且是好進的?若是進宮享福的如何不送江家的嫡女去?
他也不想讓江秉玉犧牲自己換他飛黃騰達。
他将銀子退換給江家,可是江家如何同意,郡主帶人将他打了個半死,丢下銀子将江秉玉接回了江府。
那天夜裏,江秉臣的母親也割了手腕,等江秉臣發現時那被子下血已經浸透,人也涼了。
之後江秉臣差點病死,是江绮月偷偷救了他,總是來看他,照顧他,還把江秉玉的消息帶給她,說她已經入了宮,皇上很喜歡她,還要封她為妃。
江秉臣病了整整三個月才能下床走動,他那時真正的明白,權勢是安身立命保護自己珍惜的人必須的條件。
他沒有再去江府鬧過,而是刻苦讀書,參加科舉,希望有一日可以出人頭地,成為他阿姐的幫手,替他母親報仇。
可惜,沒等到他出人頭地,江秉玉就病死在了宮中。
明心老者嘆了口氣道:“她是個可憐的孩子,入宮以來和和氣氣,連宮中下人都不曾說過她一句不好,那時我在宮中的佛堂裏靜修,她不知我的身份,以為我就是個宮中瞎了眼的老公公。”他如今想起來還忍俊不止。
顏玉有些驚訝,“明心師父不是離京神隐十幾年了嗎?”
明心老者笑道:“口頭是這樣說的,但一直神隐在宮中,是後來才去了紅葉山,大概你來時我才在山中住沒多久。”
顏玉有一種被深深的欺騙感……她一直覺得明心老者孤苦山中很可憐來着!
“那……秉玉娘娘是怎麽死的?當真是病逝嗎?”顏玉十分在意這個,按理說她那種年紀,不該那麽快就病逝了啊,又是正得寵,剛剛生下二皇子,若她還活着,怕就沒有如今的江绮月了。
明心老者搖了搖頭,又拿起佛珠慢慢道:“我不知道,那時我不在宮中,或許是……發生了什麽吧。”
顏玉看着太上皇,他為什麽這麽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嗎?
顏玉扶着明心老者回房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挂了大風,不知是要刮晴這天,還是要吹落雨。
顏鶴年從朝中回來,顏玉将他和王慧雲叫到一塊,與他們商議要去江秉臣府上備考殿試一事。
王慧雲自是不同意。
顏鶴年看着她,一臉的心事,欲言又止的半天開口與她道:“玉兒,爹有件事要告訴你。”聞人業已經找了他好幾次,說想帶玉兒離開這裏,回大巽,他已經不能再瞞着玉兒了,離開或許對她來說是最安全的選擇。
王慧雲卻一把抓住他,“老爺……玉兒才剛休息幾日,旁的事……不着急說吧?”
顏玉狐疑的看着兩個人笑了,“怎麽?母親與父親到底是瞞着我什麽事啊?是秘密嗎?”
顏鶴年握着王慧雲的手,又看顏玉,臉色嚴肅,“是關于你的身世。”
顏玉莫名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她看着顏鶴年等他繼續說下去。
外面卻有下人敲門回禀道:“老爺夫人,大少爺,宮中傳出話來,說貴妃娘娘留小姐在娘娘那裏住一夜,明日再送小姐回來。”
王慧雲便過去,細細問了問。
顏玉聽到,說是善姐兒在宮中扭傷了腳。
這下王慧雲着急了,再問,那下人卻也不太清楚,只說報信的宮人現在就在大廳裏等着。
顏玉對顏鶴年道:“這些事父親日後再說,我先陪母親過去問問善姐兒有沒有事。”她轉身過去,扶着王慧雲陪她去了前廳問那宮人。
顏鶴年看着顏玉的背影暗自跟自己說,或許可以再等幾日,再等幾日再說,讓玉兒留在他身邊多幾日。
他也跟着去了前廳。
那宮人是顏鶴衣身邊的親信,行了禮與他們說,善姐兒在後花園陪樂歲公主玩不小心扭傷了腳,被三皇子救下送了回來,如今已經請了太醫看過,不礙事的,娘娘留她住一夜,等明日好一些就送她回府來。
被三皇子送了回去?那位贈善姐兒琵琶的燕回?他們怎麽湊到了一起?
顏玉心中狐疑,看着彈幕裏起哄的又有些不□□寧起來。
彈幕裏——
大玉兒:怎麽感覺善姐兒和這位燕回皇子有戲啊!
江迷妹:這個皇子看起來挺好的,不争不搶,熱愛音律,和善姐兒也有共同語言,她們要是真好了倒也很配。
奸臣愛好者:可是看起來很短命……
确實很短命啊,顏玉記得上一世燕朝安當上太子之前燕回就病死了,他一直是個病秧子,好像就沒好過。
不知道這一世他的命如何……能不能活的長久些?
善姐兒若是真喜歡他……怕是會傷心啊。
顏玉一時之間想了很多,打賞了那宮人,讓下人送他出去,剛要扶着王慧雲去用晚膳。
外面就又傳話進來,說是江尚書登門拜訪。
顏玉一聽‘登門拜訪’這幾個字就臉一熱,生怕他是來提親的,忙率先迎了過去,就見江秉臣笑吟吟的站在門外等她,一身官服未換。
“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顏玉壓低聲音問道。
江秉臣對她伸手道:“怕你太想我了。”
顏玉氣就是一提,紅着臉推開他的手道:“我才不想你,別拉拉扯扯的被人瞧見誤會了。”
“誤會什麽?”江秉臣卻非要抓住她的手,往懷裏一抱,“誤會我喜歡你,你又不吃虧,況且這也不是誤會。”
顏玉被他抱了個滿懷,剛想掙紮,他卻抱住她将下巴放在她的肩頭低聲道:“別掙開,讓我抱一抱。”
他似乎……很累的樣子。
顏玉站在那裏沒有動,她想起明心師父與她講的那些事,她從來不知他的過去是那麽的艱難,他是江秉臣啊,那個叱咤朝堂的江大人啊。
她不敢想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顏玉慢慢的伸手抱了抱他,輕聲道:“你吃晚飯了嗎?”
江秉臣得到回應将她揉在了懷裏,低聲笑道:“沒有,你要陪我回去吃晚飯嗎?”
“怕是不行……”顏玉小聲道:“我父親母親還沒有答應我去你府上備考。”
江秉臣松開她,瞧了瞧她道:“我去與他們說。”擡步就要進府。
顏玉慌忙拉住了他的手,“別別別,你別老拿你尚書大人的身份壓我父親,我慢慢與他說。”
江秉臣握着她的手指,對她道:“來不及了,明日武科殿試,我會帶你一同去。”他壓低了聲音又道:“你也知道上一世武科殿試會出現意外,那是你讨好聖上的機會,今夜随我回府,我與你細細說。”
顏玉一愣,是了是了,明日武科殿試,薛老太爺的孫子……薛譚會發現意外……可她之前為了救江秉臣跟薛老太爺透露過啊,還會發生?
她又想起那棵懲罰她險些砸死她的大樹,如果不發生,改變了歷史,那她……會再次受到懲罰?
她心裏有些不詳的預感,卻已被江秉臣托着手往府裏去,她慌忙就掙了開,萬一這要是被王慧雲看到,那非得吓死她不可!
顏玉帶着江秉臣進了府,那顏鶴年與王慧雲就不太高興了,這江秉臣總是想拐玉兒去他府上住,其心可怕。
顏鶴年還得挨着身上上前與他行禮,稱呼他一聲:“尚書大人。”
江秉臣看了顏玉一眼,就上前托住顏鶴年的手道:“顏大人不必如此客氣,這又不是在朝中,我是晚輩,顏大人叫我秉臣就是了,說不定日後我還得稱您一聲……”
“啊!飯好了嗎?”顏玉忙打斷他的話,就怕他胡說八道啊,一頭冷汗的上前道:“父親不必與江大人客氣,他是來蹭飯吃的。”
顏鶴年被江秉臣搞的渾身不自在,只覺得他有什麽陰謀,也只能笑着請他留下吃飯。
那飯桌上江秉臣客客氣氣的親自與顏鶴年斟酒,一口一句顏大人,顏老爺,聽的顏鶴年一陣陣冒冷汗,這江秉臣是搞什麽鬼?
彈幕裏——
霸道總裁:江大人這是在讨好未來岳父大人呢。
顏玉也很忐忑,她管不住江秉臣的這張嘴,只能默默的低頭吃飯。
王慧雲卻是主動與江秉臣道:“江大人,今日來是想帶玉兒去你府上備考嗎?我這個婦道人家不懂什麽,還是要謝過江大人對玉兒的青睐了,只是這些日子老爺的身子有些不大爽利,玉兒要留在府上替老爺照看一下,就不便去江大人府上叨擾了。”
顏玉扒着飯偷偷看江秉臣,他倒是沒有什麽異樣的神色,只是笑着問顏鶴年哪裏不舒服,可要幫他請太醫回來?
顏鶴年一腦門的虛汗,萬萬沒想到王慧雲拿她搪塞江秉臣,只好說已經吃了藥了。
江秉臣就放下筷子,耐心的與王慧雲道:“顏夫人,我知道您對我不太放心,我也理解,如今城中傳出些我與顏玉的風言風語令您與顏老爺十分不喜,我也深感抱歉,明日我便會派人去處理這些流言蜚語,用不了三日,必定再無人敢再傳。”
顏玉就嗆了一口,忙扭過頭去咳嗽,錦珠過來到了茶水給她順一順。
王慧雲臉色不太好,顏鶴年臉色更不好,這簡直是強盜思想。
江秉臣卻不介意繼續道:“我也明白顏老爺與顏夫人并不贊同我的有些做法,但是您想一想,以惡制惡确實是最有效的方法。”他看着兩位,“我十分欣賞顏玉,我也認為她日後前途無量,所以如今我才會盡我所能的助她,給她機會。可能顏老爺和顏夫人都不屑于權勢,高官名利,但您二位有沒有想過日後顏玉若想安身立命,就必須有權勢護身,顏家護不了她一世,但是我可以。”他耐心的道:“我有權利讓滿城閉嘴,也有權利幫顏玉安身立命。”
顏鶴年沉着臉,啞口無言,他知道江秉臣說的對。
王慧雲皺緊了眉道:“江大人此話是何意?”
江秉臣笑笑道:“顏老爺顏夫人別生氣,我這個人不太擅長讨好人,我此意是想讨好你們,讨好顏家。”他又道:“聖上最近在推廣女子學堂一事,我想顏大人知道這個,也知道聖上的用意在推行新政,我已舉薦将女子學堂一事交給顏貴妃與四皇子着辦。明日武科殿試,我想帶顏玉入宮,找個機會舉薦她幫聖上推行新政,一旦成功了,顏玉必定是首要功臣,這是個大好的機會。”
王慧雲聽的一知半解,去看顏鶴年。
顏鶴年卻面色沉重,“新政一事太冒險了,若是玉兒也參與其中,若是新政失敗只怕她會受到牽連。”
“有我在,就算失敗我也會一力承擔,絕不讓顏玉受到牽連。”江秉臣斬釘截鐵的道:“況且……”他看住了顏玉,“此次新政勢必會成功,絕不會失敗。”他一定要讓顏玉恢複女兒身。
顏鶴年忽然就被他說動了心,若是此次新政當真成功了,那玉兒是不是就可以以女子的身份讀書,科舉,甚至是入朝為官?
最終,顏鶴年還是準許顏玉去江府,但前提是蘭姨,忍冬,錦珠都帶去,顏玉只今晚住在江府,好明日随江秉臣入宮去,之後白天在江府,晚上回顏府。
江秉臣都一一應下,帶着顏玉上了馬車,顏玉心疼蘭姨讓蘭姨也上了馬車。
在那馬車裏,就做了三個人,江秉臣靠在馬車上膝蓋抵着顏玉的膝蓋,随着馬車動蕩有一下沒一下的磨着她的膝蓋,瞧着她笑,“顏玉,今晚到我書房來,我要好好檢查你這些日子功課有沒有落下,再商議一下明日武科一事。”
顏玉臉在那昏暗的馬車裏就紅的不敢擡,這個王八蛋江秉臣,就是個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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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到了江府,錦珠,忍冬和蘭姨帶着她的行李去替她收拾,她被江秉臣叫進了書房裏。
書房裏點着燈,顏玉跟着江秉臣走進去,腰就被江秉臣勾了住,她往後一退就撞在了身後的書桌之上,桌上的燭火一晃,江秉臣在燭火下暧昧異常的對她笑,手輕輕揉了揉她磕在書桌上的腰問她:“磕疼了嗎?”
顏玉忙抓住他的手,“沒、沒有。”
“是嗎?”江秉臣又往她身上貼了貼,忽然伸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抱坐在書桌上,環着她道:“讓我看看有沒有磕青了。”他的手就不老實的亂摸。
顏玉吓的慌忙雙手抓緊他的手急道:“江、江秉臣!你不是說要商議明日武科一事嗎?不要亂來!”
江秉臣瞧着她,低笑道:“是要商議,但是咱們可以先辦正事,然後再慢慢商議。”
“什麽正事?”顏玉警惕的看他。
江秉臣湊過去就親了親她的嘴,“這種正事。”他握住顏玉的手環在自己腰上,輕聲道:“顏玉,我想你一天了,你就沒有一點想我嗎?”
顏玉臉又紅又燙,慢慢擡眼看他,他生的這麽美,如今這麽的如日中天,以前卻受過那麽多的苦,她輕輕抱住他的腰,小聲道:“有……想你。”
江秉臣摟着她貼在懷裏,盯着她的唇問:“想我什麽了?”
他湊的太近,幾乎要親在她的唇上,顏玉沒有往後躲,輕輕的貼過去親了他一下,又臉紅的抱住他,将臉埋在他脖頸裏道:“想你的過去和以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久生,君子以程,芳草菲菲,無恙,明月下西樓,落葉天堂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