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皮一陣發麻,心髒開始狂跳,“你……你要幹什麽?”
“在你身上打下我的記號。”闵恩俊的笑變得邪惡起來,手裏突然多了一只刀片,殷漓吓得臉色大變,拼命掙紮,被他一只手壓着,卻依然動彈不得,她都要懷疑這個惡魔般的少年是不是有超能力了。
刀片劃過她的手臂,劇痛襲來,殷漓尖叫一聲,闵恩俊湊到她耳邊,呵氣如蘭:“乖,別動,一會兒就過去了。”
可惡!她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會饒了你的!”
闵恩俊依然笑,沒有答話,專心地在她手臂上雕刻,陣陣劇痛令她覺得眩暈,她的手臂顫抖着,鮮血湧出,将雪白的肌膚染成一種詭異的顏色。
仿佛受刑一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闵恩俊擡起身子,放開了她,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你看,真是漂亮啊。”
殷漓忍着劇痛,望向自己的手臂,臉色卻倏地化為慘白。
在她潔白的肌膚上,用刀子刻着一個佛頭,一條蛇糾纏在佛頭上,張大了嘴,仿佛要将它一口吞下。
薩朗蛇!
殷漓顫抖着望向闵恩俊:“你……你這個變态。”
“多謝誇獎。”
殷漓咬了咬牙:“你是剎羅邪教的後人?”
“可以這麽說吧。”闵恩俊微微颔首,“這個是剎羅邪教的徽章。原本上古時代,剎羅教繁榮的時候,徽章并不是這個樣子。但後來佛教從身毒(身毒,讀音Juān Dǔ,印度河流域古國名。始見于《史記》,為中國對印度的最早譯名。)傳進來,成為西域各國國君都信仰的國教之後,徽章就變成了這個模樣。為的就是警醒教衆後裔,我們要從佛教的手中奪回屬于我們的一切!”
“你這個瘋子!”殷漓怒吼,“為什麽要在我身上刻這種東西?我與你無冤無仇!”
闵恩俊伸手撫摸她的臉頰,被她一掌拍開:“刻上這個徽章,你就是剎羅教的人了,我要你今生今世,都為剎羅教效忠。”
“休想!”殷漓大怒,一個耳光朝他扇來,闵恩俊輕松抓住她的手腕,從她的指頭縫裏取下銀針,不屑地說,“你想靠這個來傷我?不覺得太異想天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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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殷漓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因用力過猛,竟然扯下了他的衣服,露出了手臂。
她一下子呆住了,腦子幾乎不會思考。
在他的手臂上有一副和刻痕一模一樣的标記,這本來并不奇怪,但是他身上的并不是刻痕,而是……
胎記!
沒錯!是胎記!
闵恩俊冷笑:“怎麽,很驚訝嗎?為什麽會是胎記?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有說過自己今生是剎羅教的教衆嗎?”
殷漓的腦子一時間竟然不會思考,他在說什麽,今生不是,難道他的前世……
胸口忽然一痛,她的腦袋裏閃過無數奇怪的畫面,都模糊不清。頭開始痛起來,她抱着自己的腦袋,幾乎要暈厥。闵恩俊溫柔地抱住她,從自己身上取出一只玻璃瓶子,裏面有半瓶紫色的液體,他托起她的下巴,說:“來,把這個喝了。”
“滾開!”殷漓粗魯地推開他的手,他臉色一冷,竟然掐着她的脖子,将紫色的液體全灌進了她的嘴裏。一股甜香順着舌頭一直流進了胃裏,殷漓覺得一陣惡心,拼命幹嘔,想要吐出來,但吐出來的卻只有胃酸。
奇怪的睡意漸漸襲來,殷漓身子一軟,倒了下來。闵恩俊抱起她,聲音柔和,如同抱着自己最愛的人:“睡吧,一覺醒來,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司徒翔醒過來的時候頭痛得非常厲害。他皺了皺眉,看見凱撒和馬歇都蹲在自己的面前,喃喃道:“這是在哪裏?”
“果然撞傻了。”馬歇對凱撒說,“要不要再給他一棍子,看能不能把他打清醒?”
凱撒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兩聲:“一點都不好笑。”
手臂上的疼痛傳來,司徒翔這才清醒了一些,他看了看自己的槍傷,似乎已經取出了彈頭,縫合了傷口。他回想起暈倒前的事情,臉色一沉:“小漓呢?”
“殷小姐被闵恩俊帶走了。”凱撒說,“我們現在在瑪諾國都城外。”
瑪諾國都城?
司徒翔大驚,環顧四周,果然看見一座由夯土修建而成的,數米高的城牆橫在自己的面前,經過千年的風吹雨打,依然可以看出當年的宏偉壯麗。
“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也不知道。”馬歇聳肩,“那棵該死的大樹被毒死了之後,我們看見地道的盡頭有光,就帶着你們走了出來,你看,那就是出口。”
司徒翔回過頭,看見瑪諾城外有一座兩米高的石碑,石碑下面有一個通道。秦雯和米勒靠在石碑上,都垂着頭,一動不動。
他有些奇怪,米勒高燒,不省人事也就罷了,秦雯生性膽大,不會被地道裏發生的事吓得精神失常吧?
“小雯她怎麽了?”
凱撒的眼神黯淡下來:“不知道,在地道裏的時候她就開始這個樣子了,好像丢了魂兒一樣。”
司徒翔來到秦雯身邊,托起她的臉,看見她目光渙散,臉色慘白,心裏一驚,難道真的是吓着了嗎?
“小雯,醒醒。”他推了推她。
“不必浪費力氣了。”凱撒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已經試過很多次,都沒用。”
司徒翔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果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他皺了皺眉頭,說:“怎麽辦,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帶進去又太危險……”
凱撒還沒來得及回話,突然聽見米勒長長地吐了口氣,睜開了眼睛。馬歇大喜,連忙撲過去把隊長扶起來,說:“夥計,你感覺怎麽樣?”
“我好像做了個夢。”米勒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休斯呢?”
馬歇臉色一窒,遲疑了一下,說:“他沒能從樹精肚子裏出來。”
死亡,對于雇傭兵來說,不過是尋常事,但米勒的臉上還是閃過一絲痛苦:“我又少了一個兄弟。闵先生呢?”
馬歇滿臉憤怒:“隊長,那個姓闵的根本沒把我們當人!他丢下我們,帶着殷小姐進城去了。”
“城?”米勒站起來,擡頭看着屹立于眼前的巍峨城牆,覺得身體裏的熱血都在沸騰,“原來着就是瑪諾城!它已經死去兩千五百多年,我們今天再次找到它了。”
“隊長……”
“馬歇,我問你,我們雇傭兵,是為了什麽戰鬥?”
馬歇一愣,思考了很久:“錢。”
“不,是為了我們的未來。”米勒糾正了他的錯誤,“我們用性命去掙的錢,就是為了有一個美好的未來。馬歇,你願意和我一起進城嗎?如果能夠得到那件東西,我們以及死去兄弟的家人,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那件東西?司徒翔望向凱撒,凱撒笑了笑,說:“這裏是佛國,你覺得佛國最貴重的寶物是什麽?”
司徒翔一愣,腦中閃過一個名詞,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從天而降,難道……難道是……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凱撒的目光掃過面前的三個男人,“既然是同盟,我們就來商量下,得到了那件東西,該歸誰。”
“七三分成。”米勒冷冷道,“我們七,你們三,算上死去弟兄們的家人,很公平。”
“既然你們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知道我不會讓你們這麽做。”司徒翔的手伸向自己的腰,發現手槍已經不見了。
“我們不殺你,是因為你救過我們。”馬歇拿出他的手槍,晃了晃,“如果你不同意,我們現在就可以送你上西天!”
司徒翔握緊了拳頭,思考良久,終于說:“好,我答應。不過……”他頓了頓,“你們确定還有命享受你們的那一份嗎?”
二十一、瑪諾空城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沙漠的風刮過來,卷起黃沙,在四個男人面前吹過,他們立刻感覺到嘴裏、鼻孔裏都是砂子。
“呸、呸。”馬歇猛地吐了兩口滿是砂子的唾沫,罵了句髒話,說,“警察小子,我告訴你,每次任務都會有人死,從我們入這行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覺悟。”
“就算沒有解藥,我也還有幾個月的壽命。”米勒說得很平淡,但升到正中的太陽映照着他的身影,竟然有一絲令人感動的悲壯,“我會确保這次的傭金打進每一個兄弟家人的戶頭。”
司徒翔想起自己的搭檔黃明,如果可以,他也想要補償他年邁的父母,可是這三年裏他申請做卧底,甚至都沒有去看望過他們一次。
他擡起頭,望向宏偉的城牆,黃明,你還在這裏嗎?
“我們恐怕沒有多少時間站在這裏閑聊了。”凱撒抓起一把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