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松了口氣,說:“還好,他們沒有追出來。看來他們不能離開綠洲。”

“很遺憾。”凱撒的聲音始終不疾不徐,仿佛在談論天氣,“很不好,非常不好。”

“又怎麽了?”秦雯心裏煩悶,說的話也毫不客氣,“你才不好呢,不要老是烏鴉嘴!”

凱撒冷笑:“我剛剛檢查過水箱,我們儲備的水只夠兩天,原本打算在綠洲裏儲水,可惜走得太急……”

另外三人的臉色都變了,殷漓顧不得腿傷,急道:“怎麽會?我們來的時候不是準備了足夠多的水嗎?別說去瑪諾國遺址,就算回程,也夠了!”

“看來你忘了食人蟻。”凱撒無奈地聳了聳肩,“在魔鬼城的時候,我們的車子都受到了食人蟻的攻擊,水箱被侵蝕,大半都已經流淨了,這倆悍馬還算好的。”他用下巴指了指窗外,“他們恐怕已經一滴不剩了吧。”

靜。

死一般的寂靜在車子裏蔓延,四人大眼瞪小眼,依然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太陽漸漸沉入地平線,黑暗籠罩着沙漠,空中有風沙卷來,将車玻璃蒙上一層厚厚的沙帳。

良久,秦雯才說:“小漓,你的傷先包紮一下吧。”

這個時候,殷漓才記起自己還帶着傷,原本不覺得,現在卻仿佛打開了水庫的大門,疼痛如海浪般洶湧而來,令她的額頭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司徒翔取來水,秦雯小心地為她清洗了傷口,凱撒也從她的包裏拿了特效金瘡藥,待一切處理完畢,敲門聲也響了起來。

打開車門,休斯站在外面,風沙很大,幾乎令人睜不開眼睛。

“有什麽事?”司徒翔的口氣很不友善。

“闵先生和隊長有事要和你們商量。”休斯說,“都跟我過去吧。”

諾大的軍用越野車,也是一片死寂。

闵恩俊陰沉着臉,眼神掃過衆人,說:“既然都面臨同樣的窘境,我也不說多餘的廢話,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路只有一條,就是回綠洲取水,否則,後果大家都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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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說話,水裏的人形怪物就等在綠洲裏,回去,恐怕也逃不過一個死。

司徒翔沉默了一陣,說:“你們的彈藥還有多少?”

“非常充足。”米勒答。

“很好,現在的問題是,誰回去。”司徒翔環視四周,“血狼”的隊員都有些猶豫,秦雯覺得熱血上沖,一拍胸脯,說:“我去。”

馬歇像是被人煽了一耳光,眼睛一瞪:“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女人去,要去也是我們男人去!”

秦雯翻了個白眼,又不是什麽好事,有什麽好争的?

“秦雯留下來照顧小漓。”司徒翔望向米勒,“闵先生不會武術,也留在這裏,剩下的男人,都要回去取水。”他頓了頓,“有沒有意見?”

“多此一問。”凱撒給自己的伯萊塔92F型手槍上膛,發出清脆的聲響,“要是不去,不是要被這兩個美人給小看了嗎?”

秦雯詫異地望向他,發現他也在看着自己,臉竟然騰地一下紅了,凱撒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湊到她的耳邊,說:“放心,我不會有事。”

秦雯臉部肌肉抽搐了兩下:“抱歉,我從來沒有擔心過你,你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凱撒還想說些什麽,卻看見米勒滿臉不悅:“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調情?我同意司徒先生的意見,不過必須先做好部署。女孩們可以回去休息,其它的人都留下來。”

“我有意見。”闵恩俊笑得很妖異,“這麽有趣的事情,我怎麽能不去?”

司徒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既然闵先生不怕死,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小漓,你們先回車裏去。”

殷漓點了點頭,在秦雯的攙扶下走到門邊,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過頭說:“馬歇先生,你是不是從那怪物身上拿了什麽東西?”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馬歇的身上,他尴尬地笑了兩聲,極不情願地從上衣口袋裏拿出那塊金牌,在心裏暗罵,好不容易找到個值錢的東西,就這麽飛了,這次的生意真是吃虧。

看見那東西,兩個女孩的臉色都有些變,殷漓伸手去拿,卻被米勒殺人的眼光給逼了回來:“殷小姐,看來你認識這枚徽章。”

“不認識。”殷漓苦笑,“我只認識那尊佛,和那條蛇。”

衆人面面相觑,秦雯繼續道:“司徒,你不覺得那條蛇有些面熟嗎?”

司徒翔一愣,驚道:“薩朗蛇?”

“沒錯,那是剎羅邪教所信奉的聖物——薩朗蛇!”秦雯臉色微微發白,半個多月前的昭伶公主墓裏,他們就曾被這種蛇圍攻,現在回想起來,都記憶猶新。

剎羅教是西域十分古老的宗教,起源很早,在原始社會時期就已經存在很長一段時間了,據說他們的教主在西域的地位可以比得上中世紀的教皇。不過後來其它宗教興起,西域諸國不願意再被剎羅教統治,開始了長期的毀滅剎羅教的運動,無數祭司被殺,無數典籍被毀,甚至有的國家的某個君王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時間來毀滅這個宗教,直到片瓦不留。到中原的春秋時期,剎羅教終于從人間大地上消失,沒有留下一丁點的線索,只有後代口口相傳的史詩中有很少的記載。甚至有的史學家認為這個宗教并不存在。

昭伶公主的侍女馮沅晚年信奉這個教派,所以陵墓裏到處都能看到剎羅教的痕跡。現在薩朗蛇又出現在這沙漠綠洲之中,莫非那些水底怪物,也信奉剎羅教?

或者,它們本來就是剎羅教中所信奉的鬼神之一?

秦雯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搖了搖頭,說:“我外祖父對剎羅教也算小有研究,但他從來都不知道教義裏有提到過這樣一種生物。況且那尊佛又怎麽解釋?”

“等等,後面似乎有字。”殷漓從馬歇手裏拿過金牌,果然看見佛像的背後刻着一串奇怪的符號,秦雯只看了一眼,便驚叫起來,“于阗文!這是于阗塞克文!”

衆人大驚,于阗塞克文是塞克族人所使用的文字,而建立瑪諾國的沃爾吉利族正是塞克族的一支。

“這于阗文是什麽意思?”米勒問。

“瑪諾國戈丹王之子·烏木王之弟·侯莫陳。”秦雯翻譯道,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這塊金牌是瑪諾國王子侯莫陳的東西!難道那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就是瑪諾的王子!”

“不可能!”米勒打斷她的話,“先不提瑪諾國的王子是否能活兩千多年,就算他活下來了,又怎麽會變成這樣一個怪物?”

“要解釋并不困難。”闵恩俊忽然開口,“也許兩千多年前發生了什麽巨大的變故,瑪諾國滅亡了,大多數沃爾吉利人都已經死去,但有一小部分人活了下來,為了躲避災難,他們藏在水裏,久而久之,他們就适應了水裏的生活,進化成一種水陸兩栖的怪物。”

衆人的眼中都露出疑惑的目光,像在聽天方夜譚。

十七、三年前的秘密

凄冷的月漸漸升上正空,風沙還是很大,席卷着滿地黃沙,天氣也越來越冷。殷漓坐在H1的座位上,細細看着那塊金牌,薩朗蛇的模樣異常猙獰,兼有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和魔性,而佛祖卻閉着雙眼,坐在蓮花臺之上,平和的面容帶着一絲絲無奈。

看來,佛祖與薩朗蛇的戰争,是薩朗蛇勝利了。

“真是奇怪。”殷漓說,“瑪諾國不是信仰佛教的國家嗎?為什麽它的王子會佩戴這樣的首飾?”

秦雯托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說:“難道是滅佛運動?”

“滅佛?”殷漓奇怪地看向她,“你的意思是,瑪諾國不再信仰佛教,轉而信仰剎羅邪教,所以才制作了這樣的首飾,以表達自己的決心?”

“沒錯。”秦雯點頭,“不過瑪諾國為什麽要滅佛,還是一個謎。據說上古時代剎羅邪教被滅之後,不少教徒藏了起來,希望以後的某一天能夠恢複曾經的繁華。這些教徒的後裔們長時間在西域各國游走,以各種身份接近各國的統治者,為的就是蠱惑君主,讓剎羅邪教複蘇。說不定瑪諾國的國君就是受了這樣的人的蠱惑,才展開滅佛運動。”

殷漓沒有說話,這一切都不過是猜測,真相早就已經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了。

她翻過金牌,細細地看那一串于阗文,在心裏默默地念着“烏木王”三個字,手輕輕顫抖。第一次聽見小雯念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她的心就禁不住猛地抽動了一下。這個名字好熟悉,熟悉得就像是前生的夢魇一般。

難道,這個烏木王,和她的前世有什麽糾葛麽?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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