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只喜歡你這款

白色的牆, 白色的被單,一切都是白色,混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何晴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着躺在床上被包得像粽子好友, ,半張臉被白色的繃帶包着像顆白蘿蔔。

左手和右腿皆有骨折需要打石膏, 幸好其他是外傷,塗了藥, 等結疤脫落傷口便好了!這其中最嚴重的要數左手那一道被玻璃劃破的口子, 血流得太多,以至于葉祠還在昏迷當中。

醫生說幸好作了緊急處理,一直按住傷口,減少出血,病人方沒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裏,何晴路方松了一口氣。

葉祠動了動眼皮, 仿佛有千斤重, 他用力睜開眼, 滿眼都是白茫茫。他張嘴,卻呼不出聲音, 久久才呼出兩個字:“小……路……”

何晴路湊近, 問:“大葉你醒了!”

葉祠體格好, 人年輕又健康,比醫生說的要早醒半天了。

“你……沒事!”葉祠見何晴路安然站在眼前,“有沒有哪受傷?”

何晴路搖頭答:“沒事。只是肚子有些疼,小傷, 已經讓醫生看過了!”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葉祠想握住她的手,一舉手左手打着石膏,右手挂着點滴,動了動身子,發現右腿動不了,打着石膏。

讓他傷心的不是受傷,而是無法握住小路同學的手。

葉祠動了動眉毛,對何晴路說:“小路過來!”

何晴路再湊近,探問:“你有什麽需要?我給你拿!”

好友一臉純真,葉祠卻說:“我想抱抱你!”

先是一怔,何晴路微惱。“你傷成這樣,心裏還想這些有的沒的歪念頭。”若不是見他受了傷躺着,她真想揪起,再狠狠地揍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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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下,他為了自己受傷已躺在醫院。

她忍。

葉祠嘴一扁,覺得自己好冤。他說:“我現在傷成這樣還能想什麽呀!我不過是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沒事?我的心髒跳得太厲害,你都不幫忙撫平一下麽?小路你真狠,都不怕我會被吓死?你來聽聽,真得在亂跳啊!”

何晴路猶疑着,掙紮地說:“會壓疼你的。還傷着呢!”

葉祠用力地搖頭,坦然地說:“沒關系的。你壓,不疼!快點,不然我要動手了哦!”說罷,作勢要起身。容不得何晴路多想,只好乖乖地翻身就着他的肩膀躺下。怕壓到他的針口,她小心繞過,雙手抵住他的胸口。嬌嗔一聲:“可以了吧!”

大葉的孩子氣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啊!!

何晴路身上總有一股清香,帶着李子的清甜混着雪松木的微酸,混雜着特殊的香氣。葉祠不知道何晴路一直用一款手工自制的肥皂,用久了,身上總帶着那肥皂的氣味。

“嘿嘿……”

葉祠得意地笑了。抖着臉,扯痛的傷口,他不由微呼:“咝!”

“疼?!”何晴路只看到他的下巴,緊張地詢問。

葉祠的臉抽動了幾下,他忍痛說:“沒事。沒事。扯了一下傷口。沒事的。”

“活該!誰讓你拼命!”

何晴路罵了一句,枕着葉祠的胸口,圓眼輕閉合,只聽見她輕聲說:“大葉,你要答應我,往後……絕對不能受傷。尤其是不能為了我受傷。你真傻,有什麽比得過自己的性命重要。居然這麽不要命,你是想吓死我,是不是?”

葉祠小聲的喃語。“我不敢。”

“你還有什麽不敢的。都敢徒手砸玻璃,你以為你手是鐵做的。”那塊玻璃碎片狠狠地劃了八公分的口子,讓他縫了三十多針,往後這一疤痕會跟他一輩子。

葉祠不敢回話。

“大葉,你要答應我不能再受傷。你這麽不愛惜自己,誰又會愛惜你啊!我不願看你流血的樣子。說,你往後絕對不沖到我面前,不為我受傷!”

若是見小路同學有危險,他怎能不沖到她面前保護她呢!這太強人所難了!

等了很久也不見回答,何晴路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左手,痛得葉祠臉扭成一團,直叫。“痛,痛……”

“知道疼啊!”何晴路再問:“答不答應我?”

葉祠無奈地吐了一口氣說:“我不會再亂來。但你若有危險,我怎能置之不理。這還算朋友嗎?”

“朋友是朋友,但我不需要你兩肋插刀。”

葉祠不悅地答道:“我們不止是朋友,身為男人怎能讓女人受傷啊!”

“危急關頭,還扯什麽英雄主義。被人打趴了變狗熊,還不是更糗,有什麽好裝的。三十六計裏都有說走為上計啊!你書不是念得很好麽?”

被好友不客氣地揶揄,葉祠尴尬地笑了笑。“就算作狗熊,為了你,也算是一只好熊啊!”

見說不動好友,何晴路高喊了一聲:“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你再說一句,我就讓你變成一只死熊!”

此時,已站在門邊許久的青年,垂眸瞧着懷中嬌豔的百合花,不禁紅了眼眶。不管是宋淨之,還是何晴路,在他面前從來都沒有這麽放松過。

他就不行麽?

他也是付出了真心的。

見女孩躺在那男孩的身邊,聽着他們自然又親密的打鬧……他知道自己又輸了,不是輸在他沒有沖到她前頭為她受傷,而是輸在能讓她放輕松,用最舒服,最自在的姿态呆在自己的身邊。

或許連何晴路都沒有發現吧!

她在葉祠面前表情總是放松的,懶洋洋的,像在自己家一樣自在。這也算是一種依賴吧!還是全心全意的相信?

青年将百合花放在門邊,緩步離開了!

這一次的戀情,沒有開始也不算結束吧!

總是無疾而終!

他神情哀傷地走進一片暖陽之中,連不遠處想跟他打招呼的大神都忽視了。

大神搔了搔頭,望着宋鶴望修長的身影已遠離視線。他想了想,也不上前追問,忙提步爬上三樓。

他一推門便見那床上躺着兩人。

他驚叫兼怪叫,半閉着眼,說:“你們要秀思愛居然秀到醫院的床上,有想過別的病人的感受麽?快起來!”

尋常人的看到這一幕不都是悄悄地退出去的麽?

為什麽這只大神只會大呼小叫,打斷人家美好的時刻?

葉祠頓時覺得交友不慎啊,不慎!

何晴路羞紅了臉,馬上翻身坐起,再移到一旁坐下。這連貫的動作不需要半秒鐘,大神轉轉臉再看,還以為自己剛才眼花呢!

也不管當事人尴尬不尴尬,大神将手上的牛皮紙袋丢給何晴路說:“給你。都不瞧瞧自己身上那裙子和臉。不是準備拍驚悚片,就是鬼片!”

要是吓死了醫院那些脆弱的病人,他就罪過了。為了廣大病友的幸福他才跑去女裝店給她買了新衣服,絕對不是因為她長得像宋淨之,絕對不是這張臉一向是他的喜好啊!

也難怪小豆子一直不願意給他看何晴路的照片,知是老板的喜好,怕公器私用。

何晴路低頭一瞧,白色的連衣裙滿是幹涸的血跡,連露出一小截的小腿上也染着血,真有些觸目驚心。

“謝謝!”

道了一聲謝!她拿着袋子轉身走進了洗手間。一看鏡中的自己,不由吓了一跳,長發亂糟糟,白皙的臉上還添了同道血痕,雖少卻流下縱橫交錯的血絲,顯得恐懼異常,加上一身是血,确實不雅觀。

洗了把臉,擦掉血跡,理好亂發,換下一身衣裙,何晴路卻不想走出洗手間。

這——

到底是什麽惡趣味?!

所以說她一直對那大神沒有好感。

偏門外那躺在床上的那只大熊又嚷着要見她。她只好推門走了出來,大神一瞧,口中的果汁直往向噴——

好萌啊!

大神直覺得自己鼻腔開始發熱,他忙捂住鼻子和嘴巴。

何晴路身上這套女仆裝是歐洲的基礎款,亦是他的至愛。白色的荷葉邊圍裙加上白色圓領白色連衣裙。此時配上她如雲的烏絲,可愛的臉蛋,真如一尊人偶娃娃。

“哇!真是藝術啊!”不顧何晴路要殺人的目光,大神不怕死的豎起手指,心滿意足地發出贊嘆。

一旁的葉祠驚嘆之餘,卻有些不悅。

何晴路一向對自己的外貌不在意,從不刻意打扮。這一回就算不打扮,卻總讓人驚喜啊!她本來就長得是宅男的最愛,若換上這一身出去走一圈,都不知會招惹多少人回來。即使她不笑。

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擺,何晴路說:“你的喜好真是特別啊大神同學!”不知情的都會認為是變/态,戀/童啊!

大神控不住臉紅,就算被她挖苦。他也樂啊!

葉祠附和道:“的确不是正常人的選擇。”嘴角一頓,對大神說:“趕緊去買一套運動服。穿成這樣小路要是在路上被人搶了,你賠得起麽?”

“呸!”

何晴路冷哼一聲,坐在椅子上。

大神見好友堅持,依依不舍地看了好一會,才轉出門。

一撩長發,看着葉祠目光總糾纏在自己身上,何晴路探身罵道:“怎麽啦!你喜歡這裝扮。”

“沒有。哪有!”葉祠心虛地應道,雙眼直敢往上瞧。他覺得何晴路穿運動服也很好看啊!

“喲!口是心非啊!”何晴路扯着葉祠臉上的繃帶,質問:“你們男人的喜好從來都不變。不管是十八歲,還是七十八歲都喜歡十八歲的少女啊!尤其是這款!不是嗎?”

葉祠直嚷:疼……何晴路這才放手,扭開頭。心情正郁悶,卻聽到葉祠笑道:“放心,我只喜歡你這款!”

“……”

“啊!疼……好疼……我錯了!我錯……放……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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