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3)

看到了。

“你自己知道,還有你告訴你們頭兒一聲,對我有什麽不滿叫她直接對我來,別再幹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勝男面沉似水地說。

“我和她們早就不是朋友了,你和我從小就認識,軍訓時你還那麽幫我,我知道你才是我的好朋友。”林麗麗煽情地說。

勝男狐疑地看着林麗麗,掂量着她這話裏的水分有多少,表情冷淡地說:“你這個朋友我交不起!”

林麗麗臉微微僵了一下,說:“反正我把你當朋友。”

“謝謝你,朋友。”勝男凜冽地說。

“還有,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林麗麗說。

“說!”

“就是葉欣怡為什麽那麽不喜歡你?”林麗麗知道是因為翰澤,可她還想從勝男口中聽到答案。

“喜歡你的人,你做什麽他都覺得對,不喜歡你的人,你做得越好他就越看不上你。”勝男轉身時說。

“可她為什麽不喜歡你,你還沒回答我呢?”

“因為他讨厭我,我讨厭她,我希望你不要有一天真的也讓我讨厭你。”

“那你現在還沒有讨厭我?”林麗麗小聲嘟囔給自己聽。

今天剛好又是勝男值日,因為重分班,所以值日組也有變化。勝男她們三個如願以償分在了一個組,當然這是利用了石文正這個班長的方便條件,另外三個人是石文正,高冰和朱尚。

勝男擦完黑板又去掃地,這幾個人幹活都很賣力氣,生怕自己幹得少。可這幾個畢竟在家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姐少爺,幹活這樣的事是他們的弱項。勝男去掃地,高冰也拿着笤帚過去跟着掃,還一邊和勝男聊天。勝男要和朱尚去涮拖布,高冰搶過來和朱尚一起去了。

“哎,”菲兒以目示意許諾,小聲說:“你發現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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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什麽?”

“發現高冰和勝男的關系比以前好了許多沒?高冰總是搶着幫勝男幹活,還有兩個人還會經常在一起讨論一些問題。”菲兒神秘兮兮地說。

“我眼睛只是近視,當然看得見。”許諾扶扶眼鏡說。

“那你分析一下這是什麽情況?”菲兒平時就喜歡八卦一些事情,這樣的大事件她當然要好好八卦一把。

“沒什麽情況,”許諾放好抹布說,“頂多算是一廂情願。”

“我也這麽覺的,這勝男對哪個男生都是不冷不熱的,可這些男生怎麽就都對她熱情似火呢?”菲兒很不理解。

“這個詞不太恰當,應該是心生愛慕才對。”許諾糾正道。

“不管什麽詞,反正就是有好感,你說我要是男生會不會也喜歡上勝男啊?”菲兒在那瞎捉摸。

“你要是男生我們就成不了朋友了。”

“那我就把你從石文正那裏搶過來。”菲兒奸笑着說。

“讨厭你!”許諾紅着臉說。

☆、意外

打掃好教室後,勝男去倒垃圾,下樓時剛好看見葉欣怡,兩人見面選擇視而不見模式。

倒完垃圾回來,葉欣怡還在樓梯上,看見勝男過來說:“你叫林麗麗捎的話我已經收到了。”

“那就好。”

“你還不配叫我親自出手,”葉欣怡傲慢地說,“你懂嗎?”

“既然這樣,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當做不認識好了。”勝男說。

“不認識?怎麽可能?我們認識也有十幾年了,怎麽能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呢?”葉欣怡心高氣傲地說。

“你到底想怎樣?”

“怎樣?你離開這所高中,離開翰澤的家。”

“這學校又不是你家的,你憑什麽叫我離開?”勝男強硬地說。

“你不配!你一個小女傭就應該待在廚房裏幹活,你還大搖大擺地來這裏上學,你忘了你們還欠着盛家那麽多錢呢?”

“我欠的是盛家的錢,還輪不到你來操心,我來這裏上學也不是你管得着的事情。”勝男理直氣壯地回了一句。

“你就不怕我揭穿你的真面目?”葉欣怡威脅着說道。

“我有什麽好怕的?況且嘴長在你鼻子下面,我又說了不算。”

“大家要是知道你的身份,光用鄙視的目光就可以把你殺掉。”葉欣怡冷哼着說道。

“好啊,既然你有這樣的自信,你為什麽不說來?”勝男反問道。

“我——”

“你是怕別人知道我和翰澤的關系,你是怕你一旦說出來會徹底傷了翰澤的心,到時候連一點挽回的資本和餘地都沒了,連最後的一點僞善都保不住了。”勝男早就看透了葉欣怡的心理。

“聰明人就是不一樣,可你忘了一點,”葉欣怡惱羞成怒地說,“即使我傷了翰澤的心,他的心也不會到你這個小女傭那裏去。”

“我也沒打算接收他那高貴的心,我自己的心就足夠了,你要是喜歡你拿去好了。”勝男表面上還是很平靜,其實內心早已翻江倒海了。

“我會的,早晚有一天我會得到翰澤的心。”葉欣怡誓言旦旦地說,好像是說給勝男,但更多的是說給自己。

“祝你成功!”勝男經過葉欣怡身邊時說,“如果可以的話。”

這後半句話明顯帶有挑釁的語氣,葉欣怡瞬間被激怒,伸手拉住勝男,猛地用力向後拉拽勝男,盛怒道:“你個賤人!”

勝男萬萬沒想到葉欣怡會這樣,沒有防備,身體突然騰空向後倒去,這是在樓梯偏上的地方,下面還有□□級臺階呢。勝男見狀不妙迅速翻身倒地,就着樓梯的坡度滾了下去。

“你幹什麽?”高冰大聲喊道。

說話間高冰已沖到勝男身邊,勝男的膝蓋和肘關節都流出血來,高冰抓着勝男的肩膀有些發抖地說:“你還好嗎?”

“沒事,我沒事。”勝男忍着疼痛說。

“葉欣怡你瘋了!”高冰怒視着葉欣怡。

葉欣怡也傻了,她沒想真的這樣,她是被後面的那句話氣瘋了。其實勝男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說出那樣的話,好像不僅僅只是為了激怒葉欣怡,更是一種不服。

“是她自己掉下去的,我沒推她。”

“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還狡辯!”高冰一改往日溫文爾雅的樣子,回過頭對勝男說,“我們去醫院。”

“不用,這點傷沒什麽。”勝男費力地站起來,可傷口扯着心都疼,勝男身體微微晃了一下說。

“都流血了,我看看傷到骨頭沒?”高冰緊張地說。

勝男動了動四肢,忍着痛說:“沒有,我經常會把自己弄傷。”

高冰發現勝男的額頭上擦破了一塊,連忙掏出紙巾給勝男擦拭。

“謝謝,我自己來。”

高冰扶着勝男回了班級,大家見到勝男這樣都緊張得不得了,菲兒跑過去說:“勝男,你怎麽啦?”

“沒事,上樓梯時不小心摔倒了。”勝男忍着疼痛說。

“趕緊去醫院。”許諾緊張地說道。

“不用,不嚴重。”勝男擺擺手說。

“朱尚拿着畢勝男的書包,傷成這樣總要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才行,還得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石文正說。

大家七手八腳地上了各家的車子,沒一會兒在醫院大樓門前停了下來,門前有一群人等在那裏,好像在準備接一個嚴重的病人。菲兒和許諾攙着勝男下車,腿上的傷這時更疼了,一動就鑽心地疼。

“你們小心點!”高冰對門口的醫護人員說。

勝男上了擔架,被擡到急診室檢查,原來這些人都是來迎接勝男的。幾個人在外面急得團團轉,高冰說:“放心,我打電話找了醫院最好的醫生給勝男檢查,沒問題的。”說是這樣說可高冰看上去比其他幾個人還緊張。

“這勝男好好的怎麽會從樓梯上摔下來?”朱尚不解地問道。

“可能是着急了吧?”許諾說。

“高冰你在哪裏看見勝男的?”石文正問。

“在教室門口。”高冰默然地說道。

“可千萬不能有事啊!”菲兒雙手合十的小聲說着。

原來等待的時間是這樣難熬,雖然只有十幾分鐘,可幾個人像是等了幾個小時一樣。

簡單處理傷口後,幾人進到裏面,高冰問醫生;“張叔叔,我同學怎麽樣?”

“都是皮外傷,問題不大。”

“您看需要做其它檢查嗎?”高冰問。

“當然要做,我們全做,從頭到腳都做。”菲兒含着眼淚說。

“你們太緊張了,我看不用做,如果你們不放心的話,可以做一個。”醫生說。

“那好,張叔叔,謝謝您,有什麽事我再給您打電話。”高冰很有禮貌地說。

“好,注意休息,不要碰到水,每天要換藥。”醫生囑咐道。

石文正最理智,說道:“勝男,要不要給你父母打電話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勝男說着要下床,可一動彈傷口就疼,勝男咬着牙堅持着。

“我送你回去。”許諾說。

這個意見沒人反對,菲兒和許諾送勝男回去,大家也都坐車回了自己的家。

沒到翰澤家門口,許諾就看見翰澤焦急地在門口走來走去。還沒等車子停穩翰澤就跑過去,打開車門見到胳膊腿上纏着紗布的勝男險些掉下眼淚,輕聲問道:“還疼嗎?”

“不疼了。”勝男沒有看翰澤,因為她知道翰澤此時有多心疼自己。

“能不疼嗎?”菲兒扶着勝男說,“你看好多地方都破了,流血了。”

“藥在勝男書包裏,記得叫她按時吃。”許諾對翰澤說。

“我會提醒她吃的,謝謝你們。”翰澤從菲兒手裏輕輕地接過勝男,說,“你們進去坐一會兒吧!”

“不了,叫勝男好好休息吧!”許諾說。

從醫院出來朱尚就給翰澤打了電話,翰澤怕朱尚故意吓唬他,也沒敢和畢嫂說。

見到女兒這樣,畢嫂心疼自不用說,可她更想知道的是一向穩重的女兒怎麽會從樓梯上摔下去。勝男一口咬定是值日時樓梯太滑不小心滑倒的。

翰澤哪還有心思學習啊!可作業總是要寫的,翰澤幹脆把東西搬到小房子去了,結果挨了勝男一頓批評:“這點小傷算什麽,你還把東西搬過來了,我又不是紙糊的。”

翰澤心裏這叫一個不平衡,自己明明是一番好意,可卻受到這樣的指責。可翰澤想得開呀,肯定是勝男不好意思這麽麻煩自己,她是不願意在自己面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面。

其實翰澤猜得也沒有多少差池,勝男确實不想在翰澤面前表現出軟弱的樣子,她要一直這樣強硬下去,因為這是她賴以生存的保護色。

勝男寫完作業躺在床上有些發燒,臉紅紅的,翰澤還是沒出息地偷偷掉了幾滴眼淚。他也奇怪,自己不是愛哭的人,可只要看到勝男受委屈,受傷害,他都忍不住要哭。

小時候在一起玩的時候勝男的腿摔破了,勝男沒哭他就先哭了;林麗麗冤枉勝男偷筆時,勝男沒哭,他又哭了;勝男坐過山車吓得起不來床時,他又在背地裏偷偷掉眼淚。翰澤在心裏暗暗地罵自己沒出息,可沒辦法,他見不得勝男受一點委屈。

☆、尋找真相

早上許諾去接勝男上學,看到受傷的勝男大家都很驚訝,都圍過來問是怎麽回事?

比賽也沒辦法參加了,叫大家都很失望。

高冰一直沒說話看着坐在座位上的葉欣怡,他不知道葉欣怡和勝男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可昨天葉欣怡對勝男做的一切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可想而知俊賢在聽說勝男受傷後是怎麽一路飛奔地跑到勝男身邊的,光是看着勝男額頭和臉上的擦傷俊賢就心疼得不行了,“勝男,還疼嗎?”

“不疼了,沒事的。”

“怎麽會沒事?都傷成這樣了!去醫院了嗎?”俊賢彎着腰輕聲說道,好像大聲說話都怕會傷到勝男一樣。

“去過了,醫生說都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勝男說。

“今天要去換藥嗎?”俊賢邊看勝男臉上的傷邊問。

“放學之後去就行。”勝男說。

“不用去醫院,我已經叫護士下午帶着東西過來了。”高冰走過來說。

“那謝謝你了,高冰。”俊賢極其自然地說,好像他就應該說這個謝謝一樣。

翰澤聽了不太高興,這謝謝為什麽是你說啊?勝男和你又沒什麽關系,自作多情。

俊賢又待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可并沒有直接回班級,而是去了監控室。別人想随便看監控肯定不可以,可俊賢是董事長的公子,當然沒問題。

看到葉欣怡拉倒勝男的畫面時,俊賢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轉身出了監控室,徑直去找葉欣怡。可走到一半他又停下了,轉身回了自己班。

放學後俊賢在葉欣怡家門口看見了早已等在那裏的高冰,高冰先說話:“俊賢哥。”高冰猜到了俊賢來這裏的目的。

“你怎麽在這兒?”俊賢不太理解高冰為什麽會在這出現。

“我找葉欣怡有點事。”

因為昨天是高冰表姐的生日,他急着回去,要不然早就來找葉欣怡了。

說話時葉欣怡的車子開到了跟前,下了車,她叫司機先進去。葉欣怡咄咄逼人地說:“怎麽,你們這麽興師動衆的是來給那個特招生出氣的嗎?”

俊賢語氣生硬地問道:“你為什麽要拉倒勝男?”

葉欣怡不承認,說:“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拉倒她了?”

“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高冰說。

“那又怎樣,她畢勝男為什麽不讓你說出來呀?她怕!”葉欣怡毫無悔改之意。

“她有什麽可怕的?”俊賢的眼睛像兩顆随時發射的炮彈一樣怒視着葉欣怡。

“怕別人知道她是個小女傭,是個陪讀,是個詐騙犯的女兒。”葉欣怡說的特豪邁。

“住口!”俊賢厲聲呵斥道。

“我說的不對嗎?我說的都是事實。”葉欣怡得意地說。

“就算你說的都是事實,你也沒有理由這麽做。”高冰聲色俱厲地說。

“我說的就是事實,高冰,我早就看出來你對畢勝男的那點心思了,可你不知道,畢勝男和盛翰澤才是青梅竹馬的一對。”葉欣怡面露憎惡地說。

高冰猜到兩人的關系不一般,倒沒有被葉欣怡的話吓到,說:“那又怎麽樣,我不會把翰澤推下去。”

“可畢勝□□本就不配和盛翰澤青梅竹馬,她就是個詐騙犯的女兒。”葉欣怡惱羞成怒地說。

“我知道你是因為翰澤,可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俊賢語氣溫和了一點說道。

“你知道不能勉強還跑到這裏來質問我,請問你是以什麽身份來這裏的?”葉欣怡問道。

“我和勝男從小一起長大,她就像我的妹妹,我來這裏問你不可以嗎?”俊賢回答道。

“妹妹?真好笑!可惜妹妹少了點,只有一個。”葉欣怡冷笑着說。

“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做任何一件傷害勝男的事情,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俊賢眉宇間帶着怒氣說道。

“我也會時刻盯着你的。”高冰冷語補充道。

“真好笑,一個畢勝男就把你們這群男生迷得神魂颠倒了,你們不覺得和她在一起降低了你們的身份嗎?”葉欣怡心高氣傲地說。

“我們只有和心術不正的人在一起才覺得身份會降低。”高冰冷冷地說。

“我心術不正?她畢勝男才心術不正,不喜歡翰澤還拉着翰澤不放手。”葉欣怡說。

“勝男沒有你這麽複雜,她就是個單純的高中生,沒有你這麽多的情感。”俊賢說。

“你們這群可憐的高中男生啊!被一個小女傭玩得團團轉,好了,你們還有什麽要拷問我嗎?沒有的話我可要回家了。”葉欣怡高傲地說。

“你走吧,我不想和你再多說一句話了。”高冰說。

冷飲店裏,高冰和俊賢對面坐着,俊賢問:“你為什麽不說出真相?”

“勝男不叫我說,她說不想把事情鬧大。”

俊賢猜到了是勝男不想叫翰澤知道真相,她怕翰澤會去找葉欣怡算賬。

“葉欣怡一直都這麽對勝男嗎?”俊賢問道。

“一直都是葉欣怡單方面的敵對狀态,勝男從來沒有敵對過誰。”

“以前有過這樣的事嗎?”

“其實在馬場時菲兒就說葉欣怡故意打驚了勝男的馬才出的事,可至于事情到底是怎麽樣,我也不太清楚。”高冰如實相告。

“那這件事這麽過去吧,先不要告訴翰澤,他要是知道了準得去找葉欣怡拼命不可。”俊賢篤定地說。

“我能具體問問勝男和翰澤,和你的關系嗎?剛剛葉欣怡說的我不太懂。”高冰迫切的想知道真相。

俊賢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高冰說:“難怪我一直覺得他們是很熟悉的關系。”

“勝男不想別人知道她的事,她不是怕自己受到什麽攻擊,主要是她要用這三年的陪讀來還她爸爸欠下的債,所以她只想安安靜靜地過完高中。”俊賢早就猜到了勝男的心思。

“我懂,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

得知了勝男真實身份後,高冰突然想到那天勝男說想快點長大,快點掙到錢的話,不覺一陣心酸。可他也注意到了,翰澤也好,俊賢也罷都是全心全意對勝男,可勝男好像沒有對翰澤有什麽明确的想法,想到這高冰竟然有一絲的安慰。

高冰和俊賢走後不久,白翌晨又來找葉欣怡了。

“你什麽意思?”葉欣怡盯着白翌晨問道。

“你心裏有數,畢勝男昨天是怎麽受傷的?”白翌晨語氣冰冷地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你也和樸俊賢,高冰一樣是來質問我的,是來給畢勝男那個小女傭出氣的嗎?”

“你說他們也來了,”白翌晨停頓了一下說,“看來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懷疑你,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查看了監控錄像。”

聽到監控錄像,葉欣怡不說話了。

“連你也幫着畢勝男說話,我沒有你這朋友。”葉欣怡怒不可遏地說。

“因為我把你當做我的朋友,我才來找你,你想過昨天要是畢勝男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你該怎麽辦?”

“活該,真應該讓她有個三長兩短。”葉欣怡惡狠狠地說。

看到葉欣怡兇狠的目光,白翌晨的心猛地痛了一下,白翌晨調整了一下呼吸說道:“欣怡,你不要再做第二個你媽媽那樣的女人了。”

“我媽媽怎麽啦?”葉欣怡冷眼看着白翌晨逼問道。

“不要和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或者是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你媽媽的痛苦難道你還要重來一次嗎?”

“你住口!”葉欣怡聲嘶力竭地喊道,“住口,我媽從來沒有痛苦過,從來沒有!”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六年前你媽媽和那個男人離開時你想過她有多麽痛苦嗎?”

“我媽媽不是離開的,是被那個男人騙走的,我媽不會離開我的。”葉欣怡近似崩潰地說。

“他們曾經是戀人,是你爸爸硬把你媽媽搶了過來,你媽媽重來就沒有愛過你爸爸。”

“你不要聽你媽亂說,我媽不會離開我的。”

“我們的媽媽是最好的朋友,是無話不說的朋友,你媽媽的痛苦只有我媽媽最清楚,你清醒點吧!不要再為盛翰澤做任何事了,他只喜歡畢勝男。”

“所以你應該懂得我的感受,你就不要再讓我對不起你了,翰澤是喜歡我的,我媽媽離開時,只有翰澤陪着我,只有翰澤聽我說話,只有翰澤知道我的痛苦。”葉欣怡哭着說道。

六年前葉欣怡的媽媽和曾經相愛的男人離開時,葉欣怡一度陷入無盡的悲痛之中,當時白翌晨又不在身邊,她唯一能找人傾述的只有翰澤。作為朋友翰澤在葉欣怡難過時一直陪着她,可翰澤的出發點僅僅是作為朋友的關心。但深陷痛苦的葉欣怡卻把它錯誤的理解為是翰澤對自己額外的感情,是對自己不一樣的情愫。

“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時我不在你身邊,我不應該繼續留在奶奶家,我應該回來陪你的。”白翌晨悔恨交織地說。

“這些都不重要,我不喜歡你,可翰澤喜歡我,我會讓翰澤喜歡我的,他一定會喜歡我的。”葉欣怡喃喃自語着。

“欣怡你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也不要去傷害別人了,你會越走越遠的。”白翌晨的目光中夾雜着深深的感傷。

“我不在乎,我只要翰澤喜歡我,我會讓他喜歡我的,你要是還這樣下去,我們以後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葉欣怡說完這些轉身離開了。

“你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你了。”白翌晨說。

“我沒變,可環境變了,要是沒有畢勝男,翰澤就只會看我一個人。”葉欣怡轉過身說。

“可感情是不能勉強來的。”

“我相信我會讓翰澤重新喜歡上我的,還有你不是我,也不是翰澤,所以請你不要過早地為我們的感情做出判斷。”

“翰澤心裏沒有給你的位置了。”

“那本來就是我的位置,是畢勝男搶去了。小時候每次去翰澤家玩,翰澤都會很高興地和我玩,可自從勝男到了他家,我去的時候都是翰澤媽媽強行把翰澤帶過來和我玩。以前好的玩具翰澤都是給我玩,可後來全都先讓畢勝男玩,我只能在旁邊看着。”葉欣怡回憶起當年的情景還是很不甘心也很痛苦。

“我們現在已經過了玩玩具的時候了,我們要面對現實,失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即使回來也是不完整的了。”

“我不在乎,只要能回來粉身碎骨我都不怕。”

看着葉欣怡落寞的背影 ,白翌晨真的心疼,他還在追悔葉欣怡媽媽離開時不在葉欣怡身邊的事情。白翌晨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了樸俊賢,剛剛葉欣怡又提到了“小女傭”這個詞,白翌晨确定樸俊賢一定知畢勝男和小女傭到底是什麽關系。

☆、愛心核桃

翰澤倒還真沒想得太多,他真的相信勝男是從樓梯上不小心摔了下去,關鍵是他沒有把葉欣怡想得那麽壞。

自從勝男受傷後翰澤更聽話了,這讓勝男也省了不少心。葉欣怡這些日子也消停了不少,對勝男只是怒視而已。

高冰是下定決心将勝男保護到底了,值日時只要是勝男一個人的時候,下一秒高冰一定會出現在她的左右,看似不經意卻又用心十足。勝男自然十分感激高冰的好意,雖然委婉說過不要緊,可高冰硬是裝作聽不懂,心甘情願做了低智商的代表。

天氣轉涼了,秋天在不知不覺中就來了。

勝男和高冰要參加一個全國的數學競賽,兩個人沒事就在一起研究,數學老師也會單獨給他們補課,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了。高冰仍像以前一樣的對待勝男,完全沒有因為知道真相有任何改變,只是在心裏多了一份對勝男的敬佩之情。

可翰澤心裏不得勁,雖說勝男代表學校參加比賽是好事,可每次看見她和高冰在一起心裏就不是滋味。平時勝男要是和哪個男生多說幾句話,或者哪個男生多看勝男幾眼,翰澤心裏都返酸水。現在好,一個大醋壇子,整體在你眼前晃蕩,翰澤這酸水就一直源源不斷的向外冒。但翰澤不能,也不敢和勝男說離高冰遠點的話,他只有随時随地盯着他們,觀察兩個人的表情,讓他寬慰的是兩個人看上去就是單方面的讨論問題。可高冰偶爾一個掩飾不住的愛慕眼神時不時地刺激着翰澤脆弱的心,他為自己,也為勝男辯解:誰叫我們勝男這麽優秀,這麽引人注意呢!哪個男生要是不多看幾眼,就是有病。

為了勝男能有一個好成績,翰澤也格外配合,總是快速寫好作業,又認真完成勝男布置的任務。勝男做數學題,可翰澤只有看看的份,因為那是競賽題,他的水平看不太懂,或者說根本看不懂。每次看見勝男算出一道難題翰澤都會在心裏為勝男高興,可又擔心勝男會太累着。

“兒子想吃核桃了?”盛太太給翰澤送果汁時看見翰澤正坐在床上夾核桃。

“哦!”說着翰澤又用手掰掉硬硬的核桃皮。

“你怎麽光夾不吃啊?”盛太太看着盤子裏的核桃仁說。

“吃了。”翰澤拿起一塊夾碎的核桃仁放進嘴裏說。

“怎麽光吃小的?這不很多嗎?”盛太太拿起一塊大的送到翰澤嘴裏。

“要不媽媽給你夾,你歇會兒!”

“不用。”

“再吃一塊,吃核桃最補腦了。”盛太太又挑了一塊大的。

“我不吃,那是給勝男的。”翰澤接過核桃又放回盤子裏。

盛太太臉上的表情可想而知,看着翰澤小心翼翼地夾着核桃,把小的放到嘴裏,把大的統統放到盤子裏,更讓盛太太生氣的是從始至終翰澤都是面帶微笑。

“你憑什麽給她夾核桃,是她讓你做的?”

“當然不是,”翰澤放下核桃說,“她要是能吃我夾的核桃就阿彌陀佛了。”

“你——”

“我怎麽了?”翰澤知道媽媽不喜歡勝男,“我這是為自己好,只有保證她的頭腦靈光我才有更大進步的機會。”

多麽完美又扯淡的謊言啊!

盛太太用手指使勁戳了戳翰澤的頭,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呀!你呀~~~!”後面的音都有點跑調了。

“怎麽啦!老婆。”盛忱看見老婆氣色不對問道。

“你那個沒出息地兒子要氣死我了!”

“你告訴我,我收拾他去。”盛忱起身下床說。

“不說了,生氣。”

盛忱知道一定是翰澤做了什麽特別大的錯事,否則老婆不會這麽生氣。

“兒子,”盛忱敲了敲門說,“我能進去嗎?”

“進來吧!”

“這麽晚還不睡覺啊?”盛忱進來說。

“我不困。”翰澤擡頭說。

盛忱看着核桃仁也有些納悶,兒子夾個核桃也不至于讓老婆生氣呀?

“來,老爸給你夾幾個。”盛忱坐在床上說。

“不用,再夾幾個就好了。”說着翰澤又拿起一個核桃。

“吃核桃好,補腦。”盛忱笑着說,“看來我兒子每天學習很辛苦啊!”

“不是,”翰澤更多時候願意和爸爸交流,“勝男不是要參加競賽嗎,我這是給她的。”

盛忱知道老婆為什麽那麽生氣了,翰澤這麽做簡直就是故意氣她的行為。

“哦,好!得多給她補補腦,可你也別太累了,早點睡覺啊!”

“馬上就好,明天早上叫畢姨做核桃粥。”翰澤說。

第二天早飯果然是核桃粥。

“兒子,你的手怎麽破了?”盛太太發現翰澤的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上有兩個鮮紅的血泡。

“沒事,磨的。”翰澤收回手說。

盛太太想起昨天晚上翰澤夾核桃的事,就全明白了。

“該,再來兩個泡才好。”盛太太忍着心疼說。

盛忱看着兒子手上的血泡也心疼,可又能怎樣,誰叫兒子這麽在意勝男了,有時他也在想,叫勝男和翰澤一起上學是不是真的好。

“這樣,一會兒叫你媽給你消消毒,要不然會感染的。“盛忱說。

“沒那麽嚴重,我又不是紙糊的。”翰澤不以為然地說。

“你別管他,看他那點出息。”盛太太餘怒未消地說。

勝男在書桌裏發現一個小盒子,打開看,裏面是滿滿一盒的核桃仁。勝男不禁回頭看了看翰澤,此時翰澤正用美麗的目光看着勝男,這次沒有回避,而是直接與勝男的目光相碰。勝男卻迅速收回了眼神,把小盒子放進書包裏。

晚上做作業時,看見翰澤手上的血泡勝男的心突然微微顫了一下,不是因為傷口,是因為那份懵懂的感情。但勝男的自尊心不允許她說出感激,煽情的話語來,往往說出話的是有背于心的,

“你這手是夾核桃弄的?”

“嗯!”聽到勝男問核桃的事,翰澤是喜出望外啊,期待着勝男說出感激的話,哪怕是一句也成。

“你是不是傻啊?”勝男面露鄙夷之色說道。

“我——”翰澤怎麽也沒想到會聽到這麽截然相反的話,“你說什麽呢?”

“超市裏有賣現成的核桃仁的,你幹什麽非得費勁巴拉的夾這個呀?”勝男違心地說。

“我夾的核桃仁跟超市賣的能一樣嗎?”翰澤氣得脖子都紅了。

“有什麽不一樣,不都是從核桃裏出來的嗎?”

“你要是不吃就給我拿回來,我拿去扔了。”翰澤似怒非怒地說。

“好啊,等我吃完了把盒子還給你扔了吧!”勝男臉上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笑意,可正是這個不易察覺的微笑,讓翰澤忘了疼痛,忘了剛剛勝男的冷言冷語,只有幸福和興奮了。

可能勝男在盛家人面前強硬,冷酷慣了,她已經不會說出溫暖的話了。

“你的東西都帶了嗎?”翰澤不放心勝男,睡覺前還是跑到小房子去了。

“帶了!”

“尺子帶了嗎?”翰澤問道。

“帶了!”

“筆呢?得多帶幾支筆才行,要是萬一哪支不好使了怎麽辦?”翰澤拿起筆袋說。

“帶兩支足夠了。”

“才兩支,我不是告訴你多帶幾支筆嗎?”翰澤打開筆袋說,“不行,再帶幾支”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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