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八十六

彈幕裏——

無恙:主播加油!

宅鬥爽:主播好鎮定!好牛的樣子!就是要一次性弄死江绮月她們!

大玉兒:我玉心裏也一定很緊張吧。

霸道總裁:主播真是心思彎彎曲曲的, 擱宮鬥裏絕對能活到最後。

奸臣愛好者:主播打算怎麽搞江绮月啊?你也沒有什麽證據在手裏吧?

是暫時沒有,但是只要給她機會, 還怕找不到證據?

顏玉向諸位老爺們點了點頭, 率先過去開了門問道:“小姐們醒了嗎?”

門外的嬷嬷答道:“善小姐和沈家小姐醒了, 其餘的還沒有。”

顏玉點了點頭讓她退下,和那四名老爺跟着江秉臣一起出了門去迎接聖駕。

聖上和三皇子從那馬車上下來匆匆忙忙就進了書堂, 臉色陰沉的一言不發, 看到江秉臣,顏玉他們跪了一地行禮,只冷聲說了一句:“起來吧, 進屋去說。”

江秉臣起身迎着聖上去了藏書閣。

藏書閣裏幾位姑娘早就收拾好了, 只是有兩個還沒醒,還昏睡在榻上。

燕明還沒進去就聽到了裏面的哭聲, 夫人的小姐的,低低的哭着,倒是真的可憐。

等進去看到跪着的善姐兒,和沈小姐,以及那兩個沒醒的小姐, 就更覺得頭大,這些姑娘可不是尋常普通人家的姑娘, 那都是在宴會上也露過面的,其中這位沈姑娘也是之前為燕回相看過的皇妃人選。

來的路上燕回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只是如今他看着跪在地上披頭散發的老翰林廖青時更覺得氣惱不堪,這件事做的太下作了, 在他的新政推行正順之時,選在他第一所女子學堂裏,又是名門貴女,還是他朝中德高望重的清流名士,老翰林這一把年紀,從他父皇那時就在朝中,居然老來晚節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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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于心不忍,擡手讓老翰林平身起來,讓幾位姑娘也起來。

那擺滿了聖賢書的屋子裏,幾個女人低低的哭着也不敢放聲,善姐兒呆愣愣的跪在那裏像是沒緩過神來,一直跪在那裏。

燕回走過她身邊,忍不住俯身輕聲又道:“善小姐起來吧,地上涼。”

她驚的一顫擡頭,看見燕回,眼睛一下子就紅了,那眼淚落下來她又慌忙低下頭去攥緊了手指,那種恥辱感讓她擡不起頭來。

“善姐兒快起來。”王慧雲忍着眼淚将她扶起來。

她卻沒有去扶王慧雲的手,直到顏玉走進來站在了她身側,手掌輕輕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再忍不住跪在地上扭頭抱住顏玉的腰哭了出來。

她哭的人心酸,她一哭,整個屋子的夫人和姑娘都忍不住的放了聲。

那哭聲是驚恐的,慌張的,無助的,一個女兒家被釘死在了‘貞潔’這兩個字上,失貞就等于死的無望哭聲。

顏玉伸手摸了摸善姐兒發顫的頭,也紅了眼,柔聲對她道:“善姐兒不怕,聖上來了,聖上一定會替你們做主的。”

她一說完,那些個老爺們就像是得到命令一般,齊齊的跪下,憤怒至極的對燕明道:“聖上,在這女子學堂之中能發生這樣的事,一定是有人故意圖謀陷害!還請聖上替臣和臣女做主!”他一頭叩下。

之後的幾位老爺也跟着叩頭請命。

顏玉心越來越定,所有人統一戰線,絕對不能有一人說‘為了名節算了吧’這種話,就要讓燕明知道,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免得燕明再得知是江绮月和二皇子所為之後生出包庇之心。

燕明的臉色冷肅到極致,問江秉臣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原原本本向朕說明。”

江秉臣行了禮,卻是道:“此事是三皇子和顏侍郎先發現阻止的,臣是随後才到,還是請顏侍郎向聖上禀明。”這件事既然顏玉說要親自來,他就不争這個頭,全權交由顏玉。

顏玉看了江秉臣一樣,明白江秉臣這是給她機會,便毫不怯場的行禮回答,一五一十的将善姐兒深夜不歸,三皇子随顏家人找到這裏,看到了什麽,發生了什麽,逃走的黑衣人,以及她與三皇子江秉臣的分析,這件事的陷害結果,向燕明一個字不漏的說了清楚。

卻是故意不提她已經猜測出幕後兇手是江绮月和二皇子,她不能給燕明猶豫的機會,等她找到證據确鑿的時候再講明。

但她卻是替老翰林辯駁,說清楚了那陷害之人為的是什麽,為了是毀了新政,毀了她和顏鶴衣。

燕明的臉色越聽越難看,等顏玉徹底講完,他掃了一眼跪在下面的衆人冷聲道:“這件事絕對不能鬧開了,傳揚出去。”不止是為了這幾個姑娘的名節,而是為了他的新政,一旦傳揚出去,那他的新政絕對會實施不下去。

顏玉就是怕他會為了新政想将此事壓下去,所以才說服了諸位老爺,果然如此。

“聖上的意思是……此事壓下去?”顏玉故意把矛頭引出來。

善姐兒顫了一下,擡頭看燕明,滿臉的淚水哽聲問道:“難道就要讓那些害我們如此的歹人逍遙法外嗎?”

那些老爺們早就與顏玉商議好了,此事群情激奮的要追究到底,要查出兇手,給他們的女兒做主,絕對不能放過那歹人!

燕明沒料到事關自己女兒的名節,衆人會有如此情緒,其實對他來說,幾個姑娘又沒有當真被侵犯,也沒有受什麽嚴重的傷,此事越少人知道,不是越好嗎?就壓下去,再不要提起,就當沒有發生過。

這樣小姑娘們的名譽不會受損,老翰林也可無事,他的新政也可以少個危急。

可如今似乎都沒有想過善罷甘休。

他一時之間竟陷入了兩難,若真要查了,他怕此事兜不住宣揚出去,到時候誰還會敢來女子學堂?

顏玉看他在猶豫,開口道:“如今聖上不想鬧大只怕是很難了,此事不止是在這屋裏的幾位知道,還有至少兩方人知道。”

“還有誰知道?”燕明蹙了蹙眉。

顏玉道:“一是逃走的黑衣人和幕後的真兇,她既然做出這等之事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必定會想方設法将此事傳揚出去。而另一方是金烏軍參将。”顏玉看着燕明,“我在趕來之時金烏軍參将居然帶着人馬先行趕到,說是接到報案這裏發生了奸殺案,如果他說的是實情的話,那現在就又多了一個人知道,就是報案之人。”

燕明的眉頭皺緊,像是一團火越捂越捂不住。

“聖上若是想将此事壓下去,就只能從根本上解決。”顏玉又道:“找到真兇,一網打盡,而且我在懷疑到底有沒有報案之人,按理說在三皇子來之時那黑衣人還在,幾位姑娘也并沒有被‘奸殺’,若真被人看見了,黑衣人會沒有被驚動?任由那報案之人逃脫?他還繼續留在現場?而那報案之人怎麽會說出‘奸殺’?明明三皇子趕來時幾位姑娘還都沒有被進一步的傷害,他先撞見了,怎麽就已經被‘奸殺’了?”

燕明緊蹙眉頭的看定的顏玉,“你的意思是……”

顏玉撩袍跪下,“微臣鬥膽猜測,金烏軍參将與那真兇是一夥的,真兇就是為了将此事鬧大,才會連同金烏軍參将帶着巡夜的那麽多人馬過來,而真兇提前就向金烏軍參将說明了,她會做出‘奸殺案’的現場,卻沒想到意外的被三皇子撞上了,來不及通知金烏軍參将計劃有變,那參将才會照着原計劃來說此處發生了‘奸殺案’。”

她分析的頭頭是道,竟讓燕明的思緒跟着她走。

“那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理?”燕明問她。

顏玉道:“若真如微臣猜測的那樣,這件事反而好解決了,微臣只需要聖上的許可,暗中去将金烏軍參将拿下,順藤摸瓜,将真兇揪出來,再此事被鬧大之前就捉住,既能保住幾位姑娘和老翰林的名譽,與女子學堂的聲譽,又能将真兇繩之以法。”

她說的輕輕巧巧,好像只要給她機會,她就能輕易的解決這麽麻煩的一件事。

燕明看着她,有些不能肯定她的能力。

三皇子卻道:“兒臣認為顏侍郎所說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那下面跪着的大人們自然是全力支持顏玉,說願意配合顏侍郎找出真兇。

燕明沒想到顏玉居然如此令衆人信服,他看了一眼顏玉道:“顏侍郎你要想清楚,此事關系重大,一旦你處理不善将此事洩露出去……”

“微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只要聖上給微臣辦理此事的特權,微臣只用今夜這一夜的時間就可以将此事徹底解決。”顏玉斬釘截鐵的道。

“一夜的時間?”燕明吃了一驚,他看着顏玉只覺得她初生牛孺不怕虎,這樣的案子居然敢誇下這樣的海口。

“只用一夜。”顏玉卻毫不猶豫再次肯定,“此事越快解決才越少人知道,今夜就是最佳的時機。”

燕明擡頭看了一眼窗外,“今夜已經過半了,顏玉,朕一旦下令就決無更改的可能,你可想清楚了。”

“微臣已經想清楚了。”顏玉就是要讓他無可更改,“只要聖上特許微臣可以越權捉拿嫌疑之人。”

燕明又看了一眼一直沒說話的江秉臣。

江秉臣便道:“臣也願意用人頭替顏侍郎做擔保。”

“父皇不如讓顏侍郎放手一試。”三皇子非常夠義氣的道:“如今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燕明看着衆人,決定相信顏玉一次,他擡手摘下腰間的令牌遞給顏玉,“顏侍郎接令,此乃朕的特赦令牌,朕特赦你今夜可以調遣刑部所有人等,捉拿任何有嫌疑之人,務必在今夜将此案查明,不得聲張。”

“顏玉接令。”顏玉上前跪下将令牌接在手中,心中沒有一絲猶疑。

燕明又道:“江卿要全力配合她。”

江秉臣垂眼看着顏玉,應道:“臣自當全力幫扶顏侍郎。”

這一次,她要麽一敗塗地,要麽大放異彩。

燕明安撫了幾句幾個姑娘和大臣,沒有再多留匆匆回了宮。

顏玉将他與三皇子送走,轉身回去對屋子裏的老爺夫人姑娘們道:“今夜幾位姑娘也受了不小的驚吓,還請幾位大人帶回去好生照料,不必再擔心此事。”

衆人不知她要怎麽做,做什麽,提心吊膽的看着她。

顏玉又過去對老翰林道:“廖先生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蒙受如此冤屈,今夜您回去好好休息,等明日說不準我還需要您來作證。”

“回去吧。”她看了看善姐兒,對衆人道:“回去好好睡一覺,天一亮,這件事就已解決了。”

她再沒有多留,抓緊時間的出了學堂。

江秉臣牽馬過來抱她上馬,笑着問她,“顏侍郎需要我做什麽?”

顏玉在那馬上對他揚眉一笑道:“還請江大人陪我去将金烏軍參将和那杜白芷女先生捉拿回刑部。”

江秉臣翻身上馬,同乘一匹在身後抱住了她,“坐好了,侍郎大人。”他一揚鞭那馬兒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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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火速回了刑部,将劉丙和幾名信服秘密召來,帶着他們直接趕去了金烏軍巡夜的站點。

那金烏軍參将劉勇卻是不在。

顏玉問當職的一名小兵劉勇去了哪裏。

那小兵支支吾吾的道:“劉參将突然肚子不舒服去……瞧病了。”

“瞧病?”顏玉笑了一聲,“大半夜的去哪裏找大夫瞧病了?”

她在那馬上飛快的買了一個天眼,輕聲輸入:“劉勇。”

馬後的江秉臣“恩”了一聲。

她道:“我自言自語。”

那彈幕裏激動啊——

馬甲1號:主播終于記住了天眼這個開挂利器的存在啊!

那光幕在黑夜裏跳啊跳的定在了一間昏暗的醫館裏,那醫館狹小只點了一盞燈,劉勇就坐在燈下似乎在等着什麽人。

只過了兩秒,那房門被人推了開,一個披着黑披風兜着圍帽的男人走進來。

劉勇慌忙起身行禮尊了一聲:“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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