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4)

、磨叽啊!”勝男搶過筆袋說。

“我啰嗦?我磨叽?”翰澤咬着下嘴唇說,“我也就跟你這樣,你看見我跟別人啰嗦、磨叽過一句嗎?”

勝男不說話了,翰澤确實是個幹脆的人,真就沒看見過他跟誰啰嗦過。

翰澤也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平時無論遇到什麽事,和什麽人在一起都是很痛快的人,可偏偏到了勝男這就變了,變得他都有些接受不了自個了。

“好了,我再裝兩支筆,行了吧?”勝男轉移話題說。

“準考證,準考證帶了嗎?”翰澤接着磨叽。

“帶了!”勝男愛答不理的回答道。

翰澤還是不放心,勝男為了趕緊打發他回去,打開筆袋把東西都倒了出來,由着翰澤一樣一樣地檢查。還把幾支筆都試了一下好不好使,翰澤的細心全都給了勝男,他自己一點沒有覺察到。

“要不明天叫蔡叔送你去吧?”翰澤說。

“不用,我坐地鐵就行。”

“這麽重要的比賽,要是萬一趕不上怎麽辦呀?”

“放心,地鐵是不會堵車的。我要睡覺了,這麽重要的比賽我想早點休息。”勝男下了逐客令了。

“好,好,你早點休息。”翰澤一邊說一邊往門口走。

門都要關上了,翰澤又反身回來推開門攥着拳頭說:“加油!”

比賽結果還是高冰略勝一籌。

作者有話要說: 期待周一,等待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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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勝一籌

學生餐廳

“看來你和高冰還是有差距的。”菲兒說了一句超實在的話。

“這倒是真的。”勝男坦坦蕩蕩地說。

“你就沒有一點不甘心?”菲兒問道。

“有什麽不甘心的,不如別人就是不如別人,做什麽事都是該較真的時候較真,不該較真的時候別閉着眼睛跟自己過不去。”勝男從容淡定地說。

“菲兒這樣說你你都不覺得有點不舒服?”許諾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菲兒截過話頭說,“口不饒人心地善,心不饒人嘴上甜。心善之人敢直言,嘴甜之人藏□□。”

“你看她還頭頭是道的。”許諾對勝男說。

“我再告訴你們交朋友的真谛。”菲兒說。

“願聞其詳。”勝男笑着說。

“洗耳恭聽。”許諾說道。

“寧交一幫擡杠的鬼,不結一群嘴甜的賊。”菲兒搖頭晃腦地說。

“那你肯定是鬼,”朱尚在後面笑着說,“你要是人太對不起你自己這句話了。”

“我說你不說話也沒有人當你是啞巴。”菲兒回頭怒視着朱尚說,“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現在就陰魂不散地整體天在我面前晃蕩,還想怎麽樣啊?”朱尚看菲兒生氣就興奮。

“你愛說什麽說什麽,對付你這種人就一個方法,”菲兒掐了朱尚一下說,“當你是有個屁。”

這句話一出桌上的幾個人都哄笑起來。

“哎,我怎麽就成了屁了?”朱尚擰着眉毛說。

“你把你要說的話放完就消停了。”菲兒一臉得意地說。

“你也就跟我有能耐。”朱尚似怒非怒地說。

其實大家都知道鬥嘴是兩個人來學校上學的動力之一,也是高中生活中的樂趣。同學之間,朋友之間的感情往往都是在打打鬧鬧,吵吵嚷嚷中産生和夯實的。

轉眼又要期末考試了,勝男雖說在競賽的成績對高冰是心服口服,可也不甘落後于他,所以這些天卯足了勁地複習。翰澤都已經進入夢鄉了,她還在燈下學習。翰澤能為勝男做的就是多夾些核桃給她補腦,再多點幾樣勝男喜歡吃的菜叫畢嫂做,表面上是做給自己吃 ,實際他就是想叫勝男多吃點好吃的,愛吃的。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可每一件都是發自內心的。

高冰亦是如此,他佩服勝男的聰明好學,可也不希望自己第一的位置受到威脅,每天晚上也都奮戰到很晚。

終于到了發布成績的時候了,大家都在為看一場好戲而興奮,可真正的緊張的只有翰澤,他是真的希望勝男能夠超過高冰。

伴随着一陣掌聲,大家将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第一名,勝男比第二名的高冰高出了零點五分,略勝一籌。

菲兒轉過來高興地說:“你真是我的好勝男。”其實這個學期開學菲兒就和勝男調換位置了,原因就是轉過來說話比拍肩膀叫勝男回頭說話方便。

“你不會又和朱尚打了什麽賭吧?”勝男猜測着問道。

“當然要賭了,”菲兒興奮地說,“這是多好的一個游戲啊!”

“……”勝男無語了。

朱尚願賭服輸,請大家吃飯。

“你說我們是該謝謝朱尚啊?還是該謝謝高冰和畢勝男啊?”石文正說。

“我花錢當然是該謝謝我了。”朱尚當仁不讓地說。

“我看你們還應該謝謝我。”菲兒說。

“為什麽呀?”高冰問道。

“因為是我和朱尚打的賭啊,要是沒有我,你們都吃不到這頓飯的。”菲兒繞有道理的說道。

“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朱尚指着菲兒皮笑肉不笑地說。

“你們不介意我坐下來吧?”葉欣怡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

“當然不會,是美女我就歡迎。”朱尚沒辦法,誰叫自己是東家呢,只好站起來笑着說,“快坐這邊來。”

葉欣怡坐在了最後一個空位上,白翌晨的臉上略過一絲的不悅。半個小時前葉欣怡打電話給他,問他在做什麽,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

“你們今天是給畢勝男慶祝嗎?”葉欣怡明知故問。

“對,還有明天就放假了,大家再湊到一塊兒還得等到開學。”朱尚給葉欣怡倒了一杯果汁遞過去。

“謝謝!”

“不客氣。”

“既然大家再湊到一塊還得到開學那今天就玩個痛快,吃完飯我請大家去唱歌。”葉欣怡說。

大家都不搭言,白翌晨也是看着葉欣怡不說話。在他眼裏有時葉欣怡就像一個可伶的小醜,總是在喜歡的人面前跳來跳去,可那人根本沒看見她,再轉念一想,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可憐的小醜。

“我不去,我要和許諾,勝男看電影去。”菲兒先說話了。

“對,我們早就約好了。”許諾跟着菲兒編。

“那你們呢?”葉欣怡環視了一周說。

“我們——”朱尚想說不去,可又開不了口,“當然去了,我們最喜歡湊熱鬧的。”

“對,我沒事,我去。”石文正是一百個不願意啊。

“翰澤,你去嗎?”葉欣怡直接提問。

“不去。”回答幹脆利索。

“為什麽?你以前不是很愛湊熱鬧嗎?”葉欣怡看着翰澤說。

“不想去!”簡單的回答。

“你——”葉欣怡氣結。

“我有事。”翰澤把話拉回來說。

“什麽事啊?這麽重要?”葉欣怡追問道,即使她明明知道這是翰澤敷衍她的話。

“我要去看我太姥姥。”

“這樣啊,那好吧,有時間我也去看看幾位老人家,我也好久沒見着他們了。”葉欣怡一副熟絡的語氣說。

你們愛說什麽說什麽,勝男一言不發,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裏吃飯,這更讓葉欣怡氣得血液倒流。

一頓飯,就這麽被葉欣怡攪得不歡而散。臨走時,石文正和高冰又以家裏有事為由走了,朱尚是死活也得陪到底了,還好葉欣怡大發慈悲放過了他,可朱尚還得惋惜地說:“你看,我還打算好好唱幾首新學的歌呢?只能等到下次了。”

白翌晨一直默默地陪着葉欣怡,看到葉欣怡喝得大醉地躺在包間的沙發上,電視放着歡快的歌曲,和這場景是多麽的不協調啊!

葉欣怡掙紮着坐起來,又喝了一杯酒問白翌晨:“你說翰澤為什麽不喜歡我?為什麽?”

白翌晨真想給葉欣怡一個大耳光,叫她清醒清醒,“你別這樣好嗎?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再怎麽折騰自己也都是一樣的。“

“不可以這樣,我從小就喜歡他,我和他一起騎車,一起滑旱冰,一起出去郊游,畢勝男來了之後他突然就變了。”

“你想得太多了,畢勝男來的時候才七八歲,那時候誰懂得感情啊?”

“可要是畢勝男不來,翰澤就會只看我一個人,不會再看別人的。”葉欣怡又躺在沙發上了,喃喃自語道:“我不信,就算翰澤的心是石頭做的,是冰做的,我也會一點一點的給他捂熱了,暖化了。”

白翌晨的心真是抽着地疼啊!和你一起騎車,一起滑旱冰,一起出去玩的除了盛翰澤還有我呢,難道我們的這些回憶都無關緊要嗎?或者在你葉欣怡的記憶中全被删除了嗎?看着葉欣怡痛不欲生的樣子,白翌晨自嘲地說道:“可你知道嗎?一顆再熱的心,你這樣一勺一勺的潑冷水,它也會冷的,你怎麽就不知道且行且珍惜的道理呀?”

但白翌晨知道這種感覺,就是沒有理由地喜歡對方,就算知道對方不是很善良,不喜歡自己,也沒有辦法勒住這根脫缰的情感繩索。

作者有話要說: 出門前一定要看天氣預報,早上還很暖和,可下班時就北風驟起,冷飕飕的。

☆、美味佳肴

假期還是老樣子,大家聚少離多,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高冰繼續在醫院做義工,每天下午繼續去圖書館看書,晚上再去醫院工作。高冰已經把每天和勝男在一起看書這段時間段看成是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候了,他以前一直都是偶爾才來一次,可自從上個假期遇見勝男後,這已經成了雷打不動的規矩了。吸引他的絕對不是書,而是在這裏看書的那個人。

翰澤是實在不喜歡看書,甚至讨厭待在書多的地方,要不然他早就跑到圖書館找勝男去了。

勝男還是看完書去咖啡廳幫忙,偶爾高冰也會和她一起去,坐在角落裏看着忙碌的,滿臉笑容的勝男。他有時很難相信,這樣美麗,自信的笑容怎麽會出現在小小年紀就歷盡艱辛的勝男的臉上。有時高冰也會等到勝男下班,把她送到公交站。

“那個男生是你什麽人?”咖啡店老板娘四十幾歲的樣子,是個活潑熱情的人。

“我同學。”勝男知道老板娘的意思。

“不光是同學吧?我看他都來了好幾回了。”老板娘語氣中明顯帶着質疑的味道。

“來喝咖啡還不好嗎?你有錢收就行呗。”勝男避重就輕地說。

“我可告訴你,你不許看別的男生,你可是我兒媳婦。”老板娘假裝嚴肅地說。

“是,婆婆,您兒子哪去了?”勝男盯着老板娘笑着說。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這小子又跑哪去了?”

“是他自己跑的,你可別怨我沒看住他!”勝男端着咖啡走了。

“六號桌的。”

“知道。”

看着勝男的背影,老板娘惋惜地說:“你這麽好的姑娘,我兒子怎麽能配得上呀!”

轉眼又快到春節了,盛忱請一些朋友去別墅小聚,為了方便把畢嫂也一起帶去了,計劃晚上就會回來。可等到宴會結束時,外面的雪已經下得很厚了,客人們匆忙冒雪回去了,等到把客人都送走後,外面的雪又大了好多。沒多一會兒,有幾個客人又冒雪返了回來,雪太大,路不好走。

盛太太趕忙叫畢嫂收拾客房,安排客人住下,又準備晚飯。

翰澤在客廳看電視,可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畢嫂只給準備了中午的飯菜,晚飯還沒有着落呢?外面雪又大,外賣都沒的買。接到電話說晚上不回來了,翰澤餓得實在挺不住了,打開櫥櫃去找畢嫂說的挂面。可翰澤從來沒有煮過面,這可怎麽辦啊?

“勝男,我餓了!”翰澤進到小房子坐在沙發上說。

“沒有剩下的飯菜嗎?”勝男放下書說。

“沒有了,中午都被我吃了,你晚飯吃了嗎?”翰澤問。

“吃了,煮的挂面。”

“你能發發慈悲,也給我也煮點面嗎?”翰澤可憐巴巴地說,“我不會。”

“有什麽不會的,把水燒開,把面放進去,煮一會兒就行了。”

“我煮了,可沒煮熟,都扔了。”翰澤一臉頹喪地說。

“你呀,真是少爺的命啊!等着!”勝男站起來說。

“嗯!”翰澤這個美啊,就要吃到勝男親手給我煮的挂面了,只煮給我一個人吃,什麽樸俊賢、高冰,你們都吃不到,想到這翰澤竟笑出聲來。

“你傻笑什麽呢?”勝男站在爐竈前回頭說。

“沒什麽,電視好笑。”翰澤回頭說。

“你好笑!”

因為電視裏正上演着一場哭戲,可聰明的勝男已對翰澤的想法猜對了七八分。

“吃吧!”勝男把挂面和辣醬放到桌子上說,“蒜蓉辣醬拌面。”

“一定特別好吃。”翰澤幸福得都要暈過去了。

翰澤挑了一碗挂面,又往上面擠了一些辣醬,滿臉幸福地吃了一口,贊嘆道:“真好吃!”

現在就是擺上一桌的滿漢全席來換他這辣醬拌面他都不會換,飯菜的滋味俨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吃飯的心情,做飯的人。

“真好吃?”勝男皺着眉頭問道。

“好吃,特別香。”翰澤又挑了一筷子說。

這可能是從翰澤出生到現在除了吃母乳以外,吃得最簡單的一頓飯了,他卻硬是吃出了滿漢全席的味道,八大菜系的精髓,滿滿的都是感動啊!

“那你多吃點,喝水嗎?”勝男看着拌的紅彤彤的挂面說。

“喝,”勝男還給我倒水喝,翰澤簡直要美出鼻涕泡了,“我正好有點渴了。”

吃着勝男給煮的挂面你,喝着勝男給倒的水,翰澤真希望這雪再下幾天才好。

吃過飯,翰澤搶着去刷碗,看翰澤這麽主動熱情的勞動,勝男也沒有阻攔,反正是你自己吃的,我也懶得給你收拾。

吃過飯窗外又飄起了雪花,北風呼呼地刮着,屋裏面卻溫暖得很。翰澤躺在沙發上玩游戲,勝男坐在一旁看書。十點了,翰澤還沒有走的打算,勝男開口了,“你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等我打完這一關的。”

“你快點打!”勝男起身去了衛生間。

“知道了。”

“你怎麽還不走啊?”勝男洗漱完畢從衛生間出來看見翰澤還躺在沙發打游戲。

“我再打一關。”

“快點回去!”

“哦!”翰澤及其不情願地站起來說。

翰澤走出門口,又返回來小聲說:“我能在這住嗎?”

“不能!”

“我一個人住在那麽大的房子裏,我——我——”翰澤猶豫了一下,紅着臉說,“我害怕。”

勝男竟然被氣樂了,說:“你怎麽這麽膽小啊?”

“我從來沒有一個人在家住過。”翰澤已經又進到屋子裏了。

“你呀,真是少爺的命,你等我一會兒。”勝男轉身回卧室說,“我去拿條被子。”

“我去畢姨房間住不用拿被子。”

“我去大房子住,在這住太委屈你這位少爺了。”勝男抱着被子出來說。

其實勝男也有些害怕,這麽大的院子,只有他們兩個人,真的有些害怕。可又不能在翰澤面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面,只能硬挺着。

“客房裏有被子,不用拿這個。”

“我不習慣用別人的被子。”勝男走到門口對翰澤說,“你還走不走了?”

翰澤緊走幾步接過勝男手裏的被子說:“走。”

進了大房子勝男接過被子說:“你回房間吧!我就在客廳住了。”

“這怎麽行,你去客房睡,在這兒會感冒的。”翰澤又搶過被子說。

“我哪有那麽嬌氣,我在這給你站崗放哨,萬一來個壞人我也好為你抵擋一陣。”勝男笑着說。

“你小瞧我!”

“是誰說一個人住害怕的?”勝男故意氣翰澤說。

“你——”

“快去睡覺!都快十一點了。”勝男坐在沙發上說。

“我去給你再拿條被子。”翰澤說。

“不用,我這不是自己帶了一條來嗎?”勝男指着自己帶過來的被子說。

“這個太薄了,還得給你拿個枕頭。”

“不用,我枕着抱枕就行,你快回去睡覺吧!”勝男躺下說。

關了燈,只留了兩個小燈亮着,勝男剛要睡着,聽見有人下樓的聲音。勝男沒有睜眼就知道是翰澤,彼此太熟悉了,聽走路的聲音就知道是他,況且這房子裏只有他們兩個,勝男假裝睡着了。

翰澤蹑手蹑腳的到了客廳,把被子放到另一端的沙發上,又拿起一條被子輕輕地搭在勝男的被子上。自己輕輕地躺在沙發上 ,和勝男頭對着頭躺着。只要稍一側臉就能看見勝男清秀的面容,有一種感覺慢慢地從翰澤心底溢出,像是破土的小草,初放的小花,有一點激動,一點不安,隐隐約約,卻又身心通透的舒服,舒服得讓人不忍合上雙眼錯過這妙不可言的時間。也許是翰澤太過興奮了,一直偷偷樂到過了一點才睡着。

作者有話要說: 挂面拌辣醬,我的最愛。

簡單,方便,沒營養!

☆、盛大廚

勝男的生理時鐘相當準确,五點一到,她就睜開眼睛了。外面的雪已經停了,雪的光亮把屋子裏映照的比平時亮了一些。可今天的晨練不能繼續了,因為冬天夜長,天亮的晚,勝男都是在院子裏晨練的,可現在不用想都知道地上一定是厚厚的雪。索性今天就懶一會兒,再睡半個小時。勝男轉身看見頭頂的翰澤,此時翰澤睡得正香,那叫一個舒服惬意。

勝男靜靜地看着翰澤,眉毛比小時候更濃更黑了,高高的鼻梁讓整個臉部看起來更有立體感了,嘴唇也不是小時候那樣的紅了,更多了一些青春的顏色。勝男竟一時失了神,但理智在兩秒鐘內占了上風。

勝男又轉過身去,背對着翰澤,可這生理時鐘不是一天就可以改變的,閉着眼睛趴着就是睡不着,算了,還是起來。勝男輕輕起身坐好,可又沒事做,只好悄悄地去書房看書。

勝男看起書來,絕對是全神貫注,外面就是打雷下雨都打擾不到她。

翰澤醒來時已經六點半了,看見勝男不在,以為走了,失落的情緒狠狠地襲擊着他脆弱的小心髒。可看見書房的燈亮着,便走過去看,發現勝男正在聚精會神地看書,心裏一陣春風蕩漾,原來她還沒回去,還在這兒陪着我。

翰澤回身去廚房準備做早飯,可他真的什麽都不會,沒問題,可以上網查啊!翰澤将找到的資料打印出來,貼在牆上。別說,翰澤還挺有做飯的天賦,按照步驟将米洗好,放進鍋裏開始熬粥。又找來面粉學着做糖餅,放點水,水多了,再放些面粉,哎呀!面又多了,再放些水。本來打算只做三四張餅的面,現在可以做十幾張餅了。再瞧瞧翰澤除了眼睛,其它地方都是白的了,可這一臉的笑意足以融化掉所有的一切。

插上電餅铛,放好油,準備烙餅,不行!這餅還沒做呢!

翰澤揪下一塊面揉了揉,用擀面杖擀成片,對了,要放油,網上說要放油的。翰澤把油倒了一些在擀好的面片上,塗抹均勻,卷成桶狀,分成五分,放好糖包好,擀成面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大家能想象一個從未進過廚房的一米八幾的大小夥子是怎樣做些事情的嗎?可人家心甘情願啊!從始至終都是笑得合不攏嘴,蓬亂的的頭發都在散發着迷人的笑意。

“勝男,吃飯了。”翰澤倚在門框上滿臉幸福有顯擺地說。

勝男看書的時候開啓的是免打擾狀态,根本沒聽見。

“勝男,”翰澤走進來溫柔地說,“該吃早飯了。”

勝男放下書,說:“我去下挂面。”

“我已經做好了。”翰澤很是驕傲地說。

勝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到了餐桌前勝男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桌上擺着兩小碗白米粥,中間的盤子裏放着烙得金黃的糖餅,旁邊還擺着一小盤黃瓜小鹹菜。

“這是你做的?”勝男的表情足以說明她有多麽的吃驚。

“我做的!”翰澤驕傲地點點頭說,“快點嘗嘗!”翰澤催促着勝男。

“你真的不是出去買的?”勝男喝了一口粥,還是不相信。

“你去外面看看雪地上有腳印嗎?我又沒長翅膀飛出去。”

一句話竟然把勝男說樂了,看着勝男喝着自己親手熬的粥,再加上這個迷人的微笑,翰澤從昨天晚飯到現在除了“幸福”這個詞,真的找不到別的适合的詞來形容他這十幾個小時的感受了。

“再吃張餅看看!”翰澤給勝男夾了一張餅放到盤子裏。

“這個也是你烙的?”勝男吃了一口餅,再次産生疑問。

“當然是,就咱倆在家,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做的。”

“好吃!”

“真好吃啊?”翰澤看着勝男問。

“真好吃!”

“真好吃?”

“你自己吃不就知道了,問我幹什麽?”勝男看見翰澤一點東西都沒吃呢。

“好,我這就吃。”翰澤喝了一口粥,點點頭,又吃了一口餅,“哎呦!這餅怎麽這麽硬啊?”

“還可以,比鋼板軟多了。”勝男似笑非笑地說。

“你——”翰澤搶過勝男的餅說,“別吃了,這麽硬,一會兒該胃疼了。”

“我的胃沒有那麽嬌氣。”

“不行,你剛剛怎麽不說這餅難吃啊?”

“那多打擊你的積極性啊!再說我也沒覺得有多難吃。”勝男夾過餅又吃了一口說,“你第一次做飯就做成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

聽到勝男這麽表揚自己,翰澤心裏這個美,同時也在心裏佩服自己,我怎麽這麽有做飯的天賦啊!

“對了,你以前給別人煮過挂面嗎?”翰澤問道。

“煮挂面?”勝男疑惑地看着翰澤說,“沒有,又沒人來我家吃飯。”

“也就是說你昨天是第一次做飯給別人吃喽!”翰澤既期盼又擔心的問道。

“算是吧!你問這個幹什麽?”

“不幹什麽,就是高興,你給別人做的第一頓飯是給我吃的,我做的第一頓飯是為你。”翰澤眉飛色舞地說着。

“那你別吃了,什麽叫為我做的飯,好像你不吃似的。”勝男沉着臉說。

“口誤,口誤,是我們一起吃,一起吃。”翰澤眼睫毛都在跟着笑。

“你做飯時洗手了嗎?”勝男問道。

“當然洗手來了,不過你好像還沒洗臉梳頭呢?”翰澤看着蓬頭垢面的勝男說。

其實在翰澤眼裏蓬頭垢面的勝男有着另一種美,一種班級其他人見不到的,就連樸俊賢也看不到的美,其實就是他小小的自尊心在作祟。

“我的東西都在小房子,當然沒洗臉了,你別笑話我,你看你脖子上還有白面呢!”勝男哈哈大笑起來。

“我樂意,這是美白護膚的。”翰澤的嘴角都咧到耳朵了。

“吃完飯我們掃雪去吧!”勝男說。

“好啊!好啊!”勝男現在說什麽翰澤都會回答這兩個字。

勝男主動要求刷碗,可翰澤死活不同意,一是舍不得叫勝男幹活,主要是廚房已經進不去人了,到處都是面粉。

勝男看着殘局說:“我就猜到會是這個樣子。”

“我就問你餅烙得好吃不?”翰澤幾分得意的問道。

“我想這裏面的一定不好吃。”勝男看見垃圾桶的烙得發黑的餅說。

翰澤蹦到垃圾桶前面說:“失敗是成功之母,這些都是偉大的媽媽們。”

此時翰澤和勝男只距離十公分,雖然勝男頭沒梳臉沒洗,可看在翰澤眼裏就是舒服,這是只有他能看見的美景。翰澤低頭看着勝男姣好的面容,勝男微微擡眼就可以看見翰澤英俊的臉龐,此時彼此的眼裏只有對方,只有彼此,一股無法言表的情愫湧上心頭,眉梢。

“你真好看。”翰澤不小心把真心話說了出來,完全是情不自禁。

“靠邊,我要收拾廚房了。”勝男的理智只需要幾秒鐘就可以找回來。

翰澤還在那裏陶醉呢,聽見勝男說話才反應過來,說:“我來做,你去梳頭洗臉吧!”

“我來吧,你做不好我媽還得收拾一遍。”

“我一定能做好,你一會兒來檢查。”翰澤推着勝男出了廚房。

兩人彼此消失在對方的視線時,都不約而同地長出了一口氣,翰澤完全是因為高興,因為剛剛那幾秒鐘的心靈感應;勝男則是因為懊惱,懊惱剛剛被翰澤的眼神俘虜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學聰明了,穿着厚衣服出門。

身上無衣願天寒啊!

☆、掃雪

院子裏兩個人開始掃雪,先是掃出了一條從房門到大門的路,這可是大工程,掃完之後都累得氣喘籲籲的。翰澤整個人躺在雪地上,雖然天空灰蒙蒙的,可心裏卻是陽光普照,翰澤抓起一團雪朝勝男扔過去。

“你都幾歲了,還玩這種無聊的游戲。”勝男拍拍身上的雪說道。

“我樂意。”翰澤又扔過去一個雪團。

“你還有頭沒頭了?”

“沒頭!”翰澤壞壞地笑着說。

“有能耐你趴着別動。”勝男指着翰澤說。

“你想怎樣?”

“把你活埋了!”勝男蹲下把翰澤身邊的雪往翰澤身上揚去。

翰澤相當配合了,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任憑勝男把雪堆到自己身上,還不停地指揮勝男,

“腳還在外面露着呢?”

“誰讓你長這麽高了?”勝男一邊往翰澤身上堆雪一邊說。

“上面的雪不夠厚。”

不一會兒翰澤就只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面了,看着這個樣子的翰澤勝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看着勝男高興翰澤更是覺得這點犧牲根本不算什麽,關鍵是他沒有把這當作犧牲,完全是樂趣所在。翰澤還催促勝男說:“快點給我照兩張相,快點。”

勝男掏出手機給翰澤照相,說:“我這手機的像素可不高,你就湊合着照吧!”

“只要你給我照,什麽像素都成,能看出是我就成。”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照出來的會是什麽。”

正照着相呢,翰澤突然一躍而起,朝着勝男撲過來,勝男見勢不妙連忙逃跑。兩個人在雪地上你追我趕,也許是沒有了大人們監察的目光,沒有了同學們的猜疑的眼神,只有發自內心的喜悅,體現着最為真實的內心感受。

雪人在兩個人的共同努力下完成了,看着雪人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小時候堆的雪人,竟異口同聲地說:“比以前的漂亮多了!”

相視一笑,千言萬語盡在其中,既有對兒時美好的回憶,也有對逝去時光的無限感慨。

兩個人躺在雪地上,白茫茫的世界裏,溫暖着彼此的心。翰澤以頭為圓心,以身體為半徑,在地上畫出一個個大大的圓圈,勝男也像小時候一樣跟着翰澤一起做,你的圓圈裏有我,我的圓圈裏有你,笑聲被定格在一個個圓圈裏。

翰澤側過頭含情脈脈地看着勝男,勝男的臉凍得有些發紅,使她本來就白淨的臉頰顯得更加白皙了。翰澤的手不自覺的朝着勝男的手移動着,可就在要觸碰到的時候戛然停了下來,他怕,怕這樣會讓勝男讨厭他,怕這樣會讓勝男遠離他。

勝男似乎感覺到了翰澤灼熱的目光,沒有去看翰澤,沒有給與任何的回應,兩人就這麽躺着,感受着這份難得的平靜。

電話響起,打破了這份美好的感覺,

“兒子!”

“媽,你什麽時候能回來啊?”翰澤問。

“怎麽也得下午,聽說現在有的路段還沒有通車呢!”盛太太說。

“媽你別催着爸爸快點回來,等徹底通車再回來,安全第一。”

“知道了,我兒子長大了,知道關心爸爸、媽媽的安全了。”盛太太有些感動了。

翰澤一方面是擔心父母的安全,一方面是想多一些和勝男單獨相處的時間。

兩個人又回到書房學習,中午翰澤又系上圍裙準備做飯了。

“你還是別浪費糧食了!我們吃挂面好了。”勝男在廚房門口說。

“我覺得我還挺有做飯天賦的,我都已經決定要做西紅柿炒雞蛋了,因為冰箱裏沒有別的菜了。”

“要不我來焖飯好了。”勝男進到裏面說。

“剛才我就已經把飯放到電飯鍋了,要不你幫我打兩個雞蛋吧!”

“行!”勝男答應得挺痛快。

找來碗,拿來雞蛋,說實在話勝男還真就沒打過雞蛋,因為自從到了盛家,一直都是媽媽做好飯端過去吃的,在小房子裏她只學會了煮清水挂面。

“哎呦!”

“怎麽啦?”翰澤跑過去看。

“雞蛋跑到碗外邊了。”勝男面露慚愧之色。

翰澤很少看到勝男有這樣的表情,勝男一直都是做什麽都是最棒的,沒有做不好的事情,沒想到在打雞蛋這件事上露了怯。

“慢慢來,再試一個。”翰澤鼓勵勝男說。

“再試一個,就一個。”

“別急!”

勝男拿起一個雞蛋,在碗邊輕輕磕了一下,雞蛋皮都沒破,再磕一下,裂了一個小縫,再一下下,剛好,蛋殼破了一半,勝男小心翼翼地拿住兩邊,成功!一個完整的雞蛋黃和雞蛋清安靜地躺在了碗裏。

“噢!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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