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顯身手

簡單的交代了幾句，蕭晨曦便開始手術，取出麻醉藥劑與細針管，分別在左右靜脈注射，不到一分鐘，農夫就失去意識與反應，靜靜的平躺。

一旁觀看的陸南風不禁睜大雙眸，那計量不多的乳白色液體竟會有如此神奇的麻醉作用，他常用的麻沸散，效果也抵不上這個的三分之一，且使用麻煩必須配以烈酒服用，時間至少得半個時辰才會有藥效。

“這也不可思議了，這。”陸南風看向蕭晨曦的眼光更加探究疑惑。

蕭晨曦沒空管陸南風的驚異反應，做手術的她一絲不茍心無旁骛，時間就是生命，她每一次手術的都是在與死神競速，這個習慣從第一次手術起就一直堅持。

剪去多餘礙事的麻衣布料，可有一部分血液幹涸結痂并夾雜着些許組織碎肉，蕭晨曦手勁一狠直接撕了下來。

一旁的夏冬看着這個場景，淚像斷了線的珠簾，其餘幾個人也因這個深吸幾口氣兒，仿佛這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般，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撒了一地。

礙事的衣物處理幹淨，半個小腹顯露，血腥氣味越發濃重，取出針灸銀針，分別刺入關木穴，天池穴以及中風穴，很快傷口的血液流動減緩很多，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止血。

這銀針止血法是蕭晨曦的中醫老師，也是華夏中醫學國手大拿的獨家秘技，效果比一般的止血手段有效的多。

針灸刺穴，“這是針灸之術，”陸南風看的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今天有太多的不可思議沖擊着他的大腦。

這針灸療法也是百年之前消失的秘技，就連他的師傅這幾十年也在摸索着，可惜這針灸之術太過高深莫測，幾十年的光陰歲月竟也毫無建樹，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會使用，而且還運用的那麽純熟，“你，你，怎麽會這。”

還沒說完話蕭晨曦就冷起臉，厲聲呵斥道，“閉嘴，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手術之下怎可兒戲分心，從剛剛她使用麻醉劑開始，這陸南風就一直沒消停過，這要是在以前，蕭晨曦早就将其趕出去。

“嗯。”蕭晨曦話語中裹挾的淩厲威壓，使陸南風似乎感受到了多年之前師傅對于他的訓斥，不吭聲的點頭，所有好奇等到醫治完成在解決。

剖腹續腸，蕭晨曦拿起手術鉗，仔細的用纖維細線将斷腸縫合，細小的線将薄軟的血腸連接，那快速準确地縫合技術讓在座的所有人目不暇接。

莫離淵微眯雙眸，小聲呢喃，“她，莫不是天池聖人的門徒。”這讓人眼花缭亂的手速好像。

手速了得，收線打結，然後将腸子塞進腹中，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血腥駭人，粘稠的血液與組織液沾了一手套，除了陸南風以外，其餘的人都是一片驚悚，特別是莫文，仿佛将蕭晨曦當成了一個食人血肉的妖怪，這普天之下竟還會有如此救人之術，真是聞所未聞。

蕭晨曦這種救治人的方法太過駭人，不過卻也是最有效的，短短一個時辰，原本虛弱無力生命渙散的農夫，面色逐漸恢複，傷口的血液也完全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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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縫合，除了一條黑線印記其餘的什麽都看不出來，與剛才那惡心醜陋的傷口簡直天壤之別。

蕭晨曦脫下橡膠手套，尋來布巾擦拭幹淨血跡，揮手一拍，大功告成。

“蕭大夫醫術高明啊。”陸南風由之前小娘子的稱呼變為蕭大夫，這足以表明，陸南風對于蕭晨曦的醫術是真的心服口服，他一個神醫除了對他師傅以外，就沒有在尊稱過他人，跟別說是一個女人了。

“嗯。”活動活動肩骨腰肢，好久沒有做手術了，一臉疲憊之色，特別是雙手酸痛的很好似被巨石碾壓一般。

深呼一口氣，緩緩說到，“陸大夫有什麽事情改日再說吧，這屋子裏的血腥氣味太過濃郁，得散散味。”

當然了蕭晨曦也得梳洗一番，手術中她也沾染了不少血跡與讓人作惡的粘液污質。

“好好好。”陸南風應聲道，他自然是知道蕭晨曦話中趕人的意思，不過呢，他欲打算将這農夫帶回去，這種奇特的醫治手法他可要研究一番。

“蕭大夫，這人兒我就帶回濟世藥堂，雖說我的技藝比不上蕭大夫的，但濟世醫堂那提供病患休養的住處卻是燕城最好的，你看，這。”

“你問問別人吧，我也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行醫大夫。”确實她這裏并不适合休養病患，她也從沒有想過讓這人留在這。

陸南風明白了，轉眼詢問站在一旁的夏冬，“你哥哥需要好好養傷，不如去我哪裏，我會為你哥哥準備最好的。”

夏冬含淚道，“那濟世藥堂又怎是我們這種貧苦人家可以去的。”手頭拮據，她又怎會來蕭晨曦這裏求醫呢。

“不礙事，你哥哥在濟世醫堂的這段時間不收一分錢，如何。”救人救到底，更何況他也不缺這一點兒錢。

“小丫頭，去吧，陸大夫可不差錢。”蕭晨曦又怎麽會不知道陸南風的想法呢，算了，該盡力的她也盡力了。

“多謝恩人。”夏冬下跪朝着蕭晨曦磕了三個響頭，“恩人，您的大恩大德，夏冬沒齒難忘，等安排好哥哥以後，夏冬一定為您做牛做馬為奴為俾。”蕭晨曦救下她哥哥的時候，夏冬就已經打算将自己賣給蕭晨曦，救命之恩大于天，現在她僅剩的也只有自己了。

蕭晨曦淡然一笑，沒有說話，她可是新時代自由女性，不會因為那芝麻一般大小的恩情而拿喬別人，“為奴為俾就算了，不過呢，我這賣吃食的鋪子剛好缺一個心靈手巧的妙人，要不你來我這打工吧，工錢絕對合理。”

夏冬感動的稀裏嘩啦，止停的淚水又再一次湧出，“多謝恩人。”

“快回去吧，我相信陸大夫一定會照顧好你哥哥的。”蕭晨曦乏了，需要休息一會。

“莫公子，今個還是先請你先回去吧，我身子有疲憊，恐怕不能為公子醫治了，我想莫公子并不會強人所難吧。”蕭晨曦連打了兩個哈欠，臉頰有些泛紅。

“你。”莫武上前一步，利言聲色。

“住口，莫武，咱明天再來拜訪。”反正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一刻如何晚一刻又怎樣，蕭晨曦顯露的高超醫術值得他等待。

欲要離去，又聽到蕭晨曦說到，“那人估計還得在麻煩莫公子一下，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麻煩了。”

莫武冷哼一聲，直接将病患抱起送到外面的牛車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撲哧。”一聲，蕭晨曦眉開眼笑，心想那莫武也是個倔牛脾氣的人啊。

登上馬車，掀開車簾莫離淵看到了蕭晨曦那笑靥如花的容顏，那醉人的梨渦與眉眼仿佛是那一泊春江湖水，在他的心尖蕩起圈圈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