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淚

對于突然失常的大葉同學, 何晴路完全弄不清他意欲何為。她躺在沙發裏,又站在門邊,不禁走了鐵門前, 立于榕樹下遠遠張望,仍不見那道高壯的身影。

從傍晚等到天黑, 葉祠沒有回來!

從前他再生氣,也絕不會丢下她不管的。

這一回, 到底是為什麽呢?

他為什麽要扯着師傅不放呢?

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何晴路想:這一次,他一走,是不是就不再回來呢!不再回到她身邊呢?

次日清晨,何晴路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醒來,她一睜便四處尋找葉祠,偏安靜的大宅尋不到一絲的聲響, 只有一縷孤寂打在人的心口, 揪痛着。

她再撥通他的電話, 電話裏傳出的仍是那段機械音:你好,你撥打的電話現在已關機。

何晴路無由地心慌了!

這到底是什麽一回事?

葉祠從來不曾令她擔心過, 向來都是他來擔心她的。

難道是因她昨天打他麽?

這……這能怪她嗎?

這人一上來就上嘴, 都不提前給個指示什麽的。她會吓到是正常, 而且誰讓他還提師傅,師傅跟這個又沒關系!

而且她掌掴又不知是頭一回,葉祠都不知被他甩過多少記巴掌了!他從來都沒有生氣,也沒有回手。

何晴路來來回回地走到門前查看, 快到中午了,還是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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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皺眉頭,拿起話筒,遲疑了幾秒,終于撥通了聽說凡是東方高中的學生都必需記下的號碼,且凡是東方高中的學子都拿能九點五折的優惠。

“沒想到你也會找我呀?”電話那頭得意地笑說。

何晴路按耐着怒火:“葉祠在哪裏?”

“哈哈……”大神聞言大笑說:“那不是你家的哈巴狗嗎?你在那裏,他就在哪裏啊!問我做什麽呀?”

“他昨天出去了,就沒有回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沉默,只聽到鍵盤聲。大概隔了一分鐘之後,大神說:“搞什麽呀?害我吓了一跳,他不就是回家了嘛!你們在鬧哪出?”

何晴路道了一聲謝謝,直接挂斷線,不願意解釋,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何在。

默默地坐在葉祠家門口已經兩小時了,何晴路的雙腿已經開始發麻了,卻仍不見那名浪子回家。她卻固執地要等他回來。

從昨夜開始就沒有睡好,她靠着石柱眼皮垂下,精神開能散渙,快要陷入睡眠之中了。

突然一道汽車剎車聲硬生生地打進了耳朵。她忙努力睜開眼睛,以柱子作支撐起身,張目一望,見葉祠從一臺火紅色的汽車下來。

這臺火紅色的跑車,她見過幾回,當然知道車主是誰。

擔心瞬間變成了惱怒。

等葉祠緩走到門前時,她冷冷地出聲問:“喲,原來去約會美人啊,難怪忙得連電話都沒有時間接啊!”還敢信誓旦旦說他倆什麽關系都沒有。

香車美人,還膽敢說沒關系?!

葉祠一怔,沒料到小路同學會在家門口等待自己,大眼升起笑意瞬間被她的話抹殺。他掏出鑰匙開門,不願與她說話。

見他如此态度,何晴路探手扯着他的衣角,輕聲說:“怎麽啦?還在生氣啊!不是跟你說了嘛別亂吻我。”

葉祠推開大門,懶洋洋地應了聲:“我知道了,你放手吧!”

何晴路不但不放手,撇嘴說:“我餓了!”

當何晴路這麽說時,葉祠仿佛沒聽見,拍掉衣角上的小手,直推門進去,再反手關門,将何晴路關在門外。

何晴路一臉愕然,不可置信地盯着緊閉的大門。

往常只要她一說餓,葉祠就馬上動手準備吃的。

這次,為什麽假裝沒聽見?!

何晴路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門又開了,開了一條小縫隙,從門中丢了幾張紙,又馬上關緊。

何晴路低頭一瞧,竟是幾張外賣宣傳單。

這……這——

氣得何晴路狠狠地在宣傳單上踩了幾腳洩憤,在大門大罵:“大葉你這個大笨蛋!大傻蛋……”

罵了一會,何晴路從早晨開始什麽都沒吃,餓的沒力氣,只好先行回家。

門後的葉祠靠着門坐在地板上,聽着何晴路的怒罵。他喃喃地道:是啊!我是大笨蛋,我不笨怎麽愛上你呢!明明知你心裏有別人,知道這是一場無望的愛,還是一頭栽進去……哪裏還有像我這笨的笨蛋啊!

在家裏随意吃了幾口,何晴路又等到了傍晚時分,仍不見葉祠上門尋她解釋。她一咬牙,只好出門走過兩道街口。

遠遠的,她就看見那臺火紅色的跑車停在葉祠家門前。

獨自站在街角,何晴路恨恨瞪着那一團火紅,眼眶已泛紅。心裏埋怨道:還說沒關系?還說沒關系?這樣早晚都見面,還說沒關系?死大葉,嗅大葉!你還敢當我臉面說只喜歡我一個?哼!都說男人話信不過,原來都是真的!大葉,你這大笨蛋!

實在是不願熱臉貼人冷屁股,何晴路蹲在街角冷冷地瞪着那臺火紅的跑車,直到天色已暗,那車仍沒有離開。

而她卻昏倒在街角,被好心的路人送去附近的衛生站。

醫生說她只是低血糖,給她打了一瓶點滴,又給她開了些維生素,這一鬧便已是深夜了。醫生見她仍是未成年的小女生又長得俊,怕她一人會出什麽不好的事情,想讓她找監護人過來交待情況。偏這小女生年紀雖少,處事非常冷靜,只回了他一句:家裏現在只有她一個人,沒有別人。還讓醫生不用擔心。她家就在附近。

見此醫生只能無奈地搖首,暗嘆現在的人不懂做父母,只好叮囑她記得吃飯了再吃藥,要小心身體,便讓她回家了。

從衛生站出來,她腳步虛軟地往前走,經過街角時在街燈下看着手背上的止血貼,眼眶一紅,豆大的淚珠劃落……她一把将它扯下,丢進垃圾筒,任手背的針孔在空氣中暴露。

她一把抹去眼角的淚珠,提步回家。

回到了家,已經沒有力氣爬樓梯上二樓的房間,她倒在客廳的沙發中。

午夜寂靜,只有漆黑一片,聽不到人聲。她躺平,望着天花板,恨恨地罵道:大葉,你這大笨蛋,大笨蛋……聲音輕且柔,到最後化作喃喃自語。

當何晴路再度睜開眼,已是次日的午後。流了半夜冷汗,濕了滿頭烏絲,也濕了衣衫。她像趟到水裏走了一回。起身沖了一把臉,将醫生的藥吞了幾顆,着實餓的有些頭昏,她只好打電話叫了外賣。

她坐在門前的樓梯上等外賣。

陽光落下,照着她一臉蒼白,滿是倦容。她只張着無神的眼眸,看着熟悉的街景,外賣的摩托車停在門前,她接過外賣盒,付了款。正想提步入內,卻到門前發出一聲巨響:“碰”的一聲,仿佛有什麽重物倒下。

外賣小哥大叫一聲,跑出街道,看着自己吃飯的工具被撞倒在地,車燈碎了一地。他指着身旁的汽車大叫:“下來!趕緊下來!朋友,先下來談一談!”

那車主下來,也不多說話,直接甩了他一疊人民幣作為賠償。外賣小哥拿着錢,這才推着車離開了。

那車主目光擡高,正好看到站樓梯前也看着她的何晴路。兩人的目光正好撞上了!

她揚手,笑道:“你好啊同學!”

何晴路也向她輕點頭。

岑英一把關上車門,大步踏上了樓梯,來到何晴路面前笑說:“原來你家就在這裏。”離葉祠的家不過兩個街口,百米的距離,近水樓臺先得月,說得就是這個道理。日日相見,肯定會産生感情!

“是的。我家就在這兒。”

何晴路冷冷地說道:“現在不方便待客。”她頭疼,皮膚發熱,恐怕是發燒了。此時的她沒有精力應付別人,尤其是眼前這一個。

“哦!”

岑英卻誤以為是挑釁,笑着說:“呵呵……我忙得很,沒空作客。過幾日呢,有人要和我一塊回家。我正忙着收拾行李呢,也要讓家裏準備好接待客人。這位客人對我來講非常重要哦!”見她一臉晃惚,知自己話起作用了。“那,我就不打擾了啦!”

揮揮手,岑英一個美麗轉身,驅車離開。

何晴路也不知手上的盒飯是何時摔到地上的。她踉跄幾步,身子不穩,人卻已直往外跑,不顧腳底傳來的刺痛,她一口氣跑到葉祠家門口,狠狠地拍打着木質大門,往內大聲呼喊:“大葉!大葉……”

葉祠應聲,推開大門,見何晴路滿頭亂發,濕着一身衣裳,紅着臉氣喘呼呼地站在門。前。

他不由地驚呼一聲:“你這是怎麽了?小路。”

何晴路笑看着他,眼一黑,直直倒向他。葉祠慌忙地抱住已陷入昏迷的她叫道:“小路!小路,你醒醒!別吓我,別下我呀……”

她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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