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愛能不能夠永遠單純(二)

此時相見不相識,他固執不肯放手,而她亦然堅決。

“請你自重”,她面色已有愠怒。

楚逸望着她驚慌失措,眸中認真,他臨窗而立淺淺道:“華小姐莫要驚慌,在下失禮了。你與我那位故人相似的很……”

顧京華低下頭問:“你也找不到她了嗎?”

盡量不去注意那丫頭,可她眼底憂傷令他心疼。

楚逸點頭壓抑着情緒,随後拾起棋子坐在她對面,仿若剛剛的事情從未發生。

她微微失神,端起茶水的手微顫,閉眼一飲而盡。

“你很想念故人嗎?”,楚逸被問的愣神,讓她覺得失禮了些,她尴尬地笑了笑,“你想念故人的時候,故人也會成千上萬倍的想念你。她可以感受到你的心情,你也可以體會到她的思念。”

“你知道嗎?我自小與她青梅竹馬,我們之間情誼很好。本來等她及笄,我便可以娶她。可是,少主比我有權勢,她為了權勢要嫁給少主。你說,這樣的女子我可以原諒嗎?”楚逸說這麽多,無非就是想知道顧京華是否會原諒自己。

顧京華苦笑,裝作若無其事說:“她要是值得原諒,坊主定會原諒她。京華不懂你們之間的感情,自然不敢輕易說些什麽。”

他要是值得原諒,顧京華會原諒自己嗎?

“有的女子喜歡錢財,有的女子喜歡權勢,而有的女子想要的不過就是夫君唯一的愛護”,那杯涼茶在肚子裏讓她腹痛,隐忍着繼續說,“她心裏有你,你心裏有她,沒人能把你們分開。若我是你,我會試着原諒一次,說不準,下次犯錯的就是我。”

“謝謝華小姐。”

楚逸心情很好,連銀白色面具都泛着柔光。

顧京華疼痛難忍,“坊主,華兒今日恐怕不能與您一起下棋。我身子有些不适,還請您能夠見諒”,楚逸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棋子打翻的聲音,回頭驚呼,“丫頭……”

他将人抱上榻,手中濡濕一片,看看她裙角血色楚逸很是尴尬。這可怎麽辦?他硬着頭皮給顧京華身下墊了一些細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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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頭呆久了,楚逸知曉那是意味着:他的丫頭真的長大了。

“咳咳……”,他極不自然吩咐着蘇落兒,“你去吩咐廚房做些滋補的東西給她。別給她吃生冷的東西,也別讓她太傷神,我先走了。”

顧京華苦笑,面色蒼白,楚逸也跟着笑,眼角泛紅問:“華小姐為何知道,您也在思念着故人嗎?我正苦惱,她說要嫁我為何又要嫁給別人?”

“那就讓她嫁啊……”,她帶着哭腔,冷聲應。

靜默了許久,顧京華哭夠了,擡眼問:“楚逸,你玩夠了嗎?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讓我失望的人偏偏就是你。”

原來,她早就認出來了。楚逸問她,“什麽時候?”

“重要嗎?”,她輕笑不再言語。

除了你,誰還會那樣喚我。那聲丫頭,讓她欣喜又心痛。

剛剛要不是棋子落地,她虛弱倒地,她都差點懷疑自己了。從見他第一面,她就覺得不同尋常。

這世間,除了他,還有誰會記挂着她呢?

“不管你信不信,我心悅的都是你。”楚逸回到房間摘下面具,趕緊騎着馬準備回宮。

顧京華你當真以為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是我願意的。痛苦的人不止是你一個,我的痛苦是我自己找來的,算我活該。

可是,你的痛苦卻是我給的,忘了我或者再過些日子等我娶你。

楚逸離開的時候跟逃跑一樣,手裏那刺眼的血紅讓他連臉色不自然。單雨薄驚訝地望着楚逸,好半天才說:“少主,你殺人了。你要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要被砍頭。您是要成為天子的人,可千萬別做糊塗事兒。”

“夠了!”楚逸冷聲阻止。

“少主,我會擔心你”,他很正經的說,楚逸臉越發黑了又黑,“再不,就是您被那丫頭弄傷了。”

想起她,他莫名的心煩。

楚逸停步道:“回宮!還有閉嘴!”

單雨薄猜測着,他家少主手上的血跡。

只盼望,少主身上沾的別是…他想的那樣……

面對異常高冷的少主,單雨薄只得在心裏默默假設而又不敢說出來。還沒能等他多假設出幾種情景,楚逸就閉目養神夢周公。他端端正正坐在馬車上,緊閉着眸子。他嘴角挂着笑,看來是好夢。

“少主,你可別幹出騷擾良家婦女的糊塗事”,他小聲嘀咕。

說來也巧,正在這時,馬車颠簸了一下楚逸剛好聽到那句話。

一手抓住單雨薄胳膊作勢将他扔出去,一手又扶着自己的腰,這畫面真是讓人不得不多想。

單雨薄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無奈形勢不敢說出來。

他求饒道:“少主饒命,雨薄還未婚娶,您不能把我扔出去。我的少主不會這樣無情。”

“閉嘴。”

“或者,你想嫁誰?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這句話讓他閉嘴了幾刻鐘。

期間,單雨薄不敢說話,默默地替楚逸揉了揉腰。過了會,他陰陽怪氣地說:“少主,您累了吧。”

“确實是有些累,不過還好。”楚逸聽上去很享受。

少主,您年少時最潔身自好。

長這麽大,身邊連個教養丫頭都沒有。

單雨薄心想,自家少主變了!果然,要娶妻的男子是會變。

古語有雲:“飲食男女,食色性也!”

他們少主還是個害羞男子,不過,少主的改變是不是意味着以後日子會好過點兒?

最後,回到宮中,楚逸終于想起手上的血漬。

看看他身上那隐約可見的點點紅梅,他“彬彬有禮”的請來了單雨薄好好“修理”了一番。

讓他不得出宮見蘇落兒。

“我身上,手上的這些血漬是……”楚逸講了一半,欲言又止。他為何會給手下去解釋這些東西?

“你注意下身份,花前月下的人容易犯蠢。我真想把你腦袋打開看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還有原來那個腦袋?”楚逸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差點忘記自己也是花前月下失敗後,無奈的回來準備應對煩心事。

單雨薄應着道:“是,屬下知曉。”

反正,犯蠢的人又不止是他一個人。

少主如今講話越來越直白了,跟今日花前月下有沒有關系呢?單雨薄思索着。

常聽人說,得不到女人安慰的男人最可怕。

看看楚逸的眼神冒着火,單雨薄覺得楚逸應該是沒有得到安慰的那一種。

自己家丫頭沒辦法,只能用他撒氣。

單雨薄想到見不到蘇落兒,心情無比低落。順便他提起了讓楚逸心情更加低落的事情,最後兩個人一起心情低落。

注定是無法入眠的夜晚。有的人,機關算盡。

三日總是太短,顧玉瑤是數着日子過覺得很漫長。

等到宮人帶來聘禮,也算是賀她及笄的禮品。可是,今日及笄的人卻不是她。

鄭妾悉數收下後,恨不得抱着那些財寶睡覺。

轉身一想,心裏又很不是滋味。

顧侯爺不在府中,顧玉瑤婚事全都由鄭妾一個人操持着嫁妝。

另一方面,她還要給暫住顧府的蘇婉清也備一份一樣的嫁妝。鄭妾心眼小,人又很嫉妒,自然是不肯用心。

不過,顧皇後吩咐。

兩個嫁妝要是差上分毫顧玉瑤就別想嫁給楚逸。

說到底,這門親事,對于她來說,也是替她長臉的好親事。

委屈一時算不了什麽,只要将來不用委屈一世就可以。

“當初要你入府,我本以為你是我的貴人。沒成想,你卻是要搶我女兒的風光。我真是瞎了眼,才讓你跟着我一起在顧府衣食無憂。”鄭妾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蘇婉清笑了笑。

鄭妾怒氣更盛:“你這個小浪蹄子,真是給臉還偏偏不要臉。你一個出身青樓的落魄小姐,就算你将來同瑤兒一同進了宮,我看大皇子也不會高看你一眼。你最好識相一點,好好服侍瑤兒。”

“鄭妾您出身青樓,當了一輩子的妾。不用怕,你女兒不會走你的老路。她恐怕連給楚逸做妾的機會都是靠手段得來的,高門大戶也不過如此。”蘇婉清怎會接受鄭妾的羞辱?好意提醒鄭妾道:“你最好供着我,否則你女兒可能真的嫁不到宮裏。你的那些小手段,我清楚的很。”

鄭妾不以為然道:“那你就使出來試試。你最好別忘了,顧皇後是什麽人?”

過了兩日,正是楚逸要娶顧玉瑤和蘇婉清的日子。皇家的婚禮排場自然是少不了,這件事弄的滿城皆知。

顧京華立在梅園門口,臉色蒼白如紙一般不見絲毫紅潤。碧綠發簪輕搖在風中,隐約可以聽到遠處人們在議論。

說金玉良緣的有,可是這份本該是屬于她。

身旁那個狼面具的男子扶着她,顧京華對着他微微笑着。望着那雙溫柔得可以溢出水的眼,她竟然會覺得有些莫名地安心。很感謝,這個時候有這個人出現。

楚逸對她也算仁至義盡了,談不上百般照顧她也讓她衣食無憂。顧不得自己心裏的感受,忙往後退了步,顧京華道:“楚…楚……坊主還請自重,華兒身子不好先進去休息了。”

她聽到一聲淺淺地嘆息,似有若無。

“你去吧。丫…華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有獎競猜,猜猜這周會不會有其他章節種出來……

想要明信片或者書簽的寶寶……積極留下評論哦……

沒有人的話,我就等完結了再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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