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攻略二十八:

于驿川給哈士奇倒狗糧的時候仍覺得後怕,今天也是虛驚一場。

收到國家的禮物,他很有儀式感的将槍和持槍證收好後,連盒子一塊兒帶到穿書世界,自認放在萬無一失的地方,卻小瞧了拆家大隊長的能力。

于驿川今晚就打算将持槍證帶回自己的世界,反正在于溪那兒掉馬後已經沒有秘密可言。

“汪汪!”哈士奇舔幹淨食盆,小尾巴左右搖擺。

“還想吃?你今天事兒犯大發了知不知道?”低聲訓斥着,于驿川頓了頓,恍然想起這狗哪天不搞事情?

收回打算給它加餐的手,随手将狗糧袋子放在高架上,決定讓它反省反省。

廚房裏,樓經行正在煮泡面,他倒調料包的手法純熟,均勻的在面餅上鋪開,用筷子給面餅翻身的這會兒還想着心思。

相性沙雕的緣故,兩人一拍即合,家都不分你我,大門互相錄入了對方的指紋鎖。

于驿川今天回來的晚,他打算先帶狗去外面解決生理問題,結果一進門屋裏跟大鬧天宮似的。好歹是上了自己戶口的狗,樓經行收拾着殘局,卻從打翻的盒子裏摸到把玩具槍。

不,這并不是玩具。

上手的第一刻樓經行就否掉原來的想法,沒有被項旭集團“綁架”前,他還是個喜歡四處游歷、嘗試新鮮事物的浪子。

樓經行對槍可不陌生,自己名下還有一個射擊俱樂部,真槍假槍一眼即可分辨。

那本持槍證也不是假冒僞劣的證件,格式鋼戳都極為正規。

于驿川哪裏來的槍械?

證是哪個機關頒發的?

國家國土安全與開發對策研究保障局又是什麽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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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疑團纏繞,活該勾起了樓經行旺盛的探知欲。

放在邊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是方槐發來的信息。

方槐:樓總,您讓我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方槐:據您的描述,于先生那位快結婚的女性朋友,查無此人

方槐:樓總,還用繼續查下去嗎?

“你想什麽心思呢,面都要煮爛了。”聲音突然響起。

樓經行垂着的眸子微動,将手機鎖屏後不緊不慢道:“面就要煮爛了才好吃。”

于驿川用筷子敲敲碗,“我牙口好,喜歡吃勁道的。”

樓經行盯着鍋,從櫃上拿下一包沒拆封的拍在于驿川腦門上,“自己煮。”

“你沒聽說過,別人鍋裏的吃着更香?”

于驿川上手撈他鍋裏的面,完了立刻抱碗逃遁,還隔着流理臺吃給他看。

快速嗖完面,心滿意足的放下空碗,于驿川摸着肚子剛走到客廳就變了臉色,樓經行的那只蠢狗,不知如何爬到桌上,撲起來夠高架上的那袋狗糧。

哈士奇一個信仰之躍,扒拉住架子邊緣,兩條短小的後腿撲棱着往下滑。

“行哥!”

于驿川趕忙跑過去,蠢狗哼聲着來了個技術難度十顆星的動作——蹬牆跳躍。

于驿川眼中映入的最後景象是那只飛來橫狗,緊接着視野一黑,天旋地轉。

客廳裏傳來嘭裏嘭咚的巨響,好像有什麽東西摔了,樓經行關上火,出來後一愣。

客廳的小沙發翻了,于驿川四叉八仰的躺着,腦袋上還戴了個可笑的哈士奇“頭套”。

樓經行笑了,“我不知道你喜歡戴這樣的‘帽子’。”

于驿川嘶了聲,卻吸進一嘴的狗毛,哈士奇沒心沒肺的放開他腦袋,汪汪叫着跑開了。

樓經行走過來蹲下,“沒事吧?”

“有事!”于驿川嗷了一聲,癱地上痛道:“我爪子被你狗兒子弄折了!”

當于振海火急火燎的趕到醫院,于驿川的石膏已經吊上了。

于振海一來就問:“手怎麽樣,嚴重嗎?”

“不嚴重,也就一級傷殘吧。”于定錫信口開河,趙卉彤立刻推他一下,讓他閉嘴。

“傷殘的是你的腦子。”于驿川說完又問:“爸你怎麽也來了?”

于振海皺眉:“都進醫院了,能不來嗎,你這孩子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

于驿川瞥向旁邊的人,“這要問他……的狗。”

雖然樓經行打小不在國內,接手項旭集團後也不愛出席露面的活動,但于振海又怎會不認識他,別忘了,于驿川現在住的房子也是于振海給安排上的,為此也是煞費苦心。

于驿川跟6歲回到于家的于定錫不一樣,他的人格已經形成,融入現在的生活需要更多時間。

就像插花一樣,于振海小心的篩選鮮嫩的花植去點綴于驿川的世界。在京城圈中,又有什麽朋友比樓家的樓經行更值得結交。

等大家了解于驿川斷臂的全過程,三人都沉默了。

憋了好一會兒,于定錫忍不住道:“我明天一定帶狗糧去探望下樓總的貴狗。”這一定是只神犬。

趙卉彤掐他,于定錫臉上的笑容都扭曲了。

于振海也哭笑不得,這本來就是個意外,樓經行也鄭重的道歉了,還能說什麽呢,只能把人接回家了。

于振海:“回去收拾收拾東西,這段時間跟我回家住,讓你劉姨照顧你。”

于驿川剛跟于溪約法三章,回于家住多不方便,他當即拒絕,“不用了,我這又不是斷腿生活不能自理,是吧,樓經行?”

最後三個字是重讀。

樓經行心領神會,狗債主償,他點頭道:“請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說實話,要于振海放心有點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真的會照顧人?

不過再怎麽憂心也倔不過于驿川,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只能這麽定下了。

盤着手機的于定錫突然樂呵道:“嘿,記者他們每個都是人才啊,看看這标題,‘醫院齊聚,于驿川為愛瘋魔’,為愛瘋魔哈哈!”

趙卉彤看了也跟着笑,“那我現在就發微博了。”

于定錫點頭,“發吧,也是時候了。”

于驿川滿臉問號,總算聽明白了,“敢情你倆來醫院不是探望我的啊?”

“是來探望你的。”于定錫頭也不擡,語氣敷衍,“順便打個臉。”

于驿川沉默,轉頭看到樓經行也在盤手機,沖他揚揚下巴,“手機。”

恃傷而驕啊,樓經行勾勾唇,甘心做個手機支架。

于振海跟劉珊打完電話回來就看見兩人頭挨頭的玩手機,不時還嘀咕兩句。

于振海樂得見兩人關系好,跟樓經行交朋友,既是于驿川的財富,也是一個保護傘,至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還有人能幫襯着。

樓經行似不經意的擡眸,視線相對,放松的笑容收斂些許,他微微點頭。

于振海不動聲色,卻暗嘆樓家幸運,得了樓經行這麽優秀的孩子。

他的動作自是瞞不過樓經行的,卻默認他将于驿川放在身邊,肆意妄為的樓經行會妥協只是因為于驿川本人。

如果樓經行能少跟樓老爺子做些不着調的事兒,于振海也會想要個這樣的兒子。

網絡上,于驿川被送進醫院的照片散布開來。

他只是折個胳膊,在編輯的筆杆子下卻揮揮灑灑的編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線。

什麽于驿川為愛抗争、于振海冷臉探望、趙卉彤跟于驿川見家長遭冷遇……

整的跟真的一樣。

網絡世界說風就是雨,于驿川近段時間鋪天蓋地的被爆料讓大家吃瓜吃的正開心,又出了這檔子腦殘事,都搬着凳子排排坐。

誰知趙卉彤的一條微博瞬間改變了風向。

【趙卉彤V: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爸我媽我的傻哥哥和我更傻的一哥哥 [照片.jpg]】

附上的照片是于振海壽宴時于家的合照,于振海和劉珊是照片C位,于驿川、于定錫和趙卉彤分兩邊而站。

微博中的信息量太大,炸的網友們需要靜靜。

[……你哥?你們不是高中同學嗎?]

[我一直以為你和于驿川是那種關系,結果你告訴我你們是兄妹 /笑哭]

[呵呵,照片P的吧]

[回樓上,有大神看過了,沒P,照片是真的]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你們三兄妹是一出精心設計的反轉劇嗎?]

[怪不得出道待遇就這麽好,又是一自帶背景的富二代]

[于家是什麽風水,這一家的顏值也太高了吧,跪求全家出道!]

[只有我好奇,小姐姐口中的“傻哥哥”和“更傻的哥哥”分別是誰嗎?]

……

話題從這裏就歪了樓,有說更傻的是于驿川,更多的人站于定錫,理由就是于驿川彩票中獎時給錄的沙雕視頻。

鐵證确鑿,無可辯駁,更傻的哥哥是于定錫已經認證。

【文耀娛樂V:小姐姐@趙卉彤的新劇《望城三月》九月一號開播,大家不見不散!】

事已至此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于驿川包養趙卉彤這種随時都能澄清的黑料都是新劇開播的炒作。

等大家回過頭來,簡直要嘆一聲:于驿川真是世界三好哥哥。

《望城三月》未播先火,文耀娛樂的新人趙卉彤擁有了流量和認知度,一箭雙雕,這絕對是教科書式的炒作,唯一犧牲的就是網紅于驿川。

先前不明真相還站在道德最高點的網友沉默了,有此為例,于驿川是GAY的黑料也被懷疑起了真實度。

于驿川的微博評論區有一堆來道歉的,他打開微博的時候,手機差點死機。好一段時間沒打開應用,粉絲數直接翻了幾倍。

怪不得黎曼安總是費盡心思愛炒作呢,炒一炒,十年少。

粉絲和流量就是這麽被虐出來的。

要說他被黑,黎曼安也是一大得益者,大家提起于驿川,不可避免的會想起她,已經成了另類的CP捆綁。

随着他越來越網紅,黎曼安這種隐形的收益将會被放大。

#總有妖豔賤貨想蹭熱度#

于驿川忍不住嘆氣,人不在娛樂圈,娛樂圈仍有他的傳說。

回到家,于驿川打開門後站住腳,回頭望着距離他不足兩步的人,眼神表達他的疑問。

樓經行目光在他打了石膏的胳膊上溜了一圈,“你不是讓我負責照顧你嗎?”

“謝了,好意心領,但還是算了吧,我怕你把我另一條胳膊也照折了。”于驿川說完就要關門,卻被把住了門框。

樓經行閑肆的抵着門,表情似笑非笑,“或者我現在就讓你爸将你接回家?”

于驿川:“……”

最後他還是放樓經行進屋了。

于驿川快速洗漱完,進卧室休息前,叮囑道:“我晚上睡覺很死,你敲門我也聽不見,家裏沙發地板你随意。”

然後樓經行就看着他進了卧室,清脆的“咔擦”一聲,他落鎖了。

看看時間,才晚上九點,樓經行脫了外套,慢條斯理的邊卷袖子邊朝廚房走,清洗完用具才出來。

這棟高級公寓的隔音确實沒的說,樓經行在于驿川門外站了一會兒,卧室裏靜悄悄的,跟沒人似的。

樓經行坐回沙發,拿出一支煙叼着,打火機的火光夭曳,煙頭即将蘸火的那一瞬又停住了。

“啧。”他皺眉,将打火機扔茶幾上,唇抿了抿煙嘴,終是放棄抽煙。

于驿川沒有明說過,對煙的抗拒卻很顯然,樓經行之後也很注意不在他面前抽,但今天倒挺想來一根。

樓經行神色清冷,這一刻,他渾身上下寫滿了理智。安靜的坐了很久,他做下決定,摸出手機在對話框裏輸入幾個字。

消消樂突然彈出提示框,提醒他紀錄又被反超。

即将點擊發送的手指頓住,樓經行驀地輕笑一聲,猶豫後删掉了即将發送的信息。

樓經行:不用再查了

做完這些,他伸懶腰放松的靠在沙發上,然後半躺着點開消消樂。

又開始一場幼稚的反擊戰。

另一邊,按照和于溪的約定,于驿川一回到卧室後就帶着持槍證穿回了現實世界。

手已折,寫不了報告,只能向國家口頭彙報今天的經歷。

要說他被收編後,最大的成長就是報告越寫越順溜了。

然而他剛穿回到家就被于溪抓個正着,“你手怎麽打上石膏了?!”

于驿川僵住,在垂死掙紮的邊緣試探,“打着,玩玩的?”

于溪:“……”你撒謊還用疑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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