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凱撒的手動了動,刀鋒微微割破秦雯脖子上的肌膚,滲出一滴鮮紅的血,殷漓臉色慘白,連忙道:“住手!”

“其實我應該感謝你。”凱撒唇角挑起一絲冰冷入骨的笑意,“你的毒讓我陷入植物人一樣的狀态,正因如此,讓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殷漓與司徒翔對望,都看見對方眼裏的詫異:“你想通了什麽?”

“原本我是打算出了薩卡城就打道回府的。”秦雯想要掙紮,他的刀子又深入一分,年輕的女孩吃痛,咬住下唇,這個男人的功夫太高太快,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很顯然,司徒翔也不是。

“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要去神聖佛國墓地。”凱撒的目光忽然變得陰冷起來,眼底藏了許多讓人看不透的複雜神色,“去找回真相。”

“真相?”司徒翔微微眯了眯眼睛,“什麽真相?”

“前世的真相。”凱撒看了看懷裏對他怒目圓瞪的秦雯,“想必她已經把我和她的故事都告訴你們了,雖然所有的一切都在我面前真實地上演,但我依然沒有任何記憶。我想要知道,到底兩千五百多年前瑪諾國裏發生了什麽事,讓夔姬對這個民族怨恨至此,甚至不惜殺害薩卡城的數十萬百姓。”他頓了頓,眸子裏有堅定的光芒閃爍,“子胤做了胡塗鬼,我不想像他那樣懦弱!如果我真是那個殷商王的轉世,今天我再次殺了我的子民,我想要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至少,不要讓他們死得不明不白!”

坐在軍用越野車裏的米勒看着H1旁的變故,說:“闵先生,我們要去幫忙嗎?”

“有必要嗎?”闵恩俊笑得妖異,“不用杞人憂天,他們會自己解決。”

秦雯的心有一絲動搖,凱撒似乎并沒有記起前世的過往,可是他依然在內疚,兩度背叛了自己的族人,只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

“是我害死了你的族人。”她說,“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為他們報仇。”

“殺了你?”凱撒似乎覺得這個提議很好笑,“殺了你他們就能複活了嗎?我不想為兩千年前的人做任何事,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殷漓焦急地望了一眼司徒翔,他很鎮靜:“你想怎麽做?”

“和你們一起去神聖佛國墓地。”

“我們原本就想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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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地圖。”他一字一頓地說,司徒翔和殷漓都吃了一驚,看來他已經醒過來多時了,他們不得不承認,他的演技實在是出神入化。

凱撒見他們沒有動,刀子在秦雯的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痕,鮮血順着她雪白的肌膚,流入了T恤裏,将白色的T恤染得通紅。

“我不想說第二遍。”毫無感情的冰冷嗓音,殷漓咬了咬牙,将那張羊皮紙扔給他,他接住紙,将秦雯推到他們面前。殷漓關心地查看她脖子上的傷勢,心疼得直掉眼淚:“小雯,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說着,便狠狠瞪了司徒翔一眼,說,“我的醫藥包在哪裏?”

還沒等司徒翔回答,凱撒的聲音已經傳來:“你是說這個嗎?”

殷漓一驚,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手裏拿着的帆布小包,憤怒地回過頭,朝頭痛的司徒翔吼:“你竟然把它放在車上!”

司徒翔無言以對,他承認,這次是他失策。

“很抱歉,這東西恐怕得暫時由我保管了。”吸血鬼一般俊美的年輕人露出邪邪的笑容,開門上車,“多謝你們的地圖,我會好好研究。司徒先生,還是由你來開車,如何?”

司徒翔更加頭痛,殷漓咬牙切齒地咒罵他真是個無賴,而受傷的秦雯,卻撫摸着脖子上的傷口,愣愣地盯着凱撒發呆。

為什麽她剛才會有那麽奇怪的感覺?心跳得好快,卻一點都不害怕,仿佛很相信這個外表貌似冷酷無情的男人不會傷害她。剛剛他明明用刀駕着她的脖子啊,為什麽她卻有類似戀愛的感覺?難道……

難道她有受虐傾向?

秦雯絕望地抱住自己的頭,無語問蒼天。

老天爺呀,你不要跟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啊!

悍馬H1繼續它的旅途,車裏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凱撒一個人坐在最後一排座位上,翻看着那張羊皮紙。誰都沒有說話,只能聽見秦雯嚼巧克力的聲音。

化悲憤為食欲,向來是她的人生哲學。

殷漓從後視鏡看見專心致志的凱撒,冷冷地說:“不用再看了,那張羊皮紙我看了無數遍,既澆了水,又用火烤過,沒有用,那就是一張普通的羊皮紙。”

凱撒嘴唇往上勾了勾:“多謝你的提醒,不過這東西是一九二一年的東西,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在羊皮紙的角落,有墨水筆寫下的年份,殷漓一愣:“這是八十多年前那隊發現佛國墓地的考古學家所留下的東西?”

凱撒的眉毛動了動:“你不是說過,那個叫度娜的女人是住在沙漠邊的哈克村,那是去神聖佛國墓地的必經之路。”

殷漓望了司徒翔一眼,看見他一臉嚴肅:“你的意思是,當年那個落難的人,就是考古隊中的一個?”

“極有可能。”

“我有個疑問。”坐在第二排的秦雯突然開口,“當年的考古學家們是不是都死在沙漠裏了?如果他們都死了,墓地的秘密怎麽會公布于世?”

一絲詭異的氣氛在車內緩慢地游走,沉默了一陣,司徒翔說:“當年的考古隊,只有一個人活下來,這個人帶着極少的文物,回來時受了很重的傷,據說還莫名其妙得了不治之症。他在意大利接受一位新聞記者的采訪,提到了神聖佛國墓地,但說得并不多。那個晚上,他就死了,聽說死的時候非常奇怪,晚上十二點的時候,他所居住的別墅突然停電,五分鐘後電燈又重新亮起,而那位冒險家已經去世,七竅流血,鮮血在他身下的床單上畫出一座佛塔,佛塔的背後長着一對翅膀。”

“那個人叫什麽?”秦雯問。

“不知道詳細名字。”司徒翔說,“三年前我查遍了所有的數據,都無法找到相關記載。只知道他姓陳,二十七歲,東方人,有個五歲的女兒。”

陳?秦雯臉色驟變:“你确定他姓陳?”

“當時的報紙确實是這樣報導的。”凱撒望向她,“那個女孩後來被她媽媽帶回了中國,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秦雯的臉色更加難看,眼中彌漫起不可思議的神情:“那個姓陳的人住在意大利什麽地方?”

“米蘭東大街。”

秦雯倒抽了口冷氣,指甲抓着身下的沙發,将墊子抓出呲呲的聲響,臉色慘白,另外三人都看出她的不同尋常,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殷漓轉過身,握住她的手,說:“小雯,你沒事吧?”

秦雯眉頭緊皺,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好友:“我外祖父的母親姓陳,她是在意大利米蘭出生的,我看過她保留下來的照片,她所住過的別墅就在東大街,一個屋子後面有尖頂教堂的地方。”

凱撒和司徒翔的臉色都變了,他們看過那張拍攝于一九二一年的照片,姓陳的冒險家所居住的地方,屋子後面正好有座尖頂教堂!

十五、不枯竭的綠洲

車子裏又沉默下來,秦雯有些失魂落魄,在魔鬼城有她的前世記憶,瑪諾國是她前世最後的歸宿,而她的曾外祖父又是唯一一個活着從佛國墓地回來的考古隊員,這些難道都僅僅是巧合?

“當年并不是只有這位陳先生一個人活下來。”殷漓突然說,“那個受了重傷,被度娜的先輩所救的人,也是考古隊中的一員,可惜的是他傷勢太重,死在了度娜的家裏。”

“很奇怪,如果考古隊的人在墓地裏遭到了某件事,大多數人遇害,那陳先生為什麽不把自己的隊友帶回來?”凱撒仔細看着手裏的羊皮紙,忽然發現殷漓正惡狠狠地望着自己,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望了一眼秦雯,閉上了嘴。秦雯的臉上烏雲密布,殷漓正打算安慰她,卻聽見她說:“有很多種可能,其中一個,是當年的考古隊發現了墓地的寶藏,而我的曾外祖父見財起意,殺了自己的隊友,一個人逃了回來。但他沒有發現,還有一個人活着。”

“說不通。”司徒翔道,“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幸存者,在臨死前,他一定會告訴度娜的先輩是誰殺了他,雖然他知道他們無法幫上任何忙,但這是人的本能,要讓別人知道殺死自己的兇手。但他除了把這地圖給恩人之外,沒有告訴他們任何事。”

“這麽說來,這張圖就是關鍵。”凱撒繼續研究羊皮紙,無論他怎麽看,上面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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