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場!
作者有話要說: 可愛的小老虎終于出場啦!
十月二十八日,戊戌月,癸未日,一煊一潤,土氣遂以調和。
在L市郊外有一片海,海邊有一條又長又曲折的海岸線。
海岸線的盡頭是一片荒涼的墓地。墓碑或高或低,錯落有致地擺放,皆是面朝着大海。海風經年地吹拂着這些孤單的墳墓,偶爾帶去一些腥鹹的海水,偶爾也會卷走某些泥土帶回大海。他們面朝大海,卻已經感受不到春暖花開。
十字架,圓柱型,長方體,半山型……外國文和中國字,這裏不分國界,亞州人與西方人的墓地縱橫交錯,竟然能和諧共處一方。
寧靜似乎是墓地唯一的聲音,而墓碑卻是唯一的風景。
有一道白色的影子緩緩加入,卻不顯突兀。
海風揚起她粉白的長裙,一頭如雲的烏絲随風吹拂,狠狠地拍打小臉。她并不在意,在墓林那崎岖不平的小路,步履穩健前進。
她忽視頭頂那白晃晃的陽光很快地來到了目的地。
她停在一塊斑駁的墓碑前,石碑前繞着一株兔絲子,那盛開的小白花已調零,只有發黃的葉兒,毫無生氣地随風擺動。
石碑旁不知何時植了幾株山茶,隐隐結了好些花苞,待春來盛開出美麗的花兒。可惜她看不見,希望某人看得開心吧!
何晴路将手中那把自己親自采摘的絲石竹輕輕地擺在墓碑前,風揚起她的裙擺,露出那早已脫漆的墓碑,字跡模糊,依稀可辨認出三個字:何雲知。
父親!我又來了!
母親說你我是同一天生日的。雖然她從不幫我過生辰,但這并不怪她。要怪只能怪我挑了特別的日子來到這個世上。沒有了你,卻有了我。
我今年十七歲了,你呢?應該還是很年輕吧!
這花,很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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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好伯很用心的栽種。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
她略頓,彎身輕輕地撫摸着石碑,像對待親人般的溫柔。她接着說:最近呢!發生了一些事情。母親她極力反對呢!父親,你說呢,我該不該救她?都是你的女兒……對了,你為了救她連命都搭上了。
我是不是多此一問啊!
父親,你知道嗎?母親她太可憐了!為什麽喜愛一個人會讓自己變得這麽可憐?
喜愛,也是一種重量吧!
有時候會将人壓得無法喘息。
父親,我太可憐我母親了!
母親她不過是太過愛你。
她并不是殘忍的人。
她愛你,或許是她自己也無法承擔的痛吧!你呢會可憐這個無怨無悔愛你一生的女子嗎?
父親!
寂靜的空氣中突然生出一股怪異的氣息。何晴路輕輕地閉上雙眼,感覺到有人埋伏在附近。
人數起碼有四人,但她張目卻不見任何人影。由此可見這些人武功非常高強,不是一般的人。
來L市的路上,她甩掉了崔家的保镖,獨自前往,是不想他們打擾她一年一度與何雲知談話。
白晃晃的秋陽很是刺目,照着坑窪不平的泥地忽明忽暗如一條灰蛇,不知何時何會鑽入你的眼或者消失。
此時,不遠處那兩棵矮側柏旁立着一道修長的身影,白衫衣配襯發白的牛仔褲,一頭短發微卷,那一雙桀骜不馴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墓碑前白衣少女。
何晴路猛地旋過身,将目光定在那棵側柏。那名仍躲在樹旁的人眼眸倏地擴張,又瞬間鎮定。
這女生不是小淨。
今日他應該是在海市參加研讨課。小淨則在青岚裏的家裏幫林伯鑒定兩件瓷器。
眼前女生身段均稱,目測要比小淨高五厘米,而白皙的臉蛋又長得比小淨精致,如一尊娃娃般,不太真實。但他更喜歡小淨的臉,看起來舒服又和善,不若眼前人冰冷。
眼前的女生只是像小淨,但不是她。或許準确說更像她十七,八歲的模樣,才讓衆人無比地懷念那健康又愛笑的宋淨之。
現在的宋淨之脫去青澀,帶着女性妩媚的成熟。這小女生與她真的只有臉蛋相似而已。并無她的一絲□□。
知道對方已發現他,來人也不打算躲藏,揚聲問:“何晴路!”
何晴路目不斜視,淡然地回答:“我是。”也不是沒料到會有人打擾她上墳,只是不知是哪路人馬這麽神秘。
只見從側伯樹旁走出一名青年,站在秋陽下更顯高瘦,那一頭短發被陽光照得閃着亞麻光澤,那俊俏的臉上居然蕩着淡淡的笑意。又聽到他調侃道:“聽說你跟宋淨之長得很像,看來也不是很像嘛!”
知對方故意挖苦,何晴路也不在意。淡淡地回道:“很巧。我也覺得不像。”她和宋淨之相像只有表相,骨子卻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哈哈……”
青年大笑,笑畢又問:“你覺得你倆哪不像?”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臉相的确相像。居然有人長得像他獨一無一的小淨,他心裏非常不平衡,總要找找別人麻煩來平衡自己的不平衡。
何晴路将長發抓在手中,将臉蛋露在陽光下。她無所畏懼地回答:“我是何晴路,她是宋淨之。”
青年聞言,那張狂的臉笑得更張狂了。他不禁拍手叫好:“說得好。你只能是何晴路,不可能成為宋淨之。”
“宋淨之或許很厲害,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想做那個被愛壓得喘不了氣的宋淨之。我高興我只是何晴路。”
青年眼眸一沉,像被人說破心事。
這女孩雖然年輕,但絕不可小觑。在這片渺無人煙的墓林,她獨自一人,碰上陌生男子不驚不慌,鎮定自若,還能出言反譏。
見青年不作答。何晴路開腔問:“請問你是哪位?”她要盡快趕回崔家,再晚些時候,怕崔家上下會因她的失蹤亂成一團,而好友大葉最近那不知打從哪回春的孩子氣也讓她感到頭疼,直覺不好對付。
青年也沒想過要隐瞞身份,直接答道:“虎二。”
虎二?!
何晴路眯眼再瞧他一眼,難怪像是在哪見。的确有一面之緣,沒想到他比照片裏更俊,更桀骜不馴,仿佛要将世間的一切都踩在腳下。
這種行徑像痞子,相貌又像小白臉的男生到底哪點吸引了宋淨之呢!讓她年紀輕輕就吊死在這棵叫虎二的樹上。
何晴路實在不敢茍同宋淨之的品味。
雖說是高校四大公子,脂粉味卻過重,什麽四大公子的稱號大抵也是坊間誇大其詞吧!何晴路一向讨厭華而不實的稱號。
虎二見對方對自己的名字沒有多大反應,直接表明:“宋淨之是我的未婚妻。”
“然後?”
何晴路冷漠地反問。宋淨之的朋友,長輩,弟弟都一一出現了。這一大波人當中獨獨缺了虎二,沒料到他能忍到現在才出現!
虎二明顯一怔,笑答:“沒有然後。如果你願意割一只腎給小淨,我們可以慢慢談談往後。”
早預料到這樣的回答,何晴路不為所動,冷冷地反問:“若我不願意呢!”
“那就只好請你先到我家作客,咱們慢慢談。”虎二擺手作請。
關于找何晴路之事,所有人都瞞着宋淨之。怕她有負擔,怕她心軟,也怕這微弱希望成為她的絕望。大家都選擇先隐瞞,連遠在海外的宋征也一并瞞在鼓裏,就怕會驚動了宋淨之。而他是離宋淨之最近的人,稍一不慎,便會被一向聰明過人的宋淨之發現,因此他一直忍耐,直到現在才出手。
他一出手,就不可能空手而回。
跟別人不一樣,為了宋淨之,他虎二有什麽事不可做,不敢做。
右腿往後,何晴路撩起一把裙擺,随時準備好。“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将我請回去作客!”這話無疑是火上加油。
虎二倒也欣賞眼前的少女生,故意提醒。“雖然我從來不打女人,但為了小淨,只好拿你來破例!”說罷,掌風一揚,何晴路輕松地躲過,回他一記橫腿。
兩人在墓碑林間上上下下,揚風招塵,已過了百招,還沒有停手的意思。
旁人卻沒有這份耐性,閃身而出,趁何晴路不備,一記手刀讓她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便癱倒在地。
虎二冷瞪了一眼眼前的黑衣男人。不悅地埋怨道:“Aone誰讓你出手。本來男人打女人已經夠不光彩。你還玩偷襲?”這事要是傳出江湖上被人知曉,他虎二哪還有臉面在江湖上行走啊!
Aone直接打擊他說:“憑你的身手,再打下去也分不了勝負。更何況你的時間不多,你确定要繼續耗下去?”
“這女生的功夫跟誰學的。”虎二不由地喃道。他身手向來不錯,也無法否認何晴路的功夫是穩打穩紮,與人對招不論攻或守都受過嚴格的實戰訓練。
“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Aone邊答邊拉起倒在地上昏迷的何晴路。卻被虎二閃身格開,将何晴路圈在身前。“喂,你們這些粗魯的男人別随意碰我家小淨的妹妹。她好歹也是我小姨子。給我放尊重點!”這禮節做不好,往後會被小淨記恨的。
“随你!”Aone擺擺手,樂得輕松。
他正想叫身後的兩位同僚收工,卻見有人如一陣狂風卷來。那道高壯的身影,人沒有站定,便高聲喝叱:“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