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一回到青城,生活就好像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有所好轉,二少爺已經定了兩張去美國的機票,打算不日就啓程。”
容世傑沉默片刻,才擺擺手,“随他去吧!”
孫奇點頭,轉身打算退下。
容世傑突然擡頭叫住他,“對了,容瑾最近在做什麽?公司股價跌得這麽厲害應該不是偶然。”
“副總是覺得容氏最近股價的異常變動和容瑾有關系?”孫奇問。
☆、266.266章 結局篇05我就算幾天幾夜沒睡,滿足你的力氣還是有
望着容世傑陰沉的臉色,孫奇蹙眉道:“應該不是,據我所知,容瑾最近都不關注公司的事物,反而是接手了一個警局的大案子,我想他應是分身乏術。”
容世傑蹙緊了眉心,“我知道了,你先下出去吧!撄”
孫奇出門,正好看見商博和王董迎面走來。
“孫助理,容副總在裏面嗎?”商博問。
他點了點頭,二人不再多言,往容世傑辦公室走去。
孫奇望着他們的背影,眉心驀地重重一跳。
***
這幾日,別墅裏分外地熱鬧,幾乎每天都有人造訪。
容瑾最近接了警局的一個大案子,他的工作習慣和常人不同,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早晨,往往剛睡下一兩個小時就被叫醒,如此幾日,他的眼底有一層很濃的青黛,叫人看着很心疼。
笙歌捏着他的眉骨,舒緩着他的不适,“如此往複,你的身體會受不了。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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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解剖工作我已經完成了,今天可以休息。”容瑾拍了拍她的手,安撫着她。
“來的這些人都是容氏的?”
“大部分是。”
笙歌頓了片刻,手移到了他的脖頸處,輕輕按着,“還需要多久?”
容瑾眉心蹙緊又松開,“不用多久了,容世傑的決策出現了失誤,所以他們才會火急火燎地找上我,況且,檢察院的人已經盯上他了。”
她不知道是什麽失誤,但是聽着他的語氣,大概是在他的掌握之內。
只是檢察院……
“怎麽會是檢察院?”
“能在商場上獨霸這麽多年,又能維護精神病院的那些人,豈會在官場上沒點勢力?只是不巧,那人最近剛巧被檢察院盯上了。”容瑾淡淡解釋了一句,攬過她,于此同此睜開的眼睛裏濃墨湧動,“陪我睡一會?”
語氣帶着蠱惑般暗啞迷人,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笙歌拍掉他的手,“你都幾天沒睡好覺了,先睡覺!”
“我就算幾天幾夜沒睡,滿足你的力氣還是有的!”容瑾翻身,果斷把她壓在身下,大掌在她身上肆意點火。
她抵住他貼近的唇,“快中午了,你再不睡,天都黑了。”
“天黑了不是正好?”他拉開她的手,俯首咬在她的脖頸間。
笙歌可不是這麽想的,今天正值周末,她答應了秦燃要帶他出去玩,剛才不過是出門之前上來看看他睡了沒有,要是久久不下去的話,那不知道他該怎麽想?
或許秦燃年少無知,但是李媽卻是心知肚明的。
想想就覺得一陣心虛,笙歌板着臉推着他的胸膛,“容瑾,你是睡不睡?”
“不是正在睡?”容瑾在她耳邊吹了口氣。
笙歌渾身戰栗,他的大掌已經勢如破竹般侵占她渾身的每一個角落,她只覺的胸前一涼,衣服就不知去向了。
容瑾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要不要?”
開口的時候,手下的動作也不含糊,笙歌嘤咛了聲,縱容了他的胡作非為。
終究沒有容許他多鬧,絢燦過後,她便已身體不适的理由勒令他去睡覺。
容瑾顧惜她,又加上這陣子着實累極的緣故,不一會兒就睡沉了,笙歌聽着他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拿開他環在腰間的手,給他掖好被子後,起身下床。
她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才下樓。
雖然她已經盡量快了,但是下樓的時候還是過了一個多小時,原本坐在沙發上等她下樓的秦燃也不知去向,別墅裏面空空蕩蕩的,也不見李媽的蹤影。
笙歌拿起電話,撥通了李媽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李媽喘着氣的聲音傳來,“太太,我們已經回來了。”
話落,就聽見門口處傳來聲響,秦燃拎着一個小袋子歡快地走進來,身後的李媽則是拎着大包小包,氣喘籲籲。
看見是些米油之類的東西,她走過去,搭了把手,“李媽,這麽重的東西,以後讓人直接送過來就好。”
李媽嘿嘿笑着,“自己挑得我放心,太太不用忙活了,這些東西我提得動。”
“這并不沖突,下次你在店裏挑好,讓人家送過來就是。”
聞言,李媽拍了拍腦袋,懊惱道:“對哦,你看我都老糊塗了。”
笙歌放下袋子,抿唇一笑。
“秦姐姐,容老師好些了嗎?”秦燃擡頭看向她,關切地問了一句。
她怔了怔。
“剛才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下來,剛想上去找你的時候,李奶奶說容老師身體不舒服,你要照顧他,讓我跟着她一起出去文具,你看,這是李奶奶給我買的文具。”他晃了晃手上的袋子,滿滿地一大袋筆呀紙呀。
李媽從廚房裏探出頭,朝她眨了眨眼:“太太,少爺怎麽樣了?”
“睡了。”某人被她伺候得可舒服了,哪來的不舒服?
笙歌一囧,頓時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那就好、那就好。”李媽笑着進了廚房。
秦燃盯着她看了片刻,發現了異常,“咦,秦姐姐,你是不是換了衣服啊?今天外面很熱,不用穿這麽多!”
青城的溫度經歷了大降溫之後,又有所回升,此刻屋外陽光燦爛,笙歌身上套的這件高領毛衣确實顯得有些累贅,所以無妨他會這麽問。
笙歌拉高了毛衣領,有些尴尬地咳了咳,“我覺得有點冷。”
其實她不是覺得冷,而是容瑾剛才壞心眼地在她的脖子上留了幾個印跡,印子的位置還很突出,除了穿高領毛衣外,圍巾都遮不住,而她自然不願意讓秦燃看到這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秦燃困惑地支着下巴,再次覺得大人的感官好奇怪,該冷的時候不冷,該熱的時候不熱,他剛才跟李奶奶在外面就走了一小會,就熱得要冒汗呢!
笙歌看着他糾結的小臉龐,揉了揉他的腦袋,自發地轉移這個話題,“對了,秦姐姐下午有事情要出門,今天可能沒辦法帶你去玩了。”
“哦。”秦燃悶悶地點了點頭,畢竟是孩子心性,難免會有些失落。
笙歌失言在先,難免有些歉疚,“抱歉,下周末一定陪你去,好不好?”
秦燃眼裏閃過光亮,他驚喜地看向她,“真的?”
“自然是真的,到時候我帶你去你想去的游樂場。”
秦燃的小臉兒瞬間就笑開了,他總是很容易滿足,驀地他想起什麽般,擡頭問她,“秦姐姐,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新來的周老師你還記得嗎?”
“周茉?”
“對,周老師說她是你的朋友,所以對我特別好,她很關心我,也會悄悄給我送東西,我可以接嗎?”秦燃的言語中有着顯而易見的困惑,在他的觀念裏,周茉只是因為是她朋友的關系才會對他那麽好。
而笙歌卻清楚,周茉之所以對待秦燃會與衆不同,那都是因為林建的緣故。
她凜了凜神,認真地看向他,“燃燃,你問我該不該接周老師給你的東西,那麽秦姐姐也問問你,那些東西你缺嗎?
秦燃搖了搖頭,“燃燃什麽都不缺。”
“既然不缺,那不就得了。燃燃,周老師跟你一樣,有些東西她無法忘懷,只是過去的已然過去,我們應該向往的是未來。”
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下次周老師送我東西,我不會接的。”
笙歌蹲下~身子,視線與他平齊,“嗯,但是周老師既然願意送你東西,那就是人家的一番好意,縱使你不接受,也要心懷感激知道嗎?”
“燃燃明白,我不會讓周老師傷心的。”秦燃保證着。
她松了口氣,這孩子的領悟能力總是格外地強,有些話她不用多說,他就明白了,就好像現在,他就讀懂了她的本意是不願意讓周茉因為他的拒絕而難過。
周茉對林建的執念笙歌看得很清楚,但是林建已經故去多年,周茉是個好女人,不應該一直活在過去,而她也想借着秦燃告訴她,自己不會虧待秦燃,讓她放心。
她亦有私心,那便是她不希望秦燃過多地接觸過去的事物,有些東西雖然不能遺忘,但卻可以淡忘,譬如父親的死亡給他心裏造成的傷痛。
笙歌站起身,不知為何,腦袋又是一陣眩暈……
☆、266.267章 結局篇06顧小姐,我不會幫你
笙歌扶着牆壁站穩了身子,思忖着最近好像特別容易疲憊。
李媽走出廚房剛好看到這一幕,急忙放下手上的東西走過來扶住她,面色擔憂,“太太不舒服嗎?”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小腹,問她:“李媽,今天幾號了?”
“二十號。”
笙歌了然,怪不得總覺得疲憊,原來是生理期就這幾天了。
想至此,她拿開了李媽的手,搖了搖頭,“別擔心,我沒事。償”
李媽還是不放心,她解下腰間的圍裙,“太太如果真不舒服的話,不要強忍着,我陪你上醫院看看吧。”
當初她的病症把李媽吓得不輕,現在只要一有些風吹草動她就擔心得不得了,對此笙歌分外無奈。
她按着眉心,“那豈不是每個月都要上醫院一趟?”
直至笙歌走開,李媽還楞在原地沒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但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卻端來一小碗紅棗桂圓湯,笑呵呵地開口:“太太,紅棗補氣血的。”
笙歌接過,把湯喝個幹淨,沒有辜負她的一番好意。
午飯後,她和秦燃在院子裏玩了一會,見着時間差不多,便讓他去睡午覺,自己也起身上樓,去了書房。
她走到保險櫃旁,輸入密碼後,打開。
手指在裏面摸了摸,笙歌取出容老爺子交給她的錦盒。
她并不習慣戴這些東西,加之這是容家的信物,更是怕自己磕碰壞了,從醫院回來後,便直接脫下放入保險櫃收了起來,容瑾知道她的秉性,也沒有多做強求。
她打開錦盒的蓋子,拿出手镯沒有任何遲疑地把它套進了腕間。
祖母綠手镯泛着碧翠的光澤,戴在手上沉甸甸的,是責任。
她盯着手镯看了片刻,拉低了袖子,把盒子放進出去,重新鎖好保險箱。
下樓的時候,笙歌去了一趟隔壁的卧室,見容瑾睡得正沉,她輕輕拉上卧室門,并沒有驚動他。
“李媽,等下少爺問起來,你就說我出去見朋友了。”她一邊換鞋一邊交待着李媽。
李媽正在打掃,聞言擡頭道:“太太這個時間點出去,晚飯回來吃嗎?”
笙歌穿鞋子的動作頓了頓,想起似乎很多天沒有跟容瑾好好吃過一頓晚飯了,于是點了點頭,“嗯,我會盡量趕在飯前回來,晚上煮點溫和的東西,我怕阿瑾會沒什麽胃口。”
她交待完,換上鞋子拿過車鑰匙出門。
笙歌要去傅家,她從來沒有去過傅家,但知道大抵位置。
一個小時後,車子在傅家門口緩緩停了下來。
傅家是傳統中國式建築,高牆青瓦,伫立在一處,更顯得這個姓氏的神秘。
她下車,走到大門口按響了門鈴。
不多會,一個五六十歲的管家模樣的人出來開門,看向她的時候滿臉狐疑,“小姐,請問你找誰?”
笙歌朝他颔了颔頭,“您好,我姓顧,請問傅老爺子在家嗎?”
管家聞言,臉色幾不可見地一變,“容少奶奶,請回吧,我們家老爺不方便見客。”
笙歌詫異,她只說了自己姓顧,眼前的管家怎麽就知道她是容家人?
“這樣的镯子,傅家也有一只一模一樣的,再加上你姓顧,所以你的身份并不難猜。”管家瞥了眼她腕間的镯子,解釋了一句。
笙歌一凜,她沒有想到,傅家竟然連一個漠不更事的管家都對外面的事情了如指掌,那真正管事的人,該是怎樣的厲害?
而從對方的話語中,她更是明白了管家并不是因為不知道她是誰而謝客,相反地他很清楚自己是誰,而且似乎并不歡迎她,甚至她從他稍許不耐的眉眼中察覺到了顯而易見的排斥。
笙歌想起容老爺子口中說的傅家賣的并不是容家的面子,那麽傅家會如此這般态度,也是他早已料到的嗎?
她困惑不已,突然不明白容老子當初交給她這只手镯的意義。
等等……
方才管家說,傅家也有一只一模一樣的手镯,也就是說兩只手镯本是同一對?
在以前,一對的手镯,意味幸福美滿。而老爺子當時特別強調要帶着手镯去找傅家人,所以關鍵其實是這個手镯嗎?
想至此,笙歌脫下腕間的镯子遞給面前的管家,“請轉告傅老,我只是為了我先生而來,而并非為了容家而來。”
傅家管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才接過手镯,擰緊了眉心,“請在這裏稍候片刻。”
笙歌點了點頭,“多謝。”
門在自己眼前再次合上,她在門口等了十來分鐘左右,門從裏面被人再次拉開。
這次出來的不是管家,而是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年輕女人。
女人的眉眼淡得好如水墨,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顧小姐?”她問。
“我是。”笙歌回答。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秦蓁,這個還給你。”她攤開手掌,把那只祖母綠手镯遞給她。
“謝謝。”笙歌接過,打量着秦蓁。不姓傅,卻從傅家出來,她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她。
“叫我秦蓁就好。”秦蓁抿了抿唇,轉身進門,“顧小姐,阿郅剛醒,脾氣不是很好,如果他等下多有冒犯,還請擔待。”
“阿郅?”
前方的秦蓁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她,淡淡一笑,“抱歉,忘了跟你介紹了,阿郅是傅家的長孫,也是現在傅家的當家人。”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平淡,但笙歌卻注意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黯然。
笙歌離開青城五年,回來更是沒有刻意關注,對青城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并不了解,所以她不明白秦蓁眼底的黯然是因為什麽。
但大抵是和她口中的阿郅有關吧,能讓一個女人這麽喚他的男人,必定是她極親密的人。
果然,下一刻,秦蓁繼續開口道:“阿郅他……也是我的丈夫。”
笙歌擰了擰眉,“傅太太,可是我要找的人是傅老爺。”
“別叫我傅太太,阿郅聽到了會不高興。”秦蓁扯了扯唇角,看向她,突然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顧小姐,我聽說過你和容家大少爺的事情,其實我很羨慕你。”
她一怔,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接話。
秦蓁眼底的悵然一閃即逝,很快就恢複初始那般淡淡的模樣,“顧小姐難道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笙歌困惑。
“剛才在門口,管家之所以謝絕你,是因為爺爺在月前已經過世了。”
“傅老爺子已經過世了?”她驚愕,如此說來,她今天不是白來了?
“也不怪你不知道,傅家行事素來低調,阿郅也沒有刻意放出消息,現在怕是就連在外的有些傅家人都不知道爺爺以及過世的消息,不過,你心中所想的那件事情找阿郅也是一樣的。”秦蓁一邊行走,一邊不以為然地解釋着,但是笙歌卻能聽出她語氣中淡淡的傷痛。
或許,傅老的過世在她眼裏并非如她口中所說的那麽坦然。
二人穿過了幾條走廊,秦蓁停住了腳步,“到了。”
入目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傅家是純傳統建築,但是裝修卻融合着不少現代的元素。
大廳的窗戶旁,有個男人背對着她們而坐,即使是坐着也能感覺他身形的修長,男人定定地注視着窗外,似乎并沒有察覺她們的到來。
他一動不動,但是給笙歌的第一感覺就是很陰沉。
跟容瑾完全不同的陰沉,容瑾是攝人,而他則是滲入骨髓的那種陰冷,周遭的氣息讓人很不舒服。
秦蓁擡手做了個稍候的手勢,“顧小姐,你在這裏稍等一會,我先過去看看。”
說罷,她朝男人的方向走過去。
“阿郅,人來了。”笙歌聽見秦蓁開口。
幾秒後,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推我過去。”
當秦蓁推着坐着輪椅的傅宇郅來到自己面前的時候,笙歌才訝異地發現傅家的當家人竟然不良于行。
關于傅家的傳聞,她聽說過一些,但是關于傅宇郅,卻一點都不知情,更不知道他是個……
傅宇郅注意到她眼底的神色,眼底頓時更冷了些許。
笙歌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迅速移開了目光,“抱歉。”
傅宇郅冷嗤了一聲,“顧小姐,我不會幫你。”
☆、267.268章 結局篇07關于你的事情,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
話落,笙歌擰緊眉心,“我還沒有開口相求,傅先生怎麽知道我必然是求你相幫的?”
聞言,傅宇郅瞥了眼她腕間的手镯,言語嘲諷,“其一,你既然能戴着‘鳴翠‘找來,再加上容氏最近的變動,那你必然是為了容氏而來;其二,顧小姐,你有沒有想過假如容瑾自己沒有能力奪回容氏而不得不依靠傅家的話,那他憑什麽接管容家?既是如此,還不如讓有能力的人當家,豈不是更好?”
笙歌雙手握緊,指甲微微陷入掌心,嘴角卻緩緩舒緩,“如此說來,傅先生似乎很有把握自己能夠幫到我?”
傅宇郅蹙眉,“如果不知道我怎麽才能夠幫你,那你來傅家幹嘛?撄”
“爺爺把手镯交給我的時候說過,如果阿瑾在容氏上遇上了什麽困難,就帶着手镯來求見傅老,傅老看到手镯的面子上,會願意相幫。但是我剛才在門口也已經強調過了,我并非是為了容氏而來,我只是為了我先生而來。”
聞言,傅宇郅手指在輪椅扶手輕輕點着,削薄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鐘後,才緩緩掀唇,“哦?那不知顧小姐的最終來意是?”
笙歌松開手指,一字一頓地開口:“傅先生,你說得對,如果阿瑾沒有能力奪回容氏的話,那他也不配接管容家,我相信他的能力,但是對手過于陰狠,手長難免有不及之處,傅家與容家不同,我聽說傅家的勢力都長在暗處,若是傅先生願意,必定能夠在他不及的時候護他周全。”
傅宇郅聞言微微詫異挑眉,“這就是你的目的?償”
她堅定地點了點頭,“對,這就是我的目的,在青城,傅家想要護住一個人,應該很簡單吧?”
傅宇郅蹙眉,“确實簡單,但是你不覺得拿着‘鳴翠’來換這麽一個請求,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笙歌聞言不在意地笑了笑,素白的手指輕輕撫摸着祖母綠手镯,她看着他緩緩道:“我不在乎他是否家財萬貫,也不在乎他是否權利滔天,我只在乎無論歲月如何傾軋而過,他都能夠安好如初。”
傅宇郅抿唇沉默。
而他背後的秦蓁攥着椅背的手無意識收緊。
良久,他才再次開口:“我答應你,但是從今往後‘鳴翠’在你手中只是一只普通的手镯,除此之外再無用處。”
笙歌迎上他的目光,颔首,“我明白,多謝。傅先生,今天多有打擾,告辭了。”
秦蓁見狀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她松開搭在輪椅背上的手,看向她,“顧小姐,我送你出去。”
笙歌本想說“好”,但卻注意到秦蓁開口的時候傅宇郅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悅,于是她改口道:“不用麻煩秦小姐,我自己出去便好。”
“秦小姐?”傅宇郅陰沉地開口,目光卻是落到秦蓁臉上。
秦蓁置若罔聞,取過搭在檀木椅上的一條薄毯蓋在他膝頭,言語有些晦澀,“阿郅,我一直記得我是誰。”
“你倒有自知之明!”他不再看她,四周氣氛漸冷,裹着敲不碎的寒冰。
秦蓁的眸光黯了黯,一絲不茍地把薄毯拉好才起身望向他的側臉,“我先送顧小姐出去。”
傅宇郅沒有吱聲,她也不甚在意,扭頭迎向笙歌,“顧小姐,傅家的地形複雜,恐你不熟悉,還是我送你出去吧。”
笙歌颔首,跟着她轉身離開大廳。
她能察覺背後傅宇郅陰鸷的目光一直鎖着二人的背影,哦,不,或許他看得只是她身邊的秦蓁。而秦蓁卻好像什麽都感覺不到一樣,腳步也不見慌亂半分。
氣氛莫名地詭異,真是對奇怪的夫妻,她想。
在傅家門外看到容瑾有些出乎笙歌的意料,本應該在家裏睡覺的男人此刻面無表情地倚坐在賓利慕尚的車頭處,聽見動靜,他起身朝二人的方向走來。
她心底一驚,容瑾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現,但是她知道他動怒了,而且這怒火還不小。
笙歌壓了壓眉,快步迎上他,“你怎麽來了?”
容瑾淡淡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到秦蓁身上。
秦蓁站在原處,笑笑,“放心吧,阿郅沒有為難她。”
笙歌詫異地看着二人一眼,“你們認識?”
容瑾沒有答話,只是伸手扣住了她的手指,力道大得讓人發疼,她不由自主地掙了掙,不僅沒有掙脫掉,反而換來他更有力的鉗制。
她蹙眉,慢慢放軟了手指,果然不再掙紮後,手上的力道頓時松了不少。
秦蓁看了眼二人交握的手指,聳了聳肩,“容太太不必多心,我與容少只是有過幾面之緣而已。”
“她沒有必要因為你多心。”容瑾蹙眉,話語無溫,“秦蓁,阿哲回來了,為了什麽你應該清楚。”
聞言,秦蓁唇角的笑容頓時一僵。
“我言盡于此,只是你放棄這麽多,只為了一塊捂了這麽多年都捂不熱的石頭,值得嗎?”
秦蓁失神了一瞬,才阖了阖眸,“誰知道,或許哪天我就不再執着了呢?”
她似問似答,見此,容瑾不再多言,攬着笙歌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我自己開了車。”笙歌扶着車門,不願意上車,她還不清楚為何明明在睡覺的容瑾會出現在傅家,也不想二人的關系因為這件事情而産生隔閡,因為她能明顯的感覺到,他餘怒未消。
容瑾拿過她的手包,從裏面找出她的車鑰匙往身後一丢,“把太太的車開回去。”
笙歌驚愕地看着他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小四,頓時明白這一切的始末。
想來是小四發現她來傅家,所以直接告訴了容瑾,那麽容瑾此時出現在這裏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看着容瑾眼底還沒消卻的烏青,她的眉心頓時沉了下來,“小四,我不是跟你說過不用什麽事情都往上報嗎?”
“是我讓他這麽做的,關于你的事情,事無巨細都要如實跟我彙報。”容瑾不由分說地把她塞進車裏,對于她為何會來傅家這件事他只字未提,但是她明白他的怒火大抵來自此。
容瑾關上車門,從另一側上車,系好安全帶後面色沉俊地啓動車子,過程中一語不發。
沒有提前知會他,笙歌自知理虧,默默系好安全帶後,等待他再次開口。
只是她失策了,因為直至車行過半,容瑾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如此沉默,她倒有些坐不住了,“阿瑾,其實我今天來傅家……”
“嘎吱”——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整,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扼斷她編輯了一路的話語。
容瑾熄火,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開口自從上車以來的第一句話,“你在車上等一下。”
笙歌還沒回過神,就感覺車身震了震,身側的駕駛位上已然空空如也。
她啞然,擡頭看向車外,卻見容瑾傾長的身影已經穿過馬路,朝對面走去。
車影綽綽,他挺拔的身姿在寬大的馬路上行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很快,他就融入車流中,消失不見。
笙歌悵然地垂眸,心想算了吧,既然他不聽,她也不解釋了,等到回去他心情好些的時候,再跟他說清楚也是一樣的。
心神松弛下來的瞬間,困倦的感覺侵襲而來。
她靠着椅背昏昏欲睡,直到微涼的觸感從腮邊傳來。
容瑾見她醒了,把她掉落的頭發撥好後,回到了駕駛座上,臉色依舊沉肅,“馬上就到家了,回家再睡,車上睡覺容易着涼。”
“嗯。”笙歌動了動身子,手肘卻不小心碰到了什麽東西。
垂眸看去,“雲記”兩個大大的字眼映入在她眼簾。
她怔了一瞬,看向專注開車的容瑾,“你剛才下車是去雲記買蛋糕了?”
“我記得你最近愛吃甜食。”他目視前方,淡淡應答道。
笙歌撫摸着包裝盒,不語。
容瑾注意到異常,擡頭瞥了眼內視鏡,語氣冷了幾分,“如果不想吃的話,就扔掉吧。”
說罷,他空出一只手打算過來拿蛋糕。
笙歌眼疾手快地把蛋糕盒抱走,“現在不想吃,回家再吃。”
容瑾撲了個空,側首瞥了她一眼,右手重新回到方向盤上,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道:“三天後,容氏将再次召開董事會,對下任容氏執行人進行投票表決,。”
☆、269.269章 結局篇08既然沒法選擇,那就全部都來一遍好了
笙歌思忖了良久,才回應道:“小心點。”
容瑾抿唇,“傅家人行事詭秘,不要和他們有過多的接觸。”
她的手不經意地撫向手镯,點了點頭,“我知道,不會了。”
關于傅家的事情,二人都沒有開口再提。容瑾至今都不知道這個手镯之于傅家的關系,也不知道她與傅宇郅之間的協議,但是有了傅宇郅的保證,她卻莫名的心安。
笙歌阖了阖眸,她不想也再也無法承受當年哥哥那樣的事情了。
容瑾雖然開了口,但這并不意味着他消了火,從回到家裏後一直板着就一張生人勿近的臉,一屋子都能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償。
笙歌有點頭疼,平常說幾句好話就能把他的毛順了,可是很明顯,今天這招并不管用。
她無奈,見着容瑾進浴室洗漱,連忙發了條簡訊找沈纾支招。
時值周末,也幸得阿纾醒的早,很快就回了信息過來。
笙歌看清楚訊息的時候,渾身抖了三抖。
因為阿纾的回複只有兩個字,正如她一如既往的作風,簡單、粗暴。
【***。】
笙歌擡手按了按額角,果然不能指望阿纾太靠譜。
沈纾似乎來勁了,信息提示音“滴滴滴”地響個不停,她拿起來一看,頓時眼角抽搐。
沈纾過來的幾十張圖,全部都是妹子撩漢的姿勢,女的姿态妖嬈,男的肌肉健碩,可歸功阿纾顏控的關系,這些俊男美女看起來養眼極了。
她從頭拉到尾,然後注意到圖片的最末處,阿纾還附了一句話。
【壁咚、腿咚、床咚、廚房咚,沈氏撩漢三十六式,免費贈送,如果不滿意的話,還有限量版。】
笙歌正思忖着這限量版是什麽玩意的時候,文件傳送提示音再次傳來,剛點了接收,與此同時,浴室門也“咯噔”地一響。
她吓了一跳,手機從手上滑落,在柔軟的地毯上彈跳兩下後,落到了走近的容瑾面前。
笙歌想起阿纾剛才給她發的內容,心中大呼“不好”,快速朝手機的方向沖過去的時候,一只大手已經先于她把手機撿了起來。
容瑾在看清屏幕的瞬間,臉登時黑了。
笙歌心底一陣哀嚎,卻依舊強裝鎮定地看着他開口:“那個……我跟阿纾鬧着玩的。”
容瑾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手指落到屏幕上,點開了沈纾最後發給她的文件,下一瞬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從她的手機裏傳來。
笙歌此刻想打死沈纾的心都有了,她剛才沒來得及看,誰曾想沈纾口中的限量版竟然是小黃片!
她鴕鳥地縮着腦袋,唯恐容瑾會大怒,沒想到,他只是眸色深了深,手指在她的手機上躍動了幾下,然後就面不改色地把手機丢給她。
做完這一切後,他正眼不瞧她一眼就飄走了。
笙歌困惑,這好像不太像容教授的反應,垂眸查看自己的手機,才發現沈纾發給她的消息記錄都不見了,甚至連好友信息也清除了,也就是說,剛才容瑾手指動作的那幾下直接把阿纾給删了……
一個境外電話打來,沒有顯示備注,但是她知道,此時此刻,除了沈纾之外不會有第二人。
容瑾正拿過一本書,倚在床頭上正欲閱讀,聽見聲音的時候,朝她睇來淡淡的一眼。
這一眼成功讓笙歌改變了手勢方向,她直接把電話挂斷、關機,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朝他開口:“太吵了,怕影響你看書。”
他淡漠垂眸,視線凝結在了書上,再也沒有擡起看過她一眼。
笙歌自讨沒趣,洗漱完,默默地鑽進被窩,往常只要她一鑽進被窩,容瑾會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撈進懷裏,然後這次他沒有,他蹙了蹙眉,好似嫌棄她攪了他