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認親?!
客廳之內, 只剩母女兩人。
崔小莺不客氣破口大罵,女兒卻是雷打不動,坐沙發上不理她的罵詞。
選擇怎麽樣的男人?
她心裏有數, 不需要別人指指點點。尤其是眼前這位每三周換一個男人的母親。
崔小莺從白日罵到天黑,累得無法動彈, 只好明日再戰。責令女兒不準再見那位男同學,她揉着酸楚的腰, 喝了口水潤潤沙啞的嗓音, 便轉回房間休息。
聽了一堆廢話何晴路也累了,叫了一份外賣,吃飽了再補眠。
葉祠整晚輾轉反側,深怕崔家伯母不滿意自己,繼而反對他倆。他可不願做什麽羅密歐與朱麗葉或梁山伯與祝英臺這類無果的情侶。
他明白自己與何晴路關系還不算明朗。何晴路心中有他,但不如他矢志不渝。
次日, 天未亮, 太陽公公還喘着氣, 努力爬起。一道高大身影閃進一棟別墅,他動作靈敏地翻身來到了二樓的陽臺, 輕輕地敲打着玻璃窗。
只是他敲了許久, 都沒人回應。于是他捏着嗓子喚道:“小路!小路……”
玻璃門猛地被人推開, 何晴路無奈地看着他半跪在窗前。“你怎麽敢來這裏?”昨晚崔小莺重複了又重複,不讓她見他。
現下他膽子可大了,竟敢蹿上家門。
“你沒事學羅密歐作什麽?”難道爬陽臺也是戀愛中的男人指定動作?不顧她的冷漠,他徑直進屋, 再關上玻璃門,拉上窗簾。
“誰學羅密歐了。”葉祠不願提及那不吉利的男人。“倒是你怎麽沒聽見我敲窗?”小路同學武功高強,目達耳通怎會聽不到聲響?
何晴路揉着眼,答道:“我以為是小鳥。哪知道是你在裝登徒浪子呀!”清晨強闖少女閨房這樣膽大妄為之事,她料不到葉祠敢為。
“我想你嘛!”說着就直直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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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晴路側身躲開,輕罵一聲:“你忘了我母親就在樓下。你瘋啦!”
“我瘋,也是因為你啊!”
“呸!別亂扣帽子。你瘋癫還需要理由麽?”一臉鄙視地掃了葉祠一眼,何晴路調侃道:“任誰瞧了都是十五年前的葉祠來了!你确定不用回幼兒園惡補一下課程?”
“你——”
葉祠再張手,還是碰不到那溫香軟玉,不禁惱怒地跳上閨女的床上,嗅着屬于她的氣味。這動作看得一旁的何晴路臉色炸紅,忙扯着他起身。“不要整得自己像個色/老頭一樣啊!趁我沒生氣前,趕緊回家。”
纏上她手使勁一扯,便将他想了一夜的人兒抱在懷中。
“別動!”葉祠制止她的動作。“你亂動,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麽事啊!你也不瞧瞧現在咱們躺在什麽地方。”
這話一出,一向膽大的何晴路只敢瞪着眼,也不敢亂動了。
終于摟住了日夜思念的人兒,葉祠相當滿意,又忍不住詢問:“關于我們,你母親怎麽說?”
何晴路暗地用手隔開一些距離。“沒說什麽。”
聞言,葉祠便知何晴路在粉飾太平。“恐怕不是沒有說什麽,而是說了什麽。你不願意我知道吧!”
輕捶了他一下,反問:“反正也不是什麽好聽的話,你為何非要聽?”
“看來你母親對我也有些意見啊!”這些崔家人每個的長相都俊美無雙,但都不喜歡他。崔宇宙,崔大鵬,現在連崔小莺也是。
幸好小路是姓何啊!葉祠只能這麽安慰自己。
“我母親又不是我,你嘆什麽氣!”
生硬的安慰令葉祠很感動,忽地在她額間輕輕的親吻。這輕柔的淺吻讓何晴路羞紅了臉,心跳加速,比任何一次的親吻都來得教她心動。
一吻既罷,葉祠動容地說:“小路!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你!好愛你,比愛我自己更愛你,所以你請你也愛我,就算只有一點點,我也心滿意足了!”
何晴路嘴角微翹,沒有回答。
葉祠也不催她。
門外卻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何晴路驚得手足無措,一把拉起葉祠,推開玻璃門,将他推出房間,再拉上窗簾。她自己則蹿回床上,扯上被子,門恰好打開了。
崔小莺走了進來,輕聲喚道:“小路……小路你醒了麽?”
這不肖女枉她一夜輾轉反側,她倒能睡個好覺!
“嗯!”何晴路揉揉眼睛,半眯,假裝剛醒的模樣。見是母親,不耐煩地問:“又怎麽了?”
“我出去辦點事,你好好呆在家裏,不準亂跑!”崔小莺不放心地吩咐道:“尤其是那高個子不準你再見他,知道嗎?”
悶悶地回答:“知道啦!”
她沒有去見他,是他自己跑上門來,這就與她無關了!
“餓了,就叫外賣吧!好好吃飯啊!”
“哦!”何晴路應了聲,又蓋上被子睡覺。
另一邊的葉祠何時碰過這等突發事情,被何晴路推出房間時,他吓得直接從陽臺蹿下,一口氣跑回自己家,吓得他驚魂未定。看來竊玉偷香也非一般人能行的。
他這少年确實不懂應付丈母娘這種生物啊!
到了午飯時間,何晴路對吃一向講究,已經不願再吃快餐了。食物剛做好,還冒着熱氣,才好吃。
她一通電話讓葉祠陪她外出吃飯。
葉祠當然樂意。
兩人找了家離家不遠的一家小飯店,店家親手做的酸青瓜配臺灣鹵肉飯那真是一個美味,何晴路也算是常客。
吃過飯後,兩人就着暖陽在附近的河堤散步,何晴路打算去練功,只祠只是陪客。不料兩人剛走了一小段,卻有兩名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橫在兩人前面。其中一人開腔說:“我們家老爺請兩位到府一聚。”
“我不認識你們家的老爺!”何晴路冷冷地回答。遇事,她習慣站在最前面,讓葉祠常常無法現出男子漢的氣概。
“我們也不過是聽命令行事,如果兩位不願走一趟,那只好得罪了!”那人态度恭敬,卻吐出威脅的字句。
何晴路回頭看着葉祠問:“看來也蠻有趣的。你想不想去?”若是葉祠不願意去,她一個人也無所謂啊!
葉祠上前抓着她的手,說道:“別想丢下我。”
何晴路笑了笑,對那兩人說:“那就走吧!”
昨晚聽了很多訓話,讓她心情不太好,有人自動送上門來讓她動動手腳腳,消消火氣,也是不錯的。
葉祠倒沒有她這麽樂觀,眼前的男人雖然表面和氣,但混身散發出不好惹的氣場。恐怕那位老爺也不是好惹的人物。
男人很滿意,指着不遠處一輛黑色汽車說道:“車子就停在那裏,委屈兩位走一趟了。”
前座兩人謹慎又小心,倒是後座的何晴路靠着葉祠,丢下一句:“我睡一會,到了叫醒我。”話畢,便閉上雙眼,不一會便傳來規律的呼吸聲。
葉祠寵溺地搖首,擁住她,讓她睡個好覺。
這随遇而安的心态是她那不平凡的師傅教導,還是天生的?葉祠不知道宋淨之也常如此作為,估計兩人都遺傳了那位溫文的何雲知那股淡然性子。
汽車行駛了快一小時終于到了目的地。
葉祠輕聲喚醒了何晴路,兩人下車一瞧,眼前是一棟仿古的明式建築群。如此豪門大戶,在X城也屬少見的。
何晴路伸展一下筋骨,跟剛才說話的男人問道:“這位大哥,請問洗手間在哪?”那男人明顯一怔,随即指着門內答道:“往門內走第一道走廊的盡頭,就是了!”
見此,男人又說:“客廳就在正中央,請小姐您随後到,我先領這位先生在客廳等您!”
何晴路擺擺走,已拾級而上,倒是葉祠擔心地問:“需要我陪你一塊去麽?”
“呸!”
何晴路罵了一聲,人已踩上了走廊,不一會便沒了影子。
葉祠只好随着那兩人來到客廳。
不一會,何晴路已從洗手間出來,一路沒人,從走廊走到大門。她剛緩步前進,離她不遠有一道通往別地的走廊,正有一道高瘦的影子接近。
那人行近,方看清來人長着一張俊臉,正對她張牙舞爪。
“喲!正是我喜歡的類型。”男人輕挑地說,一雙桃花眼四處放電。
何晴路下意識地握緊拳頭,不作聲,想從他身側過去。只是那男人偏偏擋住去路,調笑道:“小美女趕着上哪?”
側身躲過來人的魔掌,何晴路的眸子染上不悅,讓那雙圓眸充滿生氣,看上去更添幾分惑人的味道。
那男人心想:這女生長相俏似宋淨之,而宋淨之的長相和性子一向是他所喜愛的。以前礙于莫哲,後來又被小堂弟搶先一步。對弟媳出手,那老頭子估計會廢了他吧!他心癢,也唯有飲恨。
眼下碰上這位臉蛋更精致,性子看着也不差,怎能不讓他手癢癢,想據為己有呢!也該替兒子找個媽了!
何晴路當然不知他心中所思所想,只想趕緊離開。
“與你何關?”何晴路冷冷回道。
聲音清冷帶着甜美,又多了一樣令人心動之物。男人動作迅速地探手,捧着她一縷長發,湊到鼻端嗅着那淡淡的發香。
今日出門吃飯何晴路懶梳發,任着那把過腰的長發披在肩膀,現在她好恨自己一時偷懶,才任人碰到自己的頭發。
“放開!”
圓眸瞪直,何晴路叱道。
那男人笑得花枝亂颠,妖嬈動人。他用力一扯,将何晴路拉近身邊,以指捏着她光滑的下腭,笑道:“看中的獵物哪有撒手的道理。我這是喜愛你啊!”
同樣是情話,何晴路只覺此人的話語讓她一陣惡寒,混身起雞皮疙瘩,恨不得将他埋了。正想動手将這朵擋路的妖花撥掉,卻有人先她一步。
葉祠沖過來,揮了一記直勾拳頭。
那拳風也帶勁,男人深知若不放手,肯定躲不過,無奈放開懷中人。仍被拳風刮得臉上刺痛。
葉祠順勢将人摟入懷中,大手圈着纖腰,顯示自己的主權。
幸好他不放心,故意走到門邊張望,便看到這男人扯着小路同學的發絲,意為調戲。不過是分開了幾分鐘,又有人想招惹小路同學。真是離開了一步也會有狂蜂亂來,也不瞧瞧此花已有主。
“是誰這麽大膽,敢打擾本少爺興致?報上名來。”男人方站穩,便見一名高壯的少年摟住他看中的嬌花。
那朵嬌花似乎也不介意身旁的少年摟住自己,一臉淡然。這讓男人更加生氣。每次他瞧上眼的,總會有那麽多人出面相争。
葉祠側身将何晴路藏于身後,不讓眼前的妖男再多看一眼,才冷冷地回了兩個字:“葉祠。”
這名字好像在哪聽說過,但一時卻想不起來。他指着少年命令道:“快點放手。這是本少爺看上的女人。”
冷哼一聲,葉祠反駁:“笑話,你看上就是你的嗎?”
“本少爺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別人求都求不來呢!”某人自大的叫嚣。這也算是事實,只是有人聽在心底,卻異常氣憤。
“那就讓別人求去。我們不稀罕。”
“呸,誰要你啊!本少爺對臭男人沒興趣。滾一邊去!”男人恨恨地罵葉祠,又揚聲對何晴路說:“小美人,快出來,不用害羞!”
葉祠握緊拳頭,男人也伺機而動。幸好一旁的人發現情況不對勁,趕緊勸他:“大少爺這是老爺的客人,萬不能開罪!”
老頭子怎麽會請這少年和少女來家裏作客呢?
一瞧這兩人也不像是道上行走的。此時管家虎平大步走來,打斷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他高聲說:“老爺有請!”
那位被尊稱為大少爺的男人一臉不甘心地與兩位客人步進了客廳。他到要看看老頭子在搞什麽事情!
寬敞的客廳內擺着梨花木做的木制家具,與主體一致,是仿明式的設計。廳內坐着兩人,一男一女,都有些年紀的中年人,男的臉相粗犷,目光如炬,女人倒是清雅可人,正垂下眼看不清神情。
一行人入內後,男人便讓閑雜人等退下。只有何晴路,葉祠和剛才的男人留了下來。
何晴路細下打量,眼前這位老爺,她并沒見過。
老爺洪壯的聲間響起:“我是虎仁,很高興見到你!”
何晴路心想:虎仁,這名字怎這麽熟悉。啊!猛虎幫的主人。不正是姓虎名仁麽!難道就是眼前的這位中年大叔。
何晴路拱手作了揖道:“久仰了!”不同于她自然應對,一旁的葉祠剛入大宅時雖已隐隐擔心,聽到虎仁的名字,便知是怎麽回事了!
他藏在何晴路身後,不作言語。
“不知虎老爺作請,所謂何事?”雖則虎二是虎家人,但這一路虎家人并沒有出現,現下她都同意捐腎,斷不會再出手。
這回将她請到老巢,到底是為什麽呢?
虎仁再也難掩心中的激動,指着她身後的高個子喚道:“祠兒,你當真回家了,也不認父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