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阮玉咬着牙, 雙手撐在席墨肩上,推開逐漸逼近的,滾燙的身體。
“你……”她一咬牙,腦子懵了一會兒, 一時半刻還反應不過來。
這些天席墨在自己面前, 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仿佛真的跟自己握手言和,過去種種都一筆勾銷。
上一秒還用一副溫和的面孔, 跟自己說着做朋友,正常交往之類的話。
下一秒就變了臉, 說出這樣的話。
阮玉鎖骨處一片緋紅,一半是羞的, 一半是氣的。
席墨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啊!
但仔細回憶一下,阮玉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當初的确是她酒後亂性纏着席墨。
要不是這件事,他們也不會有那麽多交集了。
對于席墨來說, 他們當時在婚內,發生關系是順其自然的事情。
并且後來也有表示過要負責,只是她自己拒絕了。
阮玉腦海中滾了一遍後, 從鎖骨開始, 一直往上,臉色一點點泛紅。
她咬着舌尖,吞吞吐吐道:“你剛剛說要做朋友的……”
“是。”席墨面不改色的耍流氓:“可你拒絕了,你說上過床了, 當不了朋友兄妹。”
阮玉抿了抿唇,不說話。
她食指和拇指輕輕撚着衣角,小動作彰顯着內心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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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墨看着她的手,剛剛握過畫筆的手,還沾着一點顏料。柔若無骨,白皙又脆弱。
席墨捏住她的手,仿佛只要稍稍用力,便能被徹底捏碎。
席墨不敢用力,輕輕籠着。
阮玉一驚,往後縮了一下,手肘撞在石柱上。她呲了一聲,撞在了手肘的麻筋上。
忘記了方才的緊張情緒,她捂着手肘,一下痛的紅了雙眼。
她本來就受不了疼痛,比旁人都要敏感一些。卻又能忍的很,因為她從小知道,即使哭泣,也沒有人心疼。
她捂着手肘,眼淚在眼眶中轉了一圈,卻倔強的沒有掉下。
只濕漉漉的,雙眸蒙上一層淡淡的霧氣。
天是藍的,雨後初晴,天空中飄着霞雲。
映襯在阮玉如同鹿眸一般靈氣的眼眸中,形成了斑斓的,帶着紅霞和藍暈的水汽。
席墨沒了威脅她的心思,抓住她的手腕,用極輕柔的動作,小心的替她按揉手肘。
“疼嗎?”
阮玉手肘麻麻的,使不上力氣,嘴裏卻倔強着:“不疼……啊——”
被席墨捏了一下,她低低叫了一聲:“你幹什麽?”
她憤怒的瞪了席墨一眼,掙紮着不讓他給自己按摩。
席墨輕輕握着她的手腕,看似沒有用力,卻叫她掙紮不了。
“別動,不是不疼嗎?”
阮玉氣鼓鼓的:“本來不疼的,被你一捏就疼了。”
這人太壞了,跟她記憶裏的席墨完全不同。
席墨給她揉了一會兒,阮玉重新陷入沉默。手腕落到對方的手中,她還被圈在石柱跟席墨的懷裏,動彈不得。
一旦陷入安靜,氣氛又重新變得奇怪。
席墨好似發現不了氣氛的突變,仍舊低頭細致的給她揉捏。
阮玉神思敏感,總想着快點逃離。
她想收回手腕,卻收不回來。這樣的姿勢,讓她不敢太強勢。
跟撒嬌一樣的,聲音軟軟的,用鼻腔發着音:“我,不疼了。”
席墨放開她的手腕,改為跟她十指相握。阮玉睜不開,猛地擡眸看他。
席墨面上不做聲色,一顆心卻早被那跟小奶貓叫一樣的聲音給化開了。
他捏着阮玉的手指,繃着嚴肅的神色,心思卻不知飄到了哪裏去。
“我剛剛說的,你不要故意轉移話題。”席墨壓着嗓子,輕柔的開口。
他怕太嚴肅,将本就膽小的丫頭吓跑。
阮玉的心思比他還要亂,一邊想着怎麽逃走,一邊想着席墨的手好燙,他掌心全是汗,弄得她手上也是汗,不太舒服。
他的身體很燙,阮玉從小到大都是寒性體質,阮鳳萱懷她的時候心情不好,她胎力不足,又是早産,從小體弱多病。
等她大一點,怕麻煩到老爺子。大多時候都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生病,總是硬生生熬過去。
也因此留下了一些病竈,她渾身上下都是涼絲絲的。夏天從來不用開空調,冬天冷的時候,裹多少棉被都是手腳發涼。
她帶着涼意的身體靠在席墨懷裏,渾身被帶着發燙。燙的她腦子暈乎乎的,感受到席墨鼻翼間的呼出的氣息噴吐在自己的耳後。
阮玉渾身顫了一下,席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讓她靠着自己。
阮玉亂糟糟,一邊琢磨着席墨的話,一邊又有太多的小心思。
琢磨在最後,席墨還在等她的回答。
“我沒有轉移話題……”
最後,她只憋出了這一句。
席墨輕笑,故意貼着她的耳朵,嘴唇張合之間,像是輕柔的吻。
“是不是你先招我的?”
“是……可是……”阮玉說不出違心的話,事實也的确如此,她嗫嚅片刻,嘴唇翁動,手指下意識收緊,夾着席墨的手指。
席墨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滑動,感受着柔滑入絲綢般的肌膚觸感。
阮玉被他突然的舉動,吓得可是了半天,嗯了兩聲,又忘了改說什麽。
“別緊張。”席墨低聲安撫。
他太過輕車駕熟,游刃有餘,阮玉毫無經驗,怎麽可能不緊張。
她悶了一會兒,有些氣惱的開口:“可是你也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撞上我,把我帶走的。如果是別人的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別人?”席墨臉色一下黑的難看,霎時晴轉暴風雨。
他氣得險些将牙咬碎,一個字一個字克着喉嚨問:“哪個別人?你還想跟別的男人做這種事?”
阮玉縮了一下腦袋,只覺得他太過無理取鬧。她只是假設一下,如果不是席墨突然出現,也有可能會是別人。
她悶悶的道:“如果不是你……”
“不能不是我。”她的話再一次被席墨打斷,席墨霸道的咬了一下她的唇,阮玉往後縮了一下,他便托住她的後腦勺,又低頭咬了一下。
“再敢說這種話,就把你捆起來,哪兒都不許去。”
“你!太過分了!”阮玉氣得發抖,更多的是害怕。她知道席墨的實力,對方連席老爺子都敢下套對付。如果真的惹惱他了,他一定說到做到。
席墨有些心軟,輕吻落在她的唇角:“你乖一點,我不會那麽做的。”
席墨骨子裏是極端的,他偏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從小到大被控制着人生,讓他知道,想要自由,就必須變成頭狼。
但相反,他在兇狠偏執的同時,從小受到良好的貴族禮儀教育。
要他溫文爾雅,要他進退有度,要他懂得适時放手。
他可以僞裝出紳士的模樣,大多時候,都能控制內心的野望。
只是在阮玉這邊,他明知不對,卻忍不住想要更霸道一些。
最好将她綁起來,只對自己一個人笑。
席墨知道這麽做阮玉會真的生氣,也許以後再也不會對自己笑。
于是他要克制,只要阮玉乖一點,他就會對她足夠好。
好的讓她舍不得離開。
公園裏有其他過來游玩的人,今天是工作日,人不多,但陸陸續續也有不少從亭子旁邊經過。
阮玉臉皮薄,感受到來往行人注視的目光,她推開席墨:“你先放開我。”
席墨不肯放,非要得到一個答案:“你乖不乖?”
阮玉覺得屈辱,她小腦袋快速的運轉,想出了好多怎麽攻擊席墨的方式。
但轉念想想,她的力量遠遠比不過席墨。就算突然攻擊,也會被席墨制服。
等到那時候,只會惹惱席墨,讓他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阮玉憋屈了一會兒,小聲問:“我要怎麽乖?”
這種問題,簡直突破了阮玉的下限。
太羞恥了,她現在恨不得地上有一個洞,可以直接鑽下去。
鑽進去之後最好有人幫忙埋一下土,她再也不想出來了。
席墨有些受不了,他心口麻麻的。要不是極強的意志力,都要站不穩了,腿軟綿綿的。
阮玉這樣細聲細氣的語氣,還問這種問題,一下戳中了他的心尖。
像小白兔一樣,明明知道自己要被吃了,還在問你喜歡什麽口味的兔子。
席墨眼神絲毫沒有偏移,靜靜的盯了她一會兒,眼神幽深,看不出心思,但絕對不是什麽好眼神。
阮玉已經開始琢磨,到底要不要動腳。如果她一腳踢在席墨的重要部位,會不會被活埋?
席墨沒有給她太多糾結的時間,他淡淡開口:“第一,不準趕我走,不準不理我。”
阮玉讷讷:“這是兩個要求……”
席墨不理會大,淡淡瞥她一眼:“第二,不許對姓杭的那小子笑。”
阮玉露出一個你很過分的表情:“我沒有對誰笑,我就是自己在笑。”
太無理取鬧了!
一個男人!怎麽可以這樣!
席墨打算無理取鬧到底:“自己笑也不行,只能對着我笑。”
他捏了捏阮玉柔軟的臉蛋,他最喜歡看她的梨渦。
真想咬一口,做一個标記。
“還有呢?”
阮玉拍開他的手,為了逃離現在的困境,願意短時間簽訂一系列不平等條約。
反正等到她回了院子,只要不出門,席墨就拿她沒有辦法了。
“第三。”席墨靜靜看着她,沒有再次開口。
阮玉一直低着頭,等着他的第三,想聽聽他還有什麽更奇怪的要求。
但等了好一會兒,只感受到頭頂的溫度越來越高,也沒等到席墨的要求。
“第三是什麽?”她的聲音一直悶悶的,有些許無奈。被圈在席墨的懷裏,渾身滾燙着,她都要習慣了。
“第三你說,我們是什麽關系?”
“你剛剛說朋友,兄妹……”阮玉頓了頓,擡頭望着席墨的雙眸:“可以嗎?”
席墨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阮玉喪喪的低頭,她實在摸不清席墨反複無常的各種舉動到底藏着什麽含義。
總不可能是喜歡自己的。
她首先排除了這一點。
席墨這個人,性格比較高傲,作為一個上位者。天生就帶着極強的氣場,矜貴自持,難以接近。
他說不會同她争孩子的撫養權,阮玉是信的。
既然如此,她也沒有什麽值得席墨觊觎的。
阮玉知道,席墨從小就有一些奇怪的潔癖。
記得席墨高中時,被班上一位女生表白。那女生太過激動,哭哭啼啼抓住席墨的手。
他一時沒有躲開,被抓了一下,臉色瞬間便難看了。接下來,那女生被拒絕後,哭着跑開了。
而阮玉看到,席墨去洗手間洗手,用了十幾遍洗潔精。
這件事過後的一整個禮拜,席墨都會習慣性多洗幾次手。
不止這一樁,席墨出色的外貌,優渥的家境,讓他在各個場合都備受歡迎。
從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小女生因他淡淡一瞥而淪陷。
包括阮玉自己。
只是不論是學校那些天真爛漫的小姑娘,還是世家高貴矜持的白富美,席墨都沒有給過一個眼神。
甚至說,他很排斥這種事情。
在席墨對她翻臉之前,阮玉一直在心底偷偷以為,席墨待她是不一樣的。
對于被人,包括血緣最親的妹妹席佳钰,席墨都避而遠之,從來不跟她們有身體接觸。
但對自己,心情好的時候,席墨會戳戳她的臉頰,讓她笑一下。
即使冷着臉,但做出親昵舉動時,眼底柔和。
他不抗拒跟自己接觸。
那時候懷着偷偷的喜歡,跟所有懷春的小姑娘一樣。阮玉半夜輾轉無法入眠,總會忍不住幻想着席墨對自己另眼相看。
她甚至懷揣着小心思,偷偷碰觸席墨,然後整日觀察他的舉動。
沒有洗手,也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他不讨厭自己的碰觸。
單單這一點,就夠阮玉高興半個月。
席墨總是很忙,明明都是學生,他卻有很多做不完的事情。
阮玉也就半個月能見他一次,每見一次,心底的喜悅就多一份。
當爺爺問她要不要跟席墨結婚的時候,她天真的以為那是席墨默許的。
她默許自己有一些壞心思小動作,默許自己,以後能夠成為他的妻子。
天知道她有多麽開心,甚至覺得,前面二十年所受的苦難,都可以一筆帶過。
何其幸運,能夠跟席墨結婚。
她幾個晚上沒有睡着,每天在大床上翻滾着,每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對着鏡子傻笑。
她要跟席墨結婚了,真的跟做夢一樣。
事實上,也的确如同做夢。
席墨是不知情的,他沒有默許,反而大發雷霆,第一次對她露出那種厭惡的神色。
那是他常常對別的女生露出的眼神,阮玉以前總會幸災樂禍,心底偷偷美一下。
她是個壞女孩,所以受到了懲罰。
當席墨對她露出厭惡之情時,那一瞬間,她緊緊抓着衣角,牙齒咬着嘴角,毫無血色。
跟失了魂一樣,怔怔的,看着席墨遠去。
她用了三年時間,才漸漸釋懷。
席墨沒有任何錯,他只是不喜歡自己。
她沒有資格強求,那是別人的自由。
現在看來,席墨只是不讨厭她的碰觸罷了。
用樓海的說法,席墨這種情況,也是一種心理疾病。
他出生的時候,席文軒已經跟老爺子徘徊在鬧翻的邊緣。席墨的父母在他出生沒多久,死于一場礦難。
以前席家有幾個礦山,因為這場礦難,老爺子有心無力,将礦山打包賣了。
接連發生的災禍,一度刺激了老爺子。
大兒子身亡,小兒子堕落。老爺子對席墨只有命令和壓迫,沒有關愛。
他只會告訴席墨,你必須這麽做,必須做到什麽。而不會問他累不累,要不要停下來休息。
樓海選修心理學之後,就要求席墨進行一次心理疏導,可席墨從不答應。
他并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即使有問題,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諱疾忌醫,本身就有問題。
阮玉思來想去,時不時偷偷瞄席墨一眼。貝齒輕輕咬着紅唇,微微歪着腦袋,琢磨了一會兒,不确定的道:“可是,我懷孕了……”
大概是席墨想解決生理需求,又無法接受別人,于是找自己。
這是阮玉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否則,按席墨這樣的身價地位,有數不盡的女人前赴後繼,憑什麽扒着自己不放。
席墨打死也想不到阮玉的思維歪到了十萬八千裏,突然聽到她提起寶寶,頓了頓,低低嗯了一聲。
他以為阮玉的态度有所軟化,眼底漾着暖意:“寶寶活潑嗎?有沒有踢你?”
還不到一個月,哪裏能有感覺。
她前兩天又去檢查了一下,醫生說寶寶很健康。李媽弄得孕婦餐很标準,營養跟上去之後,寶寶發育的很好。
也許再過一個月,她就能感受到胎動了。
阮玉對此有所期待,常常詢問李媽一些懷孕的常識。
包括一些性/知識。
阮玉咬着下唇,神色沒有放松,她覺得自己被席墨盯上了。
如芒在背,又不能逃又不能躲,不知該怎麽反抗。
“懷孕前三個月不能同房的。”她紅着臉,小聲的解釋。
席墨眼底的笑意加深,捏了捏阮玉的臉頰,不知她為什麽突然說這些,卻還是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瞎說什麽,我看起來那麽饑渴?”
何止啊。
阮玉心底默默吐槽,她嘟囔了一聲:“我,也不是很想當你的炮友,你要不要找找看別人?”
席墨能接受她的碰觸,那應該也能找到別人。她現在懷着孩子,至少要等一年吧,還不如去找別人。
席墨眼底笑意盡收,冷哼一聲,大抵是太過嘲諷,半晌後,又冷哼一聲。
“你想了這麽半天,就是這麽定義我們的關系的?”
語氣冷冷的,要說嘲諷,更多的是自嘲。
席墨面色陰沉,心底升騰起一股怒火。
她到底是怎麽看自己的?
就這麽差勁嗎?
只是為了得到她的身體,他又何必這麽委曲求全,直接綁了扔上床豈不是更好?
席墨心底發堵,往後退了一步,松開了阮玉。
突然失去了桎梏,阮玉拍拍胸口。發現席墨沒有再禁锢自己的意思,晤了一聲,小心翼翼的試探:“那我先走了?”
席墨壓着怒火,偏移了視線。
他這麽反複無常,阮玉想自己大概猜錯了。至于席墨到底是怎麽想的,她一點也不想知道。
見男人不阻止,她背起了自己的裝備,跟腳底抹油一樣,快速離開了席墨的視線。
臨走之前,仿佛怕被抓回去,還警惕的回頭望了一眼。
被發現之後,尴尬的露出一個假笑,敷衍的揮揮手。
席墨看着她的背影,從清晰到模糊,再慢慢消失。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看着阮玉走遠。
驕傲如他,一瞬間也感到了無力。
心底一片荒涼,疲憊的靠在石柱上,揉揉眼角,無聲沉默。
他如同一頭孤傲的狼王,失去了自己共度一生的伴侶,恐懼和絕望一寸寸蔓延。
他的眼底一片猩紅,眼角微微濕潤。
席墨嘆息一聲,在這個小亭子裏站了一下午,一動不動。
阮玉斷了所有對席墨的非分之想,逃回家之後還心有惴惴。
席墨的舉動讓她看不明白,好在他答應了不争孩子的撫養權,還幫她遮掩了懷孕的事情,至少不會被席老爺子查到。
阮玉想起席墨握着自己的腰,一個個滾燙的吻落在耳後。
她碰了碰發燙的皮膚,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幾絲紅暈。
院子裏的工人們跟她打招呼,工頭拿着工具,看到阮玉後,樂呵呵道:“小老板,草坪今天下班前能完工了。你接下來的步驟,也可以開始施工了。”
阮玉哦了一聲,揮掉腦海中那些畫面,她今天在亭子裏,還畫了一張設計稿。
初步的設計方案已經落實,杭啓幾人也把他們設計的稿子發給了阮玉。
經過幾天的修改之後,大部分主體設計已經決定好了。剩下的小細節,需要在生活中慢慢完善。
阮玉将設計稿給工頭看,工頭盯着看了一會兒,道:“我也不懂這個,不過小老板到時候需要叫人施工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專業的隊伍。”
阮玉正愁沒有人脈,這個工隊也是開花店的杭老板介紹的。現在工頭認識專業的園林建築工隊,阮玉自然願意讓他介紹。
幾天時間眨眼過去,這兩天阮玉一直沒有出門,在家裏完善她的設計稿。
建築工隊答應十號開始施工,争取在進入真正的烈陽天之前完成工程。
阮玉怕有遺漏,一遍遍的修改設計稿。杭啓幾人雖學了園林設計專業,但畢竟才上大一,很多東西都沒有學到。
好在這個建築工隊有自己專業的園林設計師,一個工程隊配一個設計師。
阮玉咨詢了這位設計師許多細節,總算将最終的設計稿定了下來。
這是她心目中家的樣子,即使有一些細節上,會那個專業的設計師否定了。
但最終阮玉還是決定堅持自己的想法,設計師并沒有完整設計這個院子,他只是給出了一些建議。
阮玉不聽他的,他也沒有意見。
等到十號那天,施工隊來到院子中。
阮玉才從忙碌的生活中醒神,她似乎已經好幾天沒有看見席墨了。
也許是上次被她拒絕之後,失去了興致。
阮玉沒有多想,席墨那樣的身份,就算情人無數,也是能夠理解的。
理解并不代表接受。
但那跟她無關。
阮玉翻翻日子,才想起來高考已經結束。
江南這邊需要考三天,京都只考兩天,也不知道席煜考的如何。
若是以前,她還能打個電話問一下。到了現在,也只能在心底想一想了。
******
席煜考的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他心情很不爽利。知道阮玉失蹤後,是憋着一股氣參加高考的。
他已經跟席老爺子連續冷戰半個月,兩人熱熱鬧鬧吵了一架後,誰也沒有再開口。
方家沒了後臺,風聲漏出去,都不需要席家自己動手,就有一窩蜂的人湧上去踩一腳。
方露和她大哥做生意本來就手腳不幹淨,得罪了不少人。
以前背靠大山,那些人不敢如何。如今沒了靠山,方家徹底完蛋。
不僅産業全無,還惹上了債務官司。
在方婷嫁入席家之前,方家還是京都十八流的小世家,多少有點臉面。
但如今惹惱了老爺子後,臉面全無,連以前的房屋都被迫變賣。
別說這些年遺留下的家産,就連車子和奢侈品都賣了個幹淨。
為了不坐牢,方露可謂是徹底從上流社會淪落到了底層。
席佳钰為了救媽媽的娘家,成日在老爺子面前哭泣哀求。
席老爺子知道阮玉離開的京都後,一下老了幾歲,不肯再見席佳钰,并發話,席佳钰再敢為方家說一句話就給他滾出去。
席佳钰本來就沒有繼承權,還是老爺子年紀大了心軟,才留在族譜裏。
要是被趕出席家祖宅,還能不能回來都是問題。
為了明哲保身,她不敢再惹到席老爺子面前。倒是天天跟席煜吵架,說他吃裏扒外,不知好歹。
席煜找不到阮玉,本就心情跌落谷底,受不得一點刺激。
再對上席佳钰的嘲諷,一點沒有客氣的。
他一把揪住席佳钰的頭發,将她拎起來甩到沙發上。
“啊——”席佳钰吓得大叫,像是硬生生被揪掉了一半頭皮,哭得妝都花了。
席煜威脅道:“你別逼我打你,我不打女人的!”
打架對席煜來說是家常便飯,要不是席佳钰是女人,他早就動拳頭了。
席佳钰哭得泣不成聲,一下爆發:“阮玉阮玉阮玉!你眼裏只有她,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你親姐姐!”
席煜啐了一口:“有那樣的父母,有你這樣的姐姐,我他媽惡心!”
如果他不是方露的兒子,阮玉也不會對他不冷不淡,連離開都不告訴他。
如果他跟大哥一樣,不是席文軒的兒子就好了。
席佳钰看着席煜滿臉不似作僞的厭惡,心底大驚,像是發生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一樣,瘋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覺得惡心!爸媽生你出來,你竟然覺得惡心!你是不是喜歡阮玉?說啊!你是不是喜歡那個賤女人!”
席佳钰瘋了一般對着席煜怒吼。
作者有話要說: 席煜:?
嘻嘻嘻,最近大家的留言一點也不熱情嗚嗚~發個紅包調動一下大家的激情吧,留言會掉落紅包喲~
推一下基友正在連載的,目前還比較少,但喜歡的可以收藏一下喲~等多了再看,就不會文荒啦~
大家明天見喲~祝周末快樂
《請允許我擅自追你》作者:西瓜炒肉
傳聞天才導演姜聞星性子冷淡,從不正眼看女人,許多一線二線小花前赴後繼,得到結果的時候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影後陳綿綿也曾是其中一個。
後來一連糊了幾部戲,她才意識到拿影後是運氣使然,對姜聞星也絕了那份念想,甚至有些避之不及。
她高攀不起。
而在人生最低谷時——
那個人卻出現在她面前,居高臨下,慢條斯理地拿出合同,遞過來一支筆,“簽吧,女主角是你。”
人人都說姜聞星高不可攀,過氣影後不自量力。
結果幾年後,陳綿綿逆風翻盤,再次斬獲最佳女主角。
頒獎後臺,姜聞星拉着她的手,唇角微勾着,開口的語調溫柔:“如果我現在求婚,你還會不會拒絕?”
扛着相機亂逛,無意中撞破這一幕的媒體:!!!!
确定關系那晚,陳綿綿纏着姜聞星問,“當初你為什麽拒絕我!”
姜聞星沒回答,翻身,将她吻得身子發軟,熱氣在她的耳邊回蕩——
“叫聲老公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