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安慰的笑容:“跟我來吧,不會有事的。”

殷漓點了點頭,牽着他的手,走下車,看見闵恩俊和米勒三人手中都拿着槍,心髒立刻迅速跳到,一碰到闵恩俊的目光,她就渾身不由自主地發抖。

她一定前世與這個人有仇,要不然怎麽會從心底深處鑽出這樣詭異的恐懼!

“你所說的地圖在哪兒?”闵恩俊冷冷地問,殷漓一愣,地圖?什麽地圖?司徒翔笑了笑,鎮定地說:“小漓,把那張地圖拿出來吧,畫了佛國墓地的羊皮圖。”

殷漓恍然大悟,頓時明白他的計謀,順從地從随身小包中拿出度娜給她的羊皮,說:“這就是佛國墓地的地圖。”

米勒走過來,将地圖從她手中搶走,看了一眼,陰狠地說:“這是地圖?”

“這張地圖,只有我能看懂。”殷漓連忙說。

“沒錯。”司徒翔道,“上面繪着迦樓羅亡靈塔之中的地圖,亡靈塔是一座迷宮之塔,沒有地圖,誰都不能接近迦樓羅和三重寶匣。”

迦樓羅亡靈塔?三重寶匣?

殷漓詫異地望向司徒翔,他怎麽知道這些?為什麽之前沒有告訴她?

忽然之間,她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很神秘,她只知道他是警察,混血兒,其餘的,一概不知。

她苦笑,原來她竟然這麽不了解他。

闵恩俊手中是意大利産的名手槍,他一步一步,面帶微笑地走過來,然後突然舉起槍,對着司徒翔的額頭,殺意和怒氣從他身上溢出來,如同洶湧的河流,強大的沖擊力壓得殷漓喘不過起來。

“既然只有她看得懂地圖,我只要留下她就行了,至于你……”這妖嬈的男人冷笑,“不過是個累贅!”

殷漓一驚,擋在他的面前,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你殺了他,我也會跟着自殺,我說到做到!不信的話,你盡可以試試!”

一道複雜的神色自闵恩俊的眉間閃過,他放下槍,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這個男人真的值得你這麽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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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漓一驚,看着他轉身對米勒三人說:“我同意和他們結成同盟,就按剛才說的,三七分成。”

他……這是什麽意思?殷漓一頭霧水,這句話沒頭沒尾,他到底想說什麽?

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身後伸出來,抱住她,她輕輕顫抖了一下,聽見司徒翔在自己耳邊說:“小漓,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

心在一瞬間溫暖起來,我會保護你,不過是五個字,卻是一個承諾,讓她有種想哭的沖動,對于司徒翔這樣性格的人來說,他會用自己的性命來遵守自己的承諾。

但是,他有很多事情瞞着她,她在魔鬼城的門前問過他,小雯已經救回來了,施在她身上的降頭術可以慢慢解,為什麽他還是執意要去神聖佛國墓地。他一臉遲疑和內疚,很久才說,為了找到真相。

三年前的真相。

三年前,那座詭異的墓地裏,到底發生過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

十四、唯一幸存者

沙漠的月亮,大得有些可怕。

司徒翔開着車,随着金星的方向駛去,殷漓和秦雯都靠在墊子上睡着了,凱撒依然癡癡地盯着前方,從後視鏡看過去,那雙藏藍色的眸子只剩下空洞。

闵恩俊的軍用車始終跟在後面,不知道為什麽,那個韓國人似乎從第一次見面就對他充滿了敵意,難道他已經識破他的身份?

如果是這樣,那就危險了,他側過臉去,看了看副駕駛座上的殷漓,她的睡顏很溫柔,月光從窗戶照進來,柔和地撫摸着她的肌膚。他的神色也跟着溫柔起來,二十六年來,這是他第一次心動,以前在警校時也不是沒有女學員喜歡他,但他總是覺得差了些什麽。

他還以為自己不懂愛情,原來是還沒有遇到愛情。

那一刻,他忽然有吻她的沖動,見前方沒有障礙物,便側過身,以極快的速度在她唇上輕輕一啄,然後迅速恢複專心駕駛的模樣。殷漓“恩”了一聲,似乎毫無察覺,轉過頭去,繼續睡。司徒翔清楚地聽見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古銅色的皮膚有些微微泛紅,他望着遙遠的前方,地平線之上是漫天星辰。

這真是一個美麗的夜晚。

秦雯在後座上長長地吐了口氣,這個司徒翔,都老大不小了竟然像個不經世事的毛頭小子,一看就是沒碰過女人的,長得又這麽帥,真是難得啊難得。

就在這個時候,對講機忽然亮起來,司徒翔皺了皺眉頭,拿到嘴邊,說:“有什麽事?”

“停車。”米勒的聲音,言簡意赅。

司徒翔聽出他語氣裏的焦急和憤怒,一邊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一邊踩下剎車。幾乎與此同時,車門猛地開了,米勒将還在熟睡中的殷漓猛地拉下車,被吵醒的女孩一聲驚呼,艱難地從沙地上爬起來,望着米勒憤怒的臉,心抖了一下:“怎麽了?”

司徒翔和秦雯都從車上跳了下來,對拖着殷漓往軍用越野車走的米勒怒道,“你要幹什麽?”

車門開着,馬歇和休斯坐在車廂裏,臉色很蒼白。

米勒将殷漓往車上一推,她一個踉跄,重重撞在車沿上,痛得她直抽冷氣。司徒翔臉色一變,走過去扶住她,狠狠地說:“米勒隊長,你這麽做,是想破壞我和你雇主的同盟?”

米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我只是想讓她看看馬歇的傷口。”

傷口?殷漓愣了一下,爬上車去,卷起他的褲腳,看見那條紅線依然存在,顏色更深了,早就超過了膝蓋,一直沒進褲管裏。

殷漓大驚,怎麽可能,那座城不是已經滅亡了嗎?為什麽這條線還沒有消失?

“紅線延伸到哪裏了?”她問。

馬歇苦笑一聲,說:“在大腿根部,你要看嗎?”

殷漓臉一紅:“不必了。”

“為什麽會這樣?”休斯在一旁說,“你不是說怨恨消失,紅線也會消失嗎?”

“很遺憾,怨恨并沒有消失。”秦雯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殷漓奇怪地看着她,說,“你不是說過,凱撒對你開了空包彈之後,那些腐屍都往生去了嗎?既然已經往生極樂淨土,怎麽還會有怨恨存在?”

秦雯遲疑了一下,将天臺上發生的事統統說了出來,衆人聽得滿臉訝異,殷漓大張着嘴,幾乎可以塞進去一只雞。

她沒有聽錯吧?秦雯說夔姬是她的前世?半個月前,她剛剛經歷了一場前世的記憶,現在小雯又遭遇了前世,難道這次的絲綢之路,真的是他們命中注定的尋找前世之旅嗎?

除了闵恩俊和殷漓,所有人眼中都一片茫然,他們都不是佛教徒,根本不相信什麽前世今生。

“你的意思是——”闵恩俊頓了頓,說,“薩卡城人的怨恨被那個叫夔姬的人帶到了瑪諾國?”

“沒錯,她說要用那些怨恨毀掉沃爾吉利族。”

休斯不屑地笑:“如果怨恨都可以殺人,我們早就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米勒突然說,休斯一愣,他們的隊長不是向來就主張無神論嗎?

“人類的感情其實也是一種磁場,無論喜怒哀樂,都會對別人造成影響。”米勒語出驚人,他的部下都奇怪地看着他,“所以當感覺到別人的感情時,自己也會跟着陷入喜怒哀樂之中。如果這種磁場足夠大,也能夠殺人。”

沒有人反駁,這個理由雖然牽強,但畢竟很科學。

“這麽說來,如果我不想死。就只能将瑪諾國的怨恨也消除?”馬歇頭痛起來,真是麻煩,還不如一槍爆了他的頭來得痛快。

殷漓與秦雯對望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Shit!”馬歇一腳提在鋼鐵車壁上,休斯有些無奈,将自己的酒壺扔給他,他猛地灌了兩口,眼中的神采緩緩地黯淡下去。

米勒狠狠地咬牙,良久,才說:“上車,還有幾百公裏,我們要盡快到。”

沒有人再說話,司徒翔三人走回自己的車子,一開車門,所有人都愣住了。

悍馬H1上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三人的心一陣冰涼,凱撒哪裏去了?

一只手忽然從肩膀後伸了過來,秦雯本能地用手肘擊向他的腹部,誰知被他輕松接下,反手一擰,将她的手按在了背後。

一道冰涼橫在自己的脖子上,秦雯頭皮一緊,已經被人抱在了懷裏。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說:“最好不要亂動,秦雯,否則一個不小心,這把刀子就會刺進你的喉嚨。”

凱撒!

秦雯打了個冷戰,擡起手,看了看表,離他醒過來應該還有二十分鐘啊,他怎麽會……

“凱撒,放開她!”殷漓怒道,“你還嫌中的毒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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