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曹慶身材高大魁梧, 滿身肌肉。是标準的硬漢形象, 一條手臂可以托起一個小姑娘。

席墨到的時候,曹慶已經等在包廂了。穿着簡單的棉布短袖,腳上踩着一雙人字拖,嘴裏叼着一個舊式煙頭。

胡子拉碴,面容兇狠, 眸光犀利。他的右眼下面還有一道傷痕, 有些散漫的靠在椅背上吞雲吐霧。

在旁邊等候的服務員小姑娘戰戰兢兢,抱着菜單不敢上前。

席墨到了之後,曹慶站起來, 動作看似漫不經心, 但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力量。

席墨走到近前,沒有開口。

曹慶盯着他看了許久,同樣沒有開口。

這是兩個男子間的戰鬥,沒有硝煙, 但若是誰先沉不住氣, 就會在接下來的談判中落入下風。

席墨是生意人, 最擅長的便是心理戰術。他天性如此,向來沉穩。

但曹慶不一樣, 他本來就是魯莽的性格, 靠着一雙拳頭打天下。

年輕的時候更甚, 做事不考慮後果。在監獄裏蹲了那麽多年,性格才沉穩了一些,但即便如此, 也比不了席墨。

曹慶捏了捏拳頭,想起這段時間他的人查到了一些事情。按捺不住怒氣,也忘了過來時屬下反複提醒的不能沖動。

他握着拳頭,幾步上前,就給了席墨一拳。

席墨沒料想他會突然出手,牙齒撞了一下嘴角,嘴唇上染了一絲紅暈。

曹慶還想再動手,席墨反應過來之後,沒有坐以待斃。他往旁邊躲開,曹慶緊追不舍,身後人便追了上來。

曹慶跟來的兩個同伴架住他的手腳,低聲勸道:“大哥,我們不是說好了不鬧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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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席墨的人也擋在他身前。

席墨拇指按了一下嘴角,伸手讓旁邊人都退下。

曹慶打了一拳之後,那股沖動勁過去了。他惡狠狠瞪了席墨一眼,那眼神令人聞風喪膽。

搭配上他眼底的刀疤,膽小一點說不定轉身就逃了。

席墨從容的重新回到座位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是玉玉的父親,今天我跟你見面,是查到了一些往事。如果不是那些資料,我不會跟你見面。”

曹慶甩開了身邊的兩個人,對他們道:“你們也出去,老子單獨跟他聊一聊。”

那兩人低聲道:“那老大可千萬別沖動啊,想想夫人,這麽多年不容易。”

“行了行了,閉嘴。”曹慶擺擺手,不耐煩的皺眉。

兩邊人都退下,曹慶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條腿搭起來,抽了一口大煙,眉宇間滿是不耐。

“老子就是來找你們席家人算賬的,趁着老子不在,你們就這麽欺負我的老婆孩子!”

席墨瞥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的嘴角有些紅腫。慢條斯理的拿起旁邊的熱毛巾捂了幾秒,他才淡淡開口:“你跟玉玉從未見過,她不承認你這個父親。鳳萱阿姨也從來不承認有你這個丈夫。”

“你!”曹慶猛地将煙嘴拍在桌子上,眼睛一瞪,站起來就想動手。

席墨面不改色:“如果你想打架的話,我們出去打完再回來談。”

席墨這樣淡然處之的态度,讓曹慶覺得沒意思。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坐下,煙嘴也不叼着了,渾身有些沒力氣。

“也不知道她走的時候有沒有原諒我。”

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席墨卻知道,這個她說的是阮鳳萱。

也許是想起了那些塵封的往事,曹慶渾身的氣勢都變得頹靡,從一個渾身鋒芒的壞脾氣硬漢,變成了一個痛失所愛的街頭流浪者。

曹慶的雙眸中布滿了血絲,他拿起煙嘴,抖了兩下,狠狠吸了一口。

大抵是有傾訴的欲/望,也許這麽多年來,從來沒遇到一個,能夠對其傾訴的人。

他靜了一會兒,突然緩緩開口:“我跟她早就認識了,在一次徒步旅行中。老子以前最讨厭歪歪唧唧的小娘們了,就她不一樣,我一眼就相中了她。”

可惜那時候,阮鳳萱滿心滿眼都是她心愛的未婚夫。

她跟席文軒感情甚篤,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有許多不一樣的興趣愛好,席文軒總說她喜歡那些花花草草蟲蟲鳥鳥很無趣。

但即使這樣,他們青梅竹馬,又從小就知道了雙方的婚約,自然比一般的情侶更親密一些。

阮鳳萱是浪漫至上的性子,她家境優渥,從小被家裏當小公主一樣寵着。

即使性格開朗,喜歡很多男孩子的游戲,但她活得就像公主一樣。

她從來沒有為金錢煩惱過,父母的寵愛,讓她可以肆意追尋自己的夢想,不需要為現實折腰。

她在旅行中,會遇到很多各種各樣的人。有些人就會貪圖她的錢財,故意跟她交好,騙一點旅游經費。

曹慶曾經發現過幾次,并且說她蠢,被騙了還不知道。

阮鳳萱卻有一套自己的理論:“反正我也不缺錢,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我能幫助到他們,改變他們的命運,這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如果他們說的是假的,就算他們很快就揮霍掉這些錢,又成為了那個一無是處的人,那損失更大的也不是我。

對他們來說,損失的是整個夢想,對我來說,卻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些金錢。”

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公主,即使被騙了錢,也覺得無所謂。

大概也正是活得太過天真,才會被席文軒害成那樣。

阮鳳萱是在席文軒出軌的第一年發現他跟方露出軌的,她那時候跟着徐教授研究新的課題,連旅游都沒有時間去了,跟席文軒相處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

發現的緣由,是她提過,要将那顆綠寶石分割為兩塊,其中一半送給李媽。

她年年都會回江南住一段時間,跟李媽感情甚篤。那時候琳琳還沒有癡傻,天真可愛。

李媽的丈夫還沒有徹底暴露本性,只是喜歡酗酒。李媽當時為了寬慰自己,自欺欺人的說:“男人嘛,沒有缺點就不叫男人了。”

席文軒那時候只是跟方露玩一玩罷了,他的人生被規劃的十分完美。

娶阮鳳萱,然後生一堆胖小子。

外面的女人,只是浮雲。更何況這個女人除了夠騷以外,沒有哪點比得上阮鳳萱。

不過席文軒是真喜歡方露的騷,他當時準備一直養着方露,直到他不感興趣。

第一個發現的是席老爺子,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老人的眼睛。

席老爺子幫他瞞着阮鳳萱,并遏令他跟方露斷了。

席文軒畏懼席老爺子,也漸漸對方露沒了興致。本來就是因為性,現在要他承擔風險了,就不值得再繼續了。

但事與願違,在這個階段,阮鳳萱的精神狀态出了問題。當時,大概恰好是阮家長輩的祭日。

阮鳳萱說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裏一道驚雷,打碎了她父母的墓碑。

實際上,自從她父母和哥哥離世後。阮鳳萱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情緒,面對家人一個個離開,這樣的痛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就因為祭日當天的那個夢,阮鳳萱情緒波動太過大。席文軒受不了,跟她吵了一架。

阮鳳萱說,李媽是她唯一的親人,她要将一半的家産送給李媽。

席文軒原本哄着她,就是為了阮家留下的那些東西。

他知道,在席家,大哥永遠是中心。

大哥有能力有地位,掌握着實權,而且席老爺子明顯更偏向他的大哥。

而他席文軒,若是需要讓席老爺子另眼相看,就必須籠絡阮鳳萱。

他要握住阮家留下的那些財富,才能在席家有一席之地。

原本,阮鳳萱反複無常的情緒就消磨了他的那些愛意。再聽到阮鳳萱說,那些財富要送一半給一個低賤的下人。

他當場就炸了,後來不管不顧,又跟方露好上了。

當時阮鳳萱已經處于精神崩潰的邊緣狀态,得知真相後,毅然帶着那顆寶石,回了江南。

她将一半的寶石送給了李媽,而後才被席老爺子勸回了京都。畢竟是養自己長大的長輩,老爺子又幾次三番保證。

再加上席文軒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證,絕對會跟方露斷的幹幹淨淨。

阮鳳萱第一次猶豫了。

她跑出去玩了一段時間,此時,曹慶正在瘋狂的追求她。

阮鳳萱骨子裏熱愛自由,偏偏從小在書香門第長大。父母長輩從小教她各種淑女禮儀,給她灌輸各種女子貞德。

即使是席文軒,未成婚前她也不會允許有太過親密的行為,更何況是曹慶。

曹慶粗魯慣了,家境特殊,難得遇到喜歡的姑娘,連掩飾都學不會。

眼底全是赤、裸、裸毫不遮掩的欲/望。

阮鳳萱無法接受這樣的愛,也從來都是拒絕的。也許是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她還是喜歡席文軒那樣的翩翩公子。

即使,那只是假面的僞裝。

阮鳳萱讨厭極了曹慶,總是躲着他。曹慶不耐煩了,就抓住她親兩口。總要惹得阮鳳萱兩眼汪汪,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也不敢做更過分的行為,只是會威脅她,說要是她要跟席文軒成婚,就毀了他們的婚禮,把她搶走。

那時候,曹慶不知道阮鳳萱的精神态度不對。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些一片赤誠的話,會給阮鳳萱帶來那麽大的精神壓力。

阮鳳萱連續無數個晚上,總是夢見她的父母,夢見她的哥哥。

她的嫂嫂還沒來得及過門,就得到這樣的噩耗。等到阮鳳萱再知道的時候,江南傳來消息。

她嫂嫂受不了一個人被留下,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跟着一起去了。

自那之後,每到雷雨天氣,她便做着整夜整夜的噩夢。

耳邊反反複複環繞着,她嫂嫂說:“我要跟他去了,這日子太沒意思。”

有一次,狂風大作,野營的隊伍無法前行,只能勉強紮營。

到了半夜,雷鳴電閃。整個隊伍都人心惶惶,害怕出事。

曹慶無法放心阮鳳萱,便偷摸着進了她的營帳,卻看到阮鳳萱一個人在偷偷的抹眼淚。

阮鳳萱一貫堅強,臉上總是洋溢着溫暖的笑容。除了被他欺負的時候紅眼圈,曹慶還沒見過她哭得如此傷心。

就像,整個世界都悄無聲息的離去,只剩下她一人。

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無知無覺。

曹慶上前抱住她,阮鳳萱先是一陣,反抗過後,依舊無法擺脫跟鐵鑄一樣的兩條手臂。

無法逃脫,不如沉默。

她埋在曹慶的懷裏哭哭啼啼一整夜,曹慶一動都不敢動彈。即使兩條手臂已經麻木,腿腳都站不穩。

卻依舊不敢動。

他怕一動,就将懷裏睡着的小東西吵醒了。

那幾乎是哥哥過世後,阮鳳萱睡得第一個安穩覺。

她從未告訴席家人,她一直在服安眠藥。她的身體很差,差到醫生說,也許不能懷孕。

自從那一次野營過後,曹慶就失去了跟阮鳳萱的聯系。

阮鳳萱成日待在家裏,即使出門,也只是去實驗室。她仿佛放棄了生活,開始投身于各種實驗中。

席文軒本就害怕她反複的性格,如今見她不管着自己,又不由的松懈。

直到某一天,方露懷着孩子,找上門來。

但是方露說了多麽過分的話,已經無從得知。

但退婚的話,是阮鳳萱先說出口的。後來傳聞,席文軒為了真愛,不惜放棄家産,也只不過為了給他破爛的臉面上糊一層虛僞的假象罷了。

若是不知情的人聽來,至少會誇他有擔當。出軌不可怕,可怕的是出軌後兩面都要占到好處還沒有擔當。

席文軒就是這樣的人,他聽到阮鳳萱這麽說,早就失去了理智。

他辱罵阮鳳萱是個□□,一天到晚跑出去露營,營地那麽多男人,誰知道那些個夜晚都發生了什麽。

他怒吼着退婚就退婚,仿佛是阮鳳萱對不起他一樣。

席老爺子發了一通火,他不喜歡方露,但方露畢竟懷着席家的孩子。

更何況阮鳳萱也許不能生育,他考慮許久。一是為了席家的血統傳承,二是不是辜負好友的臨終托付。

他的兒子不是良人,席老爺子一向知道的。退婚之後,他會給阮丫頭找更好的丈夫。

有席家和阮家的財産傍身,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阮鳳萱吃虧。

席老爺子深思熟慮後,對席文軒道,只要他放棄家産,就允許他退婚。

席文軒自然是不願意的,他說退婚,也只是氣頭上不過腦子的話。

他眼紅阮家的財富,自然不願意退婚。更何況,如今退婚的代價不只是阮家的財富,還有他本來就應該拿到的那一部分。

但阮鳳萱堅決退婚,席文軒沒有辦法,最後只能退婚。他後來找人去搶李媽手裏的寶石,也是受不了這種刺激。想盡辦法也要得到,本來就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退婚後的那個深夜,阮鳳萱跑出去,被一群小混混圍住,險些被強女幹。

被曹慶救走了。

曹慶在席家門口徘徊了幾個月,一直沒有阮鳳萱的消息。

他不能甘心,一直派人守着。聽到阮鳳萱的消息,就迫不及待的趕過去。

只是當時,在阮鳳萱的心目中,他和那些妄圖對她不軌的小混混沒有區別。

她把他當做跟他們一樣的人,都是可惡的強女幹犯。

曹慶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強迫了阮鳳萱。

這是他一生中,最後悔的事情。

席家對外說,十天後找到阮鳳萱。其實不是,他将阮鳳萱關在地下室,關了半年。

他承認自己有病,他受不了阮鳳萱離開,他受不了這個人不屬于自己。

是他的緣故,導致本就處于精神崩潰邊緣的阮鳳萱徹底崩潰。

後來席家找到阮鳳萱的時候,她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五個月了。

沒法打胎,只好生下來。

席家步步緊逼,以曹家相逼,曹慶主動去坐了牢。

他其實可以逃,可是他無法原諒自己。

是他害得阮鳳萱變成了那樣,害得她精神出現了問題。

到了後來,她總是認不出人,有時候會将他當成席文軒,有時候又知道他是誰。

曹慶坐牢,是為了贖罪。

他想,他表現的好一點,快一點出獄。

等到出獄之後,說不定鳳萱已經原諒他了。

只是他沒有等到,他在監獄裏的第七年,收到消息,阮鳳萱逝世了。

曹慶當天跟獄長打了一架,又加重了刑罰。

他不想活了,可他還有一個女兒。

他的女兒,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裏,都會被別人當成強女幹犯的孩子。

曹慶判刑的那一天,阮鳳萱是清醒的,她知道他是誰。

她将剩下的半塊祖母綠寶石送給了他。

她也許原諒他了,也許沒有。

也許想等到出獄之後再原諒他,只是沒有一直等下去。

曹慶拿出了那半塊寶石,一個铮铮鐵漢,眼圈紅的不像樣。說起阮鳳萱,手都開始發抖。

席墨在他訴說的時候,抽了一整包的煙。

看着最後一支煙燃盡,席墨在一圈圈煙霧中,看着曹慶。

曹慶揉了把眼睛,他的手跟他的人一樣,特別的大。揉眼睛的時候,毫不在意,動作粗暴。

他收了收情緒,對席墨道:“我想見見阮玉。”

席墨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叮了一聲,是阮玉的消息。這個號碼,除了阮玉和徐特助,沒有人知道。

他出門的時候,發消息詢問阮玉有沒有吃晚飯。

阮玉發消息過來,說吃了,很飽。

席墨盯着屏幕上簡單的幾個字,沒有開口,也沒有回複。

過了會兒,他的手指微動,在屏幕上敲下幾個字: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吃的多嗎?

阮玉唯一比較好的,便是孕吐反應不大。什麽都能吃一些,多吃幾個菜,營養就能跟上去。

她應該一直在看着手機,回複的很快:“吃的挺多的,我要畫畫了。”

懷孕過後,手機不能長期玩,又不能做太累的事情。花花草草中蚊蟲太多,還需要調制廢料,也不适合她。

畫畫便成了唯一的消遣,席墨将她的繪畫顏料都換成了植物色素,确保不會對胎兒造成影響。

阮玉回了這條消息,席墨回了個注意休息,便沒有收到回複。

坐在對面的曹慶突然變了臉色,眼底的不羁全然褪去,露出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隔着兩人之間的煙霧,刻意壓低了嗓音:“是,小玉嗎?”

席墨收回手機,将屏幕向下,蓋在桌面上。

他道:“小玉懷孕了,不宜情緒起伏過大。”

“懷孕?”曹慶一下激動起來,臉漲得通紅,兩條兇狠的眉毛直跳,他站起來,拳頭握的咯咯直響。

“她才多大,你就讓她懷孕了?”

席墨沒回複,耳邊是曹慶沖動的吼聲,還有包廂裏噴泉景觀窸窸窣窣的流水聲。

隔着那一層聲音,曹慶的聲音混雜在那堆聲音中,并不特別刺耳。

沉默片刻,席墨才道:“我們結婚了,我是她的合法丈夫。”

曹慶瞪着雙眼,這種角度看,阮玉跟他很像,尤其是瞪眼睛的動作。

只是同一個動作,阮玉做起來楚楚可憐的,像在撒嬌。

而曹慶做起來,就像殺人前的威脅。

“你以為老子坐牢了不知道你的底細,我查到的資料顯示,你們結完婚你就出國了,你根本不在意她!”

“還有那個席什麽的臭丫頭,還有方家那幫人,老子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說的是席佳钰跟方婷,出了上次事件後,席佳钰被席老爺子關了禁閉。

後來不知道怎麽逃了出去,據說深夜逃出去,被人打了一頓。

臉上留下了一塊疤,醫生說,大概這輩子都消不掉了。

席佳钰發了瘋,席老爺子也不想管她了,成日将她關在家裏。

老爺子還打電話問席墨,是不是他做的。

席墨只說了一句罪有應得,把老爺子氣得當場摔了電話。

不是席墨做的,只是他替曹慶遮掩了真相。

而方婷,逃出京都後,以為能夠逃脫牢獄之災。但她成了坐臺女,進了另一個牢籠。

曹慶出獄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報複這些人。

席墨查到,他甚至去破壞了席文軒和方露的墓碑。

但他也查到,曹慶到現在,都沒有勇氣出現在阮鳳萱的墓碑前。

曹慶說要見阮玉,但實際上,他也許沒有勇氣出現。

席墨沉默片刻,才道:“我要先跟玉玉說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席總現在拽的跟二百五一樣,實際上他還沒有意識到,一旦玉玉接受了這個父親,這就是他的老丈人哈哈哈哈哈

我決定寫一個父母輩he的番外,會跟正文裏面不一樣的走向,就當一個完美的結局吧~然後曹慶也不是什麽錯都沒有,老爺子也不是完全沒有替阮鳳萱考慮,只是各自有自己的私心吧。

人嘛,都是不完美的。在老爺子心中,還是席家的血統、臉面更重要。原不原諒看每個人,反正我們玉崽不原諒~麽麽大家,大家明天見呢~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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