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席墨龍頭一別, 差點又開出車道,緊急剎車,回頭看到阮玉背着畫板。

阮玉沒有停下步伐,從他身邊越過。

這條路再走幾分鐘就是濕地公園, 公園免費進入。裏面有一個江南建築風格的小亭子, 阮玉要去那邊寫生。

席墨沒問她去哪兒, 只道:“你把畫板放到車裏吧。”

阮玉搖搖頭,留給他一個靓麗的背影。

席墨慢吞吞跟在她身後, 她走路的速度跟席墨開車的速度差不多。

他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剛剛差點掉進河裏的笨拙:“這個車看着簡單, 比汽車難掌控。”

阮玉沒試過,她之前升起過想買的念頭。顧念肚子裏的寶寶, 暫時放棄這個想法。

倒是沒想過好不好開,但看到席墨笨拙的模樣, 開始考慮放棄買三輪車。

她沒搭話,沉默的往前走着。

席墨不再沒話找話, 沉默的跟在她身後。

快走到公園門口的時候,阮玉的手機響了。

她平時很少用手機,這次要直播, 攝像頭和手機都放在了包裏。

她站定, 在包裏摸索了一會兒,終于在包底找出了自己的手機。

席墨看她背着包,又帶着畫板,将車停在她身旁, 順手将她的畫板拿了過去。

阮玉按通了接聽鍵,暫時沒有多餘的空閑跟他說話,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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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基因如此,即使不在江南長大,她的聲音也軟軟的,帶着綿綿的音感。

一個喂字,尾音慢慢上揚,到一定音調,又慢慢往下壓。

輕柔的像是在撒嬌。

席墨臉瞬間黑了,想搶過她手機看看對面是誰。

是杭啓。

“今天我們食堂有超級火爆的黃金大排,店長剛挂出招牌,預約就滿了。我預約到了兩份,中午給你送過來試試看啊!”

杭啓在人聲沸騰的食堂裏打電話,周圍全是嘈雜的聲音,怕阮玉聽不到,扯着嗓子高聲喊。

聲音從話筒中清晰的傳到席墨的耳邊,他的臉色又黑了一層。

阮玉捏着手機道:“你自己吃吧,謝謝。”

席墨的臉色又恢複了正常,略微有些得意。

杭啓那邊似乎不肯放棄,還在說着什麽。阮玉面上露出一絲為難,她不好意思麻煩杭啓太多,對方太熱情,讓她無法招架。

席墨微微攏起眉頭,輕咳了一聲,指指地面:“東西掉了。”

“嗯?”阮玉往地上掃了一眼,沒看到什麽東西。但因此跟杭啓客套了一句,便挂斷了電話。

她收起手機,仔細在腳邊看了幾下:“什麽東西啊?”

席墨象征性瞄了兩秒:“我看錯了。”

阮玉猜出來他是故意的,覺得席墨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他有這麽空嗎?

放着那麽大的企業不去管理,跟在自己後面玩三輪車。

阮玉氣鼓鼓的搶過他手裏的畫板,重新背在身上,一聲不吭,悶頭往濕地公園走。

席墨嘴角微揚,即使被冷漠對待,也覺得心底輕松,可以接受。

畢竟小丫頭可是當着他的面拒絕了那個傻大個。

席墨開車不熟練,阮玉走在前頭。他費了好大勁,才重新啓動車子跟上去。

濕地公園到了之後,阮玉沒等他,直接就進去了。

席墨卻被站崗的保安攔住了:“先生,車不能進去,裏面只能步行。”

席墨淡淡瞥了眼阮玉的背影:“停車場在哪?”

保安:“……”

他本來想讓眼前這人去停電瓶車專用的場地,結果這人轉眼停到了汽車停車場。

一輛三輪車,就這麽霸氣的放在了一堆汽車中間。

保安想阻止,畢竟三輪車沒有正規車牌,也不好計算停車費。

還未開口,又有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人來前,來負責跟他交涉。

而先前騎着三輪車的那位英俊先生,對後來那人交代了兩句,便走了進去。

保安懵了一會兒,不明白這些有錢人又開始流行什麽把戲了。

阮玉将畫板豎在小亭子裏,找了一個石凳,對着湖面的景色望了一會兒。

用手指比劃着畫框,便決定下來了畫什麽場景。

她拿出準備好的支架,夾在畫板上,準備好攝像頭,就可以開始直播了。

席墨追上她,卻沒有上前打擾。

他看着阮玉一件件從包裏掏出東西,一個筆筒,兩個筆洗。一盒水彩顏料,以前席墨不了解,後來他特意去了解了一下,那個叫固體水彩,是專門方便寫生攜帶的。

他看到阮玉的小出租屋有很多,一度考慮過,要不要直接弄一個水彩顏料的牌子出來。

就叫玉崽牌。

席墨勾勾唇,繼續看着他的玉崽往外掏東西。

兩瓶水,席墨微微蹙眉,懷孕了還喝涼水,難怪肚子要涼。

他微微擡腳,想上前阻止,就看到阮玉擰開瓶蓋,将裏面的水倒在了筆洗裏。

原來是用來洗筆的。席墨收回腳步,找了一個小高坡,一點不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在侵犯別人**。

正大光明的坐下,默默盯着阮玉。

席墨看着她倒好洗筆水之後,又掏了一個保溫杯出來,還有一盒切塊的水果拼盤,幾包小餅幹。

應該是夥食了。

這丫頭畫起畫來,就容易廢寝忘食。

席墨掏出手機,發消息讓徐特助中午準備好飯送來。

徐特助收到短信的時候,正在停車場看三輪車。

他默默嘆氣,以前席總是工作狂的時候,他總盼望着哪天老板能被美色迷惑一下,不要那麽瘋狂的工作,也能讓他休息一下。

現在老板被美色迷惑了,他又開始迷茫了。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唯一欣慰的是,至少看車比工作放松多了。

解放大腦。

阮玉粉絲不少,她畫技娴熟,話少沒有紛争。一般看過她視頻的,稍微懂一些水彩的,都願意順手關注她。

她自己本身沒有做過視頻,但很多熱心粉絲喜歡她的直播,全程錄屏後剪輯成了倍數視頻。

每一個視頻,都有數不盡的彈幕。

可惜阮玉沒有作為一個主播的基本素養,別說每天固定時間直播了,她直播一次可能就會消失幾個月。

粉絲們也都習慣了,除了日常催更以外,也就時不時關注一下她的動态。

導致她每次直播的時候,在線觀看人數都寥寥無幾。

粉絲們大多都不知道她突然開播,毫無預兆。她甚至沒有注冊微博,沒有跟粉絲溝通的平臺。

每次直播完,沒看到的粉絲還會瘋狂留言抱怨自己臉黑,一次都沒撞上直播。

阮玉這次突然開播,也沒有粉絲知道。

等了快二十分鐘,才有寥寥無幾的粉絲摸過來。

“啊!大大直播了!幸福~我要去群裏告訴大家~”

“錄屏準備,大大今天畫什麽?”

一共才十幾個人,都是阮玉眼熟的ID。

其中一個還是她上次深夜直播,唯一在的那個粉絲。

一串數字ID,應該是原始ID沒有更改名字。

ID72798880:“要畫多久?”

這個ID阮玉很熟悉,畫風跟其他粉絲不同。冷冷淡淡的,阮玉看過他的主頁,一條動态都沒有,跟他說話的方式一樣冷清。

阮玉回答了前面幾個問題後,回複道:“最近時間多,想多畫一點。”

一般關注阮玉的,不是喜歡畫畫就是自己也學過繪畫。

聽到她的話,彈幕又開始滾動。

“畢業季,我都好久沒動筆了,再不畫感覺要廢了。”

“我也是,很空,反而就懶散的不想動。”

阮玉盯着彈幕看了一會兒,那個727的沒有再說話。

她好奇心不強,關注了一會兒後,便繼續畫畫。

阮玉畫畫的時候,下筆非常大膽。很多畫手都不敢這麽玩,鋪一層水後,直接按照色塊鋪底色。

水彩是不可更改的畫種,即使未幹之前,可以用紙巾擦拭,但落筆失誤,必定會影響畫面。

更何況透明水彩上色,只能按照由淺到深的步驟。一旦下筆重了,或者顏色用的突兀了,接下來将無法被覆蓋。

更何況她從來不用留白液,全靠手動留白,任由各種炫瀾的顏色留在白淨的紙面上。

此時彈幕多了一些觀衆,都在驚呼:“要是換了我畫到這個步驟,就毀畫了。”

“up真的好大膽,這種程度的,我只敢鋪色。”

“我也是,我落筆都小心翼翼的,up畫的水彩和我畫的水彩不是同一個畫種。”

阮玉發現彈幕都在讨論她的底色,低聲解釋道:“我落筆之前,會将顏色調好。仔細觀察景色,将畫面分成幾個大的色塊。落筆的位置,都是我率先想好的。”

“我可能有這個腦子,但我沒有這雙手。”

“前面的比我厲害,我連這個腦子也沒有。”

阮玉被這些有趣的彈幕逗樂了,她之所以會選擇直播,大約也是舍不下這些難得的快樂。

網絡上什麽人都有,有些直播圈戾氣比較重。但繪畫本來就是小圈子,大家都是抱着學習的目的來看直播的。

即使偶爾出現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也會被其他觀衆怼回去。

阮玉的水平擺在這裏,只要學過畫畫的,就能看出輕重。

一般不懂行的才會在視頻中胡亂彰顯自己的存在感,而懂行的,會選擇瘋狂吹彩虹屁。

阮玉直播時不怎麽說話,但碰到有人詢問是什麽技法,或者用了怎樣的方法制造出這種畫面時,她便會耐心的解釋。

粉絲們聽完解釋,又是一頓彩虹屁:“雖然聽不懂,但up聲音也太美好了,适合入眠。”

“up一定是大美人,聲音好聽,手也超好看,截圖舔。”

“前面的交圖不殺。”

對付這種話,阮玉一向是略過的。

她臉皮薄,也很少有別人接觸。剛開始聽到這種話的時候,臉燙的筆都拿不穩。

下筆歪了差點翻車的時候,觀衆還在問是什麽新的技法。

現在雖然還會覺得害羞,但也知道這是粉絲對自己的喜歡,沒有其他的意思,她便假裝沒有看到。

畢竟看到別人這麽追捧自己,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沒有人知道她是誰,阮玉勾勾嘴角,覺得網絡真好呀。

有人的心情就不那麽好了,席墨看到一批彈幕說什麽聲音好聽的時候,臉就黑了一寸。

但此時還好,心裏還美滋滋的,我老婆聲音能不好聽嗎?

結果看到有人說截圖舔屏,席墨那些美滋滋的念頭瞬間跑的無影無蹤。

舔屏?

我老婆是你們能舔的嗎?

席墨立刻點進這些人的ID,默默截圖,拍下來發給孟江。

正在辛苦工作的孟江:?

席墨:“幫我們發消息給這些人,警告他們不許舔屏。”

孟江:“什麽舔屏?”

席墨:“小玉在直播,他們說要舔屏。”

孟江:“???????????”

一只腳搭在旁邊轉椅上,另一只腳踢拉的人字拖,雙手噼裏啪啦打着鍵盤的孟江,看到這條消息,嘴裏叼着的煙掉了也來不及反應。

懵逼的想,我老大是被掉包了吧?

孟江:“老大,舔屏那是網絡術語,有病的人才會真舔,傻子都知道屏幕上有細菌,放心吧。”

席墨:“把他們截圖的照片都删掉。”

孟江:“……好吧。”

誰讓你是老大呢。

席墨命令完孟江後,又回到直播間。好在已經沒有人在喊舔屏了,但陸續有人誇主播的手好看。

席墨的臉色黑的不能再黑,靜靜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站起來。

快步走向阮玉,怎麽樣也要宣誓一下主播。

“你在畫什麽?”

阮玉知道他一直跟着自己,她不知道席墨出于什麽目的。但既然她不想再離開江南,就只能盡量無視席墨。

只要無視一段時間,對方大概就會回京都了。

但她沒想到,席墨會突然開口。

阮玉握筆的手一抖,好在不是處理細節,而是畫着大的背景色,一個瑕疵無傷大雅。

彈幕聽到聲音,快速滾動起來。

“出來的小哥哥是誰?聲音好聽到爆炸啊!”

“哇~這個聲音好撩,我,我想……”

“你不想,這個小哥哥是up的啊!”

席墨不着痕跡的掃了眼阮玉的手機,眼底滑過一抹得意的笑。

達到他想要的效果了。

阮玉穩住畫筆,聲音平靜:“在公園裏,是一個路人。”

因為當面撒謊,她的耳尖微微泛紅,但就是拒絕跟席墨扯上關系。

說完這話,還回頭虎視眈眈的瞪了席墨一看,不許他再說話。

彈幕不疑有他,拼命喊着上啊,不要慫。

阮玉看着瘋狂滾動的彈幕,裏面有些露骨的話。若是以前在席墨面前,聽到這些話,她必定會一面慌張又暗自期待。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依舊會感到羞澀難當,恨不得擋住手機不許席墨看。或者再慌一點,此刻就想關掉直播假裝掉線了。

但她必須要冷靜,不能表現出來。

阮玉沒有理會席墨似笑非笑的眼神,別過視線,一臉鎮定的道:“不要瞎說,只是一個陌生人。”

陌生人?

席墨眼底的笑意收去,緊緊盯着阮玉的後背。

阮玉的身材很好,頸背的線條,像天鵝一樣流暢。她坐着的時候,習慣性繃着後背。

高高的馬尾紮着,脖子後面的碎發散落在頸間。暖暖的光線落在脖子上,背上。

露出的幾寸皮膚白皙而脆弱,白色的休閑服反而被襯的無關。

肌膚如雪,想落下一個吻。

阮玉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卻打定主意不再理會。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暗示自己忽略掉席墨的目光,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畫面上。

輕輕的落筆,每一個細節,都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幅畫。

席墨忍住将她嵌進懷裏的念頭,收回專注幽深的視線,吩咐徐特助将自己的辦公工具都帶過來。

他這些天沒有在總部,積壓了一些事情。

作為一個互聯網公司,他爆發的太快,趕着大流量時代,積累了大筆的財富。

但也因此,留下了許多的弊端。

趁着這次機會,倒是可以看一看手下人的能力。

如果公司沒有席墨坐鎮,也可以正常運轉,那麽就已經穩定了。

席墨心有溝壑,除了對阮玉,他凡事都有十足的把握。

即使幾率不夠,他也能将不可能變為可能。

只是對上阮玉,他就慌了神。

以前是過度自負,現在卻毫無信心。

阮玉在用渾身的一切信息抗拒他,他能感覺出來。

徐特助很快拿來了電腦和文件,席墨坐在阮玉旁邊的石凳上。

竟也投入了工作中,阮玉不明所以,觀察了他幾次後,便徹底不再理會。

嗯,這個公園不是她家開的,她沒有資格把人趕走。

席墨看似專注,卻無法定神工作。

他不由自嘲一笑,看着阮玉的畫面從一無所有到豐富多彩,心底氣惱。

他屢屢分神無法工作,這個丫頭倒好,真的将他當透明人了。

除了用氣惱掩蓋心底的酸澀,他實在別無他法。

席墨坐在阮玉的左邊靠後,只要一擡頭,便能看到阮玉的腰背。

她的腰那麽細,柔韌而有力量。他一遍一遍回憶着,阮玉像一朵熱烈的玫瑰,在自己身下綻放。

不能再繼續想下去,席墨并了并腿,恢複了一下情緒。拿着文件站起來,又回到了先前坐着的那個角落。

這邊隔得遠,即使無法專注工作,也不會只想那些廢料。

到了飯點,徐特助送了餐盒過來,跟阮玉之前幾次收到的是同一款餐盒。

阮玉畫完一副簡單風景畫,拒絕了席墨的餐盒,關了直播,将畫板等等收起來,準備回去。

席墨眼神微微一斂,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阮玉後背稍稍僵硬,企圖甩開她的手。

“你幹什麽?”

席墨沉聲道:“吃完再走。”

阮玉掙紮:“我不要,我回去吃。”

席墨壓着她在石凳上坐下,“你回去吃什麽?”

“李媽做飯的。”

“她沒有做你的份。”

“你怎麽知道?”阮玉瞪圓了雙眸,跟氣氛的小奶貓一樣,伸出不夠尖利的爪子,企圖攻擊。自以為很兇悍,卻只能将人萌的心顫。

席墨的視線落在她的紅唇上,幽深的目光沒有絲毫偏移。

“我告訴李媽,你不回去吃飯了。”

阮玉氣鼓鼓的:“你怎麽這樣!”她對上席墨的目光,心口一顫,下意識挪開視線。

“你看什麽?”她耳尖發紅,臉頰也癢癢的發燙。

“吃完再走。”席墨收回視線,将餐盒放在石桌上,一層一層的打開。

餘光瞥到阮玉收拾東西想逃走,淡淡開口:“乖一點,還是你想我親手喂你?”

阮玉氣得瞪了兩下地面,拿無法出聲的大地撒氣。偏偏拿席墨沒有辦法,作為體力的弱勢方,席墨真不讓她走,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踢了兩腳後,乖乖拿起筷子,想着吃幾口吃虧的也不是自己。

席墨看到她低着頭乖乖往嘴裏塞食物,微微嘆息一聲。

他還是學不會太溫柔,無法放縱阮玉一次次的逃離自己,總是忍不住用非常的手段。

席墨夾了一筷子菜給阮玉,靜默片刻,問道:“難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嗎?你以前可一直跟在我喊哥哥。”

想起那段歲月,短胳膊短腿,生的跟哪咤一樣可愛的小阮玉,每次都跌跌撞撞跑着,跟在自己身後追着喊哥哥的畫面。

席墨心底微微泛暖,至少他們還有回憶。

阮玉也想起了這一茬,她往嘴裏送了一口白米飯,低聲道:“那是小時候,更何況……哪有兄妹會上床的。”

她越說越小聲,最後的幾個字,是含在米飯中,一帶而過。

如果不是席墨時刻關注着她,根本聽不清那幾個字。

阮玉紅了臉,快速扒了幾口飯。

她說的很明白了,她那麽多年的暗戀,不是說能過去就能過去的。

至少現在,她沒有辦法将席墨當成杭啓他們那樣,當朋友來對待。

也許等時間足夠久了,她才能無動無衷吧。

阮玉吃着飯,卻實在沒有胃口。她放下筷子,“我飽了,我先回去了。”

她站起來,走到一旁,彎腰拿起自己的畫板和背包。

她的休閑服有些短,是露腰的設計。微微彎腰,便露出一寸纖細的皮膚。

席墨放下筷子,幾步走到她身後,從背後一下将她抱在懷裏。

阮玉掙了一下,沒躲開,直接被席墨抵在亭子中石柱上。

“你——”

話音戛然而止,席墨叼住她的下唇,咬了一下。又慢慢下移,親吻着她的耳垂,脖子。

“我剛剛就想這麽做了。”

席墨啞聲,帶着毫不掩飾的侵略性。

阮玉尾椎骨發麻,腿腳發軟,盡量往後靠着,不貼近席墨。

她往後一寸,席墨便追上三寸。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阮玉腦海中緊繃着一根弦,就怕席墨突然失控,再對自己做什麽。

她無力反抗,一下紅了眼圈。

“你個壞丫頭,你哭什麽?”

席墨憐惜的吻去她的淚光,薄唇貼在她耳邊低聲恐吓:“是你先招我的,現在想推開我,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晤,玉崽現在就是一小烏龜,覺得席墨安全了,慢慢伸頭。哦,被這麽一吓,又要縮腦袋了~

嘻嘻嘻大家明天見吧,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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