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肥章】

阮玉躲開席墨的手, 不讓他碰自己, 也不肯跟他對視。

她的眼圈泛着一圈紅, 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 秀氣的鼻尖也紅紅的, 在昏黃的月光下,跟丢了主人的小貓一樣, 楚楚可憐。

席墨剛剛沒有開口, 是希望阮玉能勇敢一些, 正面面對席老爺子不公平的偏袒。

但此時看到阮玉寒了心, 無聲的哭泣。只覺得她每哭一下, 自己的心髒就抽一下。

仿佛自己的心髒被她握在手中, 兩人命運相連。席墨知道自己想岔了,他不該讓阮玉獨自去面對,他應該替他擋掉一切風雨,讓小丫頭永遠都不長大。

席墨将阮玉攬在懷中, 低聲安撫:“哭吧, 大聲哭出來。”

阮玉掙紮着要推開她, 席墨沒讓她亂動, 雙手一攬, 像抱小嬰兒一樣将她抱了起來。

阮玉怕掉下去, 低低叫了一聲, 也不敢掙紮了,摟着席墨的脖子不敢動。

席墨抱着她上了車,讓司機下車。關上車門後, 聽不到院子裏的蟲鳴鳥叫,仿佛世界一下就陷入寂靜。

席墨将阮玉的腦袋埋在自己懷裏,低聲道:“好了,現在沒人會看到了,哭吧。”

受這麽一個驚吓,阮玉沒了哭的心思。眼淚挂在眼眶裏,要掉不掉,晶瑩的淚珠反射着車內的燈光。

席墨心中憐惜,大拇指輕輕在她眼眶邊碾過,擦掉她的淚水。

阮玉無法習慣他的接近,往旁邊躲了一下。席墨不忍為難她,将她放開,讓她自己坐在車上。

“剛剛跑那麽急,肚子難受嗎?”

席墨伸手探進她的衣服下擺,溫熱的手掌覆蓋在她的肚子上。

用手掌試了下溫度,有些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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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确定是每個女生都這樣,還是阮玉尤其涼。

阮玉急忙捂住自己的肚子,想把他的手擠出去。她急得紅了臉:“你這人怎麽這樣?”

“怎樣?”席墨故意逗她,微微挑眉。

“随随便便把手伸進別人的衣服裏,要換了別人,就打你了。”

阮玉眼圈紅紅的,剛剛哭過的痕跡很明顯。但現在沒有方才的那種情緒,紅着眼圈握着小拳頭要打人的樣子十分可愛。

跟被逼急了的兔子一樣,張開小嘴要咬人,卻一點威脅力度都沒有。

席墨忍住低笑的念頭,他怕自己一笑,小兔子真被逼急了,惱羞成怒。

“你不是別人。”席墨低聲道,他從善如流的拿出自己的手,掌心對掌心快速搓了幾下,又喊:“衣服撩起一點。”

阮玉看着她的動作,下意識就重複了他的要求,将衣擺拉起來一些,露出平坦的小肚皮。

席墨将雙手輕輕覆上去,剛剛搓熱的手帶着滾燙的溫度,阮玉沒忍住驚嘆了一聲。

“好燙啊。”阮玉感到驚奇,人體的體溫怎麽能達到這麽高的溫度呢?

“嗯。”席墨不緊不慢的嗯了一聲:“我出汗了。”

為了配合阮玉的體溫,車內沒有開空調。剛剛阮玉害羞不肯在外面哭,車窗都緊閉着。

車內溫度不低,六月初的天氣,已經是容易出汗的日子了。

阮玉看不到他的汗水,湊到他額前仔細端詳兩秒,果然看到發際線處細密的汗珠冒出來。

席墨被她盯了兩秒,呼吸加重,沉聲道:“擦一下。”

阮玉下意識用衣袖給他擦了一下,擦完就後悔了。看着白淨的衣袖上多了一灘汗水,撅噘嘴,不高興道:“我這衣服還沒穿幾次呢!”

席墨低低一笑:“賠給你一百件。”

阮玉耳尖微微發燙,低頭嘟囔:“我要那麽多幹什麽。”

席墨又低笑一聲,感到手掌的溫度漸漸褪下去,又快速搓了一下。

這一次阮玉很自覺的把衣服掀開了一些,任由席墨給自己捂肚子。

她其實有些別扭,她以為自己跟席墨離婚後,就不會再有交集了。

畢竟他們結婚三年,一次都沒有見過。

倒是離婚後,頻繁見面。就連打開手機通訊錄最近聯系人,排在前面的也必定是席墨。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讓阮玉覺得心慌。

她從小到大,目光一直追随着席墨的影子。只是席墨跑的太快,而她追得精疲力盡。

她當初有多喜歡席墨,這三年就有多難過。

經過三年的沉澱,她已經沒有那麽那麽喜歡席墨了。

至少,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只不過,每次見到席墨,還是情緒波動的厲害。

畢竟,這是她曾經偷偷喜歡了那麽久的人。

阮玉不想跟席墨過多接觸,但總是忍不住偷戀着他的溫暖。

就像他掌心的溫度一樣,讓阮玉整顆心都暖起來。

在席墨之前,從來沒有人知道,她肚子特別容易着涼。即使是炎熱的夏天,也不敢吹涼風。

也從來沒有人,會搓熱自己的手掌,為自己取暖。

即使覺得別扭,阮玉也舍不得這麽一點兩點的溫暖。

她靠在席墨肩頭,忍不住自我寬慰,馬上就要離開了,就讓她再多一點點回憶吧。

默默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之後,阮玉淡淡問道:“你為什麽要幫我報複席佳钰?”

席墨沒有第一時間開口,等了一會兒,他才啞着嗓子。帶着幾分玩味的道:“因為有一只小兔子,睡夢中一邊哭一邊求我幫幫她,質問我為什麽要偏心。”

阮玉一驚,顯然信了他的話。她驚異之下甩開席墨的手,晤了一聲:“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席墨笑得愈加玩味。

“我不說夢話——”話沒有說完,因為阮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睡覺有沒有說過夢話。

只是她小時候都是劉媽帶着的,劉媽開玩笑的時候說過她小時候還會夢游。

阮玉不由覺得席墨說的是真的,一時臉頰發燙,眼圈發紅。太羞恥了,即使她心底是這麽想的,她總是想問問爺爺為什麽總要這麽偏心。

但睡夢中說出來,還被席墨聽到了,簡直……

阮玉紅了眼眶,這讓她以後都不想在席墨面前出現了。

席墨發現她被自己逗哭了,連忙收了玩味的笑,急道:“怎麽又哭了?我騙你的,乖點,不哭了。”

才哄好,好不容易轉移了阮玉的注意力,這下又哭了。倒是讓席墨手足無措,他還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耐心的哄着小丫頭。

不敢哄的太用力,也不敢說的太明顯。

阮玉沒有哭,只是眼眶紅了一圈。

席墨見她不哭了,松了口氣:“我開玩笑的,就算你要控訴偏心,也控訴不到我身上對不對?”

是的,阮玉靜靜看着他。

席墨從來不偏心,他只是沒有心,總是冷眼看着,仿佛其他人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阮玉眼眸稍稍黯淡,別開了腦袋,低低嗯了一聲。

席墨給她捂了幾次肚子,感覺到暖和了,将車上一件外套蓋在她身上。

他低着頭,認真的整理着外套,将每一個角都掖平整,讓阮玉蓋得舒服一些。

“人的心都是偏着長的。”他開口,阮玉忍不住挪回視線,對上他的眼睛。

“你不用怪老爺子偏心,他有他的考量,但你可以選擇接受還是反抗。既然他不夠好,大不了就不要這個爺爺,你說對嗎?”

席墨望着阮玉,仿佛想要看透她的心思。

阮玉不敢跟他對視,眼神躲閃了一下,但又躲不開。

席墨的眼神太過炙熱,燙的渾身發熱。既然躲不開,她只好望着席墨,堅定的嗯了一聲。

嗯完之後,又覺得不太好,添了句:“也不是爺爺不夠好,我還是會認他這個爺爺的,不過不太想去老宅了。”

不是爺爺不好,是她要的太多。這不是自己一個人的爺爺,不能給她百分百的愛。

阮玉明白,以後她就不強求了。

“那就不去了。”席墨認可她的話,“他不缺你一個晚輩,把一份感情分成太多份,不管怎麽做,都會傷了一部分人的心。”

“嗯,我知道。”阮玉覺得好受了一些,也許站在席佳钰的角度上看。她也覺得爺爺總是偏心自己,明明不是席家人,卻有着席家小姐一樣的待遇。

甚至在物質上,席老爺子會給阮玉更多。

席墨靜靜看着她的臉色,知道她不是強撐着說不難受後,才稍稍放心。

阮玉太敏感了,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小丫頭這麽容易哭。

以前的時候,總是忍着不哭,實在是太委屈她。

兩人沉默的片刻,席墨突然道:“我的心是長在左邊的。”

阮玉晤了一聲,覺得他說的有點奇怪:“我的也是長在左邊的啊。”

一般正常人,心都是長在左邊的。

席墨嗯了一聲,繼續道:“就算偏心,也是往左邊偏的。”

他說的含蓄,語調輕柔,又帶着些浪漫。席墨的聲音很好聽,不用冷冰冰的語氣,尾音微微揚起,就跟說情話一樣。

萦繞在耳邊,撩人心弦。

阮玉一時反應不過來,不敢随意接話。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坐在席墨的左手邊,懵了一下,弄不懂他是什麽意思,更不敢随意開口了。

席墨并不是一定要她的答案,只是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

他沒有談過戀愛,僅有的相關經驗都是在阮玉身上實踐出來的。

沒有經驗告訴他,這樣含蓄的表白,不太适合現在的場景。

席墨沒有聽到阮玉回答,甚至在心底美滋滋的想着,小丫頭大概是又害羞了。

對他而言,沒有答複就是不拒絕。

畢竟他們孩子都有了,複婚指日可待。

昨天晚上席墨跟樓海通了電話,樓海知道他想複婚之後,大肆嘲笑了一頓。

并且言之鑿鑿:“老大,不是我嘲諷你,我是真的同情你。你這樣還想複婚?做夢吧。”

席墨當時臉色墨黑,直接挂了電話。即使手機屏幕都暗下去了,樓海誇張的笑聲仿佛還萦繞在他耳邊。

不得不說,席墨很介意樓海的話。

不過現在沒關系了,阮玉沒有拒絕他,甚至默認了。

席墨心底有着無法言喻的雀躍,恨不得直接打電話回複樓海一頓嘲諷,這是一種以前從未感受到的情緒。

就算他拿下了ST大滿貫的時候,也沒有這樣興奮過。

對的,興奮。

他右手手指輕輕在車窗上敲擊,平複着心底的情緒。

他低低咳了兩聲,手掌握拳抵在唇角邊,等勾起的嘴角自然垂下,才淡淡開口。

“餓了嗎?”剛剛沒吃東西,又吵了一架哭了一頓,時間不早了,小丫頭肯定餓了。

即使她不餓,肚子裏的寶寶也該餓了。

“我不餓,我想回去——”回去兩個字的音節還沒有念完,阮玉的肚子應景的叫了一聲。

發出不重不輕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尤為明顯。

“看來寶寶餓了,在提醒媽媽該吃東西了。”席墨沒有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知道自己要是笑了,說不定又把他的小嬌嬌惹哭。

阮玉尴尬死了,恨不得時光倒流,好讓她發出一些聲音掩蓋剛剛那個聲響。

她有些遷怒的打了一下肚子,怕傷到孩子,不敢用力,輕輕拍了一下。

席墨瞥到她孩子氣的小動作,不由好笑,覺得她可愛極了。

也跟着輕輕拍了一下:“爸爸不幫你,誰讓你惹媽媽生氣了呢?”

聲音輕柔,仿佛真的在跟孩子對話。

阮玉一個激靈,那一點餓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挺直了背,往旁邊讓了一些,結結巴巴的:“什,什,什麽爸爸。”

“嗯?”席墨乜了她一眼,一改之前的溫柔,語氣中帶着明顯的威脅:“我不是爸爸?”

阮玉一時慌了神,她将要離開的念頭藏的緊緊的,怕被席墨發現端倪,不敢有絲毫透露。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接着又搖搖頭。她自己都搞不懂搖頭點頭都代表着什麽含義了。

席墨不想害得她太緊張,低低笑了一聲,将她耳邊的頭發別到耳朵後面。

俯身湊近,輕輕咬住她的耳垂,低聲呢喃:“不要這麽緊張,除了我,你還能找誰種上一個孩子。”

怎麽可能不緊張。

阮玉晤了一聲,怕心思洩露,連忙低頭,任由席墨挑逗着自己。

她肚子适時的又叫了一聲,這次阮玉完全不覺得尴尬了,反倒松一口氣,輕松的轉移注意力。

“我好餓了。”她連忙道。

席墨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在她耳朵後面白皙皮膚上留下一個溫熱的吻,一觸即離。

“帶你和寶寶去吃好的。”

司機很快就過來了,阮玉感到氣氛怪怪的,從剛剛開始,席墨就多了許多小動作。

害得她只能縮到角落裏,假裝一個透明人。

好在席墨怕她累,沒有多鬧她,讓她閉着眼睛休息一會兒。

時間不早了,等用過晚飯,再送阮玉回去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

孕婦需要多休息,席墨不敢讓阮玉太累,吃完之後,就送她回去了。

快到阮玉小區的時候,席墨接到了一個電話。

車內寂靜,司機盡職盡責,拉起擋板,不會打擾到後排的老板。

席墨看了來電顯示,便接了起來。

“X神,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之前不還說回國之後要跟我們一起聚一聚的嗎?怎麽,現在發達了就忘記老隊友了?”

對面是一個粗犷的男聲,即使商務車後座空間再大,阮玉跟席墨也離不了多少距離,電話裏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到她的耳邊。

“東哥。”席墨喊了一聲,眼底彌漫着笑意,看來跟對面那人十分熟悉。

阮玉很少見到有人敢跟席墨開玩笑的,敢這麽說話的,必定是十分熟悉。

席墨道:“過兩天吧,到時候請大家吃飯。”

“行行行,你忙,我就是提醒一句,可別忘了我,說好的茍富貴莫相忘。”

東哥是個豪爽的性子,說了兩句便要挂斷。電話又轉到了另外幾個人手裏,每人都跟席墨問好一句,親切的喊他隊長。

最後一個聽電話的是個女聲,聲音輕柔,阮玉聽不太清楚。

她之前不是主動想偷看,但實在無法避讓,又不好矯情的捂住耳朵。

乍然聽到一個女聲,情不自禁豎起耳朵。但對面的聲音不夠大,她聽得斷斷續續。

“看到八卦說你親口承認結婚了,這是真的?”

席墨瞥了阮玉一眼,做賊心虛的阮玉立刻将視線挪開,假裝看着窗外的風景。

席墨低笑一聲,對着手機嗯了一聲:“就坐我旁邊,下次帶着一起見一見。”

那邊的聲音又低了一些,這下阮玉真的聽不清楚了。

席墨沒說兩句,便挂了電話。

阮玉沒開口,倒是真的不好奇對方是誰了。

她早就想過,席墨這麽優秀,日後肯定會結婚生子,而他們再無交集。

席墨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她說話,主動交代道:“是我打比賽時候的隊友,人都不錯,下次一起吃頓飯可以嗎?”

當時俱樂部幾十個隊員,主力也有七八個,但相處得好的也就三個。

席墨朋友不多,但每一個都很真誠,他想帶着阮玉都見一見。

阮玉聽了這話,含糊的應了一聲:“下次再說吧。”

下次她就不在京都了。

這個反應,給了席墨一絲微妙的喜悅。他反複品了一會兒,感覺複婚有望。

恨不得明天就抓着阮玉去複婚,他也不放心小丫頭一個人住着。

有了身孕,萬事都要小心,一個人實在不安全。

阮玉的心思比較簡單,她只想着好好度過這最後的幾天,等到申請下來,就立刻去江南。

兩個人的念頭南轅北轍,倒是奇妙的找到了一個融洽的點。

接下來的生活還算平靜,除了每天要應對一下席墨的騷擾,阮玉過得很安穩。

第三天,她拿到了徐教授特意給她快速批複的休學申請。

徐教授從幾個老友那邊聽到了一些風聲,他本身出身書香門第,跟席家還不太一樣。

席家有錢有勢,但祖上靠倒賣發家,骨子裏的野蠻,跟他們這種文人世家不一樣。

阮家才是真正的書香門第,要不是阮家老爺子走得太早,阮玉也不至于淪落成這樣。

徐教授從老友那邊得到了一些情況後,有些遷怒席老爺子。

席老爺子年輕時候就脾氣蠻橫,但品性不壞。後來也注重對小輩的培養,現如今的席家,也是貴族家庭,注重教育。

徐教授也沒想到他的學生在席家受這樣的委屈,要不是方家那個女人失意後酒吧買醉被老友家小輩聽了去,他還不知道阮玉身上發生的事情。

徐教授想到阮玉交代自己不要告訴席老爺子,他一琢磨,就用了自己的渠道,給阮玉打了申請。

特意改了申請內容,說是送到國外交流學習一年。

連僞造的資料都準備好了,就怕席家那邊起疑。

阮玉拿到申請之後,知道徐教授為自己做的事情,一時感動的不行。

她的确害怕被席墨查到,雖然她覺得席墨也不會因為她特意跑去江南。

畢竟他的事業都在京都,又是日理萬機,不可能為了她耽誤工作。

但若是能不被查到,她自然是高興的。

帶着這種高興的情緒,阮玉将需要的東西重新整理了一遍。換掉了手機卡,告別了徐教授,踏上了去江南的列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把席總打一頓吧,打乖了就會對玉崽好了。

其實他也很可憐的,想一想激動的席總打電話給發小,用一種莫名讨打的語氣,表示自己馬上就要複婚了。

結果發現老婆跑了,不僅一臉懵逼,還要應對發小一百噸的嘲諷。

多可憐呀。

嘻嘻大家明天見吧,謝謝大家昨天的祝福~高考第一天,也祝所有高考的小朋友高中,再祝即将要中考的小朋友考上心儀的學校。好好努力,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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