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30更新
二巧這時候總算能開口提問了:“小姐,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把自己弄生病呢。”
喬俏輕輕笑了下:“剛剛蔣貴妃來此,目的絕不單純。除了責問我昨夜之事,也是來耀武揚威的。暗示我她不會這樣就算了。”
二巧不以為意:“可是皇帝是向着你的呀。有什麽事,你可以去向皇帝求助啊。”
喬俏冷笑了一笑:“皇宮這麽大,皇帝那麽忙,怎麽可能時時刻刻盯着後宮的這些小事。如果昨天皇上沒有趕到,我可能被蔣貴妃當場殺死,都不會有什麽困難。”
二巧驚呼:“怎麽可能,你可是後宮妃嫔。”
喬俏輕哼一聲:“她是貴妃,如今是暫代皇後掌管後宮,她有這個權利。況且,把我弄死後,随便謅一個我偷竊未遂,意圖反抗,欲傷害貴妃,混亂中被刺身亡呢?”
二巧整個人呆愣在原地,這樣,确實也不為過。
喬俏輕輕呼出一口氣:“而且,我有一個更大膽的猜測。之前我懷疑皇帝的人跟蹤我,才因此成功将我救下,但是,如果被跟蹤的人是蔣貴妃呢?”
還有後半句更重要喬俏沒有一起跟着說出來,那這樣的話是不是證明蔣貴妃是攝政王的人呢?
首先,攝政王會選擇的一定是一個身處高位的人,有權也有能力幫他探聽各種消息。
其次,看皇帝早有疑心,所以這個人肯定已經至少進宮一年以上了。
最後,那次的賞花大會。雖說也可能湊巧。但是太多的湊巧結合起來,就是必然。
一瞬間,喬俏似乎完全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可是”二巧還是有些地方沒理解,出聲打斷了喬俏的思路。“那小姐為什麽非要折騰自己的身子不可呢?”
喬俏拍拍二巧的腦袋,晃晃頭:“如果目标是蔣貴妃的話,那她早晚是個要被除掉的人,而時間只不過是看她什麽時候出纰漏了而已。既然這樣,那我不如幫他們一把。”
二巧想了想:“可是就算陷害她使你生病,最多也就是罰個短期禁足而已呀。那小姐豈不是白受這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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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俏:“你總算提問了個有用的問題了。靜觀其變。”喬俏沖着二巧挑了挑眉。
午時過後,喬俏終于得償所願的起了疹子,她吩咐二巧:“暫時不要把我起疹子的事宣揚出去。敵不動我們不動,不能這麽早就把底牌撩了。”
二巧點頭。
沒多時,太後寝宮那面傳來消息,說是太後想請喬容華過去坐坐。
二巧跟來傳話的嬷嬷道:“真不巧,我家娘娘今日不知怎的,突然起了疹子。”
老嬷嬷狀似關心的問:“娘娘嚴重嗎?可有請太醫?”
二巧在老嬷嬷面前不敢造次,老老實實回話:“看着挺吓人的。太醫來過了,說是會傳染。”
老嬷嬷點了點頭,随口問了句:“可是吃了什麽不好的東西。”
二巧裝似不經意的提起:“哎,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今日早上,蔣貴妃來的時候還好好地。現在又突然無端這樣了,愁死我們這下做丫鬟的了。”
老嬷嬷臉色微變,急匆匆的就要轉身離開。
二巧見狀,忙問:“嬷嬷,怎麽了?”
“蔣貴妃現在在太後寝宮。”
撂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二巧看着嬷嬷的背影消失在宮牆之後,就立刻回屋禀報小姐自己剛剛打探來的消息。
喬俏臉色微變,如果自己之前的推斷都正确,那太後可真是高明。
知道二巧不明白各種因由,耐着心解釋給她聽:“如果順着之前我給你講的思路,有人要除掉蔣貴妃,那現在太後同時邀請了我和蔣貴妃,不管還有沒有其他人,這都是一出借刀殺人的戲碼。”
二巧現在被弄得更糊塗了:“可是不是說跟蹤蔣貴妃的人是皇上嗎?”
喬俏眸色幽深:“那太後和皇上是什麽關系呢?”
母子!
沒有什麽比這層血緣的紐帶更可靠。
也許太後對攝政王從來就只是利用。
喬俏這次完全真相了,除了一點。
喬俏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看着二巧道:“去通知皇上,說我生病了。其他的話,他不問,你就不要随便說。”
二巧慎重的點點頭。
二巧無意識的平躺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床頂。這件事進行的這麽順利,還是要多謝太後剛剛的邀請呢,要不然,這個契機,就只能自己去生硬的創造了。
只是這件事要是真成了,自己也得算作幫兇了吧。
那邊太後的人已經趕回去,禀報了喬容華的病情。
太後面色不善,怎麽好好地一個人,突然就生病了,還是傳染的疹子。
老嬷嬷警惕的看了蔣貴妃一看,貼在太後耳邊一陣耳語,一旁坐着的蔣貴妃被這絲毫不友善的目光一看,十分茫然,不明所以的看着太後。
太後悠悠轉頭看向蔣貴妃,眼底閃過一抹看不清的情緒。蔣貴妃瞬間明白了。
這時,太後仿佛為了印證蔣貴妃心中所想一般,悠悠的開了口:“蔣貴妃,聽說你今日去了喬容華的寝宮?”
蔣貴妃慌忙解釋:“臣妾是去了,可是臣妾跟她生病沒有任何關系呀。”
這樣一說,仿佛有點掩耳盜鈴的感覺。
蔣貴妃也意識到了不對,尴尬的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麽。
太後出聲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哀家打算去看看喬容華,你也一同前往吧。”
蔣貴妃無奈,只得應了。
那邊,二巧剛剛趕到皇帝那,經小太監禀報,得以入室觐見。
皇帝微一挑眉:“怎麽病的這樣突然?”
二巧搖搖頭:“奴婢不知,午後就突然這樣了。”
皇帝:“那可吃過什麽特殊的東西?”
二巧果斷道:“沒有。所有的食物都是經由奴婢的手親自準備的,和平日并無差別。”
皇帝想了想,問:“那她今天可有和誰見面?”
二巧道:“今日早上,蔣貴妃過來了。”話點到為止。
皇帝忽然福至心靈,開口道:“擺駕婉舒閣。”轉頭看向福貴,“去太醫院請個太醫,要用的慣的老太醫。”
後面一句像是重點強調什麽似的。
太後一行人到後,被率先安排在了外室。
太後看了緊閉的內室房門,暗自思酬,這個女子真是中看不中用,這樣就生病了。
本來她可是今天局中的關鍵人物,這下只得作罷。
太後向來厭惡專寵,先皇帝在世時,就要這樣的經歷,那一個個享受獨寵的嬌豔花朵,都是她一朵朵連根拔起,折花摘葉。
如今,皇帝身邊這個,也自然是要由她來掃清的。
今日本來應該是蔣貴妃在太後寝宮被下藥致死,兇手就是同一時期坐在她旁邊,當時也在太後寝宮的喬容華。
如此一箭雙雕,将連個人一網打盡。
但是現在,看來需要從長計議了。
太後正好整以暇的喝茶,就看見皇帝急匆匆的趕來了。看着自己皇兒的猴急樣,太後微微蹙了下眉頭。
皇上看見太後也在,頗為驚訝:“怎麽母後也在此?”
太後好笑的看着皇帝:“怎麽皇上能來,哀家就來不了了嗎?”
皇帝忙急急忙忙解釋:“當然不是。只是……”
皇帝話還沒說完,就被太後打斷:“今日本來是打算邀請她們兩個一起去我那坐坐的,結果就聽說她生病了,就過來看看。”
太後什麽身份,哪裏是随便來看的人,只是皇上好像沒有想的更多。
皇帝點點頭,就要往裏面沖。
太後呵斥道:“皇帝這是要做什麽?”
皇帝理所當然道:“我進去看看她的安危。”
太後直接拒絕:“她的病會傳染,一可是一國之主,怎麽能這樣随便。”
皇帝沖着太後眨眨眼:“那我正好可以借故不上早朝。哈哈哈。開玩笑的啦,母後,我帶了太醫來,放心吧。”
說着不管太後繼續說了什麽,徑自推開門走了進去。
內室的床幔已經放下,透過它,能隐隐約約看見裏面的那抹人影。
皇帝走到床前,壓低聲音道:“你的疹子不會傳染吧。”
話裏有着莫名的篤定。
喬俏勾了勾唇:“皇帝英明。”
皇帝眸色冷冷:“你這招還真是高明呢,差點連朕都騙過去了。”
喬俏笑了笑:“皇上說笑了,你連太醫都請來呢。”
皇帝問:“你從什麽時候發現的?”
喬俏:“昨天。”
皇上輕笑了聲:“看來朕昨日果然不該救你。”
喬俏不甘示弱:“你看,我這不是在報恩呢嘛。”
皇帝冷冷的笑了:“看來你并不笨呢。那之前的愚蠢都是裝出來糊弄人的?”
喬俏無視他語氣裏的嘲諷,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如果我今天沒生病,死的也可能是我呢。”
皇帝想到自己剛剛進來看見的,倏地明白了。
皇帝緊緊地盯着喬俏,目光好像要釘在她身上一樣,喬俏也毫不回避的直視他。
有什麽東西,将面前兩個人的情緒緊緊地結合在一起。
皇帝和喬俏,一個自袖中,一個自被中,同時伸出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