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他們報仇!”他将美麗的闵恩俊往前一推,抽出手槍指着他的頭。闵恩俊似乎一點都不害怕,冷笑一聲,“想要殺我,恐怕你還不夠格。”
“等一下!”司徒翔突然說,“你們聽!什麽聲音!”
水流聲更加大了,甚至還能聽見有節奏的韻律聲。
是心跳,樹的心跳!
凱撒舉起火把,衆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原本由夯土築成的牆壁,竟然變得透明起來,現出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血管,随着那心跳的韻律聲,每一根血管都在輕輕跳動。
植物汁液的味道更加濃烈了,凱撒拉起秦雯,說:“快走!”
迎面有溫熱的風吹來,像是樹的呼吸,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一瞬間被注入了生命,開始不安分地跳躍,離開她的身體,尋找自由。
臉上一熱,有液體從她的毛孔裏湧出來,她覺得渾身一軟,手從司徒翔的肩膀緩緩垂下來,潔白的纖纖素手轉眼間便被鮮血染成一片紅色。
“小漓!”司徒翔大驚,“你一定要堅持住!”
“不用跑了……”她喃喃道,“我們在妖樹的體內,這條隧道,不會有出口……”
血液滴落在地上,立刻就被吸收,不見了蹤影。司徒翔心如刀絞,他真恨他自己,恨他沒有辦法保護最重要的人!
突然,樹的心跳變得迅速起來,而且失去了原本整齊的韻律,就像是人類的心律不齊。他詫異地低下頭,看見腳下的血管呈現一種詭異的黑色,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開來。
心跳更加迅速,簡直就像是在痙攣。整個洞穴都在顫抖,隐隐間似乎能聽見悲慘的呼喊。
衆人停下腳步,司徒翔和凱撒互望一眼,都看見彼此眼中的驚訝。
二十、剎羅遺民
“看樣子,這棵樹精也中毒了。”闵恩俊原地盤腿坐了下來,“我們在樹精的身體裏,這條路是沒有出口的,現在我們只能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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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什麽?”馬歇心煩意亂,米勒又人事不省,闵恩俊瞥了他一眼,“等這棵樹死去。也許我們會死,也許會活下來。”
馬歇愣愣地望着他,突然苦笑起來,扶着米勒坐下:“死就死吧,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叫頭斷了碗大個疤嗎?”
“沒想到來中國沒幾天,你倒是學了不少中國俚語。”闵恩俊難得有心情開玩笑。衆人都坐下來,不停地有夯土粉末從頭頂掉下,地道劇烈地抖動着,像是要垮下來。
殷漓已經停止出血了,但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司徒翔抱着她,心痛如火焚,難道這真的是他們的宿命嗎?
秦雯靜靜地坐着,什麽話都不說,低着頭,長發從額前垂下來,遮住了她的面容。凱撒遲疑了一下,還是将她擁入了懷裏。也許,他從一開始就不該來,一開始就不該去見這個女孩,不該把她卷進來。
是我害了你,小雯。
闵恩俊看着心急如焚的司徒翔,笑着說:“你是摸金校尉嗎?”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談論天氣,司徒翔正心煩,滿臉怒氣地瞪了他一眼:“不是!”
“那讓我來猜猜,你是幹什麽的。”闵恩俊笑得傾國傾城,閉月羞花,“你……”他拖了一個長音,然後猛地抽出手槍,指着他的額頭,“你是警察吧?”
警察?
凱撒和馬歇都齊齊望着他,握緊了手中的槍,臉上都是戒備的神色。
“你是中國警察。”闵恩俊依然笑得很妖媚,即使是男人,也會被他的美貌所迷惑,“無論是你的槍法、身手還是傷口包紮,都和中國對警察的訓練課程一模一樣。怎麽?是不是很驚訝?為什麽我對你們的訓練課程這麽熟悉?”她欣賞着他驚訝的神情,“很簡單,我曾經在中國警校受訓。”
“什麽?”司徒翔大驚,這個韓國人竟然進過中國警校?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闵恩俊仿佛有讀心術,放肆地笑,“只要僞造個身份,再打通關系,很容易就能進去。當年,我可是優等生。”
司徒翔臉色很難看,抱緊了昏迷的殷漓:“你想怎麽樣?”
俊美的少年笑得妖嬈:“我想要你的女人。”
這下子,連馬歇和凱撒都驚得張大了嘴,這個姓闵的根本不像不愛江山愛美人的人,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不可能!”司徒翔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小漓不是可以用來交易的貨物!”
“是舍不得吧?”闵恩俊冷哼,“這丫頭可是件寶物。你們難道都沒發現嗎?樹為什麽會中毒?就是因為吸了她的血!”
司徒翔一愣,殷漓從小就吃外祖父給她的藥,血中也有了藥性,能解百毒。難道那些血,遇到植物的汁液,就會變成毒藥嗎?
“司徒,把她給我,我就可以不殺你,甚至放你走。”闵恩俊的語氣依然平和溫柔,但所有人的心裏都浮起一絲恐怖感。
“恐怕我們誰都走不了了。”司徒翔冷笑,闵恩俊聳了聳肩,“未必。”
地道忽然一陣猛烈的震動,他們聽見咔咔的響聲,像是樹木折斷的聲音,地道也一點點翻了過來,衆人腳下不穩,齊齊摔下去,撞在牆壁上。
司徒翔乘機抓住闵恩俊的手腕,想要奪下他的槍,誰知那少年根本不在乎那把價值不菲的槍械,反而抓住殷漓的衣服,将她拉出司徒翔的懷抱。司徒大驚,向他連開兩槍,每一槍都擊中了他的胸膛。
闵恩俊忽然大笑起來,笑得整個世界都在顫抖旋轉,他在自己胸口一抹,再次伸出手,掌心裏躺着兩顆子彈,而他的胸膛,并沒有流出血來。
司徒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子彈竟然傷不了他,他到底是誰!
地道翻轉得更厲害了,闵恩俊懷中抱着美人,手一揮,那兩顆子彈竟然射進了司徒翔手臂。
他痛得悶哼一聲,頭撞在牆壁上,黑暗在一瞬間崩塌下來。
小漓!
殷漓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是一座繁華的城市,各種打扮的商人來來往往。她懷中抱着箜篌,在路旁彈奏着美妙的樂曲,而那美麗的紅衣女子,在跳着優美的舞蹈,每一個動作都如同行雲流水,動人心魄,仿佛置身于西方極樂淨土。
畫面忽而一轉,四周又變成了金碧輝煌的宮殿,似乎正在舉行宴會,身穿美麗服飾的少女們端着美酒佳肴穿梭大殿,為貴族們奉上最美味的食物。
而她,依然在彈奏箜篌,那是一首很柔緩的曲子,與這熱鬧的宴會格格不入,但紅衣舞女依然跳得讓人心曠神怡。
她擡起頭,看見大殿之上有一座寶座,一個穿着華麗衣服的男人高坐其上,即使隔得很遠,也能感覺到他令人恐懼的霸氣。
她不敢看他,立刻移開了眼睛。
一曲終了,大殿上滿是叫好聲。紅衣女子走過來牽起她的手,到王座之前鞠躬拜謝。跪了很久,她們也沒有聽見讓她們平身的聲音。
腳步聲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擡起頭,看見一個面目模糊的男子,不知道為什麽,不管她怎麽用力,依然無法看清那人的相貌。但是直覺告訴她,他很英俊。
“你叫什麽?”他問。
“臻言。”
殷漓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額頭上全是汗水。
這是怎麽回事?在夢裏的那個她,竟然自稱臻言?臻言不是夔姬的姐妹麽?她死在了瑪諾國裏,是沃爾吉利人害死了她,為了給她報仇,夔姬甚至不惜以整個薩卡城的百姓為祭品。
她忽然想起小雯說過的話,今生相遇的人,都是前世的緣分。
難道她與小雯,就是前世有緣嗎?
可是,她的前世不是昭伶公主麽?怎麽又會變成臻言?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你醒了。”一個熟悉又令人恐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回過頭,看見一片紅色的花田,田裏的花朵,如同蓮花一般,在風中搖曳生姿。
那俊美如同美貌少女的少年,就站在花叢中,對着她溫柔地笑,那笑容,足以迷倒一卡車女孩。
殷漓看了看四周,皺起眉頭:“他們呢?”
“誰?”
“別裝傻,司徒和小雯他們呢?”殷漓有些憤怒。
闵恩俊笑着,朝她走過來,蹲在她面前:“很抱歉,只有我們。”
殷漓倒抽了一口冷氣,她不是傻瓜,用膝蓋想都能猜到這個男人把她給綁架了。
“我要回去找他們。”她說着就要起身,卻被闵恩俊一把按住,也不知道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少年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竟然令她動彈不得。
“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了。”闵恩俊依然笑得溫柔。殷漓真想一耳光打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說,“不!”
“由不得你說不。”闵恩俊一用力,把她壓倒在地上,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