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得适應社會啊。”周岚不覺得這有什麽大不了的。
“衛心,如果你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那你不适合找一個比你更有主見的,你會非常痛苦。對方比你地位高,你能做主的地方非常少。”
“我也不知道,我确實非常喜歡他,可是我跟他之間确實差距太大,每次出來玩,我都覺得自己是個土包子,這也不會那也不會。很多時候我都擔心會不會給他丢臉。”衛心很沮喪。
“這還是小事,不會可以學。更重要的是你是不是可以安心過這種生活。這種以另一個人為主的生活。”
“不知道,我有時候覺得能和他在一起,這些都算不了什麽,有時候又覺得為了一個男人,這樣委曲求全到底值不值得”
“市井有市井的潇灑,豪門有豪門的無奈。可是就算你不和他在一起,你也得委曲求全。因為你什麽都沒有。在上海生活,一個房子,一個戶口就能把人壓死,你這兩個從哪裏來?”
“是啊,我有幾個大學同學,碩士畢業落戶上海,最後房子買在花橋南翔那邊,房子還不大,一個50平一個70平。按我的條件,花橋南翔都買不起。沒有他,我沒法在上海立足。”
“萬事難兩全,選好了就不要後悔。”
“他不論是家庭條件還是個人條件都非常優越,我都不知道他看上我什麽。”衛心苦笑。
“其實我也不知道陸晨看上我什麽,第一次婚姻還可以說是年輕不懂事,現在又攪和在一起,他到底看上我什麽呢?”周岚也嘆氣。
這邊兩個女人聊天,那邊幾個男人也在聊天。
“你們倆這是來真的?真打算結婚?”趙銘打趣。
“我早就已經結婚了,這次不過複婚。”陸晨攤手。
“你看上她什麽?”韓琦好奇。
“不知道,習慣了吧。我一直喊她老婆,讓我對着另一個人喊老婆喊不出來。”
“兄弟講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家對外交際,對內打理家庭,她擔得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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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晨沉默。
好一會兒陸晨才嘆口氣,“我也想過這些,周岚确實擔不起周家女主人的位置。可是沒辦法啊,我就是看上她了。以後男孩子我和我爸爸教,女孩子交給我媽。周岚過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至于對外交際,還是算了。我也不至于靠老婆拉關系。”
“誰還指望女人?但是對外交際,別人家的太太進退有度游刃有餘,你家的得你事事提點,你也不嫌累?”趙銘嗤笑一聲。
“我媽慢慢教呗,做不到游刃有餘,做到不失禮總沒問題吧。”陸晨一攤手。
“算了,你非要一頭栽進去我們也沒辦法。”韓琦懶得理他,而且陸晨周岚已經複婚,說再多都是枉然。
衆人看向陳孚,陸晨這個是前妻,好歹有點情分,你這是幹嘛精蟲上腦?
“八字沒一撇呢,你們想太多了。”陳孚好笑。
“你沒打算和她結婚?”陸晨黑線。
“打算啊。走到結婚就結,沒到那步好聚好散。”
“你這麽帶着她去正式的社交場合,你以後的老婆知道了心裏能舒服?”
“我老婆也可能是她啊。”陳孚玩笑。
“算了,算老子狗拿耗子。”趙銘不耐煩搭理他了。
“我和陸晨一樣的想法,交際這塊不指望她,她只要不失禮就行。別的辛苦我爸媽幫我一把。”
“如果失禮呢?”趙銘找茬。
“失禮只能換人。誰還能把臉扔地上讓人踩。”陳孚很冷漠。
“所以你就想累着舅舅舅媽?”趙銘繼續找茬。
“怎麽就是累着了,爺爺奶奶帶孫子,我爸媽也很樂意。”陳孚攤手。
“你小子就是自私,非得讓舅舅舅媽再辛苦一把。”
“誰讓他們生了我這個不孝子。”
“你真特麽赤0裸0裸的無恥。”韓琦好笑。
“你到底看上她什麽?也不是什麽大美女。”韓琦奇怪。
“眼神不好吧。”
韓琦也不耐煩搭理他了。
☆、發威
這天陳孚到家後一身酒氣,連路都走不穩,司機送回來的。衛心和司機合力把他弄上床,謝過司機,司機走後她給陳孚沖了蜂蜜水,一口一口的喂他喝。
喝完水,本想讓陳孚去浴室洗漱,可是他已經呼呼大睡。衛心無法,打水過來給他擦身體,陳孚和衛心一樣,有點潔癖,不洗澡就睡覺睡不安穩。
陳孚一米八的身高,骨骼勻稱,體重150斤左右,衛心給他擦完正面想給他翻個身擦背,可惜她翻不動。試了好幾次都弄不過去反倒把他弄醒了。
陳孚喝多本就難受,衛心還不讓他休息,他很有點不耐煩,“怎麽了?”
衛心吓一跳,“醒了?”
陳孚皺眉,“嗯。”
“翻個身,我給你擦一下。”衛心沒發覺陳孚是不耐煩,只當他是不舒服。
陳孚才算反應過來,她是在給他擦身體。他愣了下,怒氣煙消雲散,配合的翻身。沒等衛心擦完,再次睡了過去。
半夜陳孚渴醒,他動了動,衛心就醒了,摸摸他的額頭,“怎麽了?不舒服?”
陳孚沒說話,衛心以為他不舒服,趕緊開燈,“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有點渴。”
“哦,”衛心舒口氣,轉身給他倒水,原來她早備好水。
水溫正好,不冷不熱,陳孚心裏知道這是特意給他準備的,就為了以防他半夜口渴想喝水。
“你沒睡?”喝完水,陳孚狀似随意的問道。
“睡了,不過怕你出事,睡的比較輕。”
“能出什麽事?”陳孚好笑。
“網上因為喝酒出事的新聞不要太多。”衛心嘀咕。
“睡吧,我沒事。”
衛心又摸了摸他的額頭,兩人一起躺下。
早上陳孚起床,依然是他剛動了動,衛心就醒了,他知道她一晚上都沒怎麽睡,怕他出意外。
“今天請假吧,在家好好休息下。”陳孚說道。
衛心點頭,她昨晚确實沒怎麽睡。
“你呢?今天要去上班?”
“嗯,我昨天睡得挺好的。”說完親了親她。
“臭死了。”衛心嫌棄。
“你嫌棄我。”陳孚故作傷心。
“趕緊去洗澡吧。”
陳孚知道他一身酒臭味,味道肯定不好聞,不再逗她,起身去浴室洗漱。
晚上陳孚依然回來得很晚,他今天倒是沒喝酒,不過忙了一天,整個人很疲憊。他回來時衛心在浴室洗漱,他靠在卧室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衛心洗漱好出來看見他靠在沙發上,趕緊給他按摩,緩解他的疲勞。她和專業的按摩師不一樣,不會找穴位,只是學了個型,沒學會精髓。不過就算這樣,陳孚也覺得舒服多了。
“你跟誰學的?”陳孚問道。
“去按摩院時別人給我這麽按,我覺得挺舒服的就記住了。”陳孚突然出聲,衛心吓一跳。
陳孚嗯一聲不再說話,安心享受她的體貼。
“睡了沒?去泡個澡吧?”
“不想動。”
“我幫你洗,你過去就行。”
陳孚再次愣住了,衛心很害羞,從來不喜歡共浴,每次兩人一起洗澡都羞得不敢睜眼,現在居然主動要幫他洗?
雖然很累,但是陳孚沒打算不洗澡就上床,不過準備休息一會兒再去,現在衛心這麽說就順勢應了聲,“嗯。”
“我先去放水。”衛心說完去浴室放水,回來繼續給他按。
估摸着差不多放好水,兩人去了浴室。陳孚躺着,衛心給他洗,一邊洗一邊按,陳孚看着心無旁骛給他洗澡按摩的衛心,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洗好出來,陳孚沾床秒睡,衛心依然幫他又按了會才躺下睡覺。
連着忙了好幾天,陳孚總算能緩口氣。這天接衛心下班,晚上兩人一起吃飯。到家後陳孚給了衛心一個首飾盒,裏面是一條海瑞溫斯頓的項鏈,價格千萬起步。
衛心吃了一驚,陳孚給她買了很多珠寶,大多是幾十萬這種價位的,幾百萬的也有幾個,千萬級的還從來沒有。
她想了想就知道他的用意,她沒接,反而指着卧室的牆壁,“看見沒?”
陳孚一臉莫名其妙,不就是一堵牆嗎?
“我幫你帶上。”陳孚沒回衛心的問題反而拿出項鏈要給她帶上。
“對着那堵牆面壁思過,10分鐘。”衛心避開陳孚的手,反而遞給他一個坐墊。
陳孚愕然,傻住了,第一次有人敢讓他對着牆面壁思過,他爹媽都沒做過。他又覺得好笑,衛心把他當什麽?又把她當什麽了?
陳孚不動,衛心早知道他不會這麽容易就範,“喏,我現在開始計時,你有三分鐘的時間考慮,三分鐘後你還是不跪時間翻倍。”
“好了,別鬧了。”陳孚伸手擁住衛心,低頭吻她。
衛心避開他的吻,“你是打定主意不跪了?”
陳孚沒說話,神色莫辯。
衛心嘆口氣,“我不想哪天就突然守寡了。大家好聚好散。”
說完掙開陳孚的懷抱,動手收拾她的私人物品。衛心的東西基本都是陳孚買的,她一樣沒拿,只拿了她的證件。
陳孚看着她把她的證件放包裏,心裏明白她是認真的,他雖然确實考慮過和她結婚的可能,但從來沒下決心真的和她結婚。他一直是無所謂的态度,能結婚就結婚,不能結婚好聚好散。
他給她買珠寶首飾也是想着如果哪天他們分手了,這些東西全部給她帶走,她不管留着自用還是賣二手都是一筆資産。
可是從衛心的表現看,如果他們分手,他的東西,她半點都不會帶走。
“衛心,我做生意的,應酬場合難免喝酒。我确實還算小有地位,但是比我更有權勢更有地位的大有人在。對着他們我也得陪着小心。”陳孚解釋。
“所以我才只是讓你跪10分鐘,不是直接分手。”衛心壓根不接受解釋。
她當然知道陳孚并不想喝酒,他雖然牛叉,但是他才33歲,牛叉也有限度,比他位置更高更有權勢的大有人在,對着那些人他一樣要裝孫子賠小心。這個世界一山更比一山高。
可是對她而言,命比錢重要,為了賺錢連小命都不顧,她接受不了。
陳孚臉上喜怒難辨,衛心再次嘆口氣,兩人觀念不一樣,很難長久,早點分開對彼此都好。她從包裏把陳孚家裏的鑰匙拿出來,證書放進去。
收拾好轉身看見陳孚老老實實對着牆跪着。衛心眼淚流出來。
陳孚沒用墊子,衛心給他送過去,他看了衛心一眼,她眼睛紅紅的,顯然哭過。
“不用墊子,5分鐘。”陳孚讨價還價。
“想得美。”衛心下巴微擡,一臉傲嬌。
陳孚對着衛心親下去,兩人熱烈的接吻,最後雙雙倒在大床上。
事後陳孚抱着衛心去浴室洗漱,洗好出來,陳孚準備上床,衛心用下巴指指牆,“剛才的10分鐘,你最多跪了兩分鐘,剩下的8分鐘補上。”
陳孚氣得又親了上去,衛心随便他親,“好心提醒一句,過夜翻倍。”
陳孚老實認栽,拿了墊子跪滿8分鐘。
周末去陳孚父母家吃飯,陳孚和父母抱怨衛心的家暴,“就喝了那麽點酒,她讓我跪了10分鐘。”
陳孚父母對視一眼,陳孚用意為何,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不過為他們的婚姻鋪路。他擔心他們不肯同意婚事,提前鋪路。
別看陳孚父母對衛心客客氣氣,但是陳孚心裏很清楚,父母不過是礙于自身修養罷了,他們做不出有失身份的事情,那樣難堪的不僅是衛心,他們臉上也不好看。
“難得有人能管住你,也是福氣。”陳父打趣。
陳孚一顆心放下一半,知道老爹這關是過了。
陳母一直沒說話,陳孚再接再厲,“媽,你也這樣對爸爸?”
“你爸比你自覺多了。”陳母只能開口,但是半點沒同意的意思。
“我爸也沒享受過老婆的照顧吧?我喝了酒,都是衛心照顧我,她怕我出事,整晚整晚的不睡。平時在家,看我累了,還給我按摩。爸爸享受過這種待遇?”陳孚嘚瑟。
陳母心裏嘆口氣,兒子這是認定衛心了。
“別人家裏都是老公照顧老婆,你這裏反過來了,你還得意上了。”
陳孚一顆心落回肚裏,搞定。
“那沒辦法,誰讓我有這個福氣呢。”陳孚笑眯眯。
“你呀,也得體貼衛心,不能光指着她體貼你。”
“我怎麽不體貼她了,沒見我給她挑刺剝蝦?”
說着給衛心盛了一碗湯,給老爹老媽也各盛一碗。
衛心一直安安靜靜的吃飯,聽他們一家三口聊天,她心裏也清楚陳孚父母對她只是面子情,真到結婚那步,想他們同意婚事很有點難度。
她沒想到陳孚居然這麽簡單就把他爹媽搞定了。她想起了周岚說過的話,她問過周岚,陸晨父母有沒反對過她們的婚事,周岚說,“天底下哪有拗得過子女的父母,兒子認定了,打定主意要娶的人,做父母的最終都會同意。情商高一些的彼此客氣的相處,情商低一些的,來往少一些。好在陸晨父母屬于高情商的。”
衛心不由得慶幸,陳孚父母很顯然也屬于高情商一族。
☆、來客
張萍李偉正式結婚後李偉果斷換了工作,換到小區附近一個公司,兩口子結束分居,在小區租了個小單間開始正常的小夫妻過日子。
當初房子是謝玉租的,她租下後找了衛心張萍合租,現在張萍搬走并不影響謝玉和房東的租賃關系。張萍要搬走謝玉問了衛心是不是續租,畢竟衛心沒剩下多少東西在這邊,完全沒必要每月多花這一千塊。衛心毫不猶豫決定續租。
謝玉網上招租一個女生楊鳳,張萍搬走後搬了過來。
楊鳳是無錫人,28歲家在農村,已婚已育有個1歲的女寶寶。婚房買在無錫市區,付了首付每月還貸。上海工資高就來上海上班。老公在無錫上班婆婆幫忙帶孩子。每周五晚上回無錫家周一早上搭高鐵過來上班。
謝玉完全不能理解,問她為什麽不在無錫找個工作要來上海。畢竟有孩子了孩子那麽小。
楊鳳解釋:“在無錫每個月工資頂多四五千,在上海可以拿到九千。”
“每個月房租一千,每個星期回去路費得一百,一個月就得四五百還剩七千五,吃飯怎麽也得一千吧,剩下六千五,和無錫比也就多個一千五到兩千,這麽點差距值得嗎?”謝玉不能理解。
“一個月多兩千一年就多兩萬。我們普通百姓過日子兩萬不是小數。”楊鳳笑。
不論謝玉能不能理解,楊鳳已經搬過來,她性情溫和長于家務廚藝非常棒,謝玉和劉暢贊不絕口。
劉暢經常過來蹭飯,她不參與費用的平攤于是時不時請謝玉楊鳳外面吃飯,買了什麽貴一些的水果零食也會拿過來分享。三個女孩處得非常好。
張萍租的房子就在這個小區,隔了幾棟樓而已,雖然搬出去但是因為住的近,張萍空閑時間還是和她們一起,4個女孩一起逛街吃飯,至于張萍老公,沒有哪個男人喜歡陪老婆逛街,張萍有人玩他樂得自在。
六月下旬衛澄高考成績出來,考得很不錯,她想報考上海的大學,不知道學校怎麽樣,衛澄決定來上海看看,來學校咨詢比電話咨詢靠譜得多。
衛澄想來上海咨詢,衛父想想同意了,他讓衛濤陪着過去,衛心和陳孚在一起已經快一年,到底怎麽樣他心裏一直提着一口氣。他一直想過來看看,但是又擔心會影響到他們,現在借着衛澄高考的名頭,由長子過來看看,再好不過。
衛濤也一直想過來看看,他兩個妹妹,衛心一直在上海,現在和陳孚在一起,衛心雖然沒和家裏講,但是她會發朋友圈,以前沒留意,自從知道她和陳孚在一起後,衛濤很留心衛心的朋友圈,雖然基本都是一些吃吃喝喝,但也看得出來她過得很好。
衛心一直給家裏寄海參之類的補品,衛母問起來,她只說一個朋友做這個的,她按批發價拿貨很便宜,衛母信以為真,衛父好笑。不過衛心一直寄東西回來,想來和陳孚關系應該很好,不然她哪來錢買這些。
哥哥妹妹要來上海,衛心很高興,但是想到她現在和陳孚住一起又有點擔心,她暫時不想家裏人知道。她一直打算的是結婚之前再和家裏坦白。
衛心和衛澄視頻,問她有沒有大嘴巴,衛澄雖然早就跟老爹坦白了,依然理直氣壯的送她姐一個大白眼,“我是那種人嗎?”
“那我這次不安排你們見面了。”
“你們還沒決定結不結婚啊?”
“還早呢,我想年底的時候再定下來。”
“哦。”
“記着不要亂說話。”
“切。”
這晚陳孚衛心準備睡覺,“我下周三到周天要出差,不在上海。”
“去哪裏?”
“還是上次那裏,那邊有點事。”
“嗯。”
衛心放心了,沒想到這麽容易,她很怕陳孚繼續問,那她就得繼續編,她并不想騙他。
衛心松口氣的模樣落在陳孚眼裏讓他很不舒服,他有那麽可怕嗎?他确實提過讓她辭職,她不願意他也沒有勉強。
因為不高興當天陳孚磨得衛心連連求饒,本可以讓她到的陳孚故意吊着她就是不肯給,衛心撐不住哭着求他,如此陳孚才肯送她入雲端。如此幾次衛心都懷疑是不是謊言被拆穿,陳孚如此報複她。
衛心敢如此撒謊所依仗的不過是兩人經濟條件不一樣,如果不是在家裏,日常生活中兩人根本沒交集,兩人在公共場合從來沒遇到過。
10點衛心在機場接到哥哥妹妹,衛濤看見只有衛心一人心裏嘆口氣,她這是還不準備坦白。衛濤看衛心穿着,雖然不認識牌子但是質地很好,衛心倒是謹慎,什麽首飾都沒帶。
衛濤好笑,衛心這是謹慎過頭了,她平時發朋友圈,有時會有自拍,身上的首飾就沒重樣過。沈娟最喜歡的就是根據衛心的首飾在網上找同款,每每找到都咂舌,幾十萬一件的首飾很常見,幾百萬一件的首飾也有,現在倒是知道裝。
衛心帶他們去酒店,衛濤第一次來上海,衛心把酒店定在南京路附近。她當然不可能委屈親哥親妹,定的五星級酒店。衛濤詐她,“怎麽定五星級酒店,你錢多?”
衛心卡殼,半天才反應過來,“其實五星級酒店也有特價房,和一般的酒店差不了多少。”
“這樣啊。”
“嗯。”衛心忙不疊的點頭。
衛澄好笑,看着姐姐裝小白兔,白了哥哥一眼。衛濤見好就收,沒有追問。衛心偷偷舒口氣,衛濤好笑。
到酒店辦好入住就到飯點,衛心帶兩人出去吃飯。她定的餐廳在外灘,酒店離外灘不遠,幾人步行過去。
正午驕陽似火,衛心衛澄受不住熱撐了把傘,本來是衛心衛澄一把,衛濤一把,衛濤一個大男人不肯打傘,于是衛澄一把,衛心衛濤兩人共用一把。兄妹見面自有一番親熱,說說笑笑往衛心預定的餐館走去。
衛心只顧着和衛濤說話沒注意到兩人間的親密全部落在陳孚眼中。
陳家在南京路附近有一棟樓,這棟寫字樓全部出租,陸晨新開了家公司想租其中五層,這種事本來不需要陳孚陪同,只是兩人關系很好陳孚便陪着一起來看看。
看完兩人一起去外灘吃飯,兩人都是地道的上海人都很久沒逛過南京路,沒開車一邊走一邊逛。
難得逛次街結果看到本該在杭州的衛心出現在南京路,和一個男人共撐一把傘,兩人舉止親密,衛心對那個男人的依戀掩都掩不住。
陳孚心頭火起,忍了又忍沒忍住,顧不得陸晨還在身邊掏出手機給衛心電話,“在哪呢?”
“外面呀。”衛心沒發覺陳孚語氣的變化。
“哪個外面?”編,你再編,我要看看你準備騙我到什麽時候。
“跟你說了的呀。”衛心奇怪這人今天怎麽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是嗎?”陳孚的聲音在衛心身後想起。
衛心驚得急忙轉身,果然陳孚就在身後一步開外。
“陳孚!我-”衛心我半天也沒說出下一個字。
陳孚只是看着衛心不說話,眼睛陰沉得可以滴水。
衛濤審視的打量陳孚再看妹妹一眼,“心心?”
“心心?”陳孚重複了一遍。
衛心看着陳孚不知道怎麽解釋。
陳孚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衛心條件反射般抓住陳孚的胳膊,陳孚看着衛心沒有甩開她的手。
“我哥。”衛心解釋。
“你哥?”陳孚明顯不信。
“親哥,一個爹媽生的,跟你說過的呀,我有個哥哥,我哥哥妹妹來上海,我帶他們逛逛。”衛心總算解釋清楚了。
陳孚看衛濤一眼,“你哥哥妹妹來上海,我攔着你不讓你見了?需要費勁心思來騙我?”
“我,我,”衛心還是沒我出個所以然。
“心心,他是誰?”衛濤早知道這人是陳孚,雖然衛心的朋友圈從來沒出現過陳孚的照片,但是衛澄的手機上有照片。他心裏有點興奮,讓你兩邊瞞着,穿幫了吧。
“陳孚,我男朋友,衛濤,我哥。”衛心給兩邊做介紹。
“你好!”陳孚主動伸出手,未來大舅子,還是要留個好印象。
“你好!”衛濤回禮。
“吃飯沒?我在前面定了位置一起吧。”陳孚邀請衛濤。
“好。”衛濤點頭。
衛澄本來在前面走,此時也過來了,衛澄本來就認識陳孚,過來打聲招呼,“姐夫。”
陳孚點頭,“去吃飯吧。”
陸晨在旁邊看戲看得津津有味,今天這趟沒白出來啊!
陳孚對這個女人果然是真愛啊,都不擔心他會笑話他當着他的面捉奸,還以為頭上長草呢結果居然是正牌大舅子。
哎,不帶感啊不帶感。
陳孚很想把陸晨踢出去,奈何人家不自覺,踢不走。
一行人往外灘走,陳孚很自然的攬住衛心的腰,衛心看哥哥一眼,哥哥臉上表情不咋好看。再看陳孚一眼,陳孚一臉你敢躲試試。衛心很慫的任由陳孚擁着她。
衛澄見不得姐姐這幅慫樣,一把拉過衛心,“姐,我的傘壞了。”
陳孚看了衛澄一眼,衛澄頭一甩,拉着衛心往前走。
陸晨笑出聲,衛濤只當什麽都沒看到。
☆、踟蹰
到餐廳陳孚要了個包廂,大家落座點菜。衛濤早知道陳孚是個有錢人,現在更加确定這人比他以為的還要有錢。
衛濤衛澄點了兩個菜就讓陳孚做主,等菜點完陸晨唯恐天下不亂,“心心,你為什麽要騙陳孚。”
陳孚瞪了陸晨一眼,心心是你叫的?
衛濤衛澄雖然早知道答案此時也只做不知。
衛心只能硬着頭皮解釋:“我想結婚之前再把他介紹給家裏人。”
“為什麽?陳孚哪裏不好?帶不出手?丢你面子?我記得你們在一起差不多有一年了啊。”陸晨驚奇。
“不是,就是太好了,所以還不想家裏人知道。”
“為什麽?”更讓人不解了。
“我想等我們關系更好一點。”
“你們關系不好?不可能啊?我跟這小子光屁股的交情,第一次看見他這麽在乎一個女人,他為了把你撈出來-”還沒說完就收到陳孚的警告。
“陸晨。”陳孚出聲打斷陸晨,他知道衛心家裏并不知道那件事。
陸晨雙手舉起做投降狀。
“什麽撈出來?”衛濤狐疑。
“沒什麽。”陳孚回道。
“心心?”衛濤不搭理陳孚。
“去年有點麻煩,陳孚幫着解決的。”
“什麽麻煩?”
“沒什麽。”
衛心不肯說,衛濤只盯着她看。
“大哥和澄澄來上海旅游?”陳孚招呼衛濤。
“嗯。”衛濤回了聲。
“呆幾天?我帶你們好好逛逛?”陳孚毛遂自薦。
“澄澄剛高考完,打算來這邊學校咨詢下,看看哪所學校什麽專業比較好。”
“是哦,衛心說過她妹妹今年高考,我一時忘記了。澄澄考了多少分?準備報哪所學校?”
“661分,想報交大或者複旦,還沒想好報哪所,對專業也不了解,過來咨詢下。”衛澄回道。
“陳孚媽媽就是大學教授,剛好可以給你一點建議。”陸晨插嘴。
“我一會和我媽聯系,看她哪天有時間,大家一起吃個飯。”陳孚跟着道。
“那麻煩你了。”衛濤點頭,事關兩個妹妹,衛濤想看看陳家人對衛心是什麽态度,雖然衛澄說陳家父母對衛心很不錯,衛濤還是想親眼看看。另外陳母如果真的能給衛澄提供一些報考建議,再好不過。
“大哥澄澄住哪裏?不如住我那裏,你們和衛心也多點時間相處。”
“你們同居了?”衛濤盯着衛心,他早知道答案,還是要表達一下他的意見,否則陳孚以為他們家家風不好怎麽辦?
“沒有。”衛心趕緊否定。
“嗯。”陳孚答案不一樣。
“到底有沒有?”衛濤只盯着衛心。
衛心把腦袋側過去不敢跟衛濤對視。
“你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衛濤心裏嘆息一聲。
“我想早點結婚。”陳孚趕緊給大舅子保證。
衛心不說話。
“心心?”衛濤盯着衛心。
“我們還沒這個打算。”衛心老實回答。
“那你跟人同居?”衛濤氣得想拍桌子。
“大哥,我們兩情相悅真心喜歡對方。”陳孚給自己辯白。
衛濤不接陳孚的話只盯着衛心。
“大哥,我長大了是個大人了。我想跟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哪裏錯了?”衛心躲不過。
“如果懷孕了怎麽辦?你們沒結婚但是懷上了怎麽辦?”衛濤簡直想抽死衛心,你咋就這麽讓人不省心。
“結婚生下來。”陳孚不等衛心回答直接自己頂上。
“如果你們确實不合适怎麽辦?就算勉強結婚也不會幸福。”衛濤半點不好忽悠。
“只有不願意合适的人,沒有不合适的人,彼此有心總能找到大家都能接受的相處方式。沒有合不合适只有值不值得。”陳孚相當穩得住。
“你們沒避孕?”衛濤狐疑,怎麽兩人對懷孕這麽淡定。
“大哥,你确定要跟我讨論這種問題?”陳孚一臉無奈。
衛濤啞然。看一眼旁邊的衛澄,衛澄低頭吃菜,只當什麽都沒聽到。衛澄才高中畢業,當着她的面讨論這種問題确實不好。
“你們住哪裏?”陳孚再次提出來。
“酒店。”
“退了吧,就住我那邊,總比酒店方便。”
衛濤看一眼衛心,想想同意了。
飯後衛濤沒心思逛什麽外灘,外面說話到底不方便,陳孚把人帶回自己家。
陸晨遺憾的告辭,可惜一副好戲只看到一半,走的時候陳孚警告的看了他一眼,陸晨做個拉拉鏈的動作,意思會緊閉嘴巴不會外傳。
衛濤心裏五味陳雜,他們家沒有高攀的心思沒想過要衛心嫁豪門攀高枝。衛濤作為哥哥一直想她回老家,找個老實本分人品過關家境過得去的人家,一家人在一個城市,他平時可以看顧衛心。
過年時知道衛心和陳孚在一起,他并不怎麽高興。婚姻如人飲水并不是條件越好越幸福,兩人門當戶對旗鼓相當勢均力敵才能長久。
只是兩人已經在一起了,按衛澄說的都同居了,衛濤再是哥哥也不可能棒打鴛鴦,而且老爹都說了随他們自己發展,他只能靜觀其變。
現在來了上海,和陳孚見面,才發覺他們一家人的天真。陳孚此人非池中物,不是衛心hold住的。
陳孚直接說結婚還算有點誠意,自家傻妹妹傻乎乎的只能任人擺布。
幾人先去酒店退房拿行李,到家後保姆已經把客房打掃出來。
衛濤衛澄把行李放好後讓衛澄自己玩,衛濤衛心陳孚三人去書房說話。
衛澄噘着嘴不樂意,衛心給她一個iPad讓她玩。
三人坐下,保姆送上茶點退下。
“你們倆怎麽打算的?”衛濤直入正題。
“我想早點把婚事辦了,還請大哥在岳父岳母面前幫我美言幾句。”陳孚正色道。
衛心不說話,衛濤看得心頭火起:“衛心!”
“哥,我是個大人了,我自己的問題自己處理,你就別管了。”衛心噘嘴。
“我不管?你還是個大人?大人有你這麽辦事的?”衛濤火大。
“我幹啥了?殺人還是放火了?違法還是亂紀了?危害祖國還是危害人民了?不就談個戀愛嗎?”衛心也火了。
“談個戀愛?有你這麽談戀愛的?”衛濤看衛心不知錯反而跟他嗆聲更加火大。
“我們怎麽談戀愛了,不就上個床麽?”衛心翻個白眼。
“你?你?你個大姑娘知不知羞?”衛濤都氣結巴了。
“大哥,這個是我的錯,衛心以前很潔身自好的。”陳孚趕緊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妹妹的錯?”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是,大哥消消氣,喝茶。”陳孚把衛濤面前的茶水遞給他。
衛濤接過茶瞪了他一眼。
“哥,你能不能先不要跟爸媽講?”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