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愛我嗎?
葉祠抱起何晴路迅速地跑到最近的衛生站, 找到當值的醫生。
見男孩一臉緊張,醫生低頭一瞧,竟然又是昨晚昏倒的女生。心下不由一酸, 感嘆道:“哎喲喲!昨晚就應該讓她去醫院的。怎麽又昏倒?”
葉祠驚詫地問:“她昨晚昏倒了?”
“是啊!”一旁的女護士應道。“昨晚打了針,差不多十二點才回去呢!這小女生身旁一個人都沒有怪可憐的。也不知是哪家的父母親這麽狠心放着這麽漂亮的女兒不管啊!”
醫生接着說:“問她有沒有家人朋友, 她堅持自己一個人可以。沒想到還是又倒下了!這固執的女娃呀!”說着餘光掃到床上有血跡,忙問:“她還受傷?這血哪來的?”
葉祠指着何晴路的雙腳, 心痛地說道:“腳底被玻璃碎刺了!”她穿着家居的拖鞋在街上跑, 估計是被路上的玻璃刺破了腳,她卻一路跑到他家。
小路你這是為什麽呀?
竟敢在我面前昏倒?
讓我自責,讓我心痛,讓我難過……
你——
你好狠啊!
明知我舍不得你受一丁點的傷害!
醫生挑出玻璃碎片,消毒後将傷口包紮好,見她發燒, 又打了退燒針, 血糖又低, 再加了一瓶點滴,都處理好了, 再吩咐葉祠好生看着何晴路, 別又讓她昏倒了!
醫生說她再睡一會便會醒, 但見她躺在病床上合上眼,不會笑,不會罵人,也不出手打人。
葉祠無法壓抑心中的恐懼和害怕。若是小路同學這一躺便不會起來, 這要讓他如何是好啊!他連想像都教自己害怕。
那宋淨之三天兩頭便上醫院躺着,他直不知虎二是如何能忍受這揪心之痛,而且一忍便是五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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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是無法忍受一向健康的小路公學躺着一動不動,這教他有多能受呀!比割肉之痛還疼啊!
他無法忍耐!
何晴路額間的冷汗不斷滲出,他用手帕擦去,又見她眉頭緊皺。不知她在夢裏為何事糾結?怎如此痛苦。
葉祠輕輕握住她的手,揉着她的眉頭,細心地看護着她。
何晴路這一睡,睡到了天黑。七點四十分,她微微睜眼,燈光刺得她掙紮了幾回才張開眼睛。
白晃晃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何晴路知道自己又躺在病床上,手上紮着針,針水在身體運行。她動了動手,發現左手被人握緊,掌心傳着溫熱。
她一瞧,笑道:“大葉!”
葉祠趴在床邊,聽到何晴路喊他,忙起身叫醫生查看她的情況。
幸好醫生查看完說情況已經穩定,等打完點滴就可以回家,他特地吩咐葉祠要小心關注病人夜半發燒的情況。
九點葉祠背着何晴路回家,将她輕輕地放在沙發上,他轉上二樓來到她的房間,打開衣櫃拿了一套運動服,回到她身邊。将她抱進洗手間,解釋:“醫生說你這濕了一身,寒氣入身,對身體不好,得趕緊換下來!衣服,就放在這裏。可以嗎?”
何晴路聽話地點頭。
“要是你覺得困難,動不了手,我來也行。”退出門前,葉祠補了一句。何晴路回他一個字:“呸!”
葉祠笑着關上門。“換好了,叫我!”
一會後,何晴路換好衣服,葉祠又将她抱回沙發。他起身,卻發現何晴路扯着他的衣角不放。
“醫生說你一天沒吃東西,我給你煮點粥。這樣才好吃藥!”
嗓音已燒啞,何晴路問:“你不會丢我?”
“不會。”葉祠再三保證,何晴路才松開手,躺上床上又昏睡過去,直到葉祠喚醒她喝了一碗粥。
身體慢慢恢複些生氣,靠着沙發半坐起。她冷盯着葉祠忙碌的身影,将溫水遞她,再捧上藥,哄着她吃。
何晴路喝了一口溫水,潤潤嗓子,微惱地問:“不是不再理我麽?怎麽又來了啦?任我死了得了!吃什麽藥。”
“說什麽傻話。乖,先把藥吞了!”
何晴路偏首,抿着嘴巴。
“別跟自己身體過不去。來,乖!先吃藥!”葉祠耐着性子勸道。他知小路同學不喜歡吃藥。
“你顧着你那友達以上的岑英同學就行了,何必管我跟自己過不去。跟你有什麽關系?你都要跟她回馬耳他。”
只要一起到葉祠跟別人走,何晴路的心口就像被人挖空了,不管做什麽都無法填補這份空洞。
她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葉祠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藥袋。他抱住何晴路說:“小路你不能這麽殘忍,讓我留在這裏看着你和你師傅恩恩愛愛,這是剮心之痛啊小路……”
用力推開葉祠,何晴路不解地反問:“我什麽時候跟師傅恩恩愛愛?”
“你一見他,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兩人又摟又抱,還親熱地拉手,又試汗。小路一向認生,不喜與陌生人碰觸。他都努力這麽久才能站在她身邊。而她與師傅的互動卻像是最自然的事情,仿佛沒有過隔閡。
這只是葉祠不知道罷了,當然的夏天為了接近這名孤單的小女孩也是費盡的心思和心力,方能得到她的信任。
“十三歲的時候我已經和師傅作了斷,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崔宇宙,就是我那外婆,她跟師傅的奶奶是親姐妹……師傅,其實是我的表哥。他疼我,寵我,只是将我當成是妹妹般。我們從來就不是情人關系,從來就不是……”
以夏天的性格要是喜歡上了。就算是血緣之親,又奈他如何,他向來不在意別人想法。但她在意呀,不願他的好名聲,他的名字沾上一點灰塵,尤其是為了自己而沾,她更不願意。所以東郭迷人一直說她笨啊!
因此當她得知兩人的關系時,又發現了崔宇宙當年所作所為,讓她更加明白兩人之間只能是兄妹之情,師徒之義,絕對不能成為情人。
在她苦惱了兩個月後,她就直接跟夏天表白,又親手砍斷這份癡戀。夏天沒有挽留,只有些惋惜,任她哭着說不再喜歡他了!
表哥?!
葉祠千算萬算都算不到兩人竟然是親戚關系。
“但你喜歡他,不是嗎?”
何晴路沒有否認。“年幼的我只能依靠他,只能在他身上得到關懷,也只有他給我一片真心。我喜歡他,是最正常不過的。”
“那我呢?”
葉祠詢問:“你對我怎樣?除了朋友之情。會有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感情嗎?你愛我嗎?”
面對葉祠的質問,何晴路垂下眸子,不敢看了他那雙過于灼熱的大眼。
葉祠挑起她優美的下腭,用那把低沉又磁性地嗓音喃問:“愛我嗎?小路。愛嗎?”
被逼得四目相對,面對他坦誠的大眼,何晴路搖着頭,帶着哭腔的說道:“別問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串串晶瑩的淚珠,滴滴答答地掉落,隐沒在粉色的沙發上,濕了一圈的布料。
葉祠愕然地看着一串串的淚珠,豆般大,一顆接一顆碎裂,抽泣聲低低地……不大,卻更令人心痛。
沒有直接否定。
葉祠的信心又慢慢地回籠,他低頭輕輕吻上她的唇……“這樣呢?你會讨厭麽?”
何晴路搖頭,搖落更多的淚珠。
葉祠吻上她的淚,一顆,兩顆,三顆……最後葉祠又溫柔地吻上她的唇,輕輕地喃道:“小路,我愛你!”
“羞不羞!”
何晴路抹了一把淚,嗔罵一句。
葉祠性子嚴謹,平常話也不多說一句。怎麽一說起情話來,肉麻的讓人受不了。難怪有人說男人一戀愛就出口成詩,臉皮厚得不要不要的。
“葉祠就是愛何晴路,就是愛她,很愛很愛她。不行麽?”葉祠高興地大叫:“誰不高興,就讓他咬我呀!”
聞言,何晴路張口咬住他的手臂。
輕柔的,像吻。
葉祠哪時受得住這樣的刺激,忙抱住她,又纏上她的唇……
雖然現在何晴路還不願肯定自己的心意,但能感覺到她對自己那些朦胧的感情和渴求。只是對別的事一向直率又敏感的何晴路,對感情事卻是一根木頭。
葉祠心想:讓木頭自燃是不可能,那就給它澆幾桶火油吧!讓它燒得更旺些,更熱烈些……他倒是不介意陪她一塊燃燒。
他只答應和岑英去馬耳他玩一周,并不是接納她的感情。這是他反複強調的事情,這一次一定要找岑英徹底拒絕的,免得何晴路總說他花心,一腳兩踏。
岑英的态度出乎意料的竟沒有大吵大鬧,只是哭着說:“或許,我一直都在等你說這句話。以前你那模棱兩可的态度,一直教我無法不死心。你待人又如此溫柔,讓我總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所以想再努力,再努力一點……或許能改變你的感情,在你心底霸點一席之地!看來,是我想錯了!大錯特錯了!”
葉祠瞬間明白,原來是自己太過溫柔拖住這名美麗的公主,現在她終于可以放手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了!他只能慶幸岑家雖然是貴族,卻是個家教甚嚴的家族,教養非常好!要不然此事,斷不能簡單落幕。
他一邊道歉,一邊感謝她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