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以作者有話要說裏我就多啰嗦幾句ww (1)
大家好,這裏是閑置勞動人員水翊汐!
這篇是@Drawer的生賀,本來說好全文存稿完再發的,但是藏不住存稿,而且8.2和8.21就差個1嘛23333(喂)所以就趁着小火神生日來讨個好彩頭ww
K系列衍生作品太多,辣雞作者非考據黨,希望我沒有将多多娘寫得太過OOC!若有失誤BUG還請海涵或友好指出!
另外,這裏可以說一句,女主伊集院雪華不是超能力者,也不會成為某某氏族。所以在這篇文裏不會太多牽扯到K裏的王權者鬥争,可能我只是單純地想嫖多娘寫個NE而已(……)
伊集院雪華是有錢人家大小姐設定,但是因為他們家的暴發戶性質,所以大家還是不要對她抱太大希望才好喲ww
下次更新會在8月9日七夕節當天w
那麽,祝閱讀愉快!!!
☆、Episode.02 孤島
第二年的12月8日,十束多多良14歲,伊集院雪華13歲。
十束多多良因傷住院後,他那不成器的養父才不得不擔負起了照顧兩人的責任。
養父将裝着熱騰飯菜的保溫杯帶到十束的病房裏,正要離開,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一般折返回來。
“喂,多多良,”他懶洋洋地撓着頭,對十束說,“你現在是和一個有錢家的小姐玩得很好嗎?讓她多接濟我們一些嘛,既然都那麽有錢了。”
病床上被包紮得像個木乃伊一般的十束歪過頭,帶着笑容說:“不能這樣啦,你忘記去年那筆錢是怎麽來的了嗎?太貪心的話會被猴子吃掉腦袋的。”
雖然話語中帶着揶揄和笑意,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喂,你這是哪門子的威脅啊。”養父心裏似乎也沒抱太大的希望,他嘟囔了一句,又毫不在意地推門走出了病房。
十束松了口氣,目送着養父的背影漸漸消失。
去年,因為有了伊集院楓給的那筆錢,十束和父親的生活總算是改善了一段日子。但是好景不長,在開春時節,十束像往常一樣打開抽屜,卻發現藏在那裏的錢不知所蹤,父親也像往常一樣不負責任地“旅游”去了。等到他再次出現,十束已經連着吃了好幾天的野菜了。
那個人還是像以前一樣,帶着抱歉的微笑撓着頭,對十束不住地道歉:“抱歉啊,多多良。我一不小心手癢,又去賭了一把,沒想到……”
其實他不用說出口,十束也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局。
他們的生活又重新歸于貧賤,在秋天的時候,終于被之前公寓的房東掃地出門,轉而搬到了一個只有四個榻榻米大小的房子裏——如果這也能稱為房子的話。
不過還好,艱難的生活從來都不曾讓十束感到困擾。
“午安,多多良。”
聽到少女的聲音,十束立刻從病床上轉過頭來,對上了伊集院含笑的眼睛。伊集院雪華走進病房,脫下身上的煙灰色毛呢大衣,将手中的棕色紙袋擱在了床頭櫃上。這天她穿了一件雪白的羊絨毛衣,那條她珍視的項鏈正安靜地垂在胸前。她的一頭烏發被優雅地盤起,垂眸微笑時,隐隐有了些豆蔻少女的氣息。
不知不覺間,她又長大了許多。
“喲,阿雪。”十束向少女綻開了微笑,他想要動一動身子,可是疼痛卻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牽制着他的動作。
“不要亂動,多多良。”伊集院走到全身纏滿繃帶的十束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就像十束經常對她做的一樣,“傷口會裂開的。”
“沒事,沒事,總會有辦法的。這個紙袋裏是什麽?” 雖然伊集院這麽說,但是十束還是不聽話地朝她在的方向拼命探着腦袋。伊集院雪華微微嘆息一聲,伸手在十束頭上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少年這才乖乖地躺回病床。
伊集院雪華在病床邊坐下,将手伸入棕色的紙袋。不出十束多多良所料,不一會兒,她便從紙袋裏摸出了兩個冒着熱氣的烤紅薯。
“還是阿雪最懂我!”十束立刻眉開眼笑。
“這是用我自己賺的錢買的哦。”伊集院雪華眼神發光,像獻寶似地對十束說道。
“哎?”十束偏過頭,露出了些迷茫和好奇的表情。
伊集院伸手,在自己脖頸間比了比,朝十束多多良腼腆地笑了起來:“前兩天你教我做的松針項鏈,我又做了幾根賣給空地上的小孩子們。沒想到銷量居然很不錯。”
十束多多良回想起來了,前兩天他正好對手制裝飾品相當感興趣,用松針做了一串項鏈送給伊集院雪華,還将做法教給了她。沒想到伊集院還挺富有商業頭腦,十束寬和地笑笑,并沒有生氣:“下一次我們一起去賣項鏈吧。”
伊集院的笑意更深些:“嗯,等你傷好以後。”
在一年前,和伊集院兄妹分開後,十束多多良原以為自己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再見到伊集院雪華了。
直到一周後,有人敲響了他公寓的房門。
他放下手中的活計,推開門,伊集院雪華的臉龐便那樣毫無保留地展露在了眼前。她的眼睛還是和記憶中一樣,格外美麗明亮,仿佛藏匿着一整個深海。
從那以後,只要一有空,伊集院便會在哥哥和保镖的掩護下偷偷溜出來找十束玩。伊集院家主事務繁忙無心管理兒女的事務,作為大哥的伊集院楓也為他們做足了掩護,所以伊集院雪華和十束多多良的友情竟沒有受到太大阻撓便建立了起來。
現在的伊集院雪華,不再像初識時那麽沉默而哀傷。她在十束的眼底變得生動,甚至有些可愛。她不再吝惜自己的笑容,時常向十束揚起嘴角,眉眼稍稍彎起,勾出一個略微腼腆的笑容。
十束時常忘記,眼前的這個女孩的真實身份是什麽——她已然成為了十束清苦歲月中最最重要的朋友,是極其生動而鮮活的存在。
十束在病床上歪過頭,安靜地看着伊集院雪華為他慢慢地褪去烤紅薯棕褐色的外皮,露出熱氣騰騰的金黃色紅薯。那還是一雙沒有經歷過任何風霜雨雪的白皙的手,但是卻願意為了他而染上生活的氣息。
“來。”伊集院剝去一半的皮,小心地吹了吹,将紅薯舉到十束的嘴邊,“小心燙。”
“阿雪要喂我吃嗎?”雖然是問句,但十束的身子卻已經朝伊集院的方向傾斜過去,“我真是個幸福的男人啊!”
然而,十束的嘴還沒碰到紅薯,病房門口卻驀地傳來哐當一響。十束受了一驚,嘴唇一下子貼到滾燙的紅薯上,他吃痛地往後一倒,卻不料受傷的頭正好磕在床背上。
“啊……疼疼疼……”十束用那只沒受傷的手輕輕地揉着頭,臉皺成了一團。
伊集院雪華蹙眉回頭,正好撞上兩個少年投來的目光。
啊,是他們。伊集院頗為冷淡地挑了挑眉頭。
“啊咧,King你怎麽來了!”十束多多良看清是誰後,頗為高興地叫出了聲。
“哎,居然有美人在側?我和尊來得真是不巧啊。”那個名為草薙出雲的少年看着伊集院,半開玩笑地說。
然而,草薙身側的紅發少年卻并沒有如此閑情雅致。他蹙緊了眉頭,視線緊緊攥着十束身上的傷痕。
伊集院雪華将剝到一半的烤紅薯收好放在床頭櫃上,拿起外套,向那兩個人微微颔首,自覺地退出了病房,把時間留給三個少年。
在她合上房門的時候,隐隐聽見紅發少年周防尊用低沉的聲線詢問十束——
“是誰幹的?”
她不由地扯了扯嘴角。
伊集院雪華走出醫院的大樓,踩過一地發黑的積雪,在中庭花園停下了腳步。她重新披上大衣,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打通了保镖早見一的電話。
“事情解決了嗎?”她詢問,聲線如同這一地碎雪般冰冷。
早見畢恭畢敬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是的,大小姐。我們已經查明是哪夥人動的手,并且處理掉了。”
伊集院冷淡地回應了幾句,便切斷了電話。
她将手伸進大衣口袋裏,百無聊賴地在中庭裏轉着圈。偶爾擡頭,看向十束所在的病房。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并見不到十束,但周防尊的一頭紅發卻尤為顯眼。
從什麽時候開始呢,十束多多良帶着期待而又欣喜的表情告訴自己,他有了一個值得追随的對象。那樣的神态,那樣的話語,仿佛又在向伊集院介紹一個新的興趣愛好。
只是這一次,向來三分鐘熱情的十束多多良卻格外執著。縱使一次次被那名為周防尊的少年冷淡地回絕,卻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哪怕被周防的對頭打傷住院也在所不惜。
伊集院嘆了口氣,将手再往大衣口袋裏伸了伸,卻始終覺得寒冷。
不知為何,她感覺到,十束多多良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伊集院雪華等到兩個少年離開後再重新出現在十束多多良的病房裏,他坐在病床上,全身仍然纏滿了紗布,但是卻面色紅潤,像是經歷了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
“草薙先生和周防先生走了?”伊集院重新在十束身邊坐下,拿起紙袋往裏看了一眼,“烤紅薯都涼了,我去扔了吧。”
“別別別,”十束擡起身子,有些焦急地阻止了伊集院的行為,“你就放這兒好了,一會兒我會吃。”
伊集院雪華看了一眼十束多多良,并沒說什麽,卻還是聽話地将紙袋放回了原位。
一袋烤紅薯的價錢,對伊集院雪華來說可以忽略不計,然而卻可能是十束多多良一天的口糧。
“剛才,King給我撓癢癢了呢。”十束多多良彎了彎左腳的腳趾,話語中甚至都帶了些炫耀的色彩,“我超級高興。”
伊集院挑挑眉,腦海中浮現出那紅發少年臭着一張臉彎腰為十束撓癢的模樣,覺得有些滑稽。
“還癢嗎?我也能幫你撓。”伊集院雪華側過頭詢問。
聞言,十束立刻搖了搖頭:“不用麻煩阿雪了,我剛才是在逗King玩的啦。”說罷,他綻開了一個頗為無辜的笑顏。
還真是十束多多良的風格,伊集院忍不住失笑:“你這麽捉弄他,就不怕他不理你?”
“我不怕哦,King他可是非常有氣度的人。”仿佛為了讓伊集院确信似的,十束多多良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前天跟我說過啦。”伊集院無奈地回應道。自從十束與周防相遇以來,他們聊天的話題似乎永遠都繞不開這個名字,“你好像真的很喜歡這個人啊?”
“嗯,當然哦。”出乎伊集院的意料,十束幹脆地承認了這一點,坦然地點了點頭,“似乎,在面對那個人的時候,我會發自內心地産生一種為之執著的沖動呢。”
已經不是那種可以随時放棄、也不會覺得惋惜的感情了。
是真真切切想要為之努力、為之守護的執著。
伊集院雪華似乎是第一次,在十束多多良的眼中看見一團燃燒的紅色火焰,他目視前方,似乎并沒有在看着什麽,卻目光灼灼。
異樣的感情忽然湧上了心頭,伊集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那我呢?”
她尖酸地提問。
伊集院雪華沒頭沒腦的一個問題讓十束多多良長久地一愣,他偏過頭,好奇地對上了伊集院的眼睛:“嗯?什麽?”
“多多良面對我的時候,不會産生那種沖動嗎?”
伊集院雪華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她知道,現在的自己一定露出了極其不得體的模樣。并不精致的五官因為嫉妒而扭曲起來,唯一值得稱贊的眼睛裏卻也蒙上了一層陰翳。她的手悄悄地捏緊了裙擺,用極盡尖酸和委屈的聲音,這麽詢問道。
心髒仿佛被苦澀而冰冷的海水浸泡,酸澀的感覺直往上泛。
伊集院雪華早就意識到,在與十束相遇後,那最不可救藥的心情,無時無刻不在自己的左胸腔裏怦然。
她的父親伊集院龍之介是個成功卻冷血的商人。他幼年出身貧賤,卻成長為了一個極有遠見的投資商人。他趁迦具都事件結結實實地發了一筆國難財,也鞏固了伊集院集團在關東的地位。在他眼中,所有人都可以是他創業之路上的墊腳石。他野心勃勃,鑽着法律的漏洞,極盡所能地榨幹員工的心血;他戴着僞善的面具欺騙、背叛合作者,将所有的利潤據為己有;他費盡心思與豪門之女成婚,目的卻僅僅是那女子背後的萬貫家財;甚至對于子女,他都一視同仁地冷漠,兒子伊集院楓作為繼承他衣缽的人被嚴加培養管束,而女兒伊集院雪華自打出生,便注定和她母親一樣成為商業婚姻的犧牲品。
伊集院雪華的人生,就像是窗外的那條長街,早早地被人安排好了一切,不會出哪怕一厘米的差錯。沿途縱使有再多的風景,也與她無關。
所以,一年以前,忍受不了這種命運藍圖的伊集院雪華選擇了離家出走。而正是這次意氣用事的出走,讓她認識了十束多多良。
對她而言,十束似乎不僅僅是一個生命中的意外,而象征着一種不願妥協的改變,一種将命運拳拳握于手中的自由——也是她蒼白青春歲月中最溫柔的一個夢想。
她不願看着這個她心愛的少年漸漸走遠,離她而去。
她皺着眉擡起頭,然後看見,笑意放肆地從十束的眼底流淌出來。他哈哈地大笑起來。
“你、你在笑什麽?”伊集院臉上灼熱,紅着眼眶大聲地問道。
“沒什麽哦,我只是覺得阿雪太可愛了。”十束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卻還是遏制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是呢,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從一年前就開始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可能正是因為距離太近,而讓一些本來就該明朗清晰的答案被罩上了一層暧昧的霧氣,讓人看不分明了。
“我啊,也喜歡阿雪哦。”十束笑着說道,伸出那只未受傷的手,溫和地拍了拍伊集院雪華的頭,“‘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東西能讓我為之執著’,那一定就是阿雪啦。”
一年前自己幼稚到不行的話語被十束翻過來重新使用,伊集院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但是卻克制不住心中跳躍的狂喜,忍不住彎起眼睛笑了出來。
“多多良騙人,你剛才還說你想為了周防先生而執著的。”
“哦,對哦。”經伊集院提醒,十束才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那我改一下,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兩個東西能讓我為之執著,那就是阿雪和King啦。”
剛剛才破涕為笑的伊集院雪華立刻收斂起笑容,伸出手重重拍了一下十束的頭。
“嗚哇!疼!為什麽今天阿雪和King都這麽喜歡打我的頭啊?”十束揉着頭,竟露出了有些委屈的表情。
“周防先生一定沒有我那麽喜歡多多良。”
女生垂下頭,有些任性地小聲嘟囔道。
十束多多良偏過頭來,剛想笑着講些什麽,卻驀然停滞住了動作。
他的嘴角邊上傳來了異樣的暖度。
是一個輕輕的吻。
意識到自己親歪了的伊集院雪華怔了怔,立刻扭過頭去。
兩個人都因為這個意料之外的動作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仿佛一個世紀以後,伊集院雪華才站起身來。她仍然背對着十束多多良,手伸向了自己的脖頸。
十束擡頭,見她從脖子上取下了那條閃着銀光的十字架項鏈。他好奇地偏過頭,張了張嘴,想說什麽:“阿雪……”
然而,伊集院卻并沒有給他說話的時間。她轉過身,湊上前來,臉上仍泛着可疑的紅暈。十束知道,她正笨拙地嘗試着要為自己戴上那條項鏈。
“你以後跟在周防先生身邊,一定會像現在一樣遇到很多危險的。”伊集院雪華一邊小心翼翼地為十束佩戴着鏈扣,一邊仿佛賭氣一般地在說,“我又不能每一次都帶着早見及時趕到,你還是戴着這條項鏈吧。”她扣上鏈扣,松開十束,這才意識到兩個人的距離近得有些過了分,立刻矜持地往後退了一些,垂下眼睛,說,“主會保佑你的。”
十束将那只未受傷的手顫抖着伸向脖頸間的十字架項鏈,那裏還殘留着女生的體溫,他困惑地皺起了眉頭:“可是,這明明是阿雪最重視的東西……”
“現在已經不是了!”伊集院大聲地反駁,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她輕輕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別開視線不去看十束,但卻分明在認真地對十束說着話,“多多良比項鏈重要。”
十束擡頭,怔怔地望着伊集院雪華。
“我該走了。”伊集院垂下睫毛,不高興地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快步走到病房門口。然而,在握住門把手後,她卻又有些戀戀不舍地回過頭看了一眼十束,正好對上了十束燦爛的笑顏。
“謝謝你,阿雪!”十束小心翼翼地撫摸着頸間的項鏈,對伊集院偏過了頭,說。
伊集院臉上緊繃的表情有微微的緩和,她也勾起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我明天還會來看你。”
“啊,對了,”十束像是想起了什麽更重要的事一般,伸手指了指自己右邊的嘴角。他朝一臉茫然的伊集院雪華露出了無辜的笑容,說,“阿雪,剛才只親了左邊的臉呢,拜托來對稱一下吧?”
“……流氓!”
伊集院雪華幾乎在一瞬間變了臉色,她悻悻地丢下這句話後便摔門出了病房。但是,走到樓梯拐角處時,她臉上的笑意,卻漸漸地繃不住了。
伊集院雪華走出醫院的時候,發現,陰翳的天已經放晴了。陽光從烏雲背後露出了笑臉,長街上的白雪漸漸消融。一同放晴的,還有伊集院的心情。
轉眼之間,和十束已經相識整整一年了。
然而,她卻清晰地預感到,他們的故事,才剛剛拉開序幕。明年、後年……哪怕是十年以後,他們也會在一起。
她用輕盈的步伐,踩過一地融雪,向家的方向走去。
她和十束,将不再是兩座孤島。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情人節快樂~為數不多的撒糖章請笑納(x)
該怎麽說呢,不愧是伊集院大小姐,居然第二章就表白哈哈哈,創下了我所有男女主角之最(這個記錄本來應該留給Rinrin來破的2333)
本來當中還會有一年的,但是因為設定失誤,所以兩年合并成一年了,節奏就顯得稍微快了一些QWQ抱歉
雖然如此,但是成功讓大小姐吃醋的我現在一臉滿足:)
☆、Episode.03 焰火
第三年的12月8日,十束多多良15歲,伊集院雪華14歲。
這一天是十束養父的葬禮。他在一個初冬的晚上喝得酩酊大醉後,突發腦溢血,即使經過了幾天的搶救,卻還是在一個淩晨無聲無息地去了另一個世界,結束了他失敗的一生。
考慮到經濟狀況,十束原本只打算為養父簡單地辦一個告別儀式。但是伊集院雪華卻還是瞞着十束偷偷給殡儀館的工作人員塞了錢,囑咐他們盡量将葬禮辦得體面一些。
告別式當天,伊集院雪華身着一襲黑色西裝,一直伫立在十束多多良的身邊,緊緊握着他的手。
出席的人只有寥寥幾個,大多是十束養父的賭友,是伊集院雪華嗤之以鼻的酒肉朋友。他們都像伊集院的養父一樣蓬頭垢面,敷衍地對十束道上一句“節哀順變”後,便用渾濁的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十束身邊這個衣着得體的少女。伊集院雪華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拉着十束往草薙出雲所在的方向走去。
草薙出雲很早就來到了現場,然而周防尊卻遲遲沒有出現。就在伊集院雪華以為他不會到來的時候,那個一頭紅發的少年卻穿着随意的便裝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大廳。
伊集院不贊同地皺了皺眉頭,可是十束卻露出了高興的表情。
在簡單卻并不潦草的告別儀式上,十束望着養父冰凍的遺體和沒有表情的臉龐,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脖頸間的那條十字架項鏈。伊集院見狀,上前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少年冰涼的體溫順着指尖泛進了伊集院的心中。
告別式結束,十束和草薙一起整理起了現場。和草薙簡單地聊了兩句之後,十束才發現伊集院雪華不知何時沒了蹤影。他匆匆告別了草薙和周防,正準備到附近尋找伊集院,一回頭便看見女生在走廊盡頭的背影。
“阿雪,你去哪裏了?”十束迎上前去,自然地牽起了伊集院的手。
伊集院回頭,見是十束,也露出了釋然的笑顏。
兩個人的關系是什麽時候從普通的朋友發生改變的?無論是十束還是伊集院都說不清。他們只是那樣恰好、理所當然地走在了一起,仿佛本來就該如此似的。
“遇到了熟人罷了。”伊集院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方才,葬禮的總負責人帶着殷勤到近乎谄媚的笑容拉着她的手,“伊集院大小姐”長,“伊集院大小姐”短,絮絮叨叨地敘述着自己和她父親有過的交情。伊集院雪華聽着卻只覺得好笑,不知他讨好自己的意義何在。
她好不容易才從他那裏脫身,卻見樓梯拐角處有一個一閃而過的黑影。她皺了皺眉頭,還以為是十束,剛想上前,便聽見十束在身後呼喚自己的名字。
“剛才King讓我們結束後去Homra,”十束牽着伊集院的手往前走去,“我最近的興趣是咖喱飯哦,等到了Homra我們一起做吧。”
伊集院笑着點頭:“嗯,一起。”
兩個人并肩往Homra的方向走去時,十束才一點點地向伊集院敞開了心扉。
養父的死并沒有帶給十束意想之中的悲傷,他甚至沒有辦法在葬禮上落下一滴眼淚。十束雖然挺喜歡自己的養父,但這份感情卻也如他慣常的那般點到為止。他不害怕失去他,也不會因為失去他而感到遺憾或難過。
“我果然……真的像他說的一樣,是個薄情的人呢。”對伊集院傾訴完自己的真實心意,十束頗帶感慨地自嘲道。
“那種人的鬼話你也能聽嗎——”說到十束的養父,伊集院雪華就忍不住蹙起了眉頭,但是想起那畢竟是十束的父親,她還是強忍住內心的沖動,沒有将話說得太重。
“多多良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人。”伊集院低頭,像是和誰鬧着脾氣一般說道。
十束多多良聞言,稍稍愣了愣神,而後笑了起來:“那個,被這麽一說,稍微有點害羞啊。”
“這是實話。”伊集院雪華帶着輕松的笑容走上前,踢開了腳邊的一堆白雪。
十束忽然意識到,又到了一年的12月8日。似乎每一年的這天,鎮目町的這條長街都會堆滿了積雪,就像他初次遇見伊集院雪華的那一天。
“你之後準備怎麽辦?”
伊集院雪華冷不丁地提問道。
十束的動作微微一怔,而後,一如既往地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對啊……該怎麽辦呢?我大概,不會再繼續讀書了吧。”
伊集院雪華擡起頭,望向十束多多良的眼神近乎驚愕。
“嗯,知識什麽的,讀完國中也就夠用啦。”十束拉着伊集院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伸手輕輕拂去衣上的雪粒,“而且我現在的經濟狀況也不容許我繼續讀高中了,等畢業典禮之後,我應該就會去草薙先生的Homra裏幫忙工作了吧?”他平靜地敘述着在伊集院看來無可救藥的人生規劃,仿佛毫不在意似的。
“如果只是錢的問題的話,我……”伊集院雪華說到一半,卻驀地止住了話頭。十束轉過頭看她,眼中雖然含笑,卻也藏着淡淡的責備。
“阿雪,我不能一直靠你幫忙。”半晌後,十束才這麽開口說道。
伊集院一時啞然。
是啊,她不該忘記的,十束也是有自己的自尊心的。
這麽多年過去,她早就了解眼前的這個少年。即使他身邊的少女來自財大氣粗的伊集院集團,但他卻仍然兀自過着清苦的日子。她不是沒有試圖幫助過少年,只是每一次這個清瘦的少年都會帶着溫柔的笑責備她,讓她在一瞬間自慚形穢。
“對不起。”伊集院雪華垂下睫毛,認真地道歉。
“嗯?阿雪沒有做錯什麽哦!”十束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頭,伊集院雪華的十字架項鏈在他的脖頸間閃着光,“要吃點什麽嗎?我去買烤紅薯?”
伊集院雪華笑着點頭,剛想說些什麽,卻驀然被身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動作——
“伊集院會長?你怎麽在這裏?”
伊集院的動作一僵,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掙開了十束多多良的手。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間被寒冷的冰雪凝固,眼角眉梢剛剛斂起的笑意在剎那蕩然無存。她機械地、緩緩地轉過頭,也許,自己父親那張冰冷而帶着苛責的臉龐就會倒影在眼底——
然而,當她回過頭,看清來者是誰後,心中剛懸起的石頭便突然安穩落地。她眨了眨眼睛,美麗的眼中重新泛起笑意。
是她的同學金久保,這個衣着鮮亮的平頭少年關上身後的車門,正眨着調皮的眼睛打量着自己和十束多多良:“呀,打擾你們約會了?”
“嗯,嚴重打擾。”伊集院雪華雖然這麽說,臉上卻帶着輕松的笑容,重新牽起了十束多多良的手,“介紹一下吧,這就是我的男朋友。”
“噢,十束先生,久仰。”金久保并沒有在意十束一身破爛的裝束,規規矩矩地朝十束鞠了個躬,“在下是伊集院雪華會長的屬下,金久保樹。”
金久保,與伊集院集團齊名的財閥金久保集團的金久保。
十束多多良看看伊集院,看看金久保,露出了些許迷惘的表情。
伊集院頗為尴尬地拉了拉金久保的袖子,回頭對十束說:“別聽他亂叫,這只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公司頭銜罷了。”
十束這才稍微明白過來,頗為感興趣地點點頭。
“伊集院在學生公司裏擔任會長,而我是社長。”金久保說這話時,語調稍稍上揚,帶了些少年的自得,“我們将公司管理得很好哦,十束先生感興趣的話可以買我們的産品……”
金久保的話還未說完,便已經被伊集院不耐煩地推到了一邊去:“好了好了,金久保社長,別打擾會長約會了。”
聽到這句話,少年這才作罷。笑嘻嘻地朝十束和伊集院揮了揮手,在重新鑽進自己的豪車前,他還不忘調皮地補充一句:“伊集院君,你們一家擇偶的眼光都很好啊!”
伊集院雪華佯裝生氣地瞪了少年一眼,松了一口氣一般回過頭,朝十束抱歉地笑笑:“就是些小打小鬧,挺沒意思的,多多良你別放在心上。”
“不,我很感興趣哦。”十束多多良的眼中閃爍着伊集院所熟稔的光芒,他好奇地偏過頭,詢問道,“阿雪都沒有跟我說過學生公司的事。”
“就是賣些手工制品而已,就像以前賣松針項鏈一樣。”伊集院紅着臉謙遜地說。
“這樣啊,有機會我也想試試看呢!”十束帶着往常的笑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伊集院配合地笑了起來,稍加敷衍,這個話題便被輕巧地終結了。
伊集院雪華暗自松了一口氣。
這個所謂的學生公司,并不像伊集院所言的那麽輕巧簡單。
伊集院所在的貴族學校,即使是最不起眼的學生,也可以被冠以名門之後的稱號。這群孩子從小錦衣玉食,未來也注定要繼承父母的産業,衣食無憂。
如此環境,是蠹蟲敗類的溫床,卻也是精英荟萃的家園。不願靠着父母産業坐吃山空的有志學生自發成立了學生公司,小小年紀便開始熟悉企業規劃和運作,為日後接管公司打下基礎。學生公司代代相傳,其培養出的優秀人才也年複一年地在商界大放異彩。
極具諷刺意義的是,被伊集院龍之介寄予厚望的伊集院楓并沒有參與學生公司,而将被用來商業聯姻的女兒伊集院雪華,竟一躍成為了會長。
雖然伊集院雪華很不願意承認,但還是不可否定,她是商業天才伊集院龍之介的女兒。比起她的哥哥伊集院楓,她更好地遺傳了父親的商業才能。她曾無數次在父親的眼中看到過名為痛惜的神情,如果自己不是女兒身,那麽父親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将繼承伊集院集團的大任交到自己的手中。
但是,她并不稀罕。她心中還有一個更大的夢想。
她擡起頭,望着十束多多良微笑的側臉,他還是這樣,一副仿佛什麽都無所謂的表情。
可是,她該怎麽對十束說起她的夢想,而她又該期待從十束這裏得到什麽回答呢?
她不知道,也不指望能從十束身上尋找到答案。
她悄悄握緊了少年的手,卻微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
她覺得,他們倆只要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