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早上的清涼已經褪去,晌午馬上來臨,太陽當空直照。

在小道排隊等着過河的人等得焦急疲倦。

但相對于秦诃,他們都不算什麽。

發現自己中了這條狐貍的計謀後,秦诃越發覺着心累,每走一步,感覺自己的腰都被這條胖狐給壓垮了。

一邊走,他一邊罵:“你這個心機狐,辣雞,虧得老子以為你喜歡老子才跟上來。”

安穩趴在他後背的胡胡對罵道:“嗷嗚——”

“你再叫的話老子就把你扔下去!”

胡胡:“嗷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越叫越歡快了。

秦诃:“日你個仙人板板。”

胡胡:“嗷嗚。”

你日得動嗎:)

秦诃:“你他媽該減肥了,吃成這豬樣,母狐貍看上你才怪。”

胡胡:“嗷嗚。”

你不吃成豬樣,我家九九也沒看上你。

秦诃:“你再嗷一聲,我現在就把你丢水裏喂魚吃。”

胡胡不叫了。

突然安靜乖巧起來。

黑寶石似的小眼睛略微委屈地低垂,尾巴也不再搖來搖去。

它變成這樣,讓秦诃有些意外。

果然,一擡頭,便看見辛九在河對岸看着。

辛九眼色略微複雜地看着秦诃,“秦神,胡胡它是不是惹你生氣了?為什麽要把它丢水裏?”

秦诃前腳剛踩上岸,胡胡後腳就跳下去了,小毛球似的滾到辛九的跟前,前爪拍着她的大腿,眼神寫滿可憐巴巴。

被欺負了。

小模樣像是被人奪走魚罐頭似的,弱小,可憐,無助。

仿佛真的因為要被人丢水裏而害怕。

辛九安撫地拍拍它的狐頭。

“不是,你別聽它瞎說,我沒欺負它。”秦诃着急為自己辯解,“我只是……”

辛九看了眼安靜入雞的狐貍,遲疑道:“可是,它沒說你欺負它啊。”

秦诃一愣。

這條該死的狐貍。

剛才還和他一唱一和,到辛九面前就不吭聲了,卷起尾巴,像個高貴柔軟的小公舉。

哪有半點剛才和他對着罵的樣子。

演技這麽好,怎麽不去演妲己:)

狐貍蹭完魚罐頭後,肚子不餓了,過河之後,也不再需要秦诃,所以搖搖尾巴走狐了。

宛若提起褲子,上完不負責的渣狐。

它走在辛九和陸未修兩個人之間,又大又粗的白尾巴妖嬈地搖擺起來,四肢步伐優雅。

兩人一狐,一家三口,看上去其樂融融。

“兒子,你發什麽呆呢,該走了。”

不知何時過來的陸與捶了下秦诃的後背。

秦诃反手抓住他,“等等,我問你一件事,咱兩是不是兄弟呗?”

“那你還想做我妹妹?”

“是兄弟的話就告訴我,那兩人是什麽關系?”秦诃不死心。

辛九告訴他,她在追求陸未修,一開始秦诃是信了,但是回去躺在床上照着月光孤獨得睡不着覺時,他越想越不對勁。

陸與同情地看着秦诃,“你真的想知道?”

秦诃:“當然了。”

陸與壓低聲音:“其實他們兩個的關系太複雜了,半年前他們在一個月黑風高天寒地凍的夜晚……”

秦诃:“然後呢?”

“叫爸爸,我告訴你他們是什麽關系。”

“滾!”

“叫爺爺,我告訴你我嫂子的手機號。”

“滾。”

“這點犧牲都做不了,兒子你未來迷茫啊。”陸與敲了敲秦诃的腦袋,“榆木腦袋一個。”

陸與手負在後背,像個七八十的老頭,跨着悠哉悠哉的步伐走來。

秦诃在原地頓了許久。

他剛才是不是聽錯了什麽?

嫂子?

辛九是陸與的嫂子?

山路不好走,過河之前辛九精力充沛,逐漸地腳步放慢,牽着的那條狐貍吃飽喝足,倒是蠻有活力,噠噠的小步伐走在辛九的前頭。

到了人多的地方,辛九和陸未修自然而然分開了,她也按照血姐的要求用手機開了直播,攝像頭對準腳下的那條白團子。

其他人的狗狗們都在認真地尋找帶有氣味的小紅花,不一會兒,脖子前的袋子裏就裝了不少。

而胡胡這裏,只有辛九過河前自己從路邊撿的小花花。

這條狐貍被秦诃喂了一路的零食,壓根兒不餓,指望它找小紅花,還不如指望前頭的泰迪爬樹。

辛九着急,胡胡一點都不着急。

看到什麽好玩的,先過去用爪子刨一刨再說。

要麽就是豎起耳朵聽聽遠處傳來的回聲。

始終沒幹正經事。

辛九直播間的彈幕于是跟着變成了——

【胡胡加油你是最胖的,相信自己,你一定是最後一名。】

【北極狐體型小巧,嗅覺靈敏,智商碾壓所有貓貓狗狗……算了我編不下去了,下一位。】

【競猜反着買,別墅靠着海。】

前期被附上太多期望的胡胡,成功成為星辰第一笑柄。

連帶着辛九一起。

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人家狗狗沒多久就找到一個小紅花,胡胡也沒多久找到一個爛枝丫。

就在辛九着急得不知道怎麽辦時,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胡胡嗅到一絲異樣,帶着她走到石頭之間,狐爪拍了拍。

石頭之間,剛好躺着一朵紅色的小花花。

“哇——”辛九誇贊道,“終于找到一個了。”

胡胡邀功地“嗷嗚”兩聲。

它等着辛九去撿起來。

然而辛九還沒動,後面聽見一陣汪汪叫。

還沒看到人,只看到一條灰色的泰迪,個頭小巧活潑,很快跑過來,用狗爪子刨了刨石頭縫隙,刨出那朵小紅花後,也邀功似的看向後來後到的主人。

林惜微踩着五厘米的低跟鞋,自認為優雅氣質地走過來,捏着嬌聲道:“不是冤家聚頭,找個小紅花都能碰面,這緣分挺深啊。”

因為雙雙都開着直播,林惜微的态度自然得端一端。

她最心愛的泰迪被狐貍咬死了,這筆賬還不知道怎麽算才好。

本以為網友們會幫着她這邊,誰曾想風向又莫名其妙地轉向辛九。

而辛九甚至連個解釋都懶得發。

仿佛事不關己,壓根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林惜微看了眼辛九的手,上面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她的心稍微好受一些,但這點傷根本無法抵消泰迪的死。

在林惜微看來,辛九務必是被人包了的。

否則,如果她家裏有錢的話,何苦來做一個小主播。

心裏流過絲絲鄙視後,林惜微繼續捏着嗓子道:“不好意思,我家狗狗不知道這朵小紅花是你們先找到的。”

她這麽客氣,辛九也客氣:“沒事。”

“你們只找到一朵花嗎,太可憐了。”

林惜微瞥着辛九手裏的一朵花,裝模作樣地訓自己的狗狗,“乖乖,你怎麽能欺負人呢,他們只有一朵花,你還和人家搶什麽?”

泰迪繼續搖尾巴,不為所動。

連狗狗都聽出林惜微只是虛張聲勢,根本沒有訓斥,其他人自然也聽得懂。

這話裏的明嘲暗諷,大家也能聽得懂。

林惜微走過去,把石頭縫裏的小紅花拿出來,然後扔到狐貍的腳下,施舍似的笑了聲:“喏,這是送給你們的。”

人說話,狐貍是聽不懂的,有的寵物會根據人說話的語氣來初步判斷情形。

但胡胡不是一般的寵物。

不知道它是不是聽懂林惜微的語氣。

還是只想做狐貍自己想做的事情。

它在小紅花周圍轉着圈圈。

轉了好一會兒。

辛九和觀衆們都不知道它想做什麽。

胡胡我行我素轉了幾個圈後,又聞一聞小紅花,最後蹲下屁股,尾巴一翹,在紅花上撒了一泡尿。

看到這一幕,林惜微的臉色都氣紅了。

辛九直播間彈幕刷起——

【哈哈哈!現在的明星越來越沒下線了,裝逼裝到狐貍頭上。】

【狐貍倒數第一怎麽了?輪得着被人嘲諷,兄嘚們,給我全押第一,競猜幣賠了我墊付。】

【如果泰迪狗第一名,那麽林惜微也是第一名,所以泰迪狗等于林惜微,大家說對嗎?】

【對。】

【希望星辰把林惜微趕出去,這種天天刷流量蹭熱度的早就該雪藏了,上回獲獎電影還是沾陸導的光,也不知道用什麽手段拿到女主劇本。】

一直沒怎麽看彈幕的辛九倒是被這一條長彈幕吸引了注意力。

她看了看林惜微,略有遲疑。

因為沒把林惜微放在眼裏,辛九不知道她的來臨,看到彈幕才想起來,她和陸未修之前是什麽關系?

下意識地,辛九望向不遠處和陸與一起拍攝的男人。

他早就注意到這邊,只是并沒有走過來。

辛九大腦還在思考的時候,手裏的牽引繩突然加大力道。

反牽着她的胡胡正豎起耳朵,試着往一個方向走去。

方向是山下。

靜下心來傾聽,是一陣奶貓的叫聲。

叫得凄凄厲厲。

不知道是不是被抛棄了,還是怎麽。

叫聲是從底下發出來的,辛九不方便過去,那條狐貍好奇心頗重,幾個躍步就沖下去了。

“喂——”

辛九想喊也來不及了。

只能回頭看看路形,發現有個小道可以走,辛九也跟着要過去。

走到一半,被陸與拉住:“幹嘛呢這是。”

“胡胡去下面了。”

“去下面幹嘛,馬上都到山頂了。”陸與笑道,“這活動是有時間限制的,你們小紅花沒找齊就算了,不會連時間都趕不上吧。”

連時間都趕不上的,明天就沒資格參賽了。

“沒辦法。”辛九搖頭,“我得去看看,下面好像有一只小貓。”

“小貓和你什麽關系啊,趕緊把那條狐貍帶上來吧。”陸與催促道,“你這一走,大家時間也耽擱了。”

“你可以去拍林惜微。”辛九突然沖了一句,又看向陸未修,“你也去吧,你們不是挺熟嗎?”

陸未修:“?”

莫名其妙地,他一句話還沒說,她就對他沖起來了。

說完,辛九就去找狐貍了。

直播間也是問號飛起。

【你們發現妹妹剛才和陸導說話的語氣了嗎?】

【怎麽感覺有點奇怪?兩人之前不是說不熟嗎?】

【妹妹剛才說話的時候貌似有點酸,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

跟随狐貍的腳步,辛九找到一個土坑。

坑上放着一個有幾個出氣孔的箱子。

周圍沒有人家,也沒有貓咪,而且這箱子像是人放在這裏的。

不知道是誰這麽不負責任。

辛九把箱子打開之後,果然看見裏面有一只白色的小奶貓。

因為被關在黑漆漆的地方,小奶貓急得叫出聲,奶聲奶氣的,聲音弱小,如果沒有敏銳的聽力還真的不一定聽得到。

胡胡略微好奇地看着小奶貓。

“嗷嗚——”

這什麽玩意。

“嗷嗚——”

還以為是吃的。

“嗷嗚——”

我不管我餓了我得走了。

“等等。”辛九抓住牽引繩,制止胡胡離開的腳步,從小奶貓的箱子裏,找到一個黑色塑料袋。

她以為是貓糧什麽的。

結果打開一看。

裏面全是小紅花。

正是這次比賽需要收集的小紅花,一模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辛九凝眉,和狐貍一樣好奇,“不會是隐藏關卡吧。”

她這麽說,彈幕也跟着猜忌。

【就是隐藏關卡,星辰就喜歡搞這些。】

【有了這麽多小紅花,妹妹和狐貍就是第一了。】

【時間來不及了,妹妹快跑。】

看了眼彈幕後,辛九可以确定這應該是隐藏關卡,把塑料袋拿起來,準備走的時候又想起來還有小貓咪。

她重新端起箱子,帶着小貓咪一起走。

時間快來不及了。

她現在如果直接跑過去的話,應該能趕得上。

但是還要抱着箱子,這就有些難度了。

辛九一邊走,一邊焦急地落汗。

隐藏關卡是狐貍找到的,要是輸了的話就怪可惜的,還丢失明天參賽資格,但她又不能抛下小奶貓。

“胡胡啊——”辛九停下來,用最快的速度把塑料袋用繩子系在狐貍的脖子上,“你快點跑上山吧,跟着你爹的後面走。”

只能聽天由命了。

如果狐貍帶着這一袋子小紅花跑到山頂就贏了。

如果它傻不拉幾迷路了。

那辛九也沒辦法。

胡胡這次倒也争氣,看了看辛九,又看看前面的兩個爹,邁開四肢跑了起來。

最後的倒計時十秒鐘。

攝像頭的畫面留給了胡胡一只狐。

帶着塑料袋,撒丫子跑過來,胖臉險些撞到鏡頭上,滑稽的同時也讓自己有個特寫。

比賽結束。

裁判組過來清點小紅花數量。

辛九最後才慢吞吞過來,小貓咪雖然不重,但是兩只手捧着箱子上山實在是太累了。

“哇……”

當狐貍脖子前的塑料袋打開,滿滿的小紅花跑出來後,全場都驚了。

這是什麽情況。

導演組和裁判組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哎,我們設立了好多隐藏關卡。”導演組的人略微惋惜地搖頭,“那麽多人,居然只找到一個關卡,太可惜了。”

其他隐藏關卡有的在樹上的鳥窩裏,樹角下會有一只小鳥,如果有人看到的話,也許會把它送到窩裏,也會看見一袋子的小紅花。

數清楚小紅花數量之後,胡胡這一組以多出兩朵小紅花險勝。

拿下冠軍後,辛九直播間幹脆炸了。

【我要吹波這條狐貍啊啊啊啊。】

【鵝子太聰明了媽媽親一口。】

【卧槽我賺了二十萬競猜幣诶。】

到達山頂的寵物們來到這個陌生地方,也莫名其妙地興奮,有的幹脆把自己當成狼,對着山下一聲長嚎。

跑了半天山路,胡胡自然是要吃東西。

毫無冠軍光環,繼續大口不做作地狼吞狐咽。

辛九在旁邊慈母似的看着。

這時,陸與神神秘秘地走來,壓低聲音:“嫂子嫂子嫂子……”

“什麽事?”

“這個隐藏關卡,表哥是不是提前和你說了?”

辛九疑惑:“沒有啊。”

“沒有嗎?”陸與擠眉弄眼,“我就不信真是這條蠢狐貍找到的。”

辛九點頭。

不巧,還真的是。

“你表哥他知道活動過程?”辛九問道。

“那當然了,我們雖然是來打醬油的,但他好歹頂了個指導的名頭。”

說是指導,其實和主導也差不多,畢竟沒人敢不給他面子。

這次活動過程,陸未修自然也是清楚的。

只是,他什麽都沒和辛九提。

臭男人。

辛九擡頭看去,發現陸未修周圍圍聚幾個女主播。

他性子清冷,基本不做搭理,但女主播們面對鏡頭慣了,活潑外向,話題一個接着一個。

好不容易有機會和陸導一次參加活動,自然得把握好機會。

“陸導,你有女朋友嗎?”

問題直接開門見山,不拖泥帶水,問出大家的心聲。

“沒有。”陸未修回答字後,又道:“有媳婦。”不等她們尖叫,陸未修把陸與拉過來,和她們周旋了。

撤離這些人堆,他的視線下意識地投落到辛九的位置。

辛九沒直接回應,見狐貍吃飽喝足後便從包裏取出便便袋,帶着它去草地上拉臭臭。

沒多久,身後站了個人。

“你來我這裏幹嘛。”辛九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多奇怪,“來看狐貍拉屎嗎。”

陸未修輕描淡寫:“來看看你吃了什麽,說話這麽酸。”

辛九:“哪裏酸了?”

陸未修:“她們剛才朝我要微信。”

辛九:“然後呢?”

陸未修:“我沒給。”

辛九:“給啊,你微信聯系人那麽少,多加幾個見見世面,挺好。”

後面“挺好”兩個字。

已經烘托出溢于空氣裏酸不溜秋的味道了。

“這我沒辦法,九九。”陸未修耐心地解釋,“你今天也說了,有人還向你打聽我,我不能阻止這些人的意向。”

單身男性,尤其是長相出衆的,就算是在大街上,也會遭到不少人的愛慕,這是人之常情。

辛九計較起來,倒顯得自己小氣了。

辛九說:“我看人家說,給男朋友的手腕上戴一個皮筋,就可以少很多花花草草了。”

陸未修:“皮筋?女孩子紮頭發的?”

“對。”

“我拒絕。”

“你喜歡黑色的還是粉色的?”

“…黑色。”

“我覺得粉色的好看诶。”

“絕對不行,要麽黑色,要麽不戴。”

“哦……”

回去的路上。

陸與和陸未修一輛車。

陸未修閉目養神的時候,陸與不經意地瞥目,看見他手腕上的皮筋,忍不住叫出來,“卧槽,表哥,你這是怎麽啦?”

被吵醒後,陸未修皺眉:“別吵吵嚷嚷的。”

“你幹嘛把女孩子紮頭發的皮筋戴在手腕上,哈哈哈哈哈,你想要成為女裝大佬嗎?”

女裝大佬?

一聽就不是什麽好詞。

陸未修冷漠臉:“關你什麽事。”

陸與:“是嫂子叫你戴的嗎?”

“嗯。”

“可是,就算戴,你也不該選個粉色的啊。”

陸未修臉色更沉,甩開陸與。

md。

他有的選擇嗎。

身邊沒女孩子的話,陸未修把皮筋摘下來。

想丢掉。

轉念一想,還是收好吧。

丢掉只需要一秒。

哄女人需要一天。

下午時分,寵物們和主人們都沒什麽事,各回各窩睡覺了。

睡了一上午的安晨晨氣不過,醒來後随便洗漱後就拉着陸與去房間裏繼續打游戲。

“你還老娘的星星!!!”

一句嘶吼後,陸與被她拎到屋子中。

她不在,陸未修順理成章地來到辛九的房間。

也順理成章地把這裏當做家裏。

媳婦長相可愛,香香軟軟的,抱上去的手感好得出奇。

“大白天的……”

辛九被他弄得面色泛起潮紅,“萬一有人來了呢?”

“這時候,不會有人來。”

陸未修的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

辛九的心一提。

她已經摸到規律了。

只要她白天和陸未修在一起,總會被人抓。

“九九啊,開個門。”

血姐的聲音。

辛九嘆氣。

這也是個規律。

每次都是血姐抓。

辛九給陸未修使眼色:躲起來?

陸未修看了看四周:躲個毛。

辛九:不行。

陸未修:躲不了。

這裏衣櫃太小,床下太空,讓他一個大男人躲哪兒去?

總不能跳樓。

他不躲,辛九只有一個辦法。

“那我躲起來了。”辛九小聲道,“待會血姐進來,你就說是你和陸與的房間。”

“嗯。”

陸未修懶散地應了句,看着辛九跟只倉鼠似的往被窩裏一鑽。

被子太短,她小巧圓潤的腳後跟露了出來。

陸未修去開門之前,擡手撓了撓她的腳心。

辛九:“…………”

吓得她立刻縮了回去。

門開了後。

看見陸未修的那一刻,血姐的腦子是懵的。

“陸,陸導,你怎麽在這裏。”

陸未修沒回答,“有事嗎?”

“沒,沒事。”血姐忙搖頭,“不好意思,我可能找錯房間了,我以為這是辛九的房間。”

她往後退了兩步,左右看看。

沒錯啊。

就這裏啊。

那為什麽……

“這個房間是陸導您的嗎?”血姐小心翼翼地問。

陸未修停頓幾秒,“是。”

血姐更疑惑了。

難道是她老糊塗了,連房間都記不住?

可是……

血姐的目光把房間各個角落打量一遍,愈發地難以置信。

不可能吧。

她一定在做夢。

血姐揉了揉眼睛,确認自己沒看錯也沒搞錯後,深呼吸。

“那這些女孩子的衣服……褲子……”她停頓下,擡手指向床頭的一個洋娃娃,“還有這個娃娃,都是陸導你的嗎?”

陸未修:“不是。”

血姐:“那是……?”

陸未修沉默了會,“陸與的。”

血姐:“?”

躲在被子裏的辛九:“……”

。。:陸·女裝大佬·與,在線挨罵。

雙更二合一!算加更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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