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羅漪和葉潇揚互相打量了一眼——兩人都穿了白襯衫,只不過一個穿了牛仔裙,一個穿了牛仔褲,鞋子也都是白色的。

站在一塊,還真有點像情侶裝。

羅漪:“……”

尴尬到說不出話來。

羅漪抓着欄杆的手指緊了緊,她趕緊轉回頭,想無視這場意外的巧合。

葉潇揚倒不在意,他換了個姿勢斜靠在石壁上,眼神似有似無地掠過羅漪的背影。

“我就是随便說說。”孫憶曼摸摸羅漪的小腦袋。

剛剛有兩根調皮的頭發被風吹得在頭頂亂舞,她替羅漪撫平,又道:“嗳,你好容易害羞啊。”

羅漪小聲辯解道:“你們總拿我開玩笑。”

“有嗎?”孫憶曼笑道,“誰拿你開玩笑了?”

羅漪心想,剛剛說情侶裝難道不是在開玩笑嗎?

當然,某人也總愛跟她開無關痛癢的玩笑。

“喂,你們幾個,過來拍照了!”湯鲲羽手持相機,沖他們招手。

“來了來了。”孫憶曼拉過羅漪的手,“走吧,去拍合照。”

大家排成兩排,女生在前,男生在後。

羅漪很自覺地站在邊上,拍照的時候一般都是個高的站中間,個矮的站兩邊,她很懂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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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葉潇揚這種高個子的男生,講道理都是該站中央的。可偏偏這群男生都站得很随意。

一定是什麽特別的緣分,才讓葉潇揚又站到了羅漪身後。

嗯,一定是這樣。

湯鲲羽把相機拜托給一個路人大叔,然後急吼吼地鑽進隊伍裏。

“茄子——”大叔咔咔拍了兩張,問道,“來看看行不行?”

湯鲲羽接過相機一看:“叢帥,你站中間,就像一排整齊的牙齒被人打掉了一顆!”

叢帥個頭不算很矮,一米七五,可偏偏拍照的時候他被夾在湯鲲羽和王長澤中間,這就有點自曝其短了。

叢帥在衆人的嬉鬧聲中不好意思地往邊上站了站。

“還有你,葉潇揚。你站邊上,就像一排整齊的牙齒冒出了一顆獠牙!”湯鲲羽隔空大吼。

獠牙本牙:“……”

我看你才最像獠牙。

周佳航決定伸出援手,來挽回二人岌岌可危的兄弟情,他說道:“又不是拍畢業照,那麽嚴肅幹嘛?”

葉潇揚不就是想跟人家妹子站一塊拍個照嘛……這個悶騷男!

班長真是不解風情。

“你還敢說?”湯鲲羽走過來,把相機怼到周佳航臉上,“你看看你,站沒站樣,就像一排整齊的牙齒歪了一顆!”

周佳航:“……”

兄弟,我盡力了。

告辭。

“我說班長,你這麽一形容,咱們這還叫一排整齊的牙齒嗎?”王長澤發出來自靈魂的質疑,一語道破玄機。

“當然不叫!都給我重新排!”湯鲲羽親自出馬,一群十五六的男生像幼稚園小朋友一樣,被老師提來拽去,終于排好了隊。

“哎,我們班長,為這個班付出太多。”周佳航拍拍葉潇揚的肩膀,對他說道:“兄弟,別難過,回頭我幫你把我的臉P成她的。”

葉潇揚:“……”

畫面太美不敢看。

葉潇揚:“我看你是老壽星吃砒|霜。”

周佳航:“?”

葉潇揚:“活得不耐煩了。”

周佳航:“!”

這家夥,好心幫他怎麽還不領情呢?

兩人肩并肩站着,周佳航嘀嘀咕咕道:“得了吧你。現在畢業照不是你倆拍過唯一的合照,校服也不是你倆穿過唯一的情侶裝,你還想要啥自行車啊?”

“更何況,”他又說道,“地球是你倆共同的家園,咱班是你倆共同的大家庭,想開點啊。”

葉潇揚:“閉嘴吧你。”

一行人拍了合照後就下了山。到了公園外的公交站,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羅漪回市委大院是坐702路公交車,依據葉潇揚昨晚的說法,他也是坐這路車回家。

偏偏,只有他們兩人坐這路車。

702路公交車到了,羅漪背着包上車。

她剛要對着投幣口投入兩枚硬幣,葉潇揚就拽住她的手腕,說道:“我來。”

“不用,今早就是你幫我刷的。”羅漪推辭。

“反正卡裏錢也取不出來。”葉潇揚說得好像他公交卡裏被充了一個億。

“你有錢也不用這樣。”羅漪不好意思。

兩人就這麽客氣來客氣去,公交車司機看二人的目光猶如看着兩個智障。

就一塊錢,至于麽?這還窮大方起來了?

“你倆夠了啊,趕緊投幣,後面人還等着上車呢。”司機按着喇叭催促道。

最終羅漪眼疾手快地往投幣口塞了兩枚硬幣,終止了這場幼稚的鬧劇。

車上空位不多,羅漪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葉潇揚理所當然地坐在了她身旁。

夕陽收斂了光芒,脾性變得溫和。遠處的青山綠樹,被鍍上一片金黃。道路兩旁毛茸茸的稗子草,款擺身姿。

一陣熏風吹來,裹挾着栀子花的氣息,暗香浮動,令人心曠神怡。

羅漪靠在椅背上,望着車窗外的景象出神。

“你住在你姑姑家?”葉潇揚打破了寧靜。

“嗯。”羅漪點點頭。

“你姑姑跟我爸是同事。”他說道。

雖然兩人資歷相近,但準确的說,葉榮誠是羅雪晴的頂頭上司,高了還不止一兩級。

“我知道。”羅漪轉過頭看他。

“你爸在國外工作?”葉潇揚只是想稍微活躍下氣氛,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像個查戶口的一樣咄咄逼人。

“嗯。”羅漪也沒隐瞞,“他去非洲挖礦了。”

葉潇揚:“……”

雖說是跨國勞務輸出,但聽上去似乎……混得有點慘啊?

葉潇揚很識趣地沒再多問,生怕她難堪。

“今天的事,”葉潇揚欲言又止,“謝謝。”

“什麽?”羅漪不解。

“那個無聊的游戲。”葉潇揚不屑地冷哼。

羅漪想起來了,他是在謝她替他解圍嗎?

“不用謝。”她說道,“他們的問題也太過分了。”

她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并沒有因為那幾個問題對葉潇揚産生偏見。

原來她今天只是被那些露骨的問題吓到了。

想到這裏,葉潇揚郁悶的心情好多了。

羅漪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困意來襲。這會兒陽光正好,很适合打盹兒。

她把背包抱在懷裏,閉上眼睛補眠,很快陷入夢境。

公交車慢悠悠地在馬路上行駛,突然,前方有一個拐彎。

慣性使得羅漪無意識地往葉潇揚這邊靠,葉潇揚猛然一僵。

他隐約聞到女孩身上的香氣,淡淡的蜜橘氣息,還混了一點兒奶香和皂角香。

他垂下眼眸,端詳着那張近在咫尺的小臉。

羅漪的眼皮很薄,泛着淺淺的粉,濃密卷翹的睫毛好似合歡花。

鼻尖圓翹,薄櫻般的唇微張,露出兩顆白色的小米牙。

羅漪處在淺眠中,她的身體本能地尋找着可以栖息的港灣。

她的頭漸漸靠上他的肩膀,輕輕蹭了兩下,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

該死。

葉潇揚閉了閉眼,似乎想把什麽不好的念頭趕出腦海。

可那片與她相貼的皮膚,像是着了火一樣,熊熊灼燒。

這溫熱又柔軟的觸感,是他揮之不去,又萬分眷戀的。

葉潇揚如同石像一般一動不動地坐着,生怕驚擾她的清夢。

他在腦中默念圓周率。

他七歲時就能将圓周率小數點後三百位背得滾瓜爛熟。有時候思緒不定,他就會通過默念圓周率的方式讓自己平靜下來。

“132823067——”葉潇揚擰眉,剛念到一半,他的記憶就産生了偏差。

羅漪清淺溫熱的呼吸撲灑在他的胸口上,撓心抓肺的癢。

他知道自己數錯了,這放在平時是不可能的,記憶這些數字早已成為他的本能。

一個人的本能出了差錯,說明他的心全亂了。

他知道自己的心塌陷下去一塊,什麽都補不回來了。

除了她。

葉潇揚睜開眼睛,放棄掙紮。

哎,他默默嘆息。

還不如多看一會兒,等她醒了就不能這麽肆無忌憚地看她了。

這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從她的背包裏傳來。葉潇揚立刻端正坐姿,目不斜視地向前看。

羅漪被驚醒,她一臉茫然地從他肩膀擡起頭,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

她剛剛睡着了?好像還是靠着他睡的?

作者有話要說:

挖礦這個說法真的是……我好朋友家有礦山,她說他爸是挖礦的,我一直覺得她家好慘。

……後來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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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五年前,陳家父母把陳洛如的姐姐陳漾包裝成名媛推銷給正在美國讀書的孟家太子爺孟見琛。

婚禮前夕,陳漾查出有孕,孩子卻不是他的。

為避免驚天醜聞,陳洛如被父母奪命連環call回國內為姐姐頂包。

陳洛如:“道理我都懂。可我今年16歲,在讀高中,結婚???”

陳家父母:“孟見琛已經同意這門婚事了。”

陳洛如:“他是魔鬼嗎?”

*小劇場一*

結婚五年,陳洛如一共見過孟見琛三次。領證,婚禮和現在。

她和男友人從倫敦燈紅酒綠的PUB出來,看到身材颀長的男人站在勞斯萊斯幻影旁。

孟見琛手執一柄長傘,左手無名指上套着一枚婚戒。

雨珠順着傘檐滑落,他唇線緊抿,眸光深不可測。

陳洛如聽見他緩緩開口道:“玩夠了嗎?孟太太。”

*小劇場二*

陳洛如第N次向孟見琛提出離婚,奈何這狗男人蒸不爛煮不熟錘不扁炒不爆。

她氣得跑到奢侈品店瘋狂shopping——用他的卡。

難能可貴地,孟見琛居然追了過來:“別鬧,回家。”

陳洛如:“你就不會哄哄我?”

孟見琛摟上她的腰:“乖,不氣了。跟我回家,嗯?”

陳洛如大聲說道:“姐夫,別摸我,姐姐知道會生氣的!”

全店目光瞬間集中到孟見琛身上。

當晚陳洛如被孟見琛身體力行地狠狠“教育”。

她一邊哭一邊哀求道:“老公我錯了,你輕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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